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茨城區的某座酒店裡,衛燃在收起認證器之後,順手又取出金屬本子翻到了最新一頁。
自從見到阿拉丁等人之後,這金屬本子的最後一頁背面,便多了一個反轉的藍色漩渦,只是之前一直沒找到機會,這漩渦裡的東西,自然也就一直沒有取出來過。
探手伸進漩渦,衛燃在試着將裡面的東西取出無果之後,索性收起金屬本子直接往外“拿”。
“還是不行?”
衛燃稍稍來了興致,打量了一番這房間裡的空間,他果斷的拎上並不多的行李立刻下樓,駕車離開酒店直奔郊外。
一路徑直開往西北方向,當車子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已經位於城區邊緣一片森林的深處。
看了看車前車後,衛燃拎着裝有亞沙爾父母遺物的公文包推門下車,離開林間公路走進了路邊的森林裡,最終停在了一片並不算大的的林間空地旁邊。
一番仔細的檢查,衛燃揮手取出了最新出現的藍色漩渦裡的東西。
“原來是這個”衛燃看着面前出現的白色急救車不由的啞然。
這輛車並非當年那輛急救車,反而是復刻了庫爾特先生的改裝廠出產的最新款。
就和昨天在改裝廠看到的改裝急救車一樣,這輛車的外表沒有任何公益組織的logo,甚至除了車門上繪製的雪絨花之外,連諸如縫紉機、搖籃之類的logo都沒了。
仰頭看了看車頂行李架上用扁帶固定的那些諸如醫療帳篷包之類的物資,險些被拉進回憶裡的衛燃搖了搖頭,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
相比車子裡各種設備,讓他格外在意的卻只有三樣東西。
掛在車內後視鏡上的兔兒騎藍眼睛幸運符,綁在方向盤上的阿拉伯方巾,以及副駕駛放着的揹包。
輕輕拿起揹包打開,這裡面放着一本醫療筆記,這本16開大小的筆記本扉頁上,還手繪着一朵雪絨花。
輕輕將其翻開,漂亮流暢的德語字母拼湊起來的,卻是當年雪絨花從抵達貝魯特當天開始,一直到她帶着噩夢和悲痛,離開那片土地之前所有的經歷和詳盡的傷情處置記錄。
輕輕釦合這邊寫滿了噩夢的筆記,他又從這個揹包裡拿出了一卷又一卷底片!
1、2、3、4
衛燃一枚一枚的數着,就和金屬本子裡記錄的一樣,這些膠捲有足足18枚之多。
原本,按照金屬本子的記載,這些失蹤的膠捲都已經被蝙蝠藏在了縫紉機和搖籃夫婦的墓穴裡。
如今這些底片出現在這裡,讓他很難不懷疑,要麼墓穴裡的膠捲已經損毀了,要麼那本活祖宗可能同樣期待着他會做些什麼。
繼續在這個揹包裡翻了翻,最後被他拿出來的,是四個鼓鼓囊囊的檔案袋。
將前三個檔案袋一一打開拿出裡面裝的東西,他也總算明白了那些小椅子爲什麼王八吃秤砣一般非要找到這些東西了。
這與其說是三份採訪記錄,倒不如說是三份拷問記錄以及附帶的物證。
在第一份記錄裡,被採訪者也好,被拷問者也好,他的身份是個猶太裔蘇聯老兵。
他詳細的自述了他和他參加了阿富汗戰爭的兒子以及家人離開蘇聯,“迴歸”椅澀裂的經歷。
以及他和他的兒子在蘇聯時代各自曾經隸屬的部隊番號、職務以及在蘇聯和椅澀裂,他們的舊名字、新名字、曾經工作的單位,家庭住址甚至自己和家人就讀過的學校名字乃至老師和一部分同學的名字等等所有的信息。
除此之外,這份記錄裡還詳細的記述了他的兒子爲椅澀裂戰鬥負傷的過程,以及他以66歲的高齡參加戰鬥的過程和所需要執行的任務內容。
在這份記錄的最後,這位老兵親手用俄語和希伯來語寫下了“以上內容全部屬實”的字樣,並且按下了手印寫下了時間。
在這個檔案袋裡,用來充當佐證的,是一支鑲嵌着黃金鐮錘標誌的納甘轉輪手槍,以及一塊蘇聯箭牌腕錶,和一張拍立得照片。
