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五長老心裡像是被燒似的,恨不得一步就衝過去,但他遠比六長老謹慎,行動之前先問道:“老四,我們去不去?”
四長老陰陰笑道:“他既然叫陣,我們怎能不去?不過我們兩個不能分開,要一起行動,看那小子還能如何。”
“好。”
兩人並肩而行,急速往鳥鳴處撲去,走了片刻,風聲忽然變大了,似大海正在咆哮翻滾,又似九天雷動,滾滾而來。
“小心!我們好像到了崖邊。”
四長老一把拉住五長老,擡眼望去,忽然發現前方的視野清晰了許多,心中大喜,道:“哈哈,他終於失算了,居然把我們引到這裡,沒有了雪塵帶相助,看他還能如何。”
“走,去看看。”
五長老小心翼翼向前走了十幾丈,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平臺,前面是一處懸崖,夜幕之下只能感覺到崖下呼嘯的寒風。
四長老甩眼朝山坳處望,接着黯淡的夜色,隱約感到不遠處有一座方型的小石屋,心中一動,道:“老五,快看,那裡有屋子,想必就是斬風的住所。”
“過去看看。”視線恢復正常,自信的目光又回到兩人的眼中,眼睛盯着小石屋打量了一陣,便急匆匆地往前走。
他們還是大意了,石屋雖然沒有什麼特別,但通往石屋的道路上,卻佈下了四個強大的法陣,身爲修靈者的斬風,當年都要費盡力氣才能通過,更別說旁人。
兩人剛進第一個法陣就被泥濘的地面阻住了去路。
“怎麼突然變了?難道是幻象?”
“不是幻象還會是什麼?想不到那小子也會利用幻象攻擊,真是太低估他了。”
按真實的實力算,兩人與斬風只在伯仲之間,由於輕敵加上對環境不熟,纔會被斬風利用法陣將三人分開。
看到兩名幻幽長老進入了法陣,斬風立即從小屋裡鑽了出來,踏上藍元便往困住六長老的地方衝去。
幻幽長老都被法陣困住,攻擊落單的那個必不會受到其他人的夾攻,是反攻的最佳時機,而且法陣對冥術有幫助,可以提高冥術的攻擊效果。
正當他在天空飛馳之際,一道熟悉而又溫柔的聲音忽然傳入他的耳中。
“風!”
“阿雪!”
斬風倏地一頓,驚喜地望向身側,果然發現流千雪悄然無息地朝自己飛來。
流千雪幽怨地看了一眼,嗔道:“你這傻子,有什麼事只讓自己扛着,一點也不知道別人會擔心。”
“你沒事就好,現在我困住了他們。”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旁邊看。”
“啊!”斬風呆了呆,這纔想起她會遁術,道:“我把遁術給忘了,早知如此就叫你幫忙了。”
流千雪白了他一眼,嗔道:“現在纔想到我,看來在你眼裡我一無是處。”
“好了,好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時機不等人。”
“嗯!”
來到六長老被困的法陣,斬風一把拉住了流千雪,沉聲道:“你不是冥人,法陣對你有害無益,所以你先別進去,幫我監視其他兩個的動靜,萬一他們衝出法陣立即來告訴我,我再想辦法。”
雖然不能與斬風並肩作戰而感到有些遺憾,流千雪還是溫順地點了點頭。
斬風長長地吸了口氣,又將三層護身力量召來,狠狠地一咬牙便衝入了法陣。
隨着時間的變化,六長老漸漸熟悉了法陣的力量,光雨雖然厲害,但實質性的傷害卻不大,只要用幻影代替自己就可以抵擋住攻擊。
“嘿嘿,我正等你呢!你終於來啦!”他的眼睛發出野獸般的青光,死死地盯着斬風不放。
斬風二話不說,身子化作一道白光,與漫天的光雨連成了一片。
六長老發現他的速度突然增加了許多,不禁吃了一驚,目光掃了掃周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這個陣不但具有攻擊性還能輔助佈陣者,產生一些特別的效果。
真是可惡,原來他早就想好了要在這裡攻擊我,早知如此我該衝出去,在外面與他決戰纔是,可現在似乎晚了。
眼見斬風的攻勢如潮水一般向他涌去,別說離開,就連應付都不容易。
潔白的光雨,紫色的月芒,再加上藍色日輝,三種光芒在偌大的空間內相互輝映,斬風將自己所有力量,都在這短短的時刻內發揮地淋漓盡致,*般的攻擊,從四面八方卷向六長老。
