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方舟號裝甲車又一次被塞滿了受傷孩子的同時,衛燃也找到了那支全身包裹着各色布條的SVD狙擊步槍。
根本沒有離開廚房,他將用來包裹步槍的毯子披在身上,隨後端起這支狙擊步槍,架在了距離窗子能有兩米遠門口桌子上。
這裡本就對準了難民營的出入口,他甚至能通過瞄準鏡看到正在出入口的一輛裝甲車車頭叼着煙和同伴閒聊的那個年輕椅澀裂士兵塔爾。
輕輕推彈上膛,衛燃做好了射擊的準備,耐心的等待着方舟號駛入他的瞄準鏡裡。
這座難民營滿打滿算也只有一平方公里大小罷了,縱然街道錯綜複雜,前後不到10分鐘,他也順利看到了開向出入口的方舟號裝甲車,以及坐在車頂的熱氣球。
萬幸,或是因爲門口的椅澀裂軍隊已經換崗,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輛第二次開出難民營的裝甲車。
甚至離着出入口不遠的椅澀裂士兵塔爾,都沒有認出背對着他坐在車上的“新朋友”。
接下來就是耐心的等待了,等熱氣球他們回來接第三車人,等他搶一輛運屍體的卡車,也等天色徹底黑下來——以及他們並不想看到的那些照明彈。
換了個房間,衛燃舉着望遠鏡看向了藏有急救車的方向。
這裡確實是個相當不錯的狙擊位,之前的房間不但能看到難民營大門,而且在這個房間,還能清楚的看到藏有急救車的巷子,以及巷子另一頭的醫院。
再次換了個房間,他還能借助瞄準鏡看到更多的東西。
此時,這座難民營已經彷彿化身工地一般,各種臨時挖掘的掩埋坑隨處可見。
各種已經被屍體填滿,又覆蓋了一層建築垃圾,此時正被推土機反覆碾壓的掩埋坑同樣隨處可見。
一樣隨處可見的,還有愈發清閒的長槍黨民兵,他們有的在相互分享着美軍野戰口糧,有的在分享香菸和不知道哪來的可樂,還有的.在分享女人。
不能浪費這個狙擊位.
衛燃艱難的壓下開槍的衝動,躲在窗子後面觀察着各個方向的情況。
“我找到了一盒香菸,誰拿紅酒和我換一下?”
就在衛燃又一次舉起望遠鏡看向難民營出入口的時候,胸掛雜物袋裡的對講機也突兀的傳來了一個名叫塔爾的椅澀裂士兵的詢問。
“保持無線電安靜”緊隨其後,6頻道里也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聞言,原本就不打算迴應消息的衛燃也重新抄起狙擊步槍,再一次瞄準了難民營門口的方向,尋找着椅澀裂士兵塔爾。
下午四點四十二分,方舟號裝甲車又一次開進了難民營,繼續在這難民營裡兜起了圈子。
中間僅僅只間隔了不到20分鐘,一輛運輸屍體的卡車也開了進來——那是蝙蝠駕駛的卡車。
讓瞄準鏡跟着這輛卡車移動,衛燃也注意到,蝙蝠並沒有直奔醫院,反而開到了距離醫院相當距離的位置,任由一輛推土機給他駕駛的卡車裝滿了屍體。
趕在他駕車開到難民營門口之前,衛燃提前將望遠鏡架在了揹包上,然後又把那臺半格相機的鏡頭貼在望遠鏡的目鏡上,並且用找來的毯子固定好。
“噠噠噠噠!”
幾乎就在難民營門口把守的椅澀裂士兵朝着卡車貨鬥裡的屍體開槍的同時,他也按下了相機快門。
在電動馬達的驅動下,這臺半格相機開啓了連拍模式,但衛燃卻不敢保證,如此簡陋的“長焦”是否能拍下些什麼。
當他重新將眼睛湊到旁邊狙擊步槍瞄準鏡上的時候,蝙蝠已經駕駛着卡車離開了難民營,他也聽到了樓下傳來的裝甲車履帶碾壓路面時特有的動靜。
湊到窗邊躲在窗簾後面往外掃了一眼,衛燃也看到了正朝着這邊開過來的方舟號裝甲車,以及機槍塔里正朝着這邊看過來的熱氣球。
以最快的速度用毯子把那支狙擊步槍包好重新藏起來,衛燃拎上揹包和武器等物,以最快的速度下樓爬上了提前降低車速的裝甲車。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裡”
熱氣球等衛燃關上車尾的艙門之後問道,“我們已經弄到卡車裡。”
“我看到了,不過怎麼是蝙蝠?”
