兩滴天一真水,就像是兩顆五色明珠,裡面絢爛的五色流轉不定,外殼卻堅硬明透。
高鋒看不出天一真水有什麼用,只能感應到裡面蘊藏着奇異的能量。
宇宙廣闊無盡,天生的奇物也數之不盡。如何把天然奇物融合到光甲裡,是一門非常深奧的學問。
對於從沒見過的奇物,都經過各種複雜的分析,千萬次的試驗,才能確定用途。在這方面,有專門的材料學。
高鋒沒有相應的光甲,也缺少足夠的儀器,憑神念粗略的判斷,無法分析天一真水的能量結構。他雖然對天一真水很好奇,但眼下還是先把智慧果拿到手。
智慧果樹說的鄭重其事,高鋒也對智慧果有幾分期待。
“我回來了。”高鋒手託着兩滴天一真水,呼喚着智慧果樹。
智慧果樹以神念迴應,“很好。”對於高鋒能順利取得天一真水,智慧果樹到並不意外。高鋒所擁有的智慧知識,要應對這種小事太容易了。
“你上來。”智慧果樹伸出一根柔軟的樹枝牽引着高鋒,把他領到了茂密的樹冠中。
在其中一個枝椏上,已經結成了一個紅色果實,
紅色果實外形有些像椰子,表皮也是一層硬殼,大小也和椰子差不多。
高鋒問道：“我該怎麼做？”這個時候不懂就要問,以免壞事。
“你要在兩滴天一真水中貫入自己的精血神念。”智慧果樹道：“雖然智慧果是在我身上成長,但具體成長什麼樣子,卻因人而異。不同的生命,凝結出的智慧果也截然不同。”
“哦,明白了。”高鋒考慮了一下,催發自身精血神念,注入天一真水中
又在智慧果樹的指導下,把兩滴天一真水滴在智慧果上。
吸收了天一真水,智慧果堅硬光滑的外殼開始閃動靈光。高鋒能感應到一種神異玄奧的空間法則在運轉,保護着智慧果。他根本感應不到裡面的變化。
只是一個果實成熟,就引發天地法則。也讓高鋒更加期待起來。
帝國古代神話故事中,不乏一些吃了仙桃靈果、一步昇天的傳說。
高鋒到沒想着一步昇天,力量要千錘百煉,才能運用自如。力量突然暴增,可不是好事。但智慧果如此神奇,應該會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吧。
譬如開啓智慧,或者是延長壽命等等。
人類的壽命被基因限制,縱然力量達到王級,縱然像奧丁帝國那樣改變了人類基因,也沒人能活過五百歲。
長生不老,是人類的終極追求。高鋒也不能免俗。
在高鋒的期盼目光中,紅色智慧果外殼徐徐分裂成幾片,向外擴張開。一層外殼打開,裡面卻還有一白色軟膜。上面靈光流轉,似乎有上面東西正要從中衝出來。
那股源力純粹而生機勃勃,高鋒想到智慧果樹的話,智慧果因人而異,不由的有些緊張起來,恨不能伸手捅破那軟膜。
軟膜上的靈光忽盛忽弱,如此反覆了數十次後,白色軟膜終於分解破裂,露出了一個雪白粉嫩的小女孩。
小女孩非常小,大概和高鋒的拇指差不多大小,但眉眼口鼻清晰可見,還有一頭柔軟的披肩長髮,身上穿着一件深藍色的長裙,蜷縮的臥在智慧果中心,粉嫩的小嘴還允吸着右手拇指。
高鋒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智慧果中會長出一個小孩來。雖然是微縮的,但五官逼真,眉宇間有股靈動活潑的生氣,怎麼看都像個活人。
“難道是人蔘果？”高鋒心念一轉,想到了神話小說中的一個情節。
眼前這顆智慧果樹自稱活了百萬年,也許就是人蔘果樹的原形。
想到這,高鋒心中終於鬆了口氣。怪不得智慧果樹說智慧果的形態因人而異,原來如此。
不過,吃這樣的果實,高鋒心裡還是很有壓力的。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個形象特殊的水果。想到智慧果得來的這麼不容易,高鋒一狠心,把小女孩託了起來。
