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來的力量, 拽得毫無準備的孟君一個踉蹌。另一隻手的傘一下子斜掉,把旁邊站着共傘的王姐都虎了一跳。
孟君轉眼看向那個扣着自己手腕的男人,受直覺性的開始掙扎, 可是那人越扣越緊, 讓她感覺到發疼。
一個人的手腕真正的被扣住時, 她感覺到了掙扎的無力感。
怒目相視, 聲音冷漠中帶着憤怒:“你想要做什麼?”
男人不可理喻, 旁邊的人瞧着那黑麪高大的男人,一個個也是驚訝萬分,原本想要上來幫忙的王姐和距離數步遠的何堂也紛紛止住了那想要過來解救的心, 兩個人認識,並不是那大街上拽女子上車的人。
這年頭女人大多不安全, 不過從孟君的言語中知曉她認識這人, 這嚇着的心倒是放下一半。
柯南平冷着臉皺着眉瞧着面前的女人, 心砰砰砰的一直跳動,她還活着他覺得慶幸。可是他現在不屬於他了, 他開始心頭難過,想着她短信裡頭說得相親他膽怯的同時開始憤怒。
強壓着自己的不愉快,他認真的盯着面前臉色冰涼的女人穩定心神強調,“相親,我不允許!”雖然穩定了心神, 可是那聲音中還是夾雜着沙啞和壓抑的悶哼。
被壓抑的呼吸不自覺的加重。
旁邊的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尷尬萬分。雖然這人人心中都有一顆八卦的心, 但是就這樣一大羣人圍觀兩個人, 怎麼看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孟君整個人已經冷靜了下來, 瞧了一眼等在一旁的同事再看看面前不可理喻的男人,這人是自從離婚之後就開始了那讓人厭惡的癡漢模式?可是時光不能重新來過, 她覺得網絡上說的有一就有二的說法是很對的。
現在原諒,不去追求心得開始,那她如何保證這事日後不會再次重來。人被命運拋棄過一次之後,不應該害怕着以後不能遇見更好的,而是應該大步向前,不後悔不怯弱。
將手中礙事的傘往地上一丟,王姐迅速上前一步將傘撿起來拿開,孟君伸手將呢鬆開了不少的手推開,冷聲盯着他的眼睛說:“柯南平,你現在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你的工作呢?”看着那人懵懂的模樣,她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冷冷的丟下一句,“我們倆已經離婚了,請你記住。”
然後轉身就想離開。
何堂站得近,當場僵在原地。腦海中迴盪着:她結婚了,而且離婚了。幾個大字,突然覺得的自己的心口和腦海受到了重擊,整個人一瞬間丟了精氣神。
“不……”柯南平慌忙的從背後抱住那冷心冷肺的女人,緊緊的箍在懷裡,不讓她離開,臉上有着說不出的倔強和委屈,“你不可以拋下我的。”
感覺到那耳邊的溫熱,身旁還有這麼多的人,孟君頓時也是臉上掛不住,這樣僵持下去只不過是讓同事們陪她白白挨曬和看一場笑話。
無奈的對着其他人說:“你們先去吃飯吧,不用管我了。”等其他人離去,她才用力的將那箍着自己腰的手,使勁的想要掰開。
可是那人越抱越緊,恨不得是將人直接揉進身體裡,“君,我真的……”一個錯字,說多了也是虛僞,他啞口無言。
孟君看不見那人的申請,冷冷的將也不掙扎而是看着不遠處的香樟樹葉說:“先放開我!”
她的聲音帶着不可違背的命令的味道,一個乖巧的賢妻良母已經不見了。
柯南平僵持了一會兒,發現那人是真的生氣了,才緩緩的鬆開手,孟君轉身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整個人身上散發的不是之前的意氣風發,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之前叔叔講過的,任何一場婚姻的結束都會讓一個認真的男人丟掉半條命,她嘴角微微翹起,心口冒出一股爽快。
看吧,離婚並不是只有一個人在受過折磨。
若不是那段婚姻將她所有的愛情磨成了生活中的雞毛蒜皮,若不是最後他的所作所爲讓她突然醒悟,若不是她自己內心的堅決,或許現在的她還陷在其中無法抽離。
婚姻是一個沼澤,困住的是許許多多不甘心的人,他之前不甘心所以拼命的想要逃離,卻發現逃離之後那養着他的泥水也不見了。
後悔有什麼用,傷口可以無痕?“柯南平,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柯南平盯着女人漆黑的眼珠子,沉默片刻後抓着她的手臂,弓腰讓自己的視線與她齊平,一字一句的開口:“孟君,我很清晰的知曉自己現在在做什麼,當初我知曉是我不對,可是我沒有出軌。”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出軌?肉體上的纔算是?”
