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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的兒,如果這裡是真的魏親王內宅,爲娘就不愁了!
就是因爲你姐現在還棲在縣令府內宅裡,如今魏王又不知是何意,他人沒表示,可街坊間早就開始流傳你姐被魏王所納!
如若你姐現在隨咱們回府,名聲盡棄,正頭娘子根本就不要想了,回頭你姐還要再受一遭罪!如今好歹魏親王還是皇族,除了正妃,雙側妃,還有庶妃是能上玉牒的!”
遲嘉寧不過是個小少年,想得當然沒有遲李氏的多,哪知外面的話對於一個未出閣女子的傷害!
因而,聽到孃親這話,他愣了下,復又低落嚅嚅說道:
“孃親,你想頭太大了!憑咱們家這條件,姐姐就算是真的要被納入親王府裡,不過只能圖個媵妾罷了!”
“去去去,你別打岔,爲娘不是這個意思。孃親是想着讓你姐姐看開一點不要再自戕,不管爲妻爲妾者,只要她活着便好!”
總歸是個想頭呀!
說到後面,遲李氏滿胸心酸,悲泣哽咽地哭吟:
“爲娘這一生,就只有你們這兩滴血脈,只求你們好好地活着,現在受點罪,往後你姐要是能產下一男半女,今後就有出路了,總好過跟着咱們回家,再被某些官家子弟糟蹋了!”
這話,並不是遲李氏說來恐嚇遲嘉寧的,而是事實勝於雄辯。
否則,原主也不會烈性地自戕!
“孃親,實在不行,姐姐由我養着,不嫁不行嗎?”遲嘉安看到孃親、姐姐具是一副傷心難過的悲悽樣子,也顧不了規矩,反正內室裡,除了門口的老嬤嬤,再也沒有外人了。他直接蹲在姐姐牀頭邊,低下頭小聲地說。
“愚蠢!要是能不嫁人,孃親會這麼急?你別忘了,咱越雍朝有這麼一條律令‘制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長吏配之’,到時候由官史配對,能有什麼好人家?”
遲李氏氣狠了,猛地動手用力地拍了一下兒子的後背罵道。
“啪!”
“嘶~~”遲嘉安猛得被母親打,驟痛地低呼一聲。
但是,他娘不吼出來,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件事!
不過是個總角少年,一直被母姐保護地心思單純了些,這一急,敝得整張小臉通紅“我……”
“孃親!”遲嘉寧聽到那聲肉痛響音,本能焦急地呵道。只是氣弱,顯得她毫無氣勢,嬌嬌軟軟地,聲音還不如那聲啪響,因而被蓋住了。
遲嘉寧表情一急,原本被她一直壓抑着的哭感,再也不受她控制,滴答滴答地滴在軟枕上——同時,遲嘉寧的心裡,卻是愣懵住了。
也許是因爲知道原主一家的真性情,所以她對於原主的親人接收地心甘情願,看到小弟被母親遷怒,居然理所當然地護着。
她是真的羨慕原主有着這樣真摯的親情和家人,她能有幸承之,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福份。
既然她已是這個朝代的‘遲嘉寧’,她就會代替原主好好孝順她的父母、愛護幼弟。
而遲家人的反應,真的讓人很窩心。使得初來乍到的她,有了依賴心,順理成章的將遲家人,當成是她的嫡親親人了。
至於流淚,呃,這真的不是她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