六長老與他的實力本就在伯仲之間,在法陣內決戰已吃了啞巴虧,動手又失了先機,頓時落入下風,眼見情勢不妙,他的心裡又幻起齷齪的念頭,決定用屍毒做反擊的跳板。
黑芒一動,他再次幻出兩個分身,*着化虛爲實的手段,兩個分身肩負起防禦的責任,而他自己則躲在分身的防禦範圍內,積聚着體內存放的屍毒。
斬風雖然見他有所異動,卻沒有放在心上,因爲現在的他已經進了狂暴狀態,所有的攻擊都是最強的,不可能再有別的變化,除非把流千雪也捲進來;但他感覺勝利的機率有七成,因此咬緊牙關堅持下去。
六長老以爲自己計策成功,嘴角流露出一陣陰冷的笑意,暗暗譏諷道:年輕就是年輕,無論實力如何強大,沒有經驗的人最終還是會輸。
冷笑過後,兩個分身突然消失,真身像氣球一樣迅速膨脹,表面還裹着一層極臭的黑色霧氣。
噗的一聲,六長老獰猙的臉面突然張開了一個大口,一股黑色的液體像噴泉般噴了出去,直飛向斬風。
斬風皺了皺眉頭,眼中閃動着憎惡之色,身子卻沒有動,反而迎着黑色液體衝過來,直到液體堪堪及身,身子像旋風般轉了起來,讓開了黑色液體的正面衝擊。
六長老顯得毫不在意,還洋洋得意地看着颳起的紫色旋風,等待着對手倒地身亡的一刻。
畢竟這股毒漿在他體內積存了很久,毒性極烈,只要沾上一點就能致命,除非對方有奇術可以解毒。
他萬萬沒有想到,冥人的特性就是拒毒,任何毒性在他們身上都不起作用,因此當毒漿濺在斬風身上時,只不過留下毒味而已,身體則毫髮無傷。
“這怎麼可能!”面對突然撲來的紫色旋風,六長老差點嚇暈過去。
如此劇烈的屍毒居然殺不死人,他有生以來還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事情,心裡像被倒了一盆冰水似的麻木了。
斬風並不給他閃避的機會,到這種地步連招式都免了,直接用包裹在力量光鎧內的身體,狠狠地撞了上去。
砰的一聲巨響,六長老像斷線風箏被拋上了半空。
出生以來還沒有遇到這麼大的挫折,巨大的力量幾乎將他撞成了肉泥,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感到疼痛,然而他連叫痛的機會都沒有,紫色的旋風再度卷着烈風朝他撲去。
事到如今,除了敗退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他硬忍着身軀的劇痛,拼命地向陣外衝去。
他雖然敗在斬風手裡,但實力依然存在,再加上早已熟悉了法陣的要點,因此成功地脫離了法陣的束縛,鑽入蒼茫夜色狂奔而逃。
流千雪焦急地等待着結果,見六長老狂奔而走,知道必是斬風勝了,提到嗓子口的心終於落回原位,含笑望着走出來的斬風問道:“贏了吧?受傷沒有?”
斬風搖了搖頭,手扶上了她的肩頭,身子微微一傾又直了起來。
流千雪這才留意到他滿頭大汗,眼神也顯得黯淡無力,似乎有些消耗過度,連忙伸手扶住他的腰身,緊張地問道:“累了吧?要不要緊?”
“沒事!”斬風撐着站了起來,然後找了棵大樹*着坐下,等待力量的回覆。
流千雪坐在他的懷裡,溫柔地替他抹拭額上的汗珠,柔聲道:“既然贏了就多休息一陣,別太着急。”
斬風閉着眼睛搖了搖頭,沉聲道:“那邊還有兩個,趁着他們還沒脫困,我還要做點事情。”
“還要打?不是已經達到目的了嗎?”流千雪幽怨的眼神緊盯着他,似乎在怪他不愛惜自己。
斬風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憐惜地摸了摸秀美的長髮,柔聲安撫道:“現在不做點事,以後會更麻煩,我只是有點脫力,不是傷,休息一陣就好。
“逃走的幻幽長老受傷不輕,一個月內應該無法復原,到時明帥他們都到了,我們就有反擊的實力了。”
“可……”流千雪見他說話都有氣無力,居然還要出手,急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可他說的又很有道理,一時間也找不到話辯駁,只能盯着他不放。
斬風不再說話,閉上眼睛靜靜地休息。
山林又回覆了平靜,偶而的風號像是戰鼓般刺激着他,突然,遠處傳來兩聲巨吼,斬風騰地跳了起來,神色凝重地望向吼聲傳來的方向。
“是他們嗎?”
