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支三叉戟部隊又奇襲了尼日爾河谷,在那裡擊殺了他們第八團的參謀長以及他們的輜重兵連長。
僅僅那一戰幾乎差一點點就徹底斷送了他們第八團第五連隊和第六連隊主力,如果不是當時的團長事先未雨綢繆,在兩地之間暗中修了一條伐開路的話,那麼他們第八團在這一戰之中,他們這幫人就差不多要全部斷送在那裡了。
另外據說,當初他們遭到馬裡軍空襲,也是出自這支三叉戟部隊的手筆,是由這支三叉戟部隊暗中潛入到尼日爾河谷之中,偷偷潛進他們的營地,使用了煙霧彈爲馬裡軍的轟炸機提供了精確的引導,才導致了馬裡空軍準確無誤的摧毀了大部分他們第八團儲存的戰略物資。
那一次險一些把他們第五連隊集體給餓死在尼日爾河一線,到現在他都記憶猶新,回憶起當初那段日子,他和手下士兵們過得簡直是苦不堪言,天天都只感覺到十分飢餓,這都是拜那支三叉戟部隊所賜。
至於之後的戰役,不管是加奧戰役還是河谷戰役,都有這支三叉戟部隊的身影,而且他們都是出現在最關鍵的地方,比如說東部,也是這支三叉戟部隊帶着一支中馬裡軍的一支部隊從山中長途迂迴穿插到東部,一下就把他們第八團的所有計劃打亂。
他的第五連隊和第連隊也正因爲敵人偷襲,把他們堵在了尼日爾河谷西側,最終導致了他們兩個聯連隊基本上全軍覆沒,而他也險一險就死在了那裡,後來不是運氣好的話,他估計早成了那片山林的養料了。
所以當提起這支三叉戟部隊的時候,貝利尼守軍的指揮官就覺得脖子後面立即冒出一股涼氣,他比任何人都都切齒痛恨,但是同時也無比的忌憚。
只要有這支三叉戟部隊出現的地方,他們圖阿雷格解放組織就沒佔過便宜,這一次這支可怕的三叉戟部隊居然又如同幽靈一半的出現在了貝利尼一帶,這一下他感覺頓時就徹底不好了。
於是他立即命令確認下屬提供的這個情報的準確性,讓他們拿出切實的證據來證明這支三叉戟部隊真的出現在了他們附近。
不多時下面就回復說,他們從敵人的屍體上找到了三叉戟部隊特有的袖標,可以證明敵人確實是那支三叉戟部隊。
這一下貝利尼守軍的指揮官的心更是徹底提了起來,在指揮所裡來回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轉悠了起來,過了一陣之後,他下令將各處部隊以及陣地的警戒力度都大幅提高,一定要嚴防遭到敵人的偷襲,特別是那支三叉戟部隊的偷襲。
貝利尼守軍的指揮官這會兒有點風聲鶴唳了,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安全了,就連他所在的這個隱蔽的指揮部,也讓他感到十分不安全,下令手下的部隊擴大警戒區域,並且一定要提高警惕。
當貝利尼守軍的指揮官得知三叉戟部隊出現在他們貝利尼附近之後,整個人都顯得緊張了起來,無形之中自信心也遭到了很大的打擊,這對於一支部隊的部隊長來說,無疑從心理上已經處於了絕對的劣勢。
這就是林銳打造出來的傭兵營所產生的結果,他們的存在,不管他們做不做什麼事情,都可以給敵人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
更何況他們也絕對不會不做事情,這會兒林銳正咬牙切齒的要爲那四個陣亡的弟兄報仇雪恨,帶着他的手下,繞到了圖阿雷格解放組織南側的區域,再一次朝着圖阿雷格解放組織陣地靠近了過去。
這時候這一帶的圖阿雷格解放組織也都接到了命令,命令這些圖阿雷格解放組織必須要把警惕性提升到最高程度,不能存在半絲的懈怠,所以圖阿雷格解放組織各處陣地這會兒都再次加強了戒備。
可是這次林銳壓根就沒打算僅僅只是襲擾一下這邊的圖阿雷格人,他選的這個地方,地形正好處於圖阿雷格解放組織炮兵陣地的射擊死角,這是之前他們偵查的時候,就已經得出的結論。
而這個地方相對比較隱蔽,被圖阿雷格解放組織選做了他們的前線醫護所,另外圖阿雷格解放組織隨隊的補給部隊的人員也安排在這裡。
他們藏身的這個地方自認爲很隱蔽,可是實際上林銳手下偵查的時候,早已找到了這個地方,只是之前沒有動他們罷了。
剛纔林銳他們遭到了圖阿雷格解放組織喪心病狂的火炮打擊之後,令林銳一下損失了四個手下,還傷了三個弟兄,這讓林銳不由得怒火沖天,於是便選了這個地方下手。
