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5章 潛入禁地
戈麥斯的表情瞬間在臉上凝固了。他甚至不敢去看紅男爵的眼睛，即便他們現在是在通過視頻進行對話。
“人，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不管你是要往前走還是要往後走退，都必須明白你現在站的是什麼位置。”紅男爵緩緩的道。
“是的，我明白了。”戈麥斯的聲音因爲緊張而有些沙啞。
“我恐怕你還不明白。從伱答應跟我合作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把你的一切都賣給了我。
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談判需要籌碼，而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我也可以隨時收回。”紅男爵緩緩地道。“好好想想我的話，不要再用這種方式聯繫我。有需要的話我會找你。”
戈麥斯點了點頭，切斷了通訊。
紅男爵的一個手下低聲道，“這個戈麥斯，野心不小。不知道他哪裡打聽到男爵和大公屬於對立狀態，還妄圖以所謂的站隊來脅迫男爵。”
“無所謂了。他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傢伙。如果敢不聽話，有的是人取代他。”紅男爵微微一笑。
“男爵，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但一直在猶豫該不該開口。”那個手下遲疑了一會兒，低聲道。
“說。”紅男爵揮了揮手。
“我一直在想，奧魯米聯邦和安莫爾之戰，我們並非沒有取勝的實力。甚至可以說，即便戰役到了最後時刻，我們也隨時可以翻盤。
可大公爲什麼會選擇撤退呢？明明是大好機會，卻提前下令，從戰場撤走了我們幾乎所有部隊。
這其中應該大有深意，但我卻始終都琢磨不透。我不明白，大公到底是什麼想法？”這個手下感慨了一聲。
紅男爵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剛開始我也不明白。但仔細想了這麼久之後，我似乎開始有點領悟了。
也許這一場失敗，正是大公想要的。”
“大公想要這樣的失敗？”手下驚訝的道。
紅男爵點點頭，“是的。我們在進入非洲以來，在各方面都是動作不斷。尤其是控制了奧魯米聯邦之後，更加顯得引人注意。
我們的身份能夠瞞過普通人，但恐怕很難瞞住那些專業的情報機構。所以奧魯米聯邦，太耀眼了。
所以一開始，大公可能就在計劃放棄奧魯米聯邦。我們在奧魯米聯邦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只是未來更大行動的一次預演。
而奧魯米聯邦只不過，是大公刻意培養的一個實驗樣本。或者說是一個模型。”
“樣本和模型？”那個手下有些奇怪的看着紅男爵。
紅男爵慢慢地道，“秘社大公一直認爲自己是一個出色的設計師。秘社的組織結構和發展規劃，全都出自他的手。
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非洲發展計劃。非洲這片土地，被認爲是這一個世紀最大的發展機會。
如果利用的好，整個秘社組織將會完成一次最爲華麗的轉型。以新的國家，新的體制，影響甚至推動整個世界的發展。
這就是秘社大公一直念念不忘，幾代密社組織成員的終極夢想，新世界規劃。
即便是我，也並不瞭解這個計劃的全部內容。但就我所知的而言，其所涉及的方向衆多。
如此龐大的規劃，我涉及到的細節更是難以勝數，也絕非可以一蹴而就。
所以我想，秘社大公也許會選擇一個目標，作爲試驗。或者說是爲了未來架構一個初步的模型。”
“男爵的意思是，奧魯米聯邦只是大公計劃裡的一個試驗品。而並非是他真正的計劃。”紅男爵的手下吃了一驚。“可組織在奧魯米聯邦投入巨大，難道僅僅只是爲了一個實驗樣品？”
“投入巨大是不假，但你難道認爲秘社組織的實力僅限於此嗎？”紅男爵冷笑了一聲。“秘社組織在冷戰結束的時候，侵吞了前蘇聯在境外的大量秘密資金。
之後經過了幾十年的發展。參與各種暴利的非法生意，而在合法生意上，跟一些世界級的金融寡頭合作。
組織所積累的財富和勢力，早已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水平。我們投入在奧魯米聯邦上的，真的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紅男爵的手下沉默了，等了片刻之後，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一向眼高於頂，直到見到了男爵以後，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但從男爵口中瞭解到秘社大公之後，我才感覺自己的格局是如此渺小。
大公這是真的要以世界爲棋盤，下一盤大棋。單是這份胸懷和豪情，我連做夢都夢不到。”
紅男爵卻並沒有生氣，而是沉默了片刻，來緩緩的開口道，“誠如你所言，他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但他也是一個人，他也會老去，他需要一個繼任者。而我將會努力追上他的腳步，甚至走得比他更遠。”
紅男爵的手下沒有說話，只是對着他低下了自己的頭。
林銳已經帶着隊伍穿過了宵禁中的居民區。悄然順着居民房屋之間那狹窄地通道一路穿行，很快來到一個高大的牆端旁。附近有碼在一起的沙袋作爲簡易工事。林銳轉身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先進去探路。他翻牆的動作非常輕鬆靈巧。
爬上那個學校外圍的沙袋工事旁，將身形伏在一側，那牆頂就在眼前不遠處，幾乎一個縱跳，擡腳就可以跨過.