“那個方向……應該沒錯,是石屋的位置,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擺脫了法陣的束縛。”
“我們還是忍一忍吧!你纔剛歇息不久,力量一定還沒復原。”
斬風想了想,搖頭道:“不行,我擔心石屋,一定要把他們引開。”
“這太危險了。”
“那裡是冥皇之墓,引敵人打擾冥皇之靈已是大不敬了,不能再讓它有任何損傷。”
流千雪愣住了,雖然知道斬風外冷內熱,卻沒想到他竟如此重情義,對五百年前的先人也如此崇敬,心中不禁又多了一份敬意。
“阿雪,這次*你了,你用遁術想辦法引開他們的注意,我用影術潛伏在側,尋找機會偷襲。”
“好!”
聽了這話,流千雪的心頭涌起一陣豪氣,這是心上人第一次安排自己出戰,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剛纔的不安早已煙消雲散。
帶着興奮的心清,流千雪很快地出現在幻幽二老的面前。
兩位長老好不容易擺脫了法陣的糾纏,憑他們的身分竟被一個毛頭小子玩弄於股掌間,心裡惱火之極,巴不得敵人立即出現在眼前,沒想到斬風沒有出現,反是美麗的仙子現身於十丈之外。
夜色雖濃,但流千雪身上的仙氣十分顯眼,兩人一眼就看到她的動靜,神色隨即變得凝重,行動謹慎了許多。
這一夭真正的交手雖然不多,但兩人都感覺到對手的手段厲害,再也不敢小看,而仙人更令他們感到顧忌,尤其想到方纔對方的仙術曾化解了屍毒。
“老五,你左我右,趁那小子沒來之前先千掉她。
“好!”五長老身子一晃便出現在流千雪的左側,虎視眺眺盯着她,準備隨時進攻。
流千雪的用意只在誘敵,五長老身子剛動,她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幻幽二老沒有與仙人交戰的經驗,初見遁術都大吃一驚,以爲是幻覺,但仔細張望,周圍除了樹影和黑夜,再沒有別的事物,這才知道對手是真的消失了,不安感油然而生,面對一個時隱時現的敵人,每一刻都必須保持高度的集中力,否則很有可能被一擊斃命。
“老四,傳說仙人會遁行果然不錯,好象不比鬼術裡的潛蹤術差。
五長老將強烈的屍毒化作盾牆護在身邊,狐狸一樣的小眼睛不斷地亂轉,緊密地掃視着周圍,即使風聲大些也能立即有所反應。
四長老性格較爲沉穩,分析力極強,小心冀冀地掃視周圍,沉聲道:“不必太擔心,她既然不敢與我們正面相抗,估計實力不會比我們高,否則早就解決了我們,現在隱去身子大概是想利用我們注意力分散時偷襲,所以不必擔心。
五長老一直敬重他的智能,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的實力在鬼界也是數一數二,一個普通的仙人不可能輕易擊敗我們,我們就等她出現吧!”
沒等話說完,流千雪又現身了,這一次不在地面,而在樹頂。
夜色中,美麗的倩影在枝頭隨風輕擺,身邊仙氣環流起伏,顯露出難以言喻的美態。
“在上面!”四長老大喝一聲,身子剛想拔起,倩影又如幻夢消失了,只留下一片馨香。
五長老無奈地苦笑道:“這種技能實在很討厭,可惜我們不會潛蹤術。
四長老冷笑道:“我也有幻術,真真假假,我料她也無能爲力。”說着身子一晃便出現了兩個分身,與真身呈品字站立。
五長老也不甘示弱,同樣幻出兩個分身,女口此一來崖邊的平臺上,就出現了六個身影。
伏在暗處的流千雪大吃一涼,開始猶豫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辦。
出現了六個,而且不知道哪個是真身,萬一弄錯就麻煩了,我該怎麼辦呢?
