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林銳召集了小隊成員。他將一份資料放在桌上,“事先聲明一點,這是我私下接的一個任務,和公司無關。所有收入都將留給蛇眼的家人。”
“說吧,老大,到底要我們幹什麼。”謝爾蓋擡頭道,“儘管我一向都不服誰,但這一次我們都欠了蛇眼的。到底要做什麼,你就直接說吧,我沒有二話。”
“說得對!”葉蓮娜和香腸也都點點頭。
“好!那我就直說了。我們要殺一個人。這個人曾經是前安莫爾武裝部隊的司令,一個安莫爾的過氣軍閥。之前在獨立廣場刺殺羅根,他也有份參與。我們相信他和秘社有合作關係。至少在上次,他利用了自己的人脈關係,幫助工藤正岡等人混入了獨立廣場行刺。”林銳用自己的匕首將一張照片釘在了牆上。“就是這個人。”
“施洛特,我知道這個人。他和羅根將軍曾經是死敵,在兵敗逃亡之後,一直往來於安莫爾和奧魯米之間。”瘋馬點頭道。“安莫爾北方聯軍爲什麼要除掉他?”
“因爲迪亞拉相信,這個人的能力可能引起安莫爾的部隊兵變。他曾經是前安莫爾的武裝部隊司令,和各地軍閥都有很深的關係。尤其是目前這種狀況,羅根將軍病重,布魯爾鎮守萊塔城對抗秘社,迪亞拉雖然能力有,但他的聲望卻不足以服衆。一旦鬧起內訌,安莫爾北方聯軍將不戰自亂。”將岸回答道,“這也是迪亞拉所擔心的地方。所以他高價委託我們幹掉這個施洛特。”
“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估計這個施洛特身邊也肯定有秘社的人。”瘋馬點頭道。
“所以我們必須一擊必中,不能讓他逃脫。這樣一來可以震懾那些包藏異心的軍閥,二來可以解決這個隨時有可能帶來麻煩的人物。”林銳低聲道。
“好吧,那怎麼做,現在這個人在哪裡?”謝爾蓋皺眉道。
“目前,迪亞拉已經掌握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但是還有待查實。”林銳低聲道,“一旦確認之後,我們將有三天時間除掉此人。”
“可是如果那個目標人物堅持不出現怎麼辦?”瘋馬想了想道,“總不能我們一邊要保護羅根將軍,另一邊還到處找這個人吧?我們可沒有那樣的能耐。”
林銳點點頭,“維塔克已經答應幫忙查找這個施洛特。他的消息來源雖然分散但是很廣,尤其是在這種地方,他的情報渠道還是有點用的。他有把握在這幾天之內找到這個施洛特。另外解決這個目標,也用不着太多人幫忙。將岸和小馮等人守在這裡,保護羅根將軍,我只需要帶幾個人走就行。這和我們保護羅根將軍的任務也不衝突。”
“我反對。”瘋馬搖頭道,“這個施洛特既然敢在安莫爾露面,就說明他有恃無恐,他的身邊一定會有秘社武裝的保護。另外這個人的特殊身份,也使得秘社一定不會讓他輕易被殺。你如果人帶少了,未必能夠除掉他。反而倒是這裡,畢竟處在重兵包圍之下,而且秘社刺殺一個病重的羅根也有些得不償失。相比之下,我覺得你應該多帶點人去對付施洛特。”
“沒有這個必要,保護羅根將軍畢竟是首要任務。至於施洛特,幾個秘社武裝人員我還不太放在心上。”林銳搖頭道,“這件事暫時就這樣定了。其他的問題,你們還有什麼意見沒有?”
“老大,你打算要幾個人,怎麼安排?”謝爾蓋問道。
“這些要等維塔克的情報到了之後再做詳細安排。”林銳點頭道,“另外維塔克告訴過我,蛇眼的屍體找到了。他的人會把屍體火化,並且運回聖凱澤島上。”
衆人都是一陣沉默。
“據他說,蛇眼身上多處槍傷,不過最後是被紅男爵擊中頭部而死的。”林銳低聲道,“行刑式的處決,走得沒有太多痛苦。”
“媽的!又是紅男爵!”謝爾蓋憤怒地道,“這個混蛋,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的。”
“你不會。”林銳轉過頭道,“因爲我會親手殺了他。好了,沒事的話都散了吧,各忙各的去。”
等隊員們都散的差不多了,將岸伸手把林銳拉到了一旁,“林銳,你到底怎麼想的?對付這個施洛特,你有把握麼?”
“沒有,但是我們必須去做。”林銳轉過頭道。“你知道麼?紅男爵本來沒有必要殺蛇眼,他只是一個僱傭兵,這麼做毫無意義。但紅男爵做了,他是想要通過這件事向我們示威。所以這一次我也不能有任何猶豫,必須對此事做出迴應。殺死這個施洛特,以表明我們的態度。”
“可是這樣,有可能會導致秘社和紅男爵的憤怒。反而促使他們加速對安莫爾的軍力壓迫。”將岸皺眉道,“林銳,你最近有些反常了。這不是你原本該有的樣子。還是因爲蛇眼的事情麼?”
“至少有一部分是的。”林銳低聲道。“蛇眼死了,我不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得做點什麼。你知道麼?我不能坐在這裡看着羅根,我必須得做點什麼。蛇眼死的時候我無能爲力,但是現在我想爲他做點什麼。”
“我明白,可是這次私自接任務是違規的。”將岸皺眉道,“我們是私人軍事公司,不是那些烏合之衆的僱傭兵,公司是不允許這樣幹私活的事情發生的。如果被人知道的話,就算是銀狼也沒法幫你掩飾。”
“誰會說?”林銳看着將岸道。
“我是不會的,而且弟兄們也都不會,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要是被人知道了呢?”將岸低聲道。
“出了事,我來承擔,反正我不能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林銳來回踱步道,“你知道麼?我的腦子裡很混亂。我一直在忍不住地作着各種不同的設想,設想在那天,什麼情況之下才能讓蛇眼活下來。但是每一次到了最後,我都會驚醒,意識到自己已經回不去了。蛇眼已經死了。我不能再待着亂想了,我得做點什麼。”
將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有所不爲,有所必爲,也許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