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 無國界醫生

“問問他父母的詳細經歷,以及他知道多少信息。”

時光圖書館裡,衛燃一邊示意大胖子亞沙爾坐在了緊挨着專門給林場老師們保留的那張桌子鄰座,一邊開口說道。

聞言,安菲薩坐在衛燃的身旁開始了翻譯。

“我的父親是個全科醫生,他是個兔兒騎人。

我的母親是個合格的急救護士和經驗豐富的助產士,但她是個吸辣人。

你們看,一個兔兒騎男人和一個吸辣女人,你們肯定知道這有多麼艱難吧?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祖父和我說的。

“交給他?”

至於我父母的事情請您開一個價格吧,我我看看能否承擔的起調查費用。”

穗穗起身的同時說道,“他們剛好在喀山,我就約他們來玩了,剛好可以滿足亞沙爾的願望順便聚一聚。”

和如此多顯眼符號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兩位年輕醫生的白大褂上各處沾染的血跡,以及他們臉上那燦爛的笑容。

“亞沙爾會得到祖國媽媽的款待和善意的”

“你父母叫什麼名字?”

衛燃聽完了安菲薩的翻譯之後問道,“還有,你知道他們使用的是什麼樣的照相機嗎?”

“原因呢?”

亞沙爾又說道,“我父母從來不戴婚戒,他們的婚戒一直都在家裡放着,而且他們都是無國界醫生,他們也不會佩戴和使用武器的。”

“是季馬和瑪雅”

亞沙爾略顯侷促的說道,“是我的祖父把我養大的,我在看到這裡懸掛的那些照片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我並不想用那兩個筆記本當作酬勞,它們已經是你的了,無償送.不,無償還給你們了。

這是一條阿拉伯方巾,中間的位置,卻穿着一對兒似乎是白金材質的婚戒和一枚拉環,手榴彈的拉環。

事實上我對他們的瞭解很少,所有的回憶只有從那些戰亂和落後地區寄來的各種莫名其妙的禮物和照片,以及每年最多一兩次的見面。”

無論那支馬刀背後的故事,還是他仍舊沒有確定是否要去的貝魯特大屠殺,那裡.不會又要捱餓吧?

“咕嘟.”

直等到安菲薩翻譯完,衛燃這才重新摸出手套戴好,輕輕打開了桌子上那個最多隻有一包方便麪大小的鐵皮巧克力盒子。

“沒問題,我用回去嗎?”衛燃追問道。

衛燃說着,已經拉着穗穗站起來,“對了,米其林二星是什麼級別?我只聽過米其林三星。”

亞沙爾等安菲薩翻譯完之後說道,“就在貝魯特大屠殺的前一天,是他委託一位即將從貝魯特撤離的朋友幫他寄回家的。”

“我這就和他聯繫”

“包括這個盒子也是一起寄回家的”亞沙爾說道。

衛燃聽完了安菲薩的翻譯之後,輕輕放下一直捏着的最後一張照片,又仔細的用方巾將其包好放回了巧克力盒子裡,同時嘴上說道,“這種調查需要時間,相比更加久遠的二戰和潮蘚戰爭,你父母的情況反而要更復雜一些。”

穗穗近乎篤定的說道,“我不想把這件事說的很功利,但我是個商人,所以我會從商人的角度來分析,你前面找到了那些照片,後面如果真的能幫着亞沙爾找到他的父母,那麼你將在某種意義上可以和正義劃上等號。”

“對,是有這麼回事兒。”已經來到二樓小會客廳的衛燃一邊劃拉着湊上來的狗頭一邊答道。

“原諒你啦!”穗穗格外大氣的說道,“所以你不回華夏了?”

夏漱石坦然的解釋道,“而且你持股的紅旗林場拍這部電影終究不合適,當然,這是我的想法。”

“這件事不急,可以先讓安菲婭順着無國界醫生這條線索查一查。”

“是照片裡那個孩子的名字,還有他父母的名字。”

“還不到聊這些事情的時候”

“剛剛我聽安菲婭說,那個大胖哥想請你幫忙?”穗穗癱坐在二樓小客廳的沙發上,換上母語問道。

“也對”

沒有急着說些什麼,衛燃看向被這圍巾包裹着的東西,那是一沓拍立得照片。

等安菲薩翻譯完,衛燃不等對方發問便主動解釋道,“那裡一直在打仗,曾經被屠殺的猶太人現在還在那裡搞屠殺,就算有什麼線索,恐怕也被毀掉了,而且想去那裡取證實在是太難了。”

“不回去了”衛燃笑了笑,“家裡的事情交給蝦哥和二世吧,還有那電影,也交給二世吧。”

衛燃說這話的時候,卻忍不住看向了掛在客廳電視背景牆上的那把馬刀。

“你有想法?”