就在她身邊不遠,斬風也在觀望着事態的發展,從六長老那裡早己見識過分身的厲害,因此他知道那四個分身並不是虛影,而是實體還具有強大的攻擊力和防禦力。
遲疑了一陣,流千雪忽然振奮起來,心中暗暗告誡自己:我是他的人就要爲他分擔壓力,不能總想等他做決定。
想到此處,她毅然又一次現身,而這一次離平臺很近,相距不到三丈,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又一次隱身了。
如此一隱一現,幻幽二老的神經始終處於緊繃的狀態,雖然他們實力高強,但長時間的精神疲勞也會影響他們的集中力與判斷力。
隨着時間推移,兩人越來越覺得這種打法極度消耗精力與時間,對手明明就在眼前,打又打不到,逃跑又不甘心,厭煩感從心裡不斷往外涌,就像是剛吃了一盆油膩的肥肉,面前又端來了一盆。
“我受不了了!”五長老恨恨地跳着腳叫道:“該死的仙人,你到底打不打?要打就出來,不打就給我滾蛋。
四長老並沒有阻止同伴的躁動,眼睛不斷地在四周掃動,希望對手被激出來。
然而他的打算最終還是落空了,流千雪並沒有受激出戰,因爲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好戰者,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多少戰意,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斬風。
平靜就像一頭怪獸,狠狠地撕咬着幻幽二老的神經,他們再也受不了這種煎熬,臉色越來越差,脾氣變得極度暴躁,甚至用摧毀樹林的方式發泄心中的煩悶。
斬風等的就是這樣的機會,化作影子的他,早已?倩俏地移向平臺與碎石路的邊緣。
“老六怎麼還沒有消息,他到底怎麼了?
“附近已經沒有了他的氣味,不是凶多吉少就是已經離開這一帶。”四長老望了望夭空,夭幕星光黯淡,只有幾顆星微微綻放着光芒斬風察覺到兩人有離開的意思,眼中突然射出兩道冥殺氣,萬良狠地指向離他最近的五長老。
五長老雖然背對着斬風,但由於對遁術的戒心,因此一直在留意周圍動靜,冥殺氣剛射出他便感覺到了,身子下意識地向前一傾,堪堪避過了攻擊,臉色隨即大變,狠狠地望向身側,赫然發現斬風的身影飛快向石屋前的碎石路衝去。
F是他!
四長老反應極快,斬風的身子剛從地面躍起,便立刻追了上去,掌心同時凝聚出一個黑色的屍氣烈水彈。
斬風知道兩人在第一個法陣上停留了很久,選擇那裡對自己的優勢不大,因此迅速越過第一個法陣,鑽入了第二個法陣。
四長老和五長老的情緒幾乎到了崩潰邊緣,早已氣昏了頭,見到斬風就像遇上宿敵一般,非要殺了他不可,因此想都不想就追了過去第一道法陣並未造成太大的阻礙,這一點又給了他們更多的信心,然而當他們踏入第二道法陣時,眼前的景象又爲之一變,新的攻擊方式出現了。
兩人意識到自己又中了計,沒想到一條不長的小路上居然設下了這麼多埋伏,都忍不住破口大罵,心裡同時也在感嘆對手周詳的計畫其實斬風甚麼計畫也沒有,一切都是臨時想到的,待兩個對手都進了第二道法陣,他又退到了第三個法陣內,因爲那是月系的法陣,對他的攻擊極爲有利。
四長老和五長老在第二個法陣內掙扎了很久才脫離,踏入第三道一步立即又退了回去,並不是因爲害怕法陣,而是感覺到處都有法陣存在,而且每一次都要大量消耗力量和精力應付,經歷過的兩個法陣,幾乎已經消耗他們所有的力量,擔心再戰下去連性命都難保。
兩人心有靈犀的看了一眼,同時一起衝出去,頭也不回地往南方衝去。
流千雪現身在平臺上,默默地望着逐漸消失在夜空的身影,憑着兩個人的智能與合作,終幹把強大的敵人趕跑了,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
斬風在法陣中等了很久,見沒有動靜才跳出法陣。
出來後見流千雪站在平臺上發呆,知道幻幽二老必然離開了,望着黯淡的夜幕長長地吁了口氣,平生經歷了無數戰鬥,但任何一次都不如這次驚險,在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作戰,讓他上了寶貴的一課。
“阿雪,沒事了,你做的真好!
