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會見完穆羅斯,羅德又立馬召見了自己手下的諾斯卡戰團。
兩百五十二名諾斯卡掠奪者聽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赴校場集合。羅德命令守衛將大門封閉,秘密開會。而這一年間陸陸續續來到黑錘堡的其他諾斯卡人則沒有受到召見。他們的忠心還需要考驗。而這兩百多名戰士是自己一路帶起來的,參加了厄倫格拉德戰爭。忠誠上面絕對沒問題。
羅德對他們做出的安排是,十個人一個小組,潛伏在拉海姆的住所旁、港口碼頭邊、重點的倉庫周圍,留心那些手持武器的黑幫,若有需要,第一時間拿下。
在安排完一切,羅德當晚召見了拉海姆,名義是黑錘堡領主歸來,邀請他共進晚宴,商討接下來的發展事宜。
“該死的,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鎮中心的豪華別墅內,已經躍然成爲黑錘堡第一貴族的拉海姆在屋內緊張的來回跺腳。他的探子稱羅德前往首都基斯里夫城探望自己的女兒,但是卻沒有收到羅德已經歸來的消息。拉海姆氣急敗壞,他曾經想過,乾脆在羅德返回黑錘堡的必經之路上製造一起事故,假裝黑錘堡領主在野外遭遇意外身亡,那樣,他便可以操控整個黑錘堡的經濟,通過金錢的方法慢慢腐蝕軍隊,進而控制整座黑錘堡。
然而,這樣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羅德便回來了。而且回來得悄無聲息,彷彿幽靈一般,潛入小鎮,又潛入城堡。羅德不在的這段時間,拉海姆幹了不少違背當初合約的事,他知道羅德這時候找他一定沒好事。但是對方的要求是如此合情合理,他幾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知道啊……大人,我們的人沒有一個見過他……”
手下的情報專員戰戰兢兢的回答着。
“廢物!我養了你們這羣廢物!那麼大一個人,他回城必然會有人去迎接,你們連這點都不懂?”
拉海姆大聲吼叫着。
“可是……可是大人,我們真的沒見到有隊伍從城堡裡出來,去岸邊或者城門口迎接貴賓的……”
“沒有?那他憑空飛進來的嗎?還是幽靈,穿牆而過?”
拉海姆極其敗壞的咒罵着。
手下只能站在原地,低着頭,任其辱罵……所謂吃人的嘴短,這些情報員每月拿着豐厚的薪水,現在出了問題,根本大氣不敢吭一聲。
“好吧,好吧,我去見他。拉格羅、米貝爾,帶上兩個人,今晚跟我一起去城堡赴宴。”
“遵命,大人。”
手下齊聲應到。
……
黑漆漆的黑錘堡在寒風之夜聳立在城鎮西北角,望着這座熟悉的城堡,拉海姆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們披着厚厚的斗篷來到城堡,進門的時候卻被守衛攔住了。
“羅德領主只允許你和你的家人赴宴,他們必須在門外等。”
守衛嚴肅的說到。
看着昔日裡地位低下的城堡守衛此刻竟然對自己提出要求,拉海姆氣不打一處來。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士兵,我可是拉海姆?梅爾傑夫!”
拉海姆咬着牙,狠狠兇着面前的守衛。他差點就直說他纔是貴族,你不過是一個平民,無權對貴族指手畫腳。然而,想想眼下的處境,拉海姆硬是沒說出口。
“我知道您的身份,大人,但這是羅德領主的命令。”
那名守衛面不改色,眼睛都不斜一下,繼續用高亢的聲音回答到。拉海姆恨不得立馬衝上去踢爛他的腦袋。但是他還是忍了下來。
“你們兩個,在外面等着。”
終於,他轉身朝兩名“保鏢”吩咐到。自己帶着妻子和女兒,走進了城堡。
城堡內沒有太多的裝扮,暗月投下淡光,微微照亮着走廊和樓道。
來到宴會廳前,守衛又做出了一個令行禁止的手勢,要求拉海姆一家人在門外等候。
“請稍等,我進去通報。”
守衛禮貌的說到。
拉海姆站在那裡,左右不是人,妻子維多利亞抓着他的手,試圖安慰他,卻被他粗暴的扯開了。
片刻之後,大門被打開,拉海姆硬着頭皮走了進去。這裡和以往沒什麼不同,還是一樣樸素的裝扮,一樣簡單的幾個桌子,桌布都是以前的提花布,沒有更換。最多就是食物好了一些。畢竟是接風洗塵,伙食不能太差。
幾頭烤乳豬被放在餐桌上,散發着濃濃的香味。不過拉海姆無暇品嚐,自從見到羅德那一刻,他的心裡便忐忑不安,不知道對方要和他說什麼。單純的晚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然而,羅德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卻沒有一點敵意。
“兄弟,你來了。坐……”
羅德說着,從領主座位上走了下來。帶着笑意,一手搭在拉海姆肩上,像是久違的朋友那樣。拉海姆只能尷尬的淺笑迴應。
小女兒安娜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上桌吃飯,妻子維多利亞則拉着她的手,讓她慢點。必須等到父親和領主入座後,她們才能上座。這是規矩。
“羅德,好久不見啊,你回來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好迎接你。”
拉海姆“熱情”的問着。
“不用了,我不喜歡容重的歡迎儀式,再說,這次厄倫格拉德之亂我也沒取得什麼特別的戰功,真正破除叛軍主力的,是冰雪女王和他的大將軍藍道公爵。”
羅德自嘲到,微笑着走向原來的座位。拉海姆驚訝於他竟然沒有和自己同坐,而是特意坐在了宴會廳正中央最高的位置上。同時,拉海姆還注意到整座宴會廳四周都站着一些和宴會無關的人。很明顯,他們是諾斯卡人,沒有穿任何盔甲,也沒有戴任何武器,但是隻要往那裡一站,氣勢上就足以碾壓任何士兵。
這樣的氣勢讓拉海姆感到不安,但是他依舊必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讓自己妻女入席就坐。
羅德打了個響指,宴會開始了,傭人們開始端着各式飯菜進場,樂手們演奏着歡快的歌曲,而博古爾、塞爾塔、迭戈等人則坐在一起,開始縱情飲酒。整座大廳,喧鬧聲漸起。
“兄弟,聽說穆羅斯他生病了?”
拉海姆意思意思的吃了幾塊乳豬肉,飲下一杯葡萄酒,便迫不及待的與羅德交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