男人明顯的呆愣住來了,薄脣說話毫不客氣,他有那麼一瞬間的驚愕。
“不管是肉體上還是心靈上我都沒有出軌,我承認那個時候我對她思想有了動搖,可是我不是因爲這個纔想離婚。”
孟君聽見這話想哭又想笑,有了動搖那算是什麼?搞笑嗎?
兩個人交流不夠,她覺得的這是一種悲哀。也如之前好友的話並沒有錯,在那段婚姻裡她生生的將妻子活着了保姆。
柯南平驚恐的發現他剖析完內心後,孟君的態度越發的冷淡了,他嘴笨急急忙忙的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人一下子打斷。
“南……”
兩個人轉眼看過去,就瞧見了不遠處的餘姚。
瞧見那精緻的女人,孟君臉上的嘲諷越發的厲害,“不管你想表達什麼,都與我沒有關係,我希望你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轉身、向大廈門口走進去,卻被人一下子呵斥住。
“站住……”女人的聲音中帶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嚴,就如同是那種當久了公主的人的嬌蠻,孟君腳步不停。
突然聽見砰的一聲,是重物砸到人的聲響。不想理會後頭的混亂,可是長久以來的意思讓她不自覺的去看發生了什麼。
柯南平站在她的身後額角上流着一小股血,他捂着額頭目光兇狠的瞧着不遠處的女人,她看到了地上那個棱角分明的女士皮包,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瞬間知曉,那人或許是想用包砸她。
“餘小姐,莫是教訓還吃得不夠?”
孟君的長久以來的氣場爆發,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嚴厲而壓迫性的威嚴,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唯唯諾諾的人,當久了家裡的大姐,你當這大姐真的就是那麼良善?她也曾經用過那種壓迫性的氣息去處理家裡的事和高中時班級裡的事務。
餘姚呆愣愣的站在那裡,眼珠子瞪得老大。
柯南平瞬間就想起了高中時候隔壁班副班長髮怒時候震得全班人鴉雀無聲的場景,那個長髮長劉海胖胖的穿着校服的人與眼前的人漸漸重合在一起,他第一次見他原來是高一的時候並不是後來分到一個班。
餘姚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察覺到自己竟然被一個讀了本科的小女人給壓住了氣勢,頓時委屈憤怒得不行,女人有兩大凶器一個是身體、一個是眼淚,她的眼淚蓄在了眼眶裡。
深情上是滿滿的不甘心,咬着牙齒:“我就說當時肯定是你害了我,怎麼現在終於敢承認了?沒想到吧,我們竟然還能夠遇見。”
她新來這裡,可是她相信自己的手段肯定比這一個打工的人要厲害得多。
柯南平覺得自己的額頭在發疼,他緊緊的捂着已經察覺不到那掌心流到手背的血,他驚恐的察覺若是這一次在這樣和稀泥的解決,或者是他不做些什麼,他日後是真的再也別想見她了。
“君,我頭疼。”
孟君看着那臉上手上都粘有血的慘兮兮的男人,不置可否。餘姚卻是很快的走進,想要過去攙扶他卻被他一閃身躲過,柯南直接一個踉蹌撲向孟君。
孟君躲閃不及,被他抓個正着,那人無恥的說:“你不送我去醫院,我就不去。”
孟君想要扯下那抓着自己的大手,心想着你不去就不去,怎麼這樣就會嚇到她嗎。沒想到手一下子被那大手抓住,頓時收拾也粘上了溼熱的血。
太陽很大,路上人很少,不遠處被曬得奄巴巴的香樟樹一個個都沒有精神,偶爾有那麼一輛車飛快而過帶起一陣陣的風吹動了幾片樹葉。
那個被躲開的女人滿臉的難以置信和無辜,似乎想要楚楚可憐的博取同情和愧疚,孟君突然就不,想推開着男人,只要能夠讓自己爽快一點,怎麼做還不是她說了算。
“去醫院。”
兩人離去,餘姚站在原地咬碎了牙,她算計了那麼久怎麼能是這樣的效果,憤懣的蹬了蹬腳,她不甘心的蹲下去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