這個地方雖然地形比較隱蔽,但是這裡的圖阿雷格解放組織卻並未放鬆警惕,他們在這個小山坳周圍高處設置了明崗暗哨,很是警覺。
但是面對着怒髮衝冠的特務營官兵的時候,他們的這寥寥幾個明崗暗哨,卻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林銳親自帶着香腸和黑曼巴等精銳打頭,其餘衆人緊隨其後,像是幽魂一般的摸到了一個高處的圖阿雷格解放組織暗哨這裡。
這個圖阿雷格人的暗哨自以爲躲得挺不錯,正在執行着警戒任務,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殺神已經摸到了他的近前。
林銳真的要殺人的時候,絕對會搖身一變,徹底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之中,就連他匍伏前進的時候,也能把發出的聲響徹底融入到環境的背景音之中,這一點令特務營上下無人不服。
之前林銳就曾經給手下多次展示過他潛行摸哨以及潛伏的本事,指定一片區域,然後僞裝之後投身其中,讓手下們在這區域之中尋找他的蹤跡。
往往手下們都會鎩羽而歸無法找到他的藏身之處,而且模擬摸哨的時候,他往往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行到警惕性很高的人身邊,卻不被對方發現,最後一擊而中,可謂是屢試不爽。
今天林銳動了真怒,親自一馬當先爲手下開路,憑藉着他敏銳的直覺還有強悍的觀察力,在這裡找到了這個潛伏的圖阿雷格人暗哨。
於是他便親自出馬朝着這個圖阿雷格人暗哨摸了過來,無聲無息的便摸到了這個圖阿雷格人的附近。
而這個圖阿雷格人卻毫無一點危險來臨的自覺性,依舊在伸頭伸腦的朝着四周瞭望,卻不知危險都已經到了他的身邊。
林銳一直爬到這個圖阿雷格人很近的地方,在確認了距離之後,毫不猶豫的從地上一躍而起,就如同一頭獵豹捕食一般,朝着這個圖阿雷格人猛撲過去。
這個圖阿雷格人被突然間躍起的林銳嚇得魂飛魄散,張嘴就要叫出聲,同時還手忙腳亂的想要擡手持槍抵抗,可是他就看到寒光一閃,脖子上猛地疼了一下,張開了嘴卻沒能叫出聲,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脖子噴涌而出,接着便變成了一支血箭標出了很遠。
這個圖阿雷格人這才意識到脖子被割開了,撒手丟掉了手中的步槍,手忙腳亂的想要捂住傷口,可是鮮血卻繼續從他的指縫中噴涌而出。
他感覺到一陣陣的頭暈,瞪着驚恐萬狀的雙眼,看着衝到他眼前的這個敵人,這個敵人身材十分高大,渾身上下都披着茅草,如同一個草人一般,就連暴露在外的臉部,也塗抹着花花綠綠的顏色,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眉目和相貌。
這個敵人兩隻眼非常亮,同時目光極其冰冷,就如同洪荒猛獸一般,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他不寒而慄,而這目光在看着他的時候,彷彿在看一個死人一般,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這個圖阿雷格解放組織士兵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後退,可是脖子傷口的大量出血,讓他渾身發軟,使不出一點力氣,大腦血液也跟不上,導致了他腦補開始嚴重缺氧,他越來越暈,眼睛也開始看不清東西,一切變得虛幻了起來,並且光線也變暗了許多,直至徹底黑了下來。
神智逐漸的開始喪失,這個圖阿雷格人終於緩緩的朝後仰了過去,林銳伸手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讓他的屍體緩緩的落在地面上,並未發出什麼聲響。
甚至於這個圖阿雷格人撒手丟掉他步槍的時候,林銳還用腳尖挑住了這支步槍,讓步槍也沒能落在地上,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幹掉了這個圖阿雷格人。
