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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間,中庭裡已經擺放了兩條長凳子,更是有兩個執罰侍衛仡立在一側了。
越雍朝極爲注重規矩。
此時,他們兄妹已是‘不尊’皇室了,若是真被魏親王府的長史司往聖上再報一個‘抗罰不遵’,那真的是有皇后姑母在背後給他們求情,亦是無法說得通的!
那麼,他和妹妹被奪爵、可不過是萬歲爺的一句話罷了!
“哦~”遲嘉寧轉頭望向純和縣主,勾起笑容,輕淺地問道:
“看來,純和縣主有個好兄長吶,不知純和縣主,是不是亦是這個意思?”
“對、對,由兄長替本縣主受了罰!”純和縣主一看到中庭那擺放着的長凳子,臉就憋地發白,一聽到長兄的話,話也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
範玉清低頭看了眼受驚不淺的嫡妹,抿緊脣皮。
“即便爾等兄妹如此一同決擇,本側妃亦不爲難爾等,承平侯世子,請!”
承平侯世子範玉清冷冷地瞥了眼得勢的遲側妃,那張妖豔絕顏的玉臉,此時哪還讓他覺得絕色,如同母夜叉般厭惡了!
“上杖刑,九十。”待到承平侯世子趴在長凳子上時,由新上任的左長史嚴賀出罰令。
“世子,請咬住。”承平侯世子的長隨,取出巾帕遞到範玉清面前,示意主子咬住,莫傷了口腔。
杖刑可比普通的打板子重的多,沒看執行的都是魏親王的侍衛麼!
再看他們遒勁的手臂,光是一板子,長隨就怕地冒冷汗了,誰知道原本的六十下,因要替縣主頂罪,一下子再加上三十下,變成了九十下!
而事情的起因,皆是縣主她無腦惹出來的,偏偏最後卻是他的主子受罪!
九十下真打實了,他家世子未知熬不熬得過。
當然,長隨的心思,顯然想得太多了,那些侍衛在上刑前就已經被左長史暗示多,只傷身莫要命的——
畢竟,遲側妃不過是要教訓承平侯府落其面,並不是要其命。
打到三十多下時,範玉清就受不住的暈了一回,但隨即又被緊接下來的杖責打醒,如此來來回回,打到六十下時,魏親王出現了在前院上。
遲嘉寧眯着眼歪向別處,耳朵卻聽着冬月丫鬟在旁邊小聲的數着板子,便是純和縣主的眼光如刀刺過來,也沒有讓她這小丫鬟收了嘴。
無聊之際,她是通過空間領域發現的,當她察覺到魏親王回來時,不知殿下呆在那處有多久了——
他身後的常福,瞅大眼的聽着,盛總管站在他身前,朝着主上細細交待事情起因經過,呃,再看主上看着結果、似是很滿意的相子,他默默地數着板子……
他們是從三十多板子來到前院的,現下都打到了七十板子了,雖然隔得遠,可是那承平侯世子的臀.部都染上了血跡了。
顯然力道並不小吶…他又是內侍出身,當然從執刑衛那巧勁裡看出了裡頭的門道。
魏親王看了眼眯着瀲灩眉眸的小婦人,明明膽子小的不敢看、偏偏要做出欣賞的高姿態,輕“呵”了一聲,勾起嘴角吩咐:
“宣罷。”
常福一愣,忙低低哼了一聲潤喉,而後大聲喧唱:
“魏親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