衛燃好奇的問道,“我還看到他剛剛拉着一車屍體離開了難民營。”
“那個叫塔爾的士兵在難民營出入口那裡呢,我擔心等下他認出我來,所以臨時和蝙蝠交換了一下工作。”
說到這裡,熱氣球指了指衛燃剛剛藏身的那棟建築,“而且等下我也可以用狙擊步槍幫忙製造混亂,蝙蝠知道該怎麼配合我。”
“好吧,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衛燃開口問道。
“我們以第一顆照明彈爲信號,當照明彈升起的時候,烏姆大叔和蝙蝠都會以最快的速度駕車趕往醫院,到時候我也會跟着過去,等他們上車之後,我會在這裡下車,回到剛剛那個狙擊位,等待車子離開的時候製造混亂。”
“我呢?”衛燃追問道。
“下個路口”
熱氣球指了指前面,“你在下個路口下車自己回醫院,通知縫紉機先生做好準備,也通知孩子們做好準備。”
稍作停頓,熱氣球說道,“裝甲車會先去醫院接傷員,然後再去接漢瓦德他們,還有,讓搖籃和縫紉機務必全都上車。”
“我明白”
衛燃點點頭,對方已經說的夠清楚了,這或許是最後的撤離機會,這次不走,恐怕.
“下車吧”熱氣球在裝甲車轉向的同時說道,“必要的時候,我們在6頻道聯繫。”
“祝好運”
衛燃說着跳下了裝甲車,一邊檢查着身上的武器彈藥,一邊走向了醫院的方向。
如今他攜帶的武器可不少,揹包裡除了那支微聲型的MP5衝鋒槍和斯捷奇金衝鋒手槍以及備用的彈藥之外,胸掛的三個彈藥袋裡,是各自塞着兩兩一組用醫用膠帶纏在一起的AK彈匣來給他手裡的折迭託AKM提供彈藥,他的腿上,還固定着那支微聲型的馬卡洛夫。
更別提金屬本子提供的黑豹馬甲也塞滿了彈藥,以及配套的那支八一槓了。
這麼多的武器重嗎?
當然重,可即便如此,他也寧願揹着。
他可沒忘,金屬本子不但不許他逃離南命運,而且在迴歸任務裡還明確要求保證漢瓦德和達拉爾存活到明天傍晚。
換言之,這剩下的24小時時間裡他並不用太擔心餓肚子,反正只有一天,餓也餓不死。
但他卻不得不認真考慮,是否需要打一場持續24小時的死亡巷戰!
把沉甸甸的揹包往上託了託,衛燃掃了眼手腕上的戰俘表,稍稍加快了腳步。
兜着圈子再次趕到醫院,衛燃離着老遠便看到了一直在側門裡面徘徊的縫紉機。
“下一趟什麼時候?”縫紉機見左右沒有人,立刻朝衛燃問道。
“第一顆照明彈升起來之後”
衛燃換上只有他們兩人能懂的兔兒騎語低聲說道,“還有多少傷員?”
“還有很多”縫紉機頓了頓,“受傷的孩子也有不少”。
“等下儘量一趟全部送走,你和搖籃也上車。”
衛燃停頓片刻,將熱氣球的計劃詳細的囑咐了一番,“我去看看漢瓦德他們,緊急情況我們在6頻道聯繫。”
“好”
縫紉機只來得及匆匆應了一聲,衛燃便轉身離開了醫院側門。
再次兜着圈子回到藏有急救車的巷子附近,衛燃特意去看了看仍舊還沒有斷氣兒的售票員,然後才爬過牆洞,輕輕敲了敲急救車下面的井蓋,“漢瓦德,達拉爾,是我,你們在嗎?”