送到嘴邊時,高鋒還認真的感應了一下,沒發現小女孩有任何活人的氣息
雖說如此,高鋒還是猶豫再三,才鼓起了勇氣,張嘴就要把她吞掉。
剛送到嘴邊,高鋒就聽到一個柔嫩聲音喊道：“爸爸……”
那柔嫩的聲音中充滿了歡喜和依賴,讓人聽了心中就不由的感動。
高鋒卻手一哆嗦,差點把小女孩扔了出去。突來的變化,實在是太匪夷所思,讓他難以接受。
仗着王級劍意,高鋒才壓下心中如潮奔涌的情緒。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小女孩黑亮的眼睛。
那雙黑亮的眼睛就像最漂亮的寶石,熠熠生輝又天真純淨,反映着她心中每一點細微的情緒。
在色慾天中,天魔曾對高鋒施展過幻術,給他變出一個兒子來。天魔的幻術雖然高明,可那個孩子卻缺少生命真正的靈性,高鋒打一開始就知道那不過是個幻術。
智慧果生出的小女孩,卻決然不同。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高鋒就絕對相信小女孩是個真實無比的生命。
宇宙之中,各種生物的有着不同的形態。但認定智慧生命的標準只有一條,是否有靈魂。
靈魂是神的領域,以人類的認知來說,沒有任何力量能夠製造靈魂。擁有靈魂,纔是一個真正擁有智慧和情感的生命。
眼前的女孩,無疑擁有着靈魂,是一個真正的生命。
如果這是幻術,高鋒也認了。
“呃……”對着小女孩,高鋒沉吟了半天,也不知說什麼。剛纔差一點就把她吃了,更讓高鋒心裡有點慚愧。
“爸爸、抱抱、親親……”小女孩在高鋒掌心輕盈跳躍着,兩隻粉嫩的小手揮舞着,希望和高鋒更親近一點。
高鋒不忍拒絕,輕輕用左手虛握了下她,又和她輕輕貼了下臉。小女孩歡喜雀躍的歡呼起來,“爸爸真好。”
“呃,你叫什麼名字？”
“爸爸還沒給我起名字啊”小女孩皺着小眉頭,一臉無奈的樣子。
“嗯、啊、”兩世爲人的高鋒,也沒有哄小孩子的經驗。雖然小女孩並非真是他的女兒,卻總覺得和她有種奇妙的聯繫,心中有種特別的親切。
想了一下,高鋒道：“那你就叫果果吧,好麼？”在起名字上,高鋒沒什麼天賦。只是想着小女孩是智慧果所化,就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小女孩歪着腦袋想了一會,才喜笑顏開道：“這個名字不錯,好,從今以後,我就叫果果。”
“果果,你多大啊？”
“爸爸好笨啊,我這不是纔出生幾分鐘……”
“呃、”高鋒又問道：“你怎麼會說帝國語言？”
“不都是你教我的”果果捂着光潔的小額頭嘆氣,對高鋒的蠢笨似乎感覺很無奈。
果果的聰明,也超乎了高鋒的想象,也超乎了他的理解。從對話來看,高鋒知道的果果幾乎都知道。而且思維敏捷,考慮問題有着嚴密的邏輯。雖然有孩子特有的稚嫩之氣,
只說智慧卻不比高鋒遜色多少。但對於她自己是如何出生的,她也說不太清楚。
“智慧果樹閣下,這是什麼情況？”高鋒只能虛心的向智慧果樹請教。
“呵呵,我不是說過了,智慧果因人而異。不同的種族,不同的智慧,不同的生命層次,孕育出的智慧果就完全不同。”
智慧果樹知道高鋒很迷惑,耐心的給他解釋道：“智慧果雖然是在我身上結出來的,但真正的智慧種子卻是取自於你的智慧思想。你告訴我的那些知識,才孕育了果果。天一真水給予了足夠的靈氣,你的精血賦予了她真正的靈魂
高鋒哭笑不得,他要早知道會生出個閨女來,就不費力了。但話說回來,果果的確是可愛。
五官精緻無比,隱隱有葉傾城的影子,而知性的氣息又有唐真的影子,活潑天真的性子又像思思。