“我們的運氣真好啊!”流千雪開心地笑了,像是沒有骨頭似的軟倒在斬風的懷裡,整個人彷彿虛脫了。
斬風緊緊地擁着嬌柔的身軀,心裡也感到很慶幸,如果換一個地方與幻幽三老戰鬥,結果必定失敗。
幸好這裡有許多強大的法陣,將三名幻幽長老分隔在兩個法陣,使他們無法聯合作戰,無法發揮三位一體的強大力量。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他也感覺到陰屍族的強大,若是幻幽十老同時出現,只怕散仙盟所有的成員聯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而逆風盟加上九冥衛和冰雪戰隊也不過數十人,而且實力參差不齊,抗擊幻幽十老的難度實在太大了。
“你沒事吧?嗆……居然沒受傷,真是萬幸啊!
休息了一陣,流千雪漸漸恢復了氣力,在斬風身上摸索了半夭,’涼奇地發現他的身上沒有一處受傷。
“嗯
與六長老的那一撞雖然重創對手,但斬風的內腑也受了重傷,只是沒有表露而己。
更重要的是,六長老被撞之際還暗暗下了黑手,施展了“千刃陰雲”。
這種力量可虛可實,由幹斬風身外有力量光愷保護,因此他伺機將虛幻的力量從眼、耳、口、鼻滲入斬風體內。
斬風雖然反應很快,用紫元的力量保住了身軀,但第一波的攻擊仍然給他帶來巨大的傷害,痛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漸漸地,流千雪感覺到他臉色變了,嘴脣開始發青,身子微微顫抖着,這才意識到自己判斷錯誤,斬風不但受了傷,而且傷還很重,嚇得她臉色刷的白了,手扯着他的衣服緊張地問道:“你受傷了嗎?傷在甚麼地方?快給我看看。”
斬風的神色很平靜,輕輕拭了拭粉臉上的污跡,然後才指了指胃部。
“這裡?”流千雪伸手在他的胃上輕輕按,堅強如斬風也忍受不住突然涌起的劇痛,身上的汗頓時滲了出來,整個人彷彿剛洗過澡似的。
這嚇得她大聲驚叫道:“對……不起,
斬風搖了搖頭,閉上眼睛長長地吸了口氣,希望用冰冷的空氣凍住傷口的痛楚。
流千雪也閉上眼睛,雙手漸漸滲出綠光,像薄膜一樣附在斬風的體外,接着便不斷散發出迷人的清香,似是香草,又似是幽蘭。
斬風輕輕地吸了一口,香氣從嘴巴往身體內流動,很快也變成了薄膜狀依附在五臟六腑,片刻間,傷口的痛楚己小了許多。
“阿雪,這是甚麼仙術?好舒服啊!”斬風親暱地捏了捏粉嫩的下巴。
流千雪見他神色正常,終於鬆了口氣,嫣然笑道:“這是香薰治療法,你這人總不愛惜自己,所以我特地去學的,治療效果很好,可?借我的力量不夠,否則你的傷勢可以好一半。”
“有你在身邊真好。”斬風緊緊擁住嬌軀。
度過了緊張刺激的一夜,兩人都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如果沒有那場雪塵,結局將會大不一樣。
經歷生死邊緣,現有的一切就變得更加珍貴了,斬風是死過一次的人,感受更深,整夜都緊緊擁着流千雪不放。
流千雪溫順如小貓般膩在他的懷裡,不願離開片刻。
“他們一定還會回來,我們怎麼辦?是離開還是在山中躲起來?
斬風很討厭“躲避”兩個字,但現在似乎除了等硯冰等人到來外,沒有其它辦法。
沉思了片刻後,他道:“其中一個受了重傷,短期不會復原,其它兩人見到同伴的下場,必然不會貿然行動,我們還有時間。
“要不我們先回皇都吧?
不必了,我們去石屋住幾天,姐姐與我們一起離開皇都,事情順利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到達這裡。
正如斬風猜想的一樣,硯冰處理完奉源和鬼人勢力後,立即趕往黃龍山,就在幻幽三老離開的三夭後,便已出現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