掛斷電話,衛燃歉意的說道,“抱歉,本來打算和你一起把那些老照片掛起來的。”

“寶利來600型相機,是一臺橘紅色的EMS(Emergency Medical Service System,縮寫爲EMS,不是郵政快遞。)版本,它是我父親的美國同事送給他的。”

“那不是我父母的婚戒”

夏漱石不帶停頓的補充道,“另外,拍電影那事兒,你什麼打算?”

穗穗用大拇指朝着窗外圖書館的方向比了比,“圖書館裡掛着的那些照片就是答案”。

“我非常榮幸能嚐嚐亞沙爾先生的廚藝”衛燃起身的同時做出了迴應。

“那些虛頭巴腦的就算了”

不知過了多久,衛燃像是纔回過神來一樣說道,“亞沙爾先生,不如先住下來吧,這些東西也暫時放在我這裡怎麼樣?

我暫時還沒辦法這麼快給您答覆,但是我會認真考慮的。”

夏漱石給出了明確的答覆,“當然,我只是轉述,等亞沙爾先生到了之後,會有專人接待的。”

讓安菲薩帶着亞沙爾去參觀廚房,衛燃找上了一直在等着自己的穗穗,兩人一邊往樓上走一邊換上了母語。

“看你自己”

“我聽女王說,對方同意受邀來華夏?”夏漱石問道,“而且還想請你們幫忙拍電影?”

就在安菲薩翻譯的同時,衛燃手裡的這一沓照片也翻到了尾聲。

“不如交給秦獸兒怎麼樣?”

就連車頂那根蛇骨天線上,都垂着一面髒兮兮的旗子,那旗子上,似乎還繪製着鮮明的反戰符號。

衛燃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他有絕對的資格自稱對食物並不挑剔,但如果有的選,他絕對願意整一桌農村大席菜,而不是去什麼米其林八百個星星的高級餐廳搓一頓。

“還能爲什麼”

“難得他老子高看他幾回”

“這是我的父母寄回家的最後一樣東西了”

“這還能有假嘛”衛燃答道,“你那邊怎麼說?”

就在他看着那把馬刀出神的時候,窗子外面也傳來了汽車喇叭的動靜。

“怪不得你沒過去湊熱鬧”衛燃笑着搖搖頭,“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我在安塔利亞的烤肉餐廳在五年前就拿到了米其林二星,所以我對我的廚藝還是有自信的,坦白說,無論是兔兒騎菜還是西班牙菜我都很擅長。”

“親愛的亞沙爾,我們正在戰火中努力創造和平。”

下意識的將這照片翻到背面,其上“畫”着三串他看不懂的阿拉伯語。

將這照片翻到背面,這裡同樣寫着一串衛燃不認識的字母。

聽完安菲薩的翻譯,衛燃輕輕敲擊着桌面陷入了沉思,坐在對面的亞沙爾那張過度肥胖的臉上所呈現出的表情也愈發的忐忑。

“而且剛好我們有個米其林二星餐廳的主廚來做客”

“圖書館的每張桌子裡都被她裝了拾音設備”穗穗攤攤手說道,“我們在客廳裡聽得可清楚了。”

只不過,這小小的動作,卻讓衛燃下意識的想到了另一件事。

“那個九碗十三花是真好吃啊”穗穗說這話的時候,也下意識的“咕嘟”一聲嚥了咽口水,“那個金糜子酒也不錯。”

亞沙爾將照片背面的文字翻譯成了安菲薩能聽懂的希臘語,又由安菲薩翻譯成了衛燃能聽懂的俄語。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們有幾個同事。”

“蝦哥讓你給他打電話”

說到這裡,衛燃打了個響指問道,“新的問題,您的父母有其他同事活下來嗎?”

