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虎舊友

面對即將到來的散仙盟與陰屍族之戰,明帥不願只是等待,在等待了兩個月之後,他突然提議要派人進入白虎國,隨時傳送最新的消息。

這個話題剛剛提起,狼敖便自動請纓,而且神色異常地堅定。

“你願意去?”衆人驚愕地看了他一眼,又不由自主地掃了掃硯冰。

硯冰的目光一直落在幽兒身上,兩個女人交頭接耳小聲說着甚麼,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對狼敖的事情顯得漠不關心,過於冷漠的表現讓衆人都意會到許多東西。

斬風看在眼中不禁微微一嘆,但這種事情旁人不便插手,何況他也是當事人之一,以他的性格,像“不要愛我去愛別人”、“狼敖不錯,可以考慮。”這類話絕對說不出口。

沉默片刻,他又望着狼敖,揚聲問道:“爲甚麼?”“這裡沒有人比我更熟悉白虎國,也沒有人比我更熟悉獸人,我最適合。”狼敖滿眼自信,語氣鏗鏘,不容半點置疑。

斬風很少在這種事情上做抉擇,今天也不例外,習慣性地把目光投向明帥,等待他的建議。

明帥本考慮請硯冰派幾個活死人去,但回頭一想,活死人的實力不足,身上又有鬼人氣息,無論碰上散仙盟或是陰屍族都會有麻煩,萬一供出驅虎吞狼的計畫,後果將會非常嚴重。

相比之下狼敖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他與逆風盟沒有任何感情,只因硯冰和斬風纔出現在這裡,外人根本不可能控制他做事;但情報工作需要一個整體,需要服從指揮,因此又有些猶豫。

其他人見斬風問了明帥,都不發表意見,只是望着兩人。

狼敖似乎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滿臉焦急地瞪着衆人,不耐煩地嚷道:“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你們不需要我做事的話,我還是要走,怎麼樣?答不答應給句話吧!”明帥見他這副神情,知道不能再猶豫,含笑道:“既然你誠心相助,我們也不好推辭,有機會的話就看看有沒有新消息,沒有就算了,千萬別冒險。”“好!我知道了。”狼敖性急,決定了就要做,聽完明帥的話立即起身,臨行前眼睛只瞟了瞟硯冰,然後就如狂風般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此時硯冰才擡起頭淡淡地望了一眼,神色間有種外人看不透的意味,似是惋惜,又似是憐憫。

聿丘顯得很不放心,皺着眉頭問道:“真的讓他去嗎?我怕他會壞事。”鳴一也點頭附和,出身密探的他最瞭解這項工作,狼敖實力雖然高強,但做事的效率不高,性格又急躁,而情報探子最需要耐心,他去了也未必能有甚麼成果。

席間議論紛紛,言下之意無他,都覺得狼敖成不了大事,應該另外派人前去。

斬風一直沒有說話,右手託着腮幫子,左手輕輕撫弄着流千雪柔軟的長髮,眼睛望向門外,似乎想甚麼想得入了神,連別人叫他也沒有反應,直到流千雪輕輕推了推他的身子,他才收回思緒,愣愣地看着妻子。

“明帥叫你。”流千雪嬌嗔着白了他一眼。

“哦||明帥,甚麼事?”明帥笑着問道:“我們必須在白虎國建立一個情報站,你覺得誰去比較好?”“我和姐姐去最合適。”斬風想都不想便回答了。

衆人都是一愣,流千雪也傻傻地看着他,只有硯冰滿臉興奮,眸子中閃動着期盼之色,只要能與斬風並肩作戰,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毫不在乎。

明帥皺了皺眉,卻沒有立即迴應,沉思片刻後才緩緩說道:“你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選,只是你走了這裡怎麼辦?”“不怕,以我和姐姐的速度,一去一回不需要太久。”斬風頓了頓,換了一種語氣又說道:“大哥這兩年只查到陰屍族的老巢,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資料。

“我們不知道陰屍族有多少人,獸人數量也不明,沒有這些資料,我們很難判斷散仙盟有多少勝算,必須要設法查一查陰屍族的內部消息。這裡我的實力最強,所以我去會好些,姐姐的飛行速度最快,來回傳遞消息最方便。”“我同意!”硯冰擔心太多人反對,搶着說出自己的意見。