照片裡的那個蘇聯老兵,恰恰是當初被衛燃俘虜繳械又隨手殺了的人。
將這些東西放回原位,他又打開了第二個檔案袋。
這裡面的文字記錄內容和前一份沒有太大的區別,僅僅只是被採訪的人變成了一名來自269部隊的“精銳”。
同樣,在這份記錄的最後,這位精銳同樣親自用希伯來語寫下了“以上內容全部屬實”的字樣,並且按下了手印寫下了時間。
這一次,檔案袋裡充當物證是一支砸印着槍號的微聲型MP5衝鋒槍的槍管和擰下來的消音器,以及一臺對講機和一張拍立得照片,外加三本貼着照片的士官證件。
在這張照片裡,曾經被衛燃用剪線鉗剪掉了幾個腳趾頭的269精銳面對着鏡頭露出略顯不自然的呆傻笑容,同時也雙手拉開上衣的領口,展示着他胸口心臟位置紋着的鯊聾半身像,以及和這枚半身像並列的流氓星標誌。
將這些東西裝好,衛燃打開了第三個檔案袋。
預料之中又預料之外,這份記錄來自難民營門口的年輕守衛,那個名叫塔爾的椅澀裂士兵。
有關他的記錄內容大同小異,僅有的區別,也只是多了他被“請來接受採訪”的原因,就像當年衛燃從他嘴裡套出來的話一樣,他想玩幾個過分年輕的姑娘。
除此之外,這位塔爾還特別交代,他的一些戰友同樣參加了私下舉辦的“射殺遊戲”,並且供出了那些士兵的名字,以及他們接到的,“無視難民遭遇”、“拒絕放行難民離開”的命令。
和前兩位一樣,這位同樣在最後用希伯來語寫下了“以上內容全部屬實”的字樣,並且按下手印寫下了時間。
爲這位受訪者充作物證的,除了一張拍立得照片之外,還有塔爾的證件,以及一個巴掌大的相框,這相框的一面,是這個名叫塔爾的士兵和他的父母以及姐姐的合影。
相框的另一面,則是他用指尖頂着個籃球,和一個年輕姑娘的合影,合影的背景,是一座有希伯來語招牌的學校大門。
額外看了看他的採訪記錄,這個小夥子詳細的交代了他所有高中同學的名字和大部分的家庭住址,以及他與合影裡那個姑娘第一次上牀的時間、地點,甚至時長。
就連那姑娘身上什麼地方長了痦子,什麼地方有什麼樣的紋身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學到了”
衛燃心悅誠服的嘆了口氣,將這檔案袋也恢復原狀,轉而打開了最後一個檔案袋。
這個檔案袋裡,裝着一個能有兩指多厚的硬皮筆記本。
在這筆記本的第一頁,用訂書針固定着一張由椅澀裂軍方頒發的,可以出入難民營的記者證,上面不但有阿蘭·瓦爾塔的照片,而且還扣了一個清晰的鋼印。
輕輕掀開記者證,下面還有一串手寫的希伯來語——阿蘭·瓦爾塔,從納脆集中贏裡活着走出來的猶太裔自由記者。
輕輕搖頭,衛燃一頁頁的翻開,卻發現這纔是一本採訪筆記,一本用阿拉伯語手寫出來的採訪筆記。
在這一頁頁記錄悲劇的文字裡,被採訪者卻都是從難民營裡僥倖逃出來的倖存者。
而且每一份採訪,都附帶了一張受訪者的拍立得照片,並且最後留下了受訪者的簽名或者手印來保證真實性。
輕輕合上筆記本,衛燃將其小心的裝回了檔案袋,連同之前翻出來的東西全都塞回了揹包裡。
根本沒有把這個揹包從急救車裡拿出來,他在一番左右觀察之後,揮手收起了急救車,仔細的清理掉了殘存的六塊車轍印,這才拎着公文包,轉身離開了這片註定不會再來第二次的森林。
跟着導航返回城區,衛燃剛剛趕到機場還了租來的車子,穗穗便發來了她們準備緊急回家處理工作的消息,幾乎前後腳,安菲婭也又一次發來了郵件。
不慌不忙的走進機場,衛燃一邊詢問着穗穗發生了什麼,一邊躲進洗手間的隔間裡連上認證器登陸了郵箱。
在安菲婭最新發來的郵件裡,是有關那位梅希爾先生的詳細身份。
按這份安菲婭蒐集到的資料描述,這位準備派人綁架穗穗,同時還準備監視自己搶奪調查結果的先生,全名叫做歐哈德·梅希爾,是一位椅澀裂商人。
