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老人似乎看到什麼可怕的事物怔在原地,臉色僵硬,嘴角抽動。
“這小姑奶奶怎麼又來了?”紫雲腦中晴天霹靂,心底那是百般叫苦。
黃翰發現了紫雲慌張的神色,隨即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是她?”
不遠處剛想大叫的左丘藍茜,發現老人身旁的黃翰後,連忙合嘴,整理下衣衫徐步走上前來。“爺爺,你和這位小哥哥去哪呢?”銀鈴般的聲音讓黃翰感覺十分悅耳。
但是,此時的紫雲明顯不這麼覺得,女孩的語氣讓他更加害怕,身體依舊一動不動。“小姑奶奶,今天爺爺有事,沒空陪你玩。”紫雲想都不想,這句話是脫口而出,可見他多麼不想見到這個小女孩。
喔!!爺爺?小姑奶奶?此刻的黃翰相當錯愣,眼珠滾圓,他覺得他的大腦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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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爺爺,我不叫小姑奶奶,我叫藍茜,你要叫我茜兒。”只見女孩瞪着紫雲,雙手不經意間抓住她的裙帶極力揉搓着,那小女兒的姿態十分可愛。
“呃…小姑奶奶,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是不是不舒服?”紫雲平息下心情,左手立刻摸着女孩的額頭,大惑不解。
“爺爺,茜兒一直是這樣好不?你再叫小姑奶奶我真的生氣了?哼….”女孩撅着嘴,冷哼一聲,轉過身背對着紫雲。氣鼓鼓地模樣令黃翰恍然一笑。
“好好好….小姑.呃..茜兒,爺爺錯了還不行嗎?”紫雲大汗,急忙扶着少女的肩膀,滿是哀求之色。
聽到這裡,女孩燦爛的笑容再次綻放。轉過身來,這時還不忘瞪了紫雲一眼,似乎在說“算你識相”。
忽然,女孩不再去理會紫雲,淑女般的步伐徑直往黃翰走去,最後…牽起了他的右手。“小哥哥,你是來找我的麼?”一雙大眼忽閃忽閃地,令人十分喜愛。
什麼?紫雲目瞪口呆,“茜兒…你…他….呃”,老人似是有話要說,但藍茜的突然回頭,瞪了他一眼,逼他剛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小姑奶奶,男女授受不親,你矜持點行麼?”紫雲欲哭無淚,心中大叫。
當少女牽着他的右手之際,黃翰身體明顯一振,那柔滑細膩的小手令他有種別樣的感覺。“沒事..沒事,她還是個小孩子,對,還是小孩子。”心中無數次的告誡終於令他平靜下來,但他全然忘了他如今也是個小孩子。
“小哥哥,小哥哥….?”女孩見黃翰久未迴應,輕輕搖晃他的右手。
啊!哦!回過神來的黃翰終於不再如木頭一般毫無反應,“不是的,呃..茜兒,我是來找你爺爺的。”他本想叫她小茜的,但之前聽見她威逼紫雲叫她茜兒,他也不好觸那黴頭。
十二歲的少女,情竇初開!顯然,女孩的心,黃翰不懂。
就是這麼一句茜兒,讓女孩像吃了蜂蜜那般甜蜜,歡喜瞬間爬滿粉嫩的面龐。
“你們認識?”紫雲終於反應過來了,也許是之前藍茜對他的震懾很大,以致反應才變得這麼遲鈍。
“是呀!我在南峰城門口見過小哥哥一面,你不知道,小哥哥當時望着城門像傻子一樣,真好笑。咯咯…”說完女子另一隻手捂嘴直笑,眼睛如同彎月一般,閃耀迷人。而這時的黃翰,摸着鼻子,冷汗直流,很是尷尬。
什麼?見過一面?哎….紫雲心中嘆了一口氣,他明白了,自己的孫女的心思,不言而喻。
反觀黃翰,望着茜兒的目光就如同自己的妹妹一般。“哎….”紫雲再次嘆氣,一臉惆悵。“茜兒,希望這只是你年少時的短暫悸動吧…”
“黃翰,我們走吧!茜兒,我們有要事,不能再耽擱了,你找奶奶玩去。”紫雲深深地注視了藍茜一眼,隨即大步走開,而其步伐有些沉重。
“黃翰?你就是黃翰?”女孩眼神放光,蹦跳大叫。
“嗯,是啊!好了,小哥哥有要事要去忙,等忙完再來找茜兒玩哈!”這話說完,黃翰急忙抽回手,隨後追上紫雲的腳步。
“小哥哥,你要說話算話哦,記得找茜兒玩哦?”
