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開學的時間了,安夏開始正式到學校上課。
雖然認識了更多的人,但是她還是除了上課時間,其他時間都自己騎着單車回到租的房子裡,跟Gene學習攝影,有時候也一個人騎車出去再已經開始落葉的白樺林的道路上溜達。
第二週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非常年輕的導師,還是個亞裔。
這個導師是個新加坡人,叫Ken,還有個很洋氣的中文名字叫白炘墨,三十三歲,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和安夏講中國話的人。
白炘墨看到班上有個亞裔很驚訝,上課的時候他就一直盯着安夏看,剛下課,他就主動走到安夏面前,用英文問:“你是哪個國家的人?日本?韓國?”
“不,我是中國人。”安夏回道。
“哦?那太好了。”白炘墨說:“我爺爺的爺爺就是華人。”
“哦,很好。”聽到久違的中國話,安夏心情莫名的就好了一些,她衝白炘墨笑了一下:“我叫安夏,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剛好我也下班了,你去哪兒,我可以送你。”白炘墨主動道。
安夏看了一眼白炘墨,想了想,拒絕道:“不,我有騎單車來的。”
“那好吧,安夏,下節課我們再見。”白炘墨語氣中含着黯淡的失望。
“教授再見。”
回到家,Gene將自己上午去外面拍的照片給安夏看:“夏,你看我新拍的照片。”
“好呀,我一會兒看。”安夏忙着將買回來的東西分類,便應答了一聲。
“夏,能把你的電腦借我用一下嗎?我的電腦出問題,送去修理了。”Gene有些沮喪的看着安夏。
“額,沒問題。”安夏將自己電腦密碼告知了Gene,讓他自己先去傳照片,自己收拾完就上來。
等安夏上樓,Gene便用一副很同情的眼神看着安夏,也不說話。
“你怎麼了?”安夏覺得他這個表情很有意思。
“夏,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不高興了。”Gene指着電腦屏幕:“這個人,傷害了你嗎?”
安夏這纔想起來,自己的電腦屏都是葉志成的照片。
“並不是,你想錯了。”安夏默默嘆了口氣,將頭扭到一邊。
“他是誰?”Gene纔不相信她的鬼話。
安夏走過去,合上電腦:“只是一個認識的人。”
Gene輕輕搖了搖頭:“夏,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和他有故事。”
安夏沒再說話,而是用一用很不爽的眼神看着Gene,Gene雙手一攤,做出無奈的表情:“夏,我是你的朋友。”
“紳士不該窺探別人的隱私。”安夏冷冷淡淡的。
Gene無奈,安夏不說,他也就不能在問了,只能等着看安夏什麼時候,能自己走出來,否則她就將自己困死在這座城裡,別人幫不上她。
Gene離開了失望而又沮喪的離開了安夏的臥室,安夏自己靠在桌子的一角上,默默發呆。
到墨爾本這麼長時間來,她始終不敢和蓉城的任何人聯繫,思念和惦記壓在心底,她只能自己在寂靜的夜裡窺探自己的傷口。
葉志成,是她連想起來,都會痛徹心扉的三個字。
過完週末,安夏依舊去學校上課。
這天下課,白炘墨突然約安夏見面,安夏本不想去,但想着對方畢竟是導師,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
咖啡館裡,白炘墨和安夏坐在窗邊,面前的桌子上擺放着兩杯咖啡。
“我這次找你,是爲了這個。”白炘墨從手提包裡面取出一份邀請函,遞到安夏面前。
安夏拿起來一看,原來是這裡一傢俬人醫院的邀請函,請安夏前去做他們的醫生。
“爲什麼是我?”安夏十分驚訝。
“我看過你們整個班的情況,覺得你合適。”白炘墨說的理所當然。
“那這個醫院和您……”
“這個醫院是我和兩個朋友合股做起來的,目前人員十分緊缺,你經驗豐富,比較適合。”白炘墨解釋。
見安夏不再說話,白炘墨將邀請函再次送到她手上:“有時間,你可以到醫院去看看,歡迎你隨時入職。”
安夏想回去考慮一下,這件事確實是件好事,這樣可以讓她更忙碌一些,寒暑假時間也能好好利用。
“行,我明天給您答覆。”
白炘墨滿意的點頭:“可以,不過醫院確實很忙,如果你能儘快入職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