“在”
話音未落,井蓋便被人從裡面推開,衛燃也藉着昏暗的光線,看到了這口窖井裡的情況。
這口窖井本就不大,但裡面卻擠着足足7個孩子,在他們緊挨着的膝蓋上上面除了一籃子大餅之外,還有那臺繳獲來的相機,以及衛燃給漢瓦德的微聲手槍。
“再堅持一會”
衛燃低聲說道,“等天黑之後,你們就能離開了,在這之前先吃飽肚子。”
“外面的屠殺還沒有停下來嗎?”達拉爾低聲問道。
“還沒有”
衛燃頓了頓說道,“你們藏好,等可以離開的時候,我會再來找你們的,在這之前,無論如何不要離開這裡。”
“好”
這些緊挨着擠在一起,連呼吸其實都不是那麼順暢的孩子們小聲應了他的要求。
沒敢過多耽擱,衛燃把井蓋重新虛掩住,順着另一邊的牆洞爬到了曾經租住的院子裡,爬上只剩框架的二樓,躲在窗子後面暗中觀察着醫院的方向。
在愈發漫長的等待中,天色逐漸變暗,頭頂也出現了帶有流氓星標誌的直升機。
在螺旋槳隆隆的轟鳴中,那幾架直升機竄稀一樣灑下了一顆顆帶有小型降落傘的照明彈。
要開始了
衛燃在朝着那幾架直升機按下快門的同時,也喃喃自語的嘀咕着。
收起相機,他以最快的速度從包裡掏出了那支相對安靜許多的微聲型MP5衝鋒槍做好了以防萬一的準備。
傍晚六點48分,蝙蝠駕駛着卡車徑直開進了醫院,直接將車尾對準了那條樓道盡頭的窗子。
幾乎在車子停穩的同時,一具具“屍體”便在周圍人的攙扶下爬上了車子。
但很快,一些傷員又掙扎着從車子裡跳下來甚至摔下來,不顧那些醫護工作者的拉扯,似乎.似乎將逃生的機會讓給了其他人。
衛燃分明在望遠鏡裡看的清楚,那些放棄逃生的人,要麼是重症傷員,要麼.要麼是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
“唉”
在他無力的嘆息中,方舟號也在六點53分開進了醫院,任由那些醫護人員將一個又一個受傷的孩子抱進了車廂裡。
與此同時,那輛裝滿了“屍體”的卡車也開出了醫院側門,以一個不算太快,也不算太慢的速度開往了難民營出入口的方向。
然而,就在那輛裝甲車即將塞滿了受傷孩子的時候,那輛卡車卻被幾個長槍黨民兵攔了下來。
不等卡車停下,不遠處一輛推土機卻用拖斗舉着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和摻雜其中的建築垃圾開了過來!
要壞!
衛燃心頭一沉,連忙抄起了身旁的微聲衝鋒槍!
還沒等他打開保險,那輛由蝙蝠駕駛的卡車卻猛的提速,與此同時,其中一個民兵也像是發現了異常,一邊大喊着一邊抄起了肩上的AK步槍!
“噠噠噠!”
幾乎就在那個民兵扣動扳機的同時,和“屍體”躺在一起的縫紉機也猛的坐起來,雙手握着一支微聲型馬卡洛夫手槍,和衛燃幾乎同時朝着發現他們的民兵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噠噠噠!”
刺耳的槍聲中,那個剛剛打出幾發子彈的民兵被順利擊斃,但他死前打出的那發子彈附帶的刺耳槍聲,也讓附近的民兵提高了警惕!
“噠噠!噠噠!噠噠噠!”
衛燃一次次的開槍清除着卡車周圍的威脅,但那輛推土機卻也跟着開上去,試圖用他龐大的身軀爲周圍的民兵提供掩護,同時卻也好死不死的擋住了衛燃的射界!
“砰砰砰!”
連續的密集槍聲中,衛燃藏身的窗子邊緣被子彈連續擊中,他也不得不縮回去。
萬幸,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烏姆駕駛着裝甲車開了出來,坐在機槍塔裡的熱氣球,也操縱着那挺老乾媽,朝着那些目露喜色的長槍黨民兵,乃至那輛推土機扣動了扳機!