明面上,梅希爾主要經營的業務以地中海航運貿易和建材爲主。
但是根據安菲婭的調查,他似乎暗地裡還經營着一項古老的生意——人口貿易。
只不過,他販賣的卻並非老式棉花采收機,而是從加沙地帶“捕捉”來的漂亮小人兒。
一起被安菲婭查出來的,還有他和愛德華先生的關係。預料之中又預料之外,後者竟然是他地下生意的“分銷商之一”。
只可惜,目前安菲婭僅僅只查到了這麼多而已,更詳細的資料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行。
另一方面,她在郵件的最後也表示,她會密切關注梅希爾派出的綁匪,並且着手捕捉計劃。
同時,她們也將在郵件發出之後的半小時之內動身返回喀山。
甚至,出於對危險的敏感,卡堅卡姐妹還慫恿穗穗邀請她的富婆朋友蔻蔻一起去喀山做客。對此,無論是穗穗還是蔻蔻自然都沒有任何的意見。
拔掉認證器關了手機,衛燃走出了洗手間,不慌不忙的臨時買了一張同樣經由巴黎中轉飛往喀山的機票。
幾個小時之後,當他降落在戴高樂機場的時候,穗穗等一衆姑娘僅僅只比他提前了不到一個小時而已。
“怎麼這麼急着回去?”衛燃在見到穗穗的同時便明知故問道。
“因塔有個活動需要我出席”穗穗在抱住衛燃的同時,又是無奈又是得意的說道。
“什麼活動?”
衛燃好奇的問道,“這個他是真的不知道,剛剛上飛機之前,她一直在賣關子呢。
“米莎負責的職業技術學校要開門營業了”
穗穗得意的解釋道,“她邀請我去參加典禮,另外,因塔當地準備在人民團結日的時候組織個大型活動,當地邀請我過去一起商量商量,而且還有個對我採訪呢。”
“這麼急?”衛燃故意問道。
“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不是你的採訪你就不急是吧?”
穗穗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而且十月份都過了三分之一,不快點哪來得及,另外,這次採訪是安娜阿姨帶着製片廠的姐姐們負責的,早點回去也省的他們再跑一趟了。”
“要這麼說,確實得趕緊回去一趟。”
衛燃果斷借坡下驢,然後才換上法語和蔻蔻以及她的女管家打了聲招呼。與此同時,他卻也偷偷鬆了口氣,安菲婭把安娜老師都請出來了,他起碼不用擔心穗穗的安全問題了。
“你那邊的事情解決了?”穗穗攬着衛燃的胳膊好奇的問道。
“算是解決了吧”衛燃故作遺憾的說道,“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
“意料之外的情況?”
穗穗仰頭打量了衛燃一番,“我看你倒是挺開心的”。
“有嗎?”
“我再不瞭解你”
穗穗得意的哼了一聲卻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開始興奮的分享着這幾個月時間裡,城堡和滑雪場那邊的變化。
衆人的閒聊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在廣播的提示中結伴走向了候機廳。
與此同時,安菲薩緊急安排的一些“旅客”,也將剛剛偷拍的“歷史學者和他的美女背景板”發佈到了網絡上進行了炒作——就像生怕那些準備綁架和勒索的人找不到他們一樣。
比這些花邊新聞更早一點,遠在英國的愛德華先生,也無奈的再一次掛斷了沒有撥通的電話。
不過,他倒是對此早就習以爲常,幾乎所有和衛燃合作過的客戶誰不知道,想隨時都能撥通他的電話,比彩票中獎的概率就算高也沒高出多少。
“所以等回去之後,你直接去因塔?”
