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鬥法

“啪!”

大清光緒皇帝此時的臉色,陰沉的都能滴下墨汁出來。『

他喝了一口溫度適宜的茶水,卻怎麼也澆不滅心裡的怒火,‘啪’的一聲,狠狠的把手中的青花描金瓷杯摔在地上。

在雪瓷碧水的碎濺中,一粒瓷白的尖利碎片,彈射着濺到跪在最靠前的禮親王世鐸的老臉上。

割出一道細細的小口子,慢慢的滲出一縷血跡。

“牙山大敗!中和大敗!平壤大敗!”

光緒猛地站了起來,如同一頭暴走的雄獅,在大殿裡來回的走動咆哮:“葉志誤國,他該死,他該死!”

二十三歲的光緒帝,此時正是血氣方剛一點就着的年紀。

上午他興奮的檢閱了天安樓的‘獻俘’,在中午的賜宴上,得到了西洋各國列強公使們一致的恭維讚歎。

好不容易纔找到了一絲,東方大帝國明主的薰陶感。

可這宴會剛結束,就給了他這道晴天霹靂,震得他心神搖散,頭暈目眩。

如同在數九寒冬裡,跑的滿頭熱汗的光緒帝,迎頭就潑過來一桶刺骨冷水,凍得他靈魂顫。

到不了明天,平壤失陷這個消息就會傳遍天下,聯想着上午的’獻俘‘,光緒感覺自己的臉都被這些不爭氣的手下給‘啪啪’的扇出血水出來。

羞愧啊——

真是丟死了列祖列宗先人的臉子!

“豐阿升死了,現在連左寶貴也死了!”

光緒的眼中閃爍着血紅的怒芒:“朕真想讓平壤衆將,讓葉志站在我的面前好好的問一問,他們究竟在做什麼?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光緒越說越怒,手舞足蹈的在大殿裡咆哮着:“真當朕是瞎子聾子傻子麼!”

五位軍機大臣裡面,兩滿三漢。

此時聽到光緒帝說到這個敏感之極的話題,五人都是悚然而驚,不敢言語。

現在的大清,經過了西洋的數次入侵,太平天國捻子回亂的血腥掃蕩,早已不像當年康乾盛世那樣。

那時無論在朝堂還是軍方,八旗子弟都牢牢的把持着權柄。

可現在除了這片小小的紫禁城裡面,外面的官府衙門,哪裡不是漢人佔着絕對的優勢?

而且更加可怖的是,大清軍力百萬,然而真正能戰的精銳軍隊,十之**都屬漢軍。

而在這些漢軍裡面,北洋淮系至少又佔了七成!

更別提堪爲大清屏障的北洋水師,更是完全等同於李鴻章的私人力量,除了李鴻章的條子,別的任誰都指揮不動!

可以這麼說,現在是漢軍,是淮系在幫天子守國門,定天下。

年少的皇帝此時的口不擇言,如果一旦被有心人傳播出去,再推波助瀾的造謠生事,可能就會引一場不小的動盪。

禮親王世鐸嘴巴動了動,想提醒皇上慎言,不過用上眼角的餘光看到光緒在大殿裡暴走的模樣,就一縮腦袋,緊緊的閉住了自己的嘴巴。

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己又何苦來自討麻煩呢?

餘下四位軍機大臣,也都一聲不吭的傻跪着,似乎根本沒聽明白帝王話裡的含義。

不是聽不明白,而是不敢聽明白,也不能聽明白。

除非自己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這事兒一旦參合進去,夾在皇帝,太后,李鴻章,這三個巨大磨盤的的夾縫中,任誰都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自從長毛亂國,先是湘軍異軍突起,在平定大亂後,湘軍甚至已經完全掌控了中國的半壁江山。

而且當時更爲可怖的是,朝廷幾乎已經打完了所有忠心於它,能夠直接調動的軍隊。

只要那個曾剃頭夠膽子,揮軍北上,這天下說不定就要改姓。

可以毫不誇張的這麼說:當時不光大清,甚至大半個世界都在屏着呼吸,望着南京城,以着各種複雜的心思等着湘軍下一步的動作。

還好曾剃頭沒這個膽子,太后又英明果決,在一連串眼花繚亂恩威並濟的手段之後,完全分解了湘軍,去了朝廷的這一心腹大患。

在滅了長毛之後,朝廷爲了限制湘軍勢力,就重用淮軍剿滅捻子,結果捻子終於剿滅了,在其屍骸上面卻誕生了一個比湘軍更加恐怖的淮系。

而‘李混賬’這傢伙可比他老師‘曾剃頭’要鬼的多,這些年合着太后兩人見招拆招的打太極,打出了一個盛世不假,可也把淮系脫胎換骨的打成了北洋這個令人生畏的龐然大物。

現在太后要放權,要進園子頤養天年。

可這個‘李混賬’卻是越活越矍鑠,不但沒有一點交權給皇帝的意思,而且居然還想培養北洋下一代的接班人。

這種無法無天的膽大行徑,怎麼能讓年輕氣盛,一心要再造‘天朝盛世’的小皇帝忍受?

所以這兩年,北洋和翁同龢之間的來回拉鋸‘鬥毆’,爲什麼沒有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論個對錯。

並不是沒有對錯,而是事關皇權,哪裡又有什麼對錯!

除非哪個得了失心瘋,想找死,誰會再這事兒上插嘴攪合?

此時的朝鮮六軍中,毅軍,盛軍,仁字軍,蘆榆防軍,這四支隊伍,都是正兒八經的李鴻章北洋嫡系。

豐升阿的吉林練軍,是皇室這幾年着重培養起來的一支八旗勁旅。

而且豐升阿本人今年纔不過五十整,是準備當做光緒朝的‘僧格林沁’,來大力扶持的一位滿族將軍。

用來輔佐皇帝,反制北洋。

而左寶貴的奉軍脫胎於僧格林沁的手下,無論是回民的左寶貴,還是這支奉軍,多年以來在皇室的刻意安排下,一直都遊離於李鴻章的北洋體系之外。

而且坐鎮於大清的龍興之地奉天,俯視關內。

雖然當年在調奉軍入東北時,李鴻章特意用‘摻沙子’的辦法,把淮軍將領聶桂林調入奉軍。

不過脾氣強硬的左寶貴,這些年來不但不買李鴻章的賬,而且一直都死死的壓制着聶桂林,把北洋的勢力牢牢的排斥在奉軍之外。

所以在經過了中和,平壤兩場大潰敗,其餘北洋系四軍都無大礙,可偏偏就是這兩支非淮系的,可以說是北洋淮系的眼中釘出了事情。

不僅損失慘重,而且連兩名主帥都陣亡了。

這又怎麼能不讓人生疑?

養心殿內,五個重臣心肝都是重重的一哆嗦,感覺即使遠隔着平壤千里,似乎鼻子都能聞到那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幾人趕緊不敢再想下去。

這是小皇帝和老李之間的鬥法,外人稍微不慎的挨着擦着,都要脫一層皮下來。

還是難得糊塗明哲保身,是爲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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