有這麼一個女兒,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唯一的問題,果果到底的大樹上長出來的,又那麼袖珍小巧,總是和正常人不同。
高鋒有些犯愁的是,怎麼帶她？如果以後就活在長生界,和果果一起悠閒的生活,到沒什麼問題。可高鋒還有許多大事要做,帶着果果於什麼都不方便
但不管怎麼說,他也不能把果果扔下不管。高鋒心思百轉,終於下定了決
智慧果樹似乎看出了高鋒的心思,突然道：“果果的生命是你的精血智慧結合天地法則所化,雖然是真正的生靈,卻不能脫離長生界。沒有了這方天地法則的守護,她一定會消亡的。”
高鋒揚了揚眉,眼中露出幾分懷疑。這可不是他想聽到的消息。
“道理很簡單,陸地上生長的生命,是無法在水中生存的。果果的生命形態非常高級,卻也同樣脆弱。也只有長生界,才能孕育出這樣的生命。下界,源力渾濁混亂,對她來說就是致命毒液。”
“難道果果就只能一輩子活在這裡了？”高鋒想到要和果果永遠分離,心情一下變得很不好。
“那到不是,等她力量達到了你們所說的王級,就能改變自身體質,控制領域之力,去哪都沒問題了。”
“王級？”高鋒有些難以置信,嬌小柔嫩的果果能把力量提升到王級。
“當然,她甚至有可能提升到更高的等階。”智慧果樹有些羨慕的道：“她既有你們人類的靈性智慧,又有着符合這方天地法則的自然身軀,她是長生界的天之嬌女。”
智慧果樹最後用了一個人類的詞彙,準確的表達出了果果的特殊地位。
高鋒道：“那她什麼時候能夠成爲王級呢？”
“作爲天之嬌女,擁有頂級的智慧,至多二十年,她就能成爲王級。”
智慧果樹說起這個,口氣也滿是羨慕。二十年的時間,還不夠它眨眼的的呢。
高鋒卻有些失望,二十年的時間他可等不了。在長生界他已經耽擱很久了。要儘快返回去。
“智慧果樹閣下,我離開這裡後,你能幫我照顧果果麼？”
“當然沒問題。不過,果果是活潑小孩,她更應該和人待在一起。天一宮的幾個人就不錯。雖然小氣,心還是很善良的。”
高鋒一想也是,智慧果樹太蒼老了,它的時間觀念和人也完全不同。果果跟着它是不太適合。
天一宮那幾個人,明明力量比他強許多,卻沒仗勢欺人,反而公平交易。只是這份心性,就能看出她們不是壞人。如果她們能收留果果,到是很好的人選。
既然她們喜歡巧克力,想要說服她們應該不難。
替果果想好了去處,高鋒才又道：“智慧果樹閣下,請你指點我該如何離開這裡。”
智慧果樹笑了起來,“我說過了,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
高鋒很失望,如果活了百萬年的智慧果樹都不知道離開的途徑,那還有誰會知道？
“其實,你應該問果果。她的智慧和能力可遠比你想的更強大。”智慧果樹指點高鋒道。
高鋒這纔想起來,智慧果樹之前就說過,智慧果會能幫他解決問題。只是智慧果突然變成個小閨女,讓高鋒真的有些懵了,也忘了製造智慧果的初衷。
“果果,你知道怎麼離開長生界麼？”高鋒柔聲向小姑娘詢問道。
“爸爸,你爲什麼要離開這裡啊？你不要果果了麼？”果果淚眼汪汪可憐巴巴的看着高鋒,一副要被拋棄的傷心樣子。
“不是不要你,別哭,我怎麼能不要果果呢……”
高鋒手忙腳亂的安慰起果果來。雖然決定要離開,高鋒卻不想傷了小姑娘的心。
勸了一會,說盡好話,又拿出巧克力等糖果、玩具,好容易纔算把果果的重新哄樂了。
高鋒心中嘆氣,帶孩子真要命啊。最悲劇的是,沒有媽只有爹。
“人類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劫難,需要爸爸挺身而出。事關人類的生死存亡,爸爸作爲一個英雄,是不是責無旁貸？”
