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塘。
玫瑰歌舞廳的老闆許先仁這段時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成天笑呵呵的。
原來,他的歌舞廳裡前段時間來了一個名叫唐飄飄的年輕舞女。此女不僅有傾國傾城之容,魅惑衆生之笑,而且唱歌、跳舞樣樣在行,她一來便豔壓衆芳,儼然成爲了歌舞廳裡的頭牌。
她清冷時如高高在上的女神,令人不忍褻瀆。而熱情時,又宛如神話傳說中的妖精,一顰一笑勾魂攝目,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正因爲此女的緣故,玫瑰歌舞廳的生意突然爆紅,許先仁每晚數錢數得手抽筋,晚上做夢都會笑醒。
南塘無數的男人爲卿瘋狂爲卿迷,似一日不去玫瑰歌舞廳看一眼唐飄飄,就會心神不寧,夜難成眠。
在這衆多的男人裡面,就包括白雪松。只要保密處晚上沒任務,他幾乎每晚都去,哪怕只能遠遠的瞧一眼心中的女神他也就心滿意足了。原本,他認爲莫夢語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但在見過唐飄飄之後,他否定了心裡的想法。
莫夢語雖然也很美,但他認爲唐飄飄身上那種清冷如雪山女神般的氣質卻是她不能比擬的。
白雪松因爲常來成了歌舞廳裡面的常客,一來二去和老闆許先仁混熟了。再加上許先仁在知道他的身份後,也有意巴結他。這不,今晚許先仁便照顧他坐在第一排,可以近距離地觀賞女神,這令他興奮得幾乎忘了自己是誰。
歌舞廳裡霓虹燈閃爍,白雪松雙眼迷離,看着唐飄飄在絢麗的舞臺上邊舞邊唱:
“妹妹找哥淚花流,不見哥哥心憂愁,望穿雙眼盼親人,花開花落幾春秋……”
歌聲悽婉動人,一曲唱罷,歌舞廳裡陷入一片死寂,男人們眼眶溼潤,女人們則拿出絲巾不停地拭着眼角。
過了好一會,人們彷彿才意識到表演已經結束,雷鳴般的掌聲和吶喊聲才響徹在歌舞廳的角角落落。
許先仁這時出現在舞臺上。他面帶微笑揮手對臺下的觀衆示意大家保持安靜:
“各位親愛的朋友、來賓,大家晚上好。接下來應飄飄小姐的要求,她會在現場和大家進行互動。大家看到她手裡的氣球沒有?飄飄小姐會將她手裡的氣球拋向臺下,誰得到氣球誰就是今晚的幸運兒,將會獲得與飄飄小姐共舞一曲的機會。”
“當然了,女的不算,只限男士。”許先仁說完,引來臺下一陣轟笑聲。
“下面我宣佈,互動環節正式開始。”許先仁說完,退下舞臺。
唐飄飄臉上帶着迷人的笑容,風情萬種地走到舞臺前面,將手裡的氣球優雅地拋出。
“我的,都他媽別跟我搶。”
“飄飄小姐在看着我笑,她一定是拋開我的。”
“放你孃的屁,飄飄小姐明明是對我笑好不好?”
……
氣球連未落地,歌舞廳裡已是亂成一片。
白雪松在懵懵懂懂中,感覺懷裡突然多了一個圓乎乎的東西。
“媽呀,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感覺大腦神經已經完全斷路,卻聽唐飄飄在臺上用她那甜美的聲音說道:“這位先生得到了氣球,請你上來和飄飄爲大家共舞一曲,大家說好不好?”
“不好!”所有的男人異口同聲大聲喊道,聲音排山倒海。
“我……我……我不會跳舞。”白雪松脹紅着臉結巴着說道。他這時候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暗恨自己吃喝賭嫖樣樣精通,就偏偏沒有去學跳舞。
“你個傻逼,不會跳舞你接汽球幹什麼?”
“哥們,我出一根,不,兩根金條你把這機會讓給我好不好?”
……
唐飄飄揮手止住了臺下的喧譁聲,她笑吟吟地看着白雪松,道:“沒關係,不會我可以教你。”
白雪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臺,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的臺。他只知道在他臨死時深深地感到後悔,後悔沒把這個機會讓給那位願意出兩根金條的哥們。
……
北坪。
青木拓野和井上田昭似突然人間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張雲瑞知道青木拓野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如果他從吉安的那名雪國間諜那裡證實了自己並不是厲勝男的話,那他和雪櫻一定會想盡各種方法找到自己併除之而後快。
所以,他現在並不急,沒事就陪文可心去逛逛街,看看電影,晚上吃點夜霄啥的倆人親密得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人。而這也是他和羅宏雨事先商量好的對策,利用文可心釣出青木拓野。
青木拓野現在就像一條隱匿冬眠伺機噬人的毒蛇,但只要是蛇它的冬眠期完了,遲早會出來。
按照張雲瑞的分析,他和文可心走這麼久,遲早會讓青木拓野和雪櫻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對方肯定會懷疑他,從而會採取一系列的調查,但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東交巷口73號那幢小樓,他讓阿四和小六子白天和晚上都去偵查了一次,但得到的結果是那裡早已經人去樓空。不過這也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人家再傻也不會還留在那裡等着他帶人去殺。
文可心手裡拎着包,開心得像個孩子,走路的姿勢略微有些誇張但不失優雅。
她高興是因爲張雲瑞陪着她逛了好幾條街,吃了好多好吃的小吃,買了很多她喜歡的衣服。
當然,這其中有她穿的,也有她強行爲張雲瑞買的。此時的後者像一個忠實的僕人跟在她身後,手上拎滿了大包小包。
不知又覺,兩人來到了西門街。
“咦?那裡就是飄香診所?雲瑞哥,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小六子心中的女神長什麼樣子好不好?”
文可心似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聽阿四和小六子將這位宮醫生吹得那麼神,這讓對自己的容顏極爲自信的她心裡隱隱有些不服,有了和對方比一比的想法。
“這不好吧,”張雲瑞爲難說道:“你看我手上拎着這麼多東西,這多不方便?搞不好讓別人誤會我們是給她送禮的。”
“嘻嘻,你可真會開玩笑,還送禮!送啥禮?沒事,我們進去看一眼便走。”
張雲瑞想了想,點頭說道:“那好吧。”
宮雪櫻剛給一位婦女抱着的小女孩打完退燒針,婦女對她不住的躹着躬千恩萬謝,她擡眼看見張雲瑞和文可心走了進來,便笑着問道:“張先生,今天怎麼這麼有空?”
“這段時間我都比較閒,沒事陪朋友出來逛逛街。”張雲瑞笑了笑。
宮雪櫻看着他手裡拎滿東西,莞爾一笑看着文可心:“這位漂亮的小妹妹是……?”
“我叫文可心。”文可心上前挽住張雲瑞的胳膊,用侵略的目光看着她。
“文可心?不知文會長是你的什麼人?”
“他是我的父親。雲瑞哥,我們走吧。”
張雲瑞歉意地對宮雪櫻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文可心走出門口,小聲嘀咕道:“不就長這樣,也沒啥了不起。”但很快她意識到自己說的話連自己都不信,臉攸地紅了。
“文可心!”宮雪櫻看着他倆的背影,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