衆人都知道斬風的脾氣,這種危險的事情總是第一個搶着幹,如今連硯冰也顯得迫不及待,他們都不好再說甚麼。

流千雪也很想去,但她知道自己無論到哪裡都會受人關注,仙人的痕跡是抹不掉的,去了反而會引起陰屍族的注意,給斬風的行動增加危險,只好點頭同意。

其實斬風最想去的是鬼界,仔細查一查風家的事情纔是他最大的心事,只是散仙盟與陰屍族之戰變數太多,稍不留意就會功虧一簣,因此他不敢用大家的性命和人界的未來做賭注。

白虎國,五百年來都是大陸西面的小國,面積不大,半數土地還是沙漠,除了較爲繁榮的海洋漁業之外,再也沒有值得外人注意的地方。

由於白虎國面積最小,其中大半還是無法居住的沙漠區,因此白虎國更致力於發展航海業,希望海外的島嶼也能加以利用,擴大居住面積。

在其他三國統治者的心裡,這是一片沒有任何威脅的地方,然而自從幻士集團強攻玄武,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在白虎國的名字上又加上了神秘二字,也許還有邪惡二字。

斬風並不敵視幻士,甚至覺得幻術是一種革命性的力量,能把人與環境改變得那樣維妙維肖,幾乎可以說是藝術,唯一限制它發展的,大概就是它源自陰屍族的這個因素,而且現在正用來做邪惡的事情。

硯冰第一次來到這片地域,感到一切都是那麼新穎新奇,尤其是遇上那浩瀚無邊的大沙漠,沙漠中奇妙而美麗的綠洲,還有龐大的駱駝商隊,都吸引着她的注意。

斬風沒有選擇直接去幻士的老巢,現在的情況不像以往,仙人和幻幽長老隨時都會出現在沙漠中,空曠的地域中很難藏身,而仙人和鬼人的感應力都不是一般人可比,暴露身分也許會徹底破壞一切安排好的計畫。

他選擇先前往白虎國首都濱海城,既然白虎國的皇室有分組建幻士集團,從他們嘴裡同樣可以得到有用的資料,危險也相對小些。

濱海城,顧名思義,座落在大陸西面的一座海灣,那裡最早是一個極好的捕漁區,也是魚貨集散區,吸引大量平民遷移過去,久而久之就發展至城市的規模。

白虎國的第一任國主就是來自那裡,因此把自己的家鄉定爲首都,經過五百年的和平歲月,這裡得到充分發展,已是白虎國政治、文化、經濟、軍事中心。

兩人的速度雖然快,但都是沒有去過白虎國都城,必須在中途的城鎮落腳,詢問國都的方向,而硯冰又不時地停下欣賞風景,因此兩人輾轉幾千裡,花了近一個月纔到這座富饒美麗的海港城市。

聽着海浪的節拍,吹着溼潤的海風,感受着城市的寧靜與祥和,斬風和硯冰都很喜歡這裡,因爲這裡嗅不到一絲爭鬥的氣息,氣氛平和的讓人難以置信,尤其是想到黑暗處有幻士集團和陰屍族存在,更覺得神奇。

“風!我們現在怎麼辦?去皇宮?”與心上人結伴而行,硯冰的心情出奇的好,笑容也從未離開臉上,活潑跳動的眼神看上去就像一個十七、八歲初次與情郎逛街的少女,既可愛又有趣。

斬風也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半天才反應過來,吶吶道:“不,我們先去商會。”“商會?”硯冰好奇地望着他“嗯,聽說這裡的商會很發達,他們那裡有整個白虎國的消息,也許會有幻士或是仙人的消息。”“是嗎?”硯冰將信將疑地看着他,但這種懷疑很快就被化解了,當他們向路人詢問起商會所在時,每個人隨手就指,連想都不想,彷彿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走入商會所在的大街,硯冰更是驚訝,就連早有心理準備的斬風也吃驚不小。

一條長達五里的大街,兩側居然都是商會會館,每一座商會都是那麼氣派,有的高貴、有的典雅、有的清幽、有的奢華。商會前更是人來人往,人頭涌動,其中不乏衣着華麗的紳士名流。

“這麼多商會怎麼找啊?”硯冰看得有些傻眼。

斬風隨即掃了一眼,看中一間行人出入最多的商會小樓,然後領着硯冰走了進去。

說來也是巧,剛踏入商會,兩個熟悉的面孔便出現在他面前,不是別人,是一起擔任過商隊護衛,在沙漠中出生入死的兩位沙漠武士||魯揚和義連。

經過這幾年的洗禮,兩人明顯老了不少,額頭上也多了幾條歲月留下的皺紋,長年在沙漠行走,皮膚曬得又黑又幹,但樣貌還是沒變,因此斬風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

“你是……”義連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一個熊抱抱住斬風,興奮地叫道:“風老弟,真是你呀,你沒死太好了!”激動高亢的聲音立即引來周圍的注意,見兩人都帶着兵器,知道都是武士,便不再留意,相比其他三國,這裡更重視商貿經濟,武士的地位遠不如其他國家。