兩人的後方,傳來了一道道如黃鶯般的叫聲,十分悅耳。
主峰山腰,紫雲帶着黃翰漂浮在山峰峭壁之外,一處洞口掛在洞壁上,似是橫跨主峰山脈,裡面散發出遠古氣息,令人心神不寧。
“師叔,紫雲求見。”嘴脣微張,聲音雖輕,卻令人感覺隨處皆能聽見。
“師叔?”黃翰臉色動容,單看紫雲的修爲就如此高深,那他的師傅豈不是…….
“進來吧…”這時,一道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洞府之內傳出,透出蒼涼的味道。
洞府內部,火石點綴,道路通明。然而,分叉入口繁雜錯亂,峰迴路轉,如果不是有人帶路很容易迷失其中。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紫雲在一處石門前停了下來。只見石門上刻着許多妖獸圖案,個個面目猙獰,似是在訴說古時的秘辛。
“嗝.嘎.嘎…”
忽然,石門自下往上生氣,似是太久沒開過,上升十分艱難,還有許多小石塊掉下來,似是在訴說它們的寂寞。
“咚….”
石門最終還是升到頂部,忽然間,一股氣浪似悶壞了般從室內逃出,帶着炙熱之感。兩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邁開腳步,走進室內。
室內陳設一覽無餘,竟然只有一張蒲團,而室內四面牆壁上刻着許多不知名的圖案,外面一道光束剛好照射在其中一面牆壁的雕刻中。
一位老人坐在蒲團之上,白髮蒼蒼,臉上細密的皺紋似乎在告訴人們他已經存在了悠久的歲月。
黃翰詫異,怎會有人願意在這空氣不暢,光線不足的洞室修煉。
“紫雲,百多年不見了,你終於想起你還有個師叔?”老人緩慢地睜眼,露出一條縫,眼皮似在發笑。
“呃…師叔,怎麼會呢?不是您說不要來打擾您的清淨麼?”紫雲一愣,神色尷尬,還帶着一絲無奈。
這時,老人看到尷尬地紫雲,嘴角露出了些許笑意,不過也許是太久沒笑過了,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好了,說吧,這次找我有什麼事?是爲了這個小孩?”老人指着黃翰,淡淡問道。
“是的,因爲今年宗門許諾,若有人破了雲梯九階,就有一次進入紫雲秘境的機會,所以..懇求師叔開啓秘境之門,讓小翰進入其中。”說着紫雲向老人拜了一禮,很是恭敬。
嗯?雲梯九階,老人頓現驚異,不再像無事老人。只見他虎軀一震,懶散的雙眼大睜,射出一道精芒,在黃翰身上掃視。
“好,好,好!”三次叫好,老人撫着鬍鬚輕微點頭,看得出來他對黃翰很是讚賞。“此子可有師傅?”
“他已拜了紫烈爲師?”紫雲不明白老人爲何如此發問。
“紫烈?那個脾氣暴躁的小屁孩?哦,他應該如今不小了。不過,你小子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憑紫烈那吊兒郎當的性格也能教好徒弟?”老人吹鬍子瞪眼,氣急敗壞的模樣似是恨不得把紫雲拍扁。
這時的黃翰,似乎終於找到了知己一般,心中是連連贊同。“前輩英明!”
當初他拜紫烈爲師,是因爲斷定他絕不是紫鄔的同黨,他萬沒想到那老小子根本就不管他,令他有苦說不出。
此刻,紫雲惶恐,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心裡空着急。而黃翰看到兩個老人如小孩子般的表情心裡接連發笑。
“哼,暫且饒了你,此子叫什麼?”老人指着黃翰說道。“黃翰。”紫雲如蒙大赦,立即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