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被她趕出來了,還怎麼讓?”沒想到陳鵬竟是這樣一副和稀泥的態度,安夏失望的說:“這些年你媽沒少胡攪蠻纏,我都忍下來了,可這次她竟然跑到家裡,把我的東西全都扔出來不說,還把我也趕了出來,陳鵬,我要是再忍下去,那也太憋屈了!”
“那你想怎麼樣?”陳鵬有點不耐煩,語氣也提高了幾分:“把我媽趕出去?”
“我也沒說要把她趕出去,但她最起碼應該有點到了別人家的覺悟和自覺,不能一來了就像個女皇似的,誰都要讓着她。”
聽到這話,陳鵬不高興了,拉下臉說:“安夏,那是我家,也是我媽家,她來是應該的,不需要你說的那些覺悟。”
安夏氣結,反問道:“這麼說,你認爲你媽做的沒錯?合着你們是一家人,就我一個外人,被趕出來是應該的?”
陳鵬懶得跟她爭執,最後一點耐心也被消磨殆盡,揉着眉心疲憊的說:“我說了這件事是我媽的錯,我回去會跟她好好溝通,但是這段時間希望你能忍耐一下,好嗎?”
陳鵬一直以來都很愚孝,但是因爲婆婆在鄉下,他們一年半載纔回去一次,幾乎沒什麼來往,安夏也就聽之任之了。
可是直到這一刻她才清醒的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多麼的沒有擔當。
她起身,失望的看着陳鵬,冷聲道:“需要多久?”
陳鵬嘆口氣,靠在沙發上說:“我不知道,你給我一點時間。”
“一個星期,”安夏沉聲道:“一個星期之後我回去,不管你媽和薇薇還在不在,我都會回去,那是我家,沒人能把我趕出去!”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夏怒氣衝衝的往外走,剛走到樓梯口突然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安夏姐,你怎麼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夏擡頭一看,原來是陳鵬的另一個助理,王婷。
王婷年紀不大,還是個小姑娘,一畢業就進了這家公司,在陳鵬身邊做了一年多的助理,自然也認識安夏。
“沒事,”安夏捋了下耳邊的碎髮,說:“過來轉轉。”
“陳總出差這麼長時間,你們肯定小別勝新歡,可以理解,”王婷打趣道:“您這是剛來還是準備走?”
“準備走了,”安夏說:“你呢?忙什麼?”
王婷從包裡掏出一個手機,說:“陳總的手機落在我那了,我正準備給他送過去。”
安夏低頭看着面前陌生的手機,心裡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
陳鵬不是一直都在用華爲手機嗎?什麼時候又買了一個蘋果的?
她怎麼不知道陳鵬有兩個手機?
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安夏直覺這個手機有問題。
“我剛纔聽他說了,”她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說:“正好我忘了跟他交代點事情,把手機給我吧,我給他送進去。”
安夏跟陳鵬是兩口子,王婷不疑有它,把手機給了安夏,笑道:“好,那就謝謝安夏姐了。”
“不客氣。”
等王婷走遠之後,安夏做賊似的鑽進衛生間,打開了面前的手機。
安夏起初還擔心手機需要解鎖碼,沒想到直接就打開了,界面很乾淨,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隨便翻了幾下,也沒有聊天軟件和泡妹神器。
看到這,安夏的心漸漸安定下來,覺得也許是自己多心了,陳鵬這些年一心撲在事業上,經常出差,各個城市來回飛,連回家的時間都擠不出來,怎麼可能有時間出軌?
心下稍安之後,安夏挨個點開各種軟件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曖昧信息,看來確實是她多心了。
剛準備關機,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隨即顯示有一條未讀短信。
安夏隨手點開,目光落在那條短信上,幾秒種後,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一片蒼白!
收件箱裡安靜的躺着一條短信:親愛的,我想你了,明天晚上八點,白天鵝酒店402見,我新買了一套情取內衣,保準你喜歡!
安夏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短信,好久回不過神來。
幾秒種後,眼淚突然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
八年!她和陳鵬八年的感情啊!
他竟然出軌!
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滾牀單!
可笑的是,她竟然還在爲了維護婆媳關係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
被趕出家門,無家可歸,流落街頭,借宿在朋友家!
這條短信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臉上,譏諷着她的妥協和忍讓。
安夏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臉,壓抑而痛苦的哭聲合着眼淚,從指縫中溢出。
十幾分鍾後,直到心隨着雙腿一起麻木,眼淚乾涸,她才漸漸止住哭聲,緩緩起身。
手中的手機彷彿重若千斤,隨時都能將她壓垮。
安夏狠狠攥着手機,發狠的告訴自己,她絕不原諒!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她要拿到證據,和陳鵬離婚!
擦乾眼淚,她又對着鏡子畫了個淡妝,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陳鵬正在開會,她把手機交給一個小秘書,並囑咐千萬不要說是她給的,要是陳鵬問起來,就說是王婷給的,小秘書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走出公司門口的時候,一陣冷風吹來,安夏渾濁的頭腦清醒了幾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天晚上八點鐘,白天鵝酒店402,陳鵬,咱們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