“突突突突!”
震耳欲聾的機槍掃射聲中,那輛推土機的駕駛室被瞬間摧毀,附帶着,躲在它周圍的那些民兵也被子彈撕開了罪惡的身體。
“咚!”
幾乎讓衛燃摔倒的撞擊聲中,烏姆駕駛的裝甲車猛的撞在了他藏身的這棟建築的牆壁,輕而易舉的撞開了一個足夠大的牆洞!
“快去狙擊位!”
熱氣球大喊的同時,已經從裝甲車裡跳出來,鑽進了剛剛撞開的牆洞。
與此同時,這輛裝甲車也粗暴的轉向,在履帶的飛速轉動中,碾壓過那些民兵的身體,追上了那輛卡車!
在衛燃近乎下意識舉起的相機裡,在那位烏姆大叔和蝙蝠的大漢中,捂着大腿的縫紉機踉踉蹌蹌的從貨鬥裡跳到裝甲車身上,又坐進了機槍塔。
“那顆地雷呢!”熱氣球在衛燃收起相機的同時大聲問道。
“你要做什麼!”
“快告訴我!”
說完,熱氣球直接抄起對講機用阿拉伯語喊道,“注意!有一輛急救車開往難民營昨晚破損的方向了!
那裡面有恐怖分子劫持了我們的人!他剛剛用機槍襲擊了我們的推土機!快攔住他!”
“在哪?!”熱氣球焦急的朝衛燃大喊道。
“和我來!”
已經猜到對方要做什麼的衛燃不敢耽擱,快步跑出院子,掀開那輛破舊轎車虛掩的後背箱。
“你去用狙擊步槍製造混亂,我駕駛急救車吸引火力!縫紉機會朝你的方向開槍!”
熱氣球說着,已經摸出引信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擰在了地雷上,接着粗暴的扯下了保險卡子。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衛燃問道。
“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
熱氣球說話間已經拽着包就要往車底爬,“孩子們就交給你保護了,快去狙擊位!不然他們根本別想活着離開!”
沒等衛燃再說什麼,熱氣球已經一把將他推開,打着滾鑽進了車底,乾脆利索的爬過了牆洞,順便還擰開了一個支撐着汽車底盤的千斤頂泄壓閥。
“在裡面藏好,不許發出聲音,不許出來!”
牆壁另一邊,熱氣球大聲提醒窖井裡那些孩子的同時,已經將裝有地雷的揹包死死的綁在了車頭那臺發電機上。
用力扯下車頂的帆布,他鑽進急救車的駕駛室,深吸一口氣啓動了車子,隨後踩下油門,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頂着用作僞裝的柴垛開出了巷子,幾乎擦着牆邊開進了院子、開進被燒的一片焦黑的屋子,穿過了裝甲車剛剛撞出來的牆洞。
“真主保佑你!”
熱氣球朝着窗外的衛燃大喊一聲,猛的踩下油門,在近乎尖嘯般的發動機轟鳴聲中開上了街道。
“願真主也保佑你”
衛燃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跑向了幾條街之外的狙擊位。
同一時間,不止他,不止蝙蝠和縫紉機,不止和孩子們躲在貝魯特港口的雪絨花,所有在6頻道的人,都聽到了他用阿拉伯語的焦急提醒。
“那輛發瘋的急救車就在醫院附近的那條街!快去難民營圍牆那裡攔住他!注意別開槍!阿依曼隊長和亞瑟隊長都在他的車上!”
“嘀——!”
耳聽着身後拉着長音的汽車喇叭聲和隨即響起的刺耳槍聲,面無表情的衛燃也加快了腳步,玩了命的跑向了狙擊位。
“轟!”
距離難民營圍牆僅剩不足百米遠的位置,那輛車頭掛着反坦克地雷的急救車也以最高時速,在機槍持續的掃射中狠狠的撞在了等在那裡的裝甲車車頭上,順利的引爆了那顆TM62反坦克地雷。
轟然巨響中,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吸引過去,就連頭頂盤旋的直升機都開始往那邊移動,並且拋下了更多的照明彈!
