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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嘉甯越喝,越覺得心頭的痛覺,正在快慰地擱淺,恍惚間、覺得窗外的月華,都換了雍景那個妖治男人的面容——
她當然不可能是錯覺,可她卻毅然決定將他,當成了錯覺!無視了他鳳眸的灼灼凝視,仍是與姬春輕言淡哂地比批着酒量。
獨我月下,孤華自賞。
“唔,寧姐姐,你是我第一個遇上的,酒量如此好的女道友!”姬春跟着遲嘉寧鬥了一壺之後,眼光早就朦朧了,她同樣也早就發現了窗外的越雍朝太子爺,可、那與她何干?
她寧姐姐無視了他的存在,那他就是一個不值地關注的配件!
姬春可不怕雍景這個武師高手,誰叫她師尊是武宗哩~
雍景此時就仡立在酒肆窗臺的對面屋頂上,看着透過薄薄的細紗,勾勒出他深愛的小婦人身態,明明隔着一層細紗坐着,可他眼底下,就如同看到了她的真容,那“哐哐”地碰酒聲,如同尖刺吧,戳進了他的心肺。
他抿着嘴,這一刻,他居然有了一種無力的膽怯感。
想到之前看到的小三兒病容,再望着窗紗後的小婦人酒容,雍景視線垂落,用力攥緊雙拳,身體僵硬的立於原處,無法動彈——
在沒有遇上愛侶之時,他的逆鱗是他的子息。
他可以允許內宅婦人鬧小性子,畢竟夫主就只有一個,而後宅的女人卻一年比一年多,婦人間存在着竟爭,怎麼可能和平共處?
這種認識,他三歲就在皇宮裡看明白了。
當年的魏親王,只要求婦人爭芳鬥豔,只莫傷了府中子嗣們……
現在,愛侶明明亦是爲了子嗣跟他鬧彆扭,可是他內心居然覺得,心好虛!
“寧姐姐,我…我不行了!”靈酒果然是靈酒,兩壺一過,兩個女人視線均是朦朧模糊了,姬春修爲比遲嘉寧還差,平時又極少有機會喝靈酒這麼好的東西,身體本就殘存着酒意,就這麼說着話兒間,就暈了過去……
“呵~便宜你這小姑娘了~”在遲嘉寧看來,自己的‘歲數’怎麼也比姬春年紀大的,看到她還是不認命的跟她幹了手中這一杯,隨後就醉倒趴在桌案上,她一邊輕笑,一邊垂淚。
遲嘉寧覺得她醉不了,若是真的醉了,這會兒應該是跟姬春一樣,倒趴在桌上,而不是象現在,擱淺的傷心,又因爲雍景的出現,又再度血淋淋。
反倒是越喝,越是清醒——有些事情,一旦扯開,就是真相。
她越是逃避,越是不管東宮太子府上的事情,越是顯地她膽怯懦弱。
而衛氏會心大,其實就是她喂大的。
在這個陌生的古朝代大陸,她除了愛自己,不應該將自己的‘心’奉上的,只因雍景他的心間,被劃開了太多區域,他愛她的同時,他的身上還有太多的責任!
這也許,亦是雍景明明已經是武師大圓滿了,可是他卻無法進入武宗的原因——他的心,被大多的‘責任’分散了。
他心疼寵愛自己不假,可他的責任,亦從來沒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