等待飛機起飛的功夫,衛燃換上了母語,朝坐在身旁的穗穗低聲問道。
“估計是”
穗穗同樣將聲音壓低了一些,“最多先去一趟林場,你有時間嗎?有時間和我一起去?”
“我這次估計沒時間了”
衛燃輕輕拍了拍搭在腿上的公文包,“我還準備在亞沙爾先生結束在華夏的行程之前幫他找到他的父母呢。”
“有線索了?”穗穗來了興致。
“有些線索,但是調查陷入僵局了”
衛燃說完不等穗穗繼續追問便轉移了話題,“你這次又把蔻蔻給招惹過去算怎麼回事?”
“當然是帶她過去玩了”穗穗理所當然的給出了回答,順便把話題又拉扯回了衛燃的身上,“先別管我這邊,我還沒問呢,你這兩天是遇到好事了?”
“怎麼這麼說?”衛燃笑着問道。
“嗯”
穗穗想了想,“我不太好說,反正就是覺的你氣質不一樣了。讓我想想.”
穗穗歪着腦袋看了看舷窗外的機場,等回過頭來之後,樂不可支的說道,“這麼說吧,就像是把姥姥家炕櫃裡放了三年的老棉被,拿到大太陽底下好好曬了一整天,順便拿羽毛球拍子好好抽了一頓一樣。”
“這什麼破形容”
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實則卻在心底嘆了口氣。
無論他在林場學習了多久,在面對親人的時候,總有些秘密會露出些許馬腳的。
“反正就是給人的感覺舒服多了”
穗穗說話間,將一個蒸汽眼罩遞給了衛燃,她自己也戴上了蒸汽眼罩,同時嘴上不停的說道,“看來以後是要多出來透透氣才行,另外,還有個小驚喜在等着你。”
“什麼小驚喜?”
衛燃戴上眼罩的同時,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和歉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穗穗說完,已經戴上了耳機。
略顯漫長的輾轉飛行結束之後,航班平穩的降落在喀山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都沒等他們的行李轉出來,安娜老師卻已經從員工通道迎了上來。
“安娜阿姨!”
穗穗熱情的和安娜打了聲招呼,隨後便招呼着洛拉把隨身帶着的伴手禮送上來,嘴上也好奇的問道,“您不是在因塔嗎?”
“跟着阿里裡駕駛的飛機順路過來的”
安娜笑眯眯的接過伴手禮,熱情的招呼道,“讓維克多幫你們取行李吧,姑娘們,和我來吧。”
聞言,穗穗下意識的看向衛燃,見後者笑着點點頭,這才呼朋喚友的跟着安娜走向了一側的員工通道,她並沒有注意到,卡堅卡姐妹也留了下來。
“都安排好了?”衛燃換上意大利語問道。
“安排好了”
安菲薩低聲答道,“爲阿芙樂爾姐姐工作的14位海拉員工在明,另外還有14名經過特訓的海拉姑娘在暗。”
“我已經帶着孩子們通過網絡手段盯着梅希爾先生派出去的人了”
安菲婭無縫銜接的說道,“他們雖然是通過電報羣聯繫的,但是梅希爾先生的電腦和手機都已經在我們的監控之下了,他們的行動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愛德華先生有什麼動向?”衛燃滿意的問道。
“他已經給你打過好幾通電話了”
從下飛機之後就一直在翻手機的安菲婭說道,“梅希爾先生要求愛德華把你約到一個方便動手的城市。”
“什麼地方?”衛燃笑着問道。
“華沙”安菲婭給出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梅希爾準備趁着你去華沙的同時綁架阿芙樂爾姐姐。”
“愛德華呢?”衛燃追問道,“他趕去華沙了?”
“並沒有,他還在英國。”
安菲薩接過話茬,“我們的人不止在通過網絡盯着他,而且在他周圍也安排了人,如果有需要,隨時能對他動手。”
“先不急着動手”
衛燃想了想問道,“查出他和梅希爾的更多情報了嗎?”
