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就是幹這個的。”謝爾蓋點頭道。
“可你看起來不像是在沙漠裡討生活的。”那個武裝分子看着他道。
“我們什麼活兒都能幹。沙漠裡的圖阿雷格人也都買我們的面子,剛纔那幾個只是自不量力的混蛋。”刀疤臉冷冷地道。
武裝分子看看他,又看看站在遠處的林銳等人,“那幾個人也是你們一起的?”
“當然,只要只要老闆你出得起價錢,我們還能找到更多人。”刀疤臉點頭道,“不過我們得先談談,到底跑一趟多少美金。”
“我給你們2000美金,至於你們多少人分,誰多誰少,那是你們的事情。”武裝分子看着他們道,“但是我們得先把話說清楚,這些貨物如果少了一個,我就扣掉你們一半的酬勞,如果少了兩個,那你這一趟就等於白乾了。如果少得更多,不好意思,你恐怕得賠償我了。”
“條件有點苛刻,不過這年頭活兒難找。我可答應你,不過酬勞先得付一半。”刀疤臉點頭道。
“那就談妥了。”武裝分子轉身招呼林銳道,“你過來。”
林銳走了過去。
武裝分子看着他道,“他們幾個能打跑那幾個圖阿雷格人,說明他們有點本事。你也得露兩手,否則我們可不僱傭閒人和軟腳蝦。你過去,把那兩個奴隸殺了。給他一把槍。”武裝分子轉頭對身邊的保鏢道。
那個保鏢把手裡的AK47遞給林銳,林銳低頭看看,又看了看邊上跪着的兩個奴隸。這兩個黑人奴隸渾身都在發抖,頭皮和眼角都有傷,幾隻蒼蠅在他們的傷口爬着,他們都不敢擡手驅趕一下。他們只是沉默地跪在那裡,似乎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任何希望。
“爲什麼要殺了他們?”林銳皺眉道。
“他們壞了規矩,居然還打算聚衆逃跑。昨天被我們抓回來的。”保鏢冷笑道,“對這種煽動鬧事的,必須以儆效尤。讓其他奴隸看到教訓。”
“我不會殺了他們的。”林銳看着那兩個瑟瑟發抖的黑人奴隸。
“爲什麼?你不敢?!我說過,我們可不要軟腳蝦。”武裝分子冷笑道。
“他們可值六百美金一個呢,我們一趟護送任務才賺兩千。殺了他們太可惜了,不如賣掉了。”林銳搖頭道,“兩個人的價格,就夠預付我們一半的酬勞了。”
“我們得用他們,讓其他人學會規矩,應爲他們明天就要上路。我可不想中途再出什麼岔子。”武裝分子冷笑道。
林銳點頭道。“讓他們在路上學會規矩的人,應該是我們。你在這裡殺了他們,只會讓這些奴隸心生恐懼,更加促使他們想逃。既然我們接下了這活兒,你這樣就是在給我們找麻煩。不如帶着這兩個奴隸一起上路,他們不是帶頭搗亂的人麼?控制住他們,就能控制住其他奴隸。
我們以前幹過這種活兒,這就像是放羊,只要控制住了領頭羊,其他羊就不會亂來。可你殺了頭羊,其他的羊就全亂了。聰明的牧羊人,是不會這麼幹的。一般這種情況我懶得多說什麼,但這畢竟關係到我們的酬勞。所以我才覺得還是留着他們更好。”
“好吧。”那個武裝分子看看林銳,“那就聽你一次,暫時先把他們關起來。你們今天就待在那個草棚裡,看着他們。等明天一起上路。”
林銳和刀疤臉等人一起,和其他武裝分子將這些奴隸趕到了如同牲口棚的圍欄裡面。
瘋馬小聲道,“老大,剛纔我可爲你捏了一把汗。你爲什麼不答應他們幹掉這兩個奴隸?”
“因爲他們說了,這兩個奴隸是那些奴隸之中的領頭的。幹掉了他們,就等於是得罪了其他奴隸。其他奴隸不會再相信我們,而我們如果要進行下一步行動,就需要這些奴隸的協助。”林銳低聲道。
“他們連自由都沒有,又能協助我們什麼?”謝爾蓋小聲道。
“首先,這些奴隸販子並不信任我們,他們雖然僱了我們,但只是把我們作爲他們車隊護衛的補充。其實主要的護衛角色還是他們的人。說不定還會暗中盯着我們這幾個人,到時候我們很難有所動作。但如果這些奴隸肯配合,可以幫我們轉移掉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讓我們有機可乘。
畢竟這些奴隸販子不放心我們,更不放心這些奴隸。對他們來說,奴隸就是錢,逃掉一個奴隸就等於是少了一部分錢。”林銳低聲道。
“這倒是。”瘋馬點點頭道。
“另外我們可以利用這些奴隸作爲掩護,鎖定中途那幾個運輸中轉營地。”林銳點頭道。“我們護送車隊,不可能只停留在其中的一箇中轉營地。而是像大巴車一樣,把所有的奴隸一站一站運送到最後。只有這些奴隸會中途卸載,我們則是隨車押送。
所以我們可以利用這些奴隸攜帶定位儀,作爲他們中轉營地的信標。從而摸清他們在的運輸環節的所有脈絡。黑豹古雷和林肯的人,就能依據信標行動,搗毀奴隸販子在沿途設立的中轉營地。如果我們無法取信這些奴隸,就沒法做到這些。”
“我明白了,你是要讓這些奴隸自救。”瘋馬點頭道。
“我們必須找到那個鈾礦,所以顧不上這些人。但他們如果攜帶微型的GPS衛星定位儀,那麼他們就能給黑豹古雷和林肯等人指明方位。這樣才能徹底摧毀這條奴隸運輸線。”林銳低聲道。
“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在這些奴隸販子眼裡只是一些找活兒乾的傭兵。他們如果不夠信任我們,不帶我們去那個鈾礦營地怎麼辦?”謝爾蓋低聲問道,“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我們到不了鈾礦,但是這些奴隸會去。所以我們才需要他們的配合。剛纔我如果槍斃那兩個奴隸,也未必能打消這些奴隸販子的疑心。因爲對於他們來說,我們只是一些初次合作的陌生人。但如果我真的殺了兩個奴隸,那些奴隸就會不信任我們,也不可能幫我們了。”林銳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