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歷1月19號,農曆臘月22號,抗倭軍騎兵團在清晨時分突襲日軍孤山鎮,全殲鎮內,63名日軍。
隨後,曲德勝,陸鐵腿,孟舟,宋飛等將領,見到了千里迢迢從青島港趕過來的陳向北,得知‘尼爾斯克’號,就停在四十里處的大鹿島待命。
衆將一番協商之後,決定‘尼爾斯克’號在大鹿島暫停,騎兵團則是立即奔赴安東縣,殲滅其內的一百五十餘名日軍。
當天近夜,騎兵團悄悄抵達安東縣正西二十里的長山鎮,駐紮宿營。
而宋飛的情報二處,在夜色裡面開始徒步東進,他們的任務就是在黎明之時,絞斷安東縣通往義州的電纜線,防止日軍傳出消息。
然後,將在騎兵團完全攻佔安東以後,重新恢復安東的通信。
同時還負責,對安東縣城西城門的爆破。
第二天清晨,在靜謐的晨色之中,騎兵營全軍東進。
向東行軍了十五里之後,騎兵團開始分兵。
一路由孟舟率領,從安東縣城北部繞過,在安東縣東北鴨綠江一帶攔截。
一路由陸鐵腿率領南進到海上冰封帶,從南部,東部的江海冰層上封鎖日軍的東逃之路。
而曲德勝率領的主力,則是從西直撲安東縣城,要將其團團圍住,進而殲滅。
安東縣城。
日軍十四中隊中隊長小原一明大尉,負責整個安東縣城的防守。
不過這兩個多月的滯靜,還有這兩天猛烈南下的寒流,讓小原一明停止派出士兵出城警戒巡邏,而是統統的呆在城牆高大的城裡。
而城門則是四方緊閉。
和已經見了日照大神的長岡寬治一樣,小原一明也自負的認爲,從旅順突圍的清軍騎兵一定是跟一羣喪家犬一樣的急於逃回直隸。
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安東縣城的安危。
之前還有水豐那些烏合之衆,不過聽說除了幾條漏網小魚,其餘的清軍,朝鮮兵,不是投降,就是被殺得乾乾淨淨。
起牀,洗漱,吃稀粥泡菜,然後小原一明按着軍例把不在城門,城頭執勤的士兵全部集中起來訓話。
“帝國英勇的士兵們,因爲你們的勇猛,帝國取得了一場又一場的大捷,佔領了這一片肥沃的土地——”
小原一明看到下面的士兵,都目不轉睛的望着自己,一種油然的自得,從心裡升起。
他感覺腳心有些微微的發顫,就跺了跺腳,繼續說道:“——明天就是臘月二十三了,我決定——”
小原一明突然停止了說話,因爲他臉色難看的看到下面的士兵都在微微的跺腳。
八嘎,這羣不守規矩的混蛋!
小原一明剛剛準備破口大罵,在西城牆上面,突然遠遠的傳來一聲驚懼的大喊:“清軍,清軍!”
“八嘎!”
小原一明臉色大變的拔腿朝着西城牆撲去,不久就氣喘吁吁的登上了西城牆的城頭。
在前方一里處,穿着西式軍服的清軍騎兵,高舉着一面猩紅的旗幟,如捲雲一般的衝鋒而來。
“全部上城牆,不要讓他們靠近城門!電報兵立即——”
“轟!”
正在大喊着的小原一明,耳邊突然聽到一道巨大的爆響,然後腳下地動山搖。
煙塵遮天蔽日!
小原一明和城頭的一羣日軍,在驚駭中紛紛栽倒,有兩個士兵更是直接摔下城樓,摔得頭破血流的躺在亂磚石上面‘哇哇’大叫。
安東縣城西城門,被抗倭軍情報二處的技術兵們,完美一舉爆破。
“殺呀”
隨即,在日軍還沒有從這巨大的爆炸聲反應過來之前,曲德勝率領着騎兵團的士兵,就蜂擁衝進安東縣城。
“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槍聲,在安東縣城裡面爆然響起。
鴨綠江口,薪島。
徐如,沈躍東,帶領着一排士兵在薪島已經潛伏了兩天。
在幾天前,當徐如手裡的隊伍擴充到一千三百人,八百條步槍的時候,她就決定去打義州城,希望能爲千里之外的山海關減輕一點壓力。
結果王冠集帶領着800安州游擊隊的士兵,出現在朔州,並且帶來了大沽兵站的新命令,——隊伍原地待命,去安東縣迎接騎兵團和商船。
所以她一路急行南下,在威化島悄悄潛伏,等待着。
“不知道你那裡怎麼樣了?明天就是過小年了。”
徐如一個人坐在岸邊,望着冰封了的鴨綠江長龍,低聲自語。
“騎兵,咱們的騎兵!”
這時候,一個警戒士兵興奮的大吼起來。
徐如連忙驚喜的站了起來,只見在安東城西,鴨綠江冰封入海口,兩支抗倭軍的騎兵高舉着獵獵飛揚的旗幟,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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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在安東縣城方向,突然響起一道巨大的爆響,遠遠望去安東縣西門一片塵煙。
“把咱們的紅旗也豎起來!”
隨着徐如的命令,一面殘破卻乾淨的紅旗,在薪島上高高飄揚。
西洋歷1月19號上午十時,抗倭軍騎兵團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就全殲日軍安東縣城守軍。
擊斃141人,俘虜6人,其中包括日軍的電報兵。
“嗚嗚——”
在夕陽下面,‘尼爾斯克’號緩緩的駛近安東港碼頭,在離着碼頭二十餘里的冰封帶停了下來。
“這裡面有着3000支毛瑟連發步槍,配齊90萬發子彈,21門克虜伯70mm管退炮和1500枚榴散彈,200枚高爆彈,4挺馬克沁水冷機槍和80萬發子彈,300支博爾夏特左輪手槍,——”
聽着陳向北報得數據,可憐現在水豐軍缺槍少彈,徐如那一排的士兵眼睛都紅了。
“還有鐵絲機,銑鑽機牀,冷鍛深孔鑽鏜牀——”
陳向北雖然來自南洋,對這些名詞還是一頭的霧水,忍不住嘀咕一句:“總指揮進這些洋玩意,誰能開得動?”
“有人開得動,至少北洋軍械局裡面的那些工匠就能開起來,而且船上還來了四個洋人的機械師。”
說到這裡,出自北洋武備學堂的宋飛也是微微搖頭。
按着總指揮的命令,這些設備在抗倭軍完全殲滅義州,九連城的日軍以後,就通過鴨綠江運到水豐。
不說這些笨重的設備運送困難,就是運過去,誰來使?
在宋飛看來,聽着陳向北的話,這些自從過了上海就嫌棄天冷,連船艙的都願意出來的洋技師,估計到了水豐即使不被活活的凍死,也會跟只狗熊一樣選擇冬眠。
而且這些洋人機械師早已經說了,按着合約,他們陽曆四月就會返回歐洲。
兩個月時間不僅要培訓出一批合格的工匠,還要培訓出足夠的維修工,對於從沒接觸過這些東西的學徒來說,是何等的困難。
難道指着北洋局的那些傢伙放着舒坦的日子不過,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裡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