“目前還沒有”安菲婭搖搖頭,“還需要些時間。”
“阿芙樂爾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衛燃將第一個行李箱從轉盤裡拎起來的同時說道。
“放心吧老闆”卡堅卡姐妹異口同聲的做出了保證,同時也各自拎下來一個行李箱。
用行李車推着衆人的箱子走向機場員工通道,米莎已經在通道口等着他們了。
“你怎麼也來了?”
衛燃好奇的問道,隨後還下意識的看了眼安菲婭,他讓這姑娘幫忙找個藉口把穗穗請回來,但她可沒想着整這麼大的陣仗。
“有免費的私人飛機爲什麼不坐?”
米莎給出個無法反駁的回答,隨後才笑着解釋道,“其實我來是有另一件事,但是這件事我要對你保密才行。”
“好吧”
衛燃推着超載的行李車跟着對方往前走着,同時也再次回頭看了眼卡堅卡姐妹。
“本來就有的日程,只是提前了而已。”安菲薩笑眯眯的用意大利語解釋道。
聞言,衛燃也就不再多問,老老實實的跟着走進了一間休息室。
隨着他推門進來,穗穗也立刻終止了剛剛正在討論的事情,歉意的朝衛燃說道,“我們恐怕要立刻去因塔了,估計要等幾天才能忙完。”
“沒關係”
衛燃笑着安撫道,“等我這邊忙完,如果你那邊還在忙,我就過去找你。”
“嗯嗯!”穗穗立刻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了,阿里裡的飛機一直在等着我們呢。”
不着痕跡的和一臉微笑的安娜老師對視了一眼,衛燃點點頭,“我這就送你們.”
“你就留下吧”安娜老師說道,“等下我有個朋友要和你見一面,他馬上就到了。”
“這也好。”
衛燃扭頭看向穗穗,“到了之後給我打個電話。”
“放心吧!”穗穗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證——她也有秘密瞞着衛燃。
明智的沒有多問,衛燃將屬於自己的箱子搬下來,目送着安娜老師帶着一衆姑娘們順着員工通道徑直走向了另一頭,鑽進了一輛可以開到停機坪的地勤車裡。
“別看了,和我來吧。”
卡爾普的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他的手裡還拿着一件外套和一頂帽子,那頂帽子裡,還有一支口罩。
“好”
衛燃說話間穿戴上了對方準備的僞裝,跟着他離開了機場,鑽進了一輛普普通通的轎車裡。
在昏暗的天色中往城區的方向開了能有二十多分鐘,衛燃在途徑一片林蔭道的時候緩緩踩下剎車打開雙閃。
各自取出手機等物丟在車裡,師生二人默契的推門下車走向了被車頭燈籠罩的正前方。
“怎麼連您和安娜老師也驚動了?”直到這個時候,衛燃纔開口問道。
“昨天,你手下的雙胞胎派幾個姑娘去製片廠借一些微聲武器。”
卡爾普說道,“更早一點,阿波利和我提起過,說你似乎患上了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
說到這裡,卡爾普好奇的看了眼衛燃,古怪的說道,“到底是阿波利那個老傢伙眼花還是我眼花了?你看起來至少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正常多了。”
“你是說上次見面的時候我不正常嗎?”衛燃故作無奈的反問道。
“我們這些快要退休的老傢伙擔心你會做什麼給我們惹來麻煩的瘋狂舉動”
卡爾普直白的說道,“所以一致決定湊湊熱鬧,視情況決定是幫你一把還是把你丟進伏爾加河冷靜冷靜。”
“遇到些小麻煩”
衛燃笑了笑,毫無保留的將可能遇到的麻煩,以及手頭掌握的優勢和盤托出。
“原來是這樣,我以爲你準備給喀山換一個新的市長呢。”
卡爾普開了個並不好笑的玩笑,同時也乾脆的轉身走向了車子的方向,興致勃勃的說道,“走吧,我們去把那些姑娘們武裝起來。”
“你似乎很開心?”衛燃古怪的問道。
“我確實很開心”
卡爾普笑了笑,他背對着衛燃的臉上,也跟着偷偷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