“義大哥!魯大哥!”斬風沒想到他會這麼激動,心裡也是異常興奮。

硯冰好奇地看着斬風,沒想到他在這裡也有故交,而且看上去還很親密。

魯揚跑了過來,笑呵呵看着斬風說:“老弟啊!這幾年差點沒把我們兩個想死,一想到你一個人留在那片鬼地方,我們就打心眼兒感到不安樂,哎,說來我們兩個的命還是你救的呢!”義連鬆開了斬風,感慨地拉着他的手臂,道:“是啊!是啊!我媳婦天天嘮叨着找你報恩,我們哥倆正發愁上哪找你去呢!沒想到你到這裡來了。”“走走走,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好地方慢慢聊。”魯揚拉着斬風正想走,忽然瞥見斬風背後的硯冰,獨臂的人本就引人好奇,何況還是個女人,只是臉上戴着面紗,看不清樣貌和年齡。

“這位姑娘是……”“我朋友。”魯揚和義連相視一眼,眼中有曖mei的神色,斬風見了也不想多解釋,朝硯冰點點頭,然後拉着兩人出了商會會館。

四個人找了一間還算乾淨的小酒館坐了下來,義連急不可待地問道:“當年你是怎麼逃掉的?幻士可是大人物,惹上他們不死也掉層皮。”“沒甚麼。”斬風的語氣淡淡的,不想過多解釋。

義連經歷了太多,一聽語氣就知道他的想法,笑着問道:“對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有事嗎?”斬風正找地方打聽情況,見到兩個熟人,忽然想起他們都是走南闖北的武士,到過許多地方,知道的小道消息也多,便想着從他們身上找點情報,沉吟着道:“我一直在玄武國,這次來打聽點消息。”“玄武!”兩名武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轉頭朝周圍張望,見沒有人留意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魯揚壓低聲音提醒道:“老弟,白虎和玄武打了幾場,現在已經是敵國了,你千萬別告訴外人說你們是從玄武國來的,不然衛兵會把你們當奸細抓起來審問。”斬風大概可以想像到白虎國對玄武人的態度,幻士集團幾次大敗,連幻幽長老都死了三個,心裡自然不會高興,戰死的幻士中必然有不少白虎國皇室成員,仇恨就更大了,敵視玄武人也是正常的現象。

“不要緊。”義連笑了笑,壓低聲音又問道:“你要打聽甚麼?”“朱雀國的仙人好像對白虎國有興趣,他們打來了沒有?”“甚麼?仙人要打我們?”兩人嚇得幾乎蹦了起來,幸虧斬風和硯冰按住了兩人,這纔沒有驚動其他人。

坐回原位,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吞了吞口水,這才壓抑下心裡的恐懼,小聲問道:“誰說仙人要來打白虎國?是真的嗎?”“沒錯,是真的。”魯揚苦笑一聲,無奈地看着義連,輕嘆道:“這世道是怎麼了,白虎國剛剛出兵打玄武國,沒歇幾天,朱雀又要來打白虎國,真是不叫人安生。”“是啊,戰爭一起,商隊都停了,我們這些武士也就沒活幹了,幸虧以前賺了幾個錢,不然真要餓死了。”見兩人這副神色,斬風知道仙人還沒有與陰屍族開戰,至少還沒有這類的消息傳來,心裡有些着急,擔心散仙盟到底會不會真的中計。

而且看着兩人落寞的神情,他更想早一點結束散仙盟和陰屍族對人界的騷擾,轉頭望向硯冰,小聲問道:“姐姐,你怎麼看?”硯冰正想說話,旁邊桌子傳來的一番對話吸引兩人的注意。

“聽說了沒有,最神秘的幻士要招新人了。”“真的嗎?那可是天賜的好機會啊!要是能招我就好了。”“想的美,憑你這身手,幻士哪會看得上?而且我還聽說這次招收是秘密的,被選定的人如果拒絕就要被處死。”“啊!”一聲低沉的驚呼終止了對話。

魯揚聽着笑了,那次沙漠之行讓他看透了,幻士雖然強大,但做的事卻未必光明正大,做爲一個普通的武士,他也沒興趣關心那些走在上層社會的人物。

他笑着端起酒杯一仰而盡,享受了一陣酒香後才道:“管他甚麼幻士,不關老子屁事,喝!難得相聚,今日不醉不歸,使勁喝!”義連也拿着了酒碗,咕嘟一口就喝了大半碗,一臉享受的樣子。

斬風卻心頭一動,轉眼望向硯冰,偏巧硯冰也在看他,四目相對,都知道對方想到了同樣的東西,兩人不斷用眼神交流着意見。

“可惜不知道幻士選擇新人的方法。”“是啊,不然就可以打入內部探查更多的消息。”突然“砰”的一聲,打斷了兩人的眼神交流,轉眼一看,赫然發現魯揚手裡的酒碗憑空炸開了,無數碎片釘在了他那張方臉上,血光迸發,濺出的血點灑在酒碗,綻放出悽美的花朵。

