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在外圍接應的傑森和將岸等人一聽到爆炸聲響,就知道林銳等人已經成功了,正在焦急地等着他們出來。又銳狡猾地引開了巡邏隊,隨之乾淨利落的處理掉了門口的守衛。
傑森等人立刻都迎了上來,“我還準備爲了掩護你們而大戰一場,這樣完全沒有我們的事情嘛。”
“別廢話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林銳沉聲道,“先進叢林裡避一避,然後快速撤離。”
“嘿,白蠍子不是已經被你們炸死了麼?這應該夠他們忙一陣子的,我們爲什麼還要這麼急着跑。”葉蓮娜低聲道。
“我們雖然炸死了大部分軍官,但是這依然是一支人數衆多的部隊。而且這支部隊的前身是總統衛隊。他對於防止暗殺和調查追蹤等方面強於其他人。我怕他們經歷了這次混亂之後,會很快組織力量進行搜捕,所以我們再待在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林銳頭也不回地道,“如果我們不想把命留在這裡,就得抓緊這個機會撤離。遲則生變!”
“我同意。”將岸跟在他身後道,“我們的主要任務已經完成,首都衛戍部隊的整個指揮系統被徹底摧毀,就算是不撤軍也已經士氣大跌,不可能再繼續作戰了。所以我們再留在此地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快速撤離是個好辦法。”
林銳一邊走一邊道,“通知蘇爾亞,我們已經完成了任務。問問他那裡怎麼樣了?只要他再堅持一到兩天,首都衛戍部隊的撤軍消息傳到那些政府軍和晨星公司的人耳中,他們就會不戰自潰了。”
“是的,我在正在通知他。”將岸沉聲道,“但是他沒有迴應。”
“沒有迴應?”林銳的臉色一變,沉聲道,“再聯繫,一定要聯繫上爲止。”
十分鐘之後,將岸遺憾地搖頭道,“林銳,他們還是沒有迴應,情況似乎不太好。”
“該死的!他答應過我會守住的!”林銳一掌推在身邊的樹上,沉默了好久才道,“問問黑島總部,本那裡怎麼說。他應該會有消息。”
將岸道,“我已經問過了。柯本也沒有進一步的消息。蘇爾亞最後一次聯繫他,是在十八個小時之前。所以……情況不太樂觀。”
“混蛋,他怎麼能就這樣死了!”林銳憤怒地一腳踢在身邊的樹上,“他怎麼能!”
“林銳事情未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也許只是通訊上的問題,至少根據柯本說,特克里特依然處在激戰之中,還並沒有失守。”
林銳有些傷痛地皺眉道,“你不懂,是我在開戰之前找他的。是我告訴他,就算死也絕不能退的。早知道這樣,我不該對他說這些的。”
“你做得沒錯。如果特克里特失守,那麼我們所做的一切就都沒有了意義。包括這次行動,包括我們刺殺白蠍子。都會因爲特克里特的失守而前功盡棄!”將岸沉聲道,“相信我,林銳,你沒有做錯什麼。”
“我知道,我沒有做錯什麼。但是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我親自殺了他!如果我沒有跟他說這些,也許他不會這麼拼命,也許他還能活下來。你懂嗎?我不是在爲他的死而難過。而是在於,這個可能是因爲我的個人判斷而造成了他的死。”林銳焦躁地抱住了頭,“該死的不是他,即便是傭兵,也並不是該死的!”
“也許還沒有那麼糟,也許他還沒死。”將岸低聲道,“我們現在就趕過去。就算是他已經死了,我們也要找到他的屍體。”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抱歉,我剛纔有點失態。走吧,我們還有路要趕。”他對其他人道,“所有人都注意了,我們必須快速回到特克里特,重新投入到保護特克里特的戰鬥之中。絕對不能讓特克里特落入政府軍之手。”
林銳等人快速穿過樹林,再次來到阿祖拉河的河邊,並且利用橡皮艇回到對岸,趕往特克里特。
而此時的特克里特已經亂成了一片,政府軍悍不畏死的衝鋒,已經把民族解放組織的防線搞得搖搖欲墜。有幾處幾乎就要攻破了,民族解放組織的士兵傷亡很大,已經無力抵抗。都是黑島公司的傭兵們在充當戰場救火隊。哪裡最危險的,就奔向哪裡。
這些沉默寡言的廓爾喀傭兵,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堅韌到骨子裡的戰士氣質。蘇爾亞雖然多處受傷,胳膊上和腦袋上都纏着繃帶,但還沒有死。正在指揮着他的人奮力抵抗着政府軍的進攻。
“該死的,這幫人怎麼這麼厲害?政府軍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戰鬥力了?”上校滿臉是汗水和塵土,一邊指揮防禦,一邊吼道。
“他們沒有食物了,而且不敢當逃兵。據說昨天晚上對面發生了騷亂和逃兵,政府軍一共槍決了兩百人才鎮住局勢。現在他們沒有選擇,要麼餓死和槍斃,要麼就是拼命奪下特克里特!”蘇爾亞咬牙道,“飢餓和絕望會把人心最深處的**爆發出來,足以把人變成禽獸。”
“這樣下去我們會吃不消的,北側的第一防線已經快要守不住了,隨時可能失守。而西側的人員傷亡也很大,我手裡已經沒有預備隊了。再打下去,我就要拎着槍親自上戰場了。”上校咬牙道。
“我也比你好不了多少,我的人一直疲於奔命,馳援每個陣地去處理危機。現在已經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幾乎也人人帶傷。你樣子就知道了。”蘇爾亞搖頭道。
“那你爲什麼不撤退?”上校低聲道,“你和我們不同,你只是傭兵,對這個國家沒有責任。”
“但是我對我的戰友有責任,對我們的僱主也有責任。我們不是什麼愛國志士,甚至被大多數愛國者所唾棄。但是,至少我們還能重合同守信譽。”蘇爾亞沉聲道,“更主要的是,我對林銳有信心。”
“林銳,就是那個年輕的傭兵?真的抱歉,我對他可沒有什麼信心。”上校苦笑了一聲。“我們面對的局面,誰也無法創造奇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