同一時間,由烏姆大叔駕駛的裝甲車,由蝙蝠駕駛的運屍卡車也提高了車速,不敢浪費熱氣球幫他們爭取的任何一點時間,玩命開往了難民營出入口的方向。
眼瞅着他們距離營地出入口只剩下同樣不足百米的時候,衛燃也已經擡手擊斃了兩個正試圖朝他打招呼的民兵,一溜煙的跑上二樓翻出了那支狙擊步槍。
等他架好槍瞄準營地出入口的時候,烏姆駕駛的裝甲車已經降低了車速緩緩停在了哨卡旁,坐在機槍塔裡的縫紉機也正朝着那個叫塔爾的椅澀裂士兵招手示意,而且看後者那意思,似乎是準備爬到裝甲車車頂上!
可在這輛裝甲車的身後,已經有一名持槍的士兵走到了那輛卡車的車尾舉起了手裡的加利爾步槍!
“砰!”
呼吸急促的衛燃果斷的朝着卡車尾部那名士兵士兵扣動了扳機!
萬幸,他和對方的距離足夠近,近到他雖然氣喘吁吁,但仍舊一槍命中了那名士兵的後腰!
“砰!”
衛燃以最快的速度移動槍口,朝着已經爬上車頂的椅澀裂士兵塔爾的屁股位置扣動了扳機!
不等第二槍的子彈殼落地,縫紉機也一把將中槍的塔爾拽躺下來,隨後匆忙的轉動機槍塔,朝着衛燃旁邊的另一棟建築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
兇猛的機槍火力頓時將那棟建築打出了一團團的煙塵,夾雜其中的曳光彈,也給門口那些椅澀裂士兵指引了方向。
與此同時,烏姆和蝙蝠也各自操縱着車子跑起來,慌忙開向了難民營的外面!
就在衛燃準備繼續開槍的時候,一樓的方向卻傳來了急促的呼喊聲。
根本不敢耽擱,他立刻拔出一顆手榴彈卡在了狙擊步槍的槍托空洞裡,隨後用毯子蓋住了這支槍,轉身跑到另一個房間,翻過窗子,扒着外面的窗沿跳了下去。
“噗通!”
幾乎就在他落地的同時,他也聽到了從二樓方向傳來的呼喊聲,並且看到了一樓門洞處守着的兩個民兵。
“噠噠!”
衛燃拔出微聲馬卡洛夫手槍朝着他們的後腦勺各自打了一發子彈,接着卻轉身走向街道對面,在二樓那顆手榴彈爆炸的同時,鑽進了另一座建築裡。
關上身後滿是彈孔的木門,他將之前一直揹着的那支AKM衝鋒槍,連同身上的56式胸掛裡塞着的彈匣都抽下來藏在了一樓的一個櫃子裡,只留下了那臺對講機拿在了手上。
解開揹包將那幾個衝鋒槍彈匣塞進胸口的彈匣袋裡,緊跟着,他卻將衝鋒槍塞回包裡,換上了那個已經裝好了鋼筋槍托和消音器的衝鋒手槍。
順利給身體減輕了相當一部分負重,衛燃從這棟房子一樓的另一邊窗子翻出去的同時,也抽出對講機,明目張膽的用法語問道,“熱氣球,你還活着嗎?熱氣球,你還活着嗎?”
稍等片刻見根本沒有迴應,他又換上了少有人懂的希臘語,“縫紉機,你們還活着嗎?”
“還活着”
片刻之後,對講機裡傳出了縫紉機有氣無力的聲音,“我們.逃出來了。”
受傷了?
衛燃心頭一沉,最後用希臘語說道,“活下去。”
“你還好嗎?東風,你還好嗎?”
6號頻道里突然傳出了雪絨花壓抑着驚慌的詢問——她用的是德語。
“我還好,別再進行呼叫了,你會被找到的,立刻躲起來。”
衛燃最後囑咐了一句,隨後換了個頻道,換上阿拉伯語,壓低嗓音故作沙啞的大喊道,“我的小隊找到那個狙擊手了,他已經被機槍打死了!是個女人!”
說完,他立刻加快腳步,在此起彼伏的照明彈釋放的光明中又一次跑向了醫院的方向——那裡還藏着最後七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