亞沙爾在安菲薩翻譯完這倆問題之後,立刻開始從後往前回答,“我的父親叫做賽林·雅曼,他的代號是縫紉機。我的母親叫做朱莉婭·希婭,她的代號是搖籃。”

“我怎麼知道”

衛燃反應過來的同時便做出了決定,“既然這樣,這次我就不回去了,讓亞沙爾先生自己去華夏吧,拍電影那件事,也讓二世和他談吧。”

衛燃說完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安菲婭可沒”

穗穗滿不在乎的說道,先不說現在紅旗林場的檔期已經排到猴年馬月了,她可比衛燃更加清楚那場電影該由誰來拍才更加合適。

當這個問題被翻譯過去之後,亞沙爾再次搖了搖頭,“所有沒有在1982年8月16號之前撤離的人,都沒活下來。”

第一張照片裡,是個似乎纔剛剛出生的新生兒,他的臍帶都還在,身上的污漬似乎都還沒來得及清理。

“只要你不去籬笆嫩,我就支持你幫他一把。”穗穗想都不想的說道。

衛燃滿不在乎的說道,“你肯定有卡洛斯律師的聯繫方式,可以和他聯繫一下,拍電影那件事,他說不定有興趣而且能幫上忙。”

被衛燃拉起來的穗穗說道,“我又沒去過米其林三星,別說三星,一星我都沒去過,你呢?你去過?”

衛燃想了想又問道,“照片裡的那輛車是他們的嗎?我看那輛車似乎有無線電天線,他們有對外聯繫的方式嗎?”

談妥了接下來的安排,衛燃帶着安菲薩,招呼着亞沙爾轉身往回走。

“有那錢我寧願請娟姐她爹給咱們整一桌”

“等下讓那位亞沙爾先生的家屬幫他辦理簽證吧,記得把他的身份信息發給我。”

“是有這回事兒”

那輛六輪越野麪包車的車身上,有紅十字的標誌,有纏杖蛇的標誌,也有紅新月的標誌,更有碩大的“MSF”標誌和禁止武器的碩大符號。

他現在其實更想快點熬到金屬本子裡的祿來雙反和抗日大刀之類的道具冷卻結束,然後去試試看能不能通過那把鏽跡斑斑的馬刀和李隨安再見上一面。

“我就不謝你了”電話另一頭的夏漱石說道。

“抱歉維克多先生,我我可能拿不出能讓你滿意和心動的調查費用。”

“我會記得聯繫他的”夏漱石說這話的時候也稍稍鬆了口氣。

衛燃說着,接過了穗穗遞來的手機,撥通了夏漱石的電話。“確定是真的?”電話剛一接通,明顯一直在等着的夏漱石便直來直去的問道。

“您父母在當地有幾個同事,我是說無國界醫生裡的同事?”

“無所謂”

“老闆,我喜歡西班牙菜,我想嚐嚐。”安菲薩在翻譯完之後,無縫銜接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爲什麼這麼說?”衛燃笑着問道。

亞沙爾說到這裡,又一次打開了他隨身攜帶的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樣東西擺在了桌子上。

扭頭看向安菲薩,衛燃等她翻譯完之後,這纔拿起了盒子裡的一塊白底灰色條紋的織物,小心翼翼的將其展開。

亞沙爾答道,“那輛車應該也不是他們的,我的父母不是什麼有錢人,他們連一輛摩托都買不起,怎麼可能會有那樣一輛車?關於無線電,這一點我和我的祖父同樣不清楚。”

在這最後一張照片裡,是一個看着能有二十七八歲,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和一個年紀相仿,同樣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他們倆並排站在一輛土黃色的六輪平茨高爾側面。

穗穗說道,“另外,我把兩本筆記的內容都拍下來發給了拉姆姐姐和蝦哥,家裡那邊非常重視。”

亞沙爾及時說道,“我祖父說,那是我父母的習慣。他們每成功接生一個孩子,都會盡可能的給孩子拍一張照片,並且寫下孩子的名字和他父母的名字,然後找機會把照片寄回家裡讓我的祖父幫忙保存。”

夏漱石乾脆的問道,這些年的交情以及他們共同的事業,已經讓他不用和衛燃拐彎抹角了。

“好,好!”亞沙爾在聽完安菲薩的翻譯之後連連點頭表示了同意,接着又主動說道,“如果你們願意試試的話,接下來這些天我願意做你們的廚師。

衛燃同樣嚥了口唾沫,他已經忍不住又一次開始琢磨着,到底要給金屬本子裡那支扁擔挑着的兩個竹筐裡裝些什麼東西了。

就在他帶着穗穗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胡思亂想的時候,亞沙爾卻以遠超他當初和衛燃第一次見面時的靈活速度從一樓的廚房裡跑出來,一把將剛剛下車的季馬摟在了一起。

一時間,這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卻又熱情的貼在一起的倆人,也讓站在樓梯口的衛燃,以及這大院子裡其餘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想到了麪包夾香腸的熱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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