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亞,你不可能不幹的。”蛇眼搖頭道,“就算全白沙瓦的槍匠都改邪歸正了,你也改不了。”
“我現在真的不幹了。去年到現在巴基斯坦當局一直在打擊非法武器,各種地下工廠作坊,被查抄了無數家。現在至少有一半人不幹了,我也已經改邪歸正了。”哈利亞小聲道,“這是真的。”
“真的?”蛇眼皺眉道。
“是的,白沙瓦事件,那些巴基斯坦塔武裝分子襲擊了西北部白沙瓦市一所軍人子弟學校,打死141人,其中歲至16歲的學生,簡直太慘了。隨後政府軍開始了大力打擊,我們這些人也受到了殃及。所以我不幹了,好麼,我現在就是一個做地毯的。”哈利亞搖頭道,“你們是要地毯還是離開?”
“地毯。”蛇眼點點頭,看着牆上掛着的毛毯道,“我喜歡那個。”說着走了過去。
“嘿嘿,這個不賣,這個……”哈利亞連忙阻攔,但他卻沒有蛇眼的動作快。蛇眼走過去,一把扯下了牆上的精緻毛毯,露出了隱藏在毛毯下面的暗門。
“該死。”哈利亞無奈地對兩個夥計道,“你們兩個出去把門關上,今天不做生意了。”
那兩個小夥計很機靈地點點頭,走了出去。
哈利亞搖搖頭,“這世道,討生活不容易。我不得不小心一點,說吧蛇眼,這次你需要什麼武器?”
“噢,我還以爲你會繼續裝不認識我。”蛇眼聳聳肩道。
“不認識你?你就算是燒成灰我都認識,你是我見過最難纏也是最挑剔的客戶之一。”哈利亞嘆了一口氣,對林銳道,“你知道他讓我幫他做過什麼槍?一支有效射程超過一千八百米的精確步槍,用我那兩臺手動的破機牀加工,我幾乎報廢了五支槍管,才做出達到他要的精度。”
“可你那支槍要了我十倍的價格,好了哈利亞,我沒有虧待過你。<>我也知道,就算是整個白沙瓦都被查抄了,你也不會有事。因爲整個白沙瓦至少有一半的線人是你的耳目。你總能躲過每一次檢查的。”蛇眼笑了笑,“來一個好朋友的擁抱如何?”
哈利亞無奈地和他擁抱了一下,“沒辦法我得養家,光靠做地毯可賺不了多少。來吧,跟我進去談。”他推開了暗門帶着林銳等人走了進去。
裡面是一個小作坊,擺滿了各類加工工具和槍械零件。還有幾臺壓制子彈的機器,看起來都是非常陳舊的設備了。但擦拭得非常乾淨,保養得非常好。
哈利亞拿起一條圍裙戴上,皺眉道,“說說吧,你們要什麼?”
“這次我們不要武器,我們要消息。”蛇眼低聲道。
“關於哪方面的?”哈利亞尼皺眉道。
“哈卡尼網絡。”蛇眼看着他道。
哈利亞臉色變了變,但是依然點頭道,“我猜也是他們。這麼說,你們是幫美國佬幹活的?”
“算是吧。”林銳點點頭,“有一批人,應該昨天晚上入境的。他們還帶着兩個人質。我們需要知道他們在哪裡落腳。”
哈利亞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得打聽一下,我消息很靈通是不假,但我不是萬事通,有些事需要找人打聽一下才能知道。你們就在這裡等着行麼?我可不想你們到處亂逛,被人看到。要是被那些傢伙知道是我在給你們提供消息,我可就完了。蛇眼,你知道我還拉家帶口的。”
“當然,不過,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出賣我們?”林銳微微一笑道。
“你可以給我錢,最好多一點,這樣你們就可以放心一點了。至少你們花了錢了。”哈利亞微微一笑道,“你們給美國人打工,就付美金好了,這個消息至少要兩萬。<>”
“給我你的賬號。”林銳點點頭。
“你來真的?”哈利亞吃了一驚,“我開玩笑的。”
“我從來不開玩笑,把賬號給我,我會通過電子轉賬給你。但你如果給我們假消息,或者出賣我們,這兩萬就當是你的安葬費了。”林銳看着他道,“就像我說的,我工作的時候,不開玩笑。”
哈利亞愣愣地看着林銳,最後搖搖頭寫了一個賬號遞給林銳道,“好吧,既然你這麼幹脆。不過我也把話說在前面,這件事過了就算了。我沒給過你們情報,你們也沒來找過我。我可以幫忙,但不能把我自己給扯進去,明白麼?”
“當然。”林銳點點頭道,“出去打聽消息的時候小心點,那些哈卡尼網絡的人不是善茬。”
“我知道,我可是個白沙瓦人。還用不着你這外國佬來教我。”哈利亞點點頭,“等着我的消息。”他走出去兩步之後,突然像是見了鬼一樣驚叫了一聲。
“天啊,水晶小姐。”哈利亞立刻吃驚地後退了一步,變得極爲尷尬,“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這是阿拉丁先生的事情?”
“不是。”水晶點點頭道,“去辦事吧,其他的不要多問。”
“是的,水晶小姐。”哈利亞立刻轉身走了,連腳步都比平常快了幾步。
“怎麼,你也認識他。”林銳看着水晶皺眉道。
“你忘了我們之前是幹什麼的了。”水晶笑了笑道,“我之前是國際大軍火販子。哈利亞這樣的小角色,遇上我們,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不過不得不說,他是目前世界上少數幾個手工製作武器的大師。只要給他材料,他能做出最好的武器。所以我們也接受一些特殊定製的武器,來找他加工。<>”
“難怪他看到你,就像是見到鬼一樣。他一定以爲這是你老頭子的事情,嚇得臉都白了。不得不說,你和你父親還真是名聲在外。”蛇眼笑着道。
“這下也好,至少這樣一來,他是絕對不敢對我們有任何背叛的意思了。”林銳點頭道。“大家奔波了一個晚上,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補充一點食物和水。我覺得他這次,應該不會太快回來。與其坐着乾等,不如抓緊時間好好休息。一旦行動的話,可能又是需要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