“是。”果果低着小腦袋想了半天,才弱弱的答了一句。
高鋒講了半天大道理,把從古至今各種英雄人物說了一遍,反覆強調了爲他所做的事有多偉大多重要,這才勉強說服了果果。
果果雖然小,智慧卻高,能講通道理,也讓高鋒暗自慶幸。
“其實,進入長生界很難很難,要離開卻不難。只要打開空間屏障就可以了。”
果果貼在高鋒耳邊神神秘秘的說道。
“打開空間屏障？”高鋒露出難色。長生界的法則強大而穩定,高鋒就算是進入王級,也未必能打開空間屏障。
果果知道高鋒做不到,提醒他道：“天一真水的水眼連通內外空間,通過那裡可以離開長生界。”
“你怎麼知道的？”高鋒到不是信不過果果,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智慧果樹都不知道的消息,她纔出生幾分鐘就知道了很不合理。
“我就是知道。”果果揚着小下巴,一臉的傲嬌。
“果果真厲害。”高鋒由衷讚歎道。
“我還有更厲害的呢,爸爸你想知道麼？”果果到底是小孩子,智慧雖高,被高鋒誇兩句,頓時得意起來。
“哦,給爸爸說說。”高鋒一臉好奇的道。
果果指着高鋒的胸口星核道：“我能幫爸爸煉光甲。”
“啊”高鋒嘴不由咧開老大。他雖然告訴了智慧果樹海量的知識,卻刻意避開光甲的知識體系。智慧果樹都不知道,果果是怎麼知道的？
“爸爸會的我就會。”果果做了得意的鬼臉,笑的好不開心。
高鋒有些不信,“天狼戰劍你也會？”
果果嬌哼了一聲,似乎對高鋒的懷疑有些不滿。但她沒說話,反而雙手一動,憑空生出兩柄寶劍。如同兩根細針的寶劍,雪色劍鋒閃着冷豔流光,看那樣子正是縮小了百倍的破軍、七殺雙劍。
細微的雙劍一上一下,果果擺出了一個雙劍突刺的姿勢,正是天狼戰劍中的突刺。
果果雖然袖珍小巧,但姿勢一擺,凌厲的劍氣就直逼高鋒眉宇。雖然劍式還很稚嫩,可從姿勢、發力、神念等方面來說,卻是再正宗不過的天狼戰劍。
讓高鋒汗顏的是,果果催發的源力比他精純渾厚數倍。如果高鋒和果果硬拼,一劍就會被果果滅掉。
“那你會光明天蓮麼？”高鋒忍不住問道。
“很簡單。”果果雙劍一轉,化作一朵盛開的白色劍蓮。其源源不絕的光明源力,正是光明天蓮。
高鋒有點鬱悶的同時,也放心不少。果果掌握了光明天蓮,至少安全無虞。不過,果果的光明天蓮還是和他有一些區別。
高鋒心中一動,又問道：“那劍意呢？”
果果粉嫩小臉頰露出一絲羞紅,“這個我還沒學會。爸爸,我是不是太笨了？”
高鋒安慰道：“不,你是最聰明的。只是劍意需要自己領悟,是不能複製的。”
從果果身上,高鋒也認識到了長生界的造物力量很神奇。他會的秘法雖然高明,卻被更高層次力量洞察。果果才能學會他的全部知識。
但劍意卻是和個人神魂緊密相連,果果的神魂和高鋒不同,就不可能複製劍意。她學會的光明天蓮也和高鋒的有區別。
這也讓高鋒暗自鬆了口氣。要是所有秘密都被長生界解析出來,他就很難接受了。好在靈魂的秘密深邃無盡,長生界也無法洞察。
依照高鋒的推斷,果果就的集合了長生界的法則和他的智慧能力,纔會如此變態。
見識了果果的厲害,高鋒又不禁生出幾分期待來。“果果,你真的能幫爸爸煉製戰星甲？”
果果飄飛到高鋒眼前,輕盈的轉了兩圈,深藍的長裙也跟着旋轉起來。“看,這就是爸爸的戰星甲啊”
高鋒這才注意到是果果身上的優雅長裙,材質很是特殊。看樣子和戰星甲很相似。
“爸爸的戰星甲其實不錯,就是力量太低了。在星核內的吞星幼蟲本能,需要進一步激活。天一真水,就能讓戰星甲真正活過來……”
果果侃侃而談,小臉上滿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