但這看似簡單能過的牆卻另有玄機，數部紅外夜線視監控器交叉鎖定大牆內外。這是隱秘行動，林銳也不敢造次，先觀察，再決定！
高牆另一側，學校的一大片草坪映入眼簾，透過草坪盡頭的林蔭，隱約能瞧到掩映在內的三層教學樓，大樓內隱有燈光透出，那夥人估計就隱藏在那數幢大樓地其中一幢，但要想尋找到那夥人，卻得費一番功夫。
整個學校在城東區佔地寬廣，表面看上去安靜而又祥和，綠草成片，樹木成蔭。環境還算是不錯，不知道地還以爲是什麼休閒公園。雖說是被封鎖的地區，但除了外圍有一圈戈麥斯的部隊防禦，看起來防範並不是太嚴密。
但林銳心裡清楚。這表面上簡單卻是戒備森嚴，不但有高科技監控設施，交叉探照強光，暗哨也是無數。而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秘社武裝分子站崗放哨可不是那麼容易糊弄過去的。只要有一點點風吹異動，稍不留神就會被警惕性頗高的警戒哨兵所發現.
根據經驗，林銳大致能估摸出那些崗哨地位置，靠近教學樓的地方戒備森嚴。通往那裡的道路肯定有無數暗哨，那是萬萬去不得的。大樓門口也有哨兵，從正門進鐵定沒戲，而夜班巡邏士兵基本是三人一組相當於流動崗哨，也沒什麼規律，天知道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這個秘密基地不比其他地方，而且林銳還清楚，這裡恐怕還駐紮了一支秘社的戰鬥分隊，精英中的精英，一個個秘社武裝分子都是如狼似虎地職業殺人機器，突襲暗殺地頂尖高手，隨便挑一個單打獨鬥，都是一把好手。林銳雖然不懼，但也不一定能毫無聲息的解決對方。
萬一要是弄出動靜，就只能先撤退。今天的行動也就算是失敗了。
還沒翻過這堵看似擡腿就能跨過地高牆，林銳的頭就有點大了，他知道，今夜這活可不大好乾。
危險已成定論，目的也很明確，既然要想摸清那幫人的底子，再難都得上。林銳隱藏一個隱蔽的角落內，用全景夜視儀仔細觀察。對於這幫敵人，林銳表現出應有的尊重。從學校內部的佈置情況看，這些人絕對是高手。他是一點都不敢大意，一切按照正規的夜行準則行動。此刻，一身黑色作戰服，戴着全境夜視儀的林銳幾乎與黑暗陰影融入一體。
面對牆頭上那數部交叉監控器，依靠遮蔽物矇混是行不通了。這小把戲只能瞞騙保安，卻不能逃過24小時值班監控的。
還好林銳是有備而來，從兜裡掏出一支狀似袖珍手電的器具，這是一支激光筆。深吸一口氣，當那自動旋轉地監控攝像頭對過來地時候。林銳將手中的手電對準那監控器一摁，一道強光從那袖珍手電發出，與此同時，林銳身體猛地躍起。
強光一閃即逝，而林銳地身體也迅猛地越過那牆頭，就在林銳身體疾速下墜地時候，林銳猛伸一隻手堪堪把住牆頂沿，手上撐着身體地下落地勁道同時，一隻腳蹬住了光滑地牆沿，緩解了身體地下墜。
迅速滑下牆沿，林銳很警覺地將身體隱伏在牆根的陰影之中。他非常清楚，激光筆發出的那道強光給他的也只0.5秒時間。
對於紅外線監控設施，監控器裡灰白地夜視圖象將0.5秒內出現一片白色強光，如果視控人員在眨眼，那林銳的運氣簡直就好到家了。