等確認這個圖阿雷格人已經死了之後,林銳又小心翼翼的朝着四周觀察了一番,確認沒有其他圖阿雷格人之後,把手舉起來,緩緩的朝前揮了一下。
在他背後遠處頓時站起來了一羣身披茅草的人形怪物,一個個荷槍實彈朝着這邊走了過來,每個人之間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離,散佈在林間,登上了這個高處。
而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方向,一個圖阿雷格人哨兵同樣在觀察着周圍的情況,忽然間他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很像是弓弦的聲響,接着他又聽到了一聲東西破空的聲音,只聽嗖的一下,一支利箭就從他的側面樹後飛了過來,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的直接插在了他的脖子右側,又從他脖子左側穿了出來。
這個圖阿雷格人哨兵同樣也沒能叫出聲,啪嗒一下手中的步槍跌落在地,瞪大了兩隻充滿了驚懼的眼睛,眼珠子都駑出了眼眶,兩隻手抓住了橫插在他脖子上的這支箭,踉蹌了幾下靠在了背後的一棵樹上。
這時候從不太遠的一棵大樹後面,突然間閃出一個同樣身披着滿身茅草的怪物,朝着他猛撲過來,背上還背了一支不太長的突擊步槍,左手抓着一張製作精良的弓,右手握着一柄漆黑的短刀。
同樣他的臉上也塗得花花綠綠的,如同叢林惡魔一般閃電般撲了過來,不給這個圖阿雷格解放組織任何機會,一刀狠狠的揮過,這個脖子上插着箭的圖阿雷格人腦瓜當場就被劈開,死的是慘不忍睹,屍體軟綿綿的順着樹幹就出溜到了樹下。
這時候又有幾個身披着茅草的人從遠處林中閃現了出來,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狙擊手找到了合適的位置,臥倒將手中的狙擊步槍檢查一遍,又把槍身上的迷彩布解開重新纏繞了一下,把瞄準鏡也調整好,從樹叢中緩緩探出了樹叢,對準了下方的圖阿雷格解放組織營地。
爆破手悄無聲息的緩緩匍匐前進,順着山勢一點點的爬下了山,在這片營地通往外面圖阿雷格解放組織陣地的小路上偷偷的埋設了地雷,並且在道路兩側佈置下了絆發的手榴彈,掛上了細細的鋼絲。
而林銳和剩下的十餘名弟兄,則緩緩的繼續靠近圖阿雷格解放組織的營地,進入到了突擊的位置,並且檢查了身上的彈藥情況,將各種武器都重新調整到最趁手的位置,並且把手榴彈掛在了胸口最容易取用的地方。
圖阿雷格解放組織營地裡的說話聲這個時候都已經可以清晰的傳到他們的耳中,一些圖阿雷格人的傷兵在營地的帳篷下面大聲的慘叫着或者呻吟着,同時還夾雜着一些圖阿雷格解放組織成員的呵斥聲。
香腸可以清晰的聽出來,這是圖阿雷格人的某個軍曹官,正在呵斥那些忍不住疼,而發出慘叫聲的傷兵,命令他們必須要保持軍人尊嚴。
但是這種呵斥似乎效果並不明顯,還是有傷兵在不斷的發出哀嚎慘叫聲。
這時候一個帳篷裡面突然間傳出了一陣歇斯底里的殺豬般的慘嚎聲,這聲慘叫顯得十分高亢,分貝之高,直衝雲霄,讓聽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慄,但是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過了一小會兒就戛然而止。
轉眼一個醫護兵便拎着半截人腿從帳篷中走出來,把這條人腿丟在了帳篷外面的箱子裡,應該是正在爲一個傷兵做截肢手術。
他們極少給傷兵使用麻醉藥或者發放止疼藥,他們沒有太多的財力,也沒有足夠的技術能力,所以無法大批量生產止疼藥或者麻醉藥來滿足其軍隊的需求。
所以往往即便是在做手術的時候,給傷兵注射或者服用麻醉藥用量也不夠,直接就動刀。
但凡是受過傷進過軍隊醫院的傷兵,就算是被醫治好了,也往往提及住院期間的事情不寒而慄,迴歸部隊之後,不少人寧可戰死,都不願意再去醫院,受傷之後寧可選擇自殺,也不肯當傷兵。
結果往往在戰場上表現十分神勇,這大概也是上層想要達到的一個目的吧,這麼做效果似乎還不錯,但是明顯缺乏人性。這些沙漠中的兇悍遊牧民族,骨子裡就有種殘酷的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