就算運氣黴被監控人員瞧見，那也會認爲那是顯示器或者監控攝像頭的臨時故障，最多派專人前來檢查。
林銳更希望是前者，他只需要監控人員眨一下眼就能安然混過，但很快他就失望了，他的運氣有點黴、老遠，隱隱能聽到吉普車行駛的聲音傳來，聲音雖小，但在這寂靜的夜裡卻格外清晰。
對手果然不簡單，反應這麼快！
林銳心裡鬱悶了一下，此地不能久留，得趕緊溜人，但方圓百米都是草坪，想要不露痕跡地溜人可不是那麼容易。
林銳迅速地觀察了一下週遭，前後無路，草坪一眼就能瞧到頭，而那吉普車行駛地聲音也越來越近，原處的燈光可能就快進入草坪區域了。
沒有時間再讓他多做考慮，林銳牙一咬，貓腰迅速朝那那草坪中央潛去。學校的草坪內，錯落着有幾個作爲裝飾用地圓形燈球。在夜間行動，不但要有效利用地形地貌，而且得善於尋找視覺差。
圓形燈球散發出幽綠地光芒，而燈球相互之間未照耀地區域形成了一團不大地陰影，就在那遠處的吉普車即將轉過林蔭的那一剎那。林銳身子死死地緊貼在那陰影之處，整個身子瞬時與那陰影融入一體，與此同時，那輛該死的巡邏吉普車已經出現在草坪不遠處。
好險！更該死的是。林銳還不能擡頭窺探，整個口臉鼻子都埋在矮細地草坪內，嗅着那泥土地氣息，傾聽着那吉普車從身旁十餘米遠地小道駛過，林銳心裡祈禱着這圓形等所散發出的光線折射視覺差能瞞過檢查人員的眼睛。
窺不到只能憑聽覺，那輛巡邏吉普車內有四個人，其中兩名下車腳下落地聲較重，應該是武裝人員，另外兩名腳下輕盈的估計就是技術人員。
兩名技術人員打着手電照射了一下，跟着又爬上牆仔細檢測，不久，其中一名技術人員通過耳麥向監控室人員報告一切正常。
跟着，監控室回了話，那名技術人員對着一名武裝人員說道：“長官，監控室回報，現在圖像一切正常，我剛纔檢查了一下，也沒什麼問題.”
那名班長沉吟了一下，說道：“沒問題？剛纔的白屏是怎麼回事？”
那名技術人員撓了撓頭，說道：“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線路問題，也可能是偶然產生的干擾。監控系統就會受到干擾出現雪花或圖像不穩地現象。”
這解釋似乎很合理，那名守衛不再說什麼。用手電照了下牆壁，牆壁是灰綠色，也瞧不出什麼異狀印跡，當下示意上車返回。
吉普車地聲音越來越遠，終於，消失在草坪盡頭的那條路上，草坪內的陰影處，與黑暗幾乎融在一起的林銳微微擡了擡頭，耳朵傾聽動靜地同時，眼神機警地掃視了一圈，安全！林銳迅速爬起身子，貓腰向那林蔭處迅速潛去。
夜濃、霧薄，在淡淡地月光下，一條靈動迅快地黑影迅速穿過一小片林蔭。很快，黑影隱伏在一處花壇邊，透過花壇中的灌木，能窺到不遠處教學樓入口已經被守衛哨兵把守住了。
這些人，絕對不是戈麥斯的手下。因爲這些人之中有不少是白人，而戈麥斯的手下幾乎全是當地黑人。而且這幫人的裝備，明顯比戈麥斯手下的黑人士兵要好得多。
林銳甚至發現一個守衛手裡端着MP5衝鋒槍的微聲型號，MP5SD系列衝鋒槍，那種不可拆卸的消音器非常明顯地顯示出了這把槍的型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