“誰?”斬風臉色大變,手摘長刀騰的站了起來,殺氣騰騰的目光如利劍般掃視周圍,了心府無形的力量像水一樣飄蕩出去,沒有攻擊性,卻可以探察周圍的力量波動。

“啊……我的臉……”魯揚痛得彎下了腰,捂着臉慘叫連連,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流出,很快就染紅了雙手和衣袖。

一邊的義連嚇得臉色慘白,忙不迭地拉下魯揚的雙手,先是將手中的半碗酒潑了上去,烈酒滲入傷口,魯揚更是慘叫連連,但他知道義連在救他,因此咬住牙關硬忍着痛。

硯冰雖然沒動,但也處於完全戒備狀態,左手空蕩蕩的袖管內已充滿了血霧,只等敵人出現便可給他致命一擊。

周圍的酒客都被突然的變化嚇着了,一個個往外跑,害得酒館老闆追出去大叫“還沒給錢”。

“風,小心,一定是幻士!”硯冰用眼神提醒斬風。

斬風冷冷地點了點頭,放鬆身子坐回原位,眼中依然殺氣騰騰,冰冷的聲音彷彿從喉嚨裡擠出來,森然低吟道:“誰?出來!”話音未落,他突然甩頭瞥向酒店的另一角,與此同時,一團血霧也飛了出去,緊接着便傳來一聲慘嚎,剛纔還空蕩蕩的角落倒下了一道黑色身影,在地上折騰了幾下便不動了。

義連正幫魯揚處理傷口,聽到叫聲才擡起頭,沒看到發生了甚麼,愣愣地問道:“怎麼了?”“沒事,你幫魯揚治傷,其他的事不用管。”斬風站起身走到黑影的身側,用腳尖撩了撩屍體,把屍體撥正,冰冷的目光掃視着黑衣人的臉,發現死者是一名青年,年紀不大,大約也有二十出頭,尖嘴猴腮,長相有些難看,然而織錦製成的衣服說明了他出身不低。

“交給我吧!”硯冰越過斬風蹲在屍體旁邊,轉頭掃了掃空蕩的酒館,迅速在屍體身上搜索了一陣,找到了些物品,隨手塞進懷中,最後伸出血紅色的“血霧手”印在屍體臉上。

不到片刻,屍體所有的水分都被榨乾了,縮成一個小團,看上去就像死去幾十年的乾屍。

義連正巧望了一眼,整個人頓時顫了起來,這一輩子都沒有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全身的寒毛倒豎,四肢冰冷,身子發麻,牙關不斷打顫,併發出輕微撞擊聲。

斬風當然不會留下乾屍惹麻煩,喚出一團紫色的力量包裹住乾屍。片刻後,乾屍被壓成粉末,灑落在角落裡,乍眼望去就像塵土,彷彿世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他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義連,平靜地坐回原位,淡淡地道:“不必害怕,他無端出手傷人,這也是他的報應,魯大哥怎麼樣了?”魯揚眼前一片血紅,好不容易抹了乾淨,發現眼睛沒有受傷,不禁大爲慶幸,只是臉上多了些皮外傷而已,正想大笑,忽然瞥見義連整個人都變了,眼窩深陷,目光呆滯,臉色蒼白,身子還在不斷顫抖着。

魯揚心裡大驚,連忙扶着他喚道:“老弟,你怎麼了?怎突然變成這個樣了?”斬風倒了杯酒遞到義連嘴邊,幫他灌了下來,烈酒下肚,火燒一樣的感覺刺激了神情,義連的臉上頓時好了許多,情緒也控制了,但看着斬風和硯冰還是像見鬼似的,顫聲問道:“你……你們到底是甚麼人?”硯冰嫣然笑道:“當然是好人。”“可你們……”義連又看了一眼角落,雖然沒有了死屍,但他的腦海依然浮現出剛纔那驚心動魄的場面,臉色又是一白。

“反正要殺,怎麼殺不都一樣?”硯冰顯得滿不在乎,就像殺死了一隻螞蟻般輕鬆。

義連聽不懂,但下意識地點點頭,神色很茫然。

老闆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見四人依然在座,神色泰然,受傷的人傷勢顯然不重,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捂着急促起伏的胸口說道:“真是邪門,我說你們四個,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然怎麼會惹上幻士?不過算你們命大,沒有激怒他們,不然就慘了。”硯冰反問道:“隨口閒聊都不行嗎?看來要待在白虎國,得先把嘴堵上。”老闆聽了很不高興,但見她是女人,又斷了手臂,這纔沒有反駁,嘟嘟囔囔地走開了。

像這種事情,每日不知發生幾次,氣氛很快就平靜下來,客人們再次踏入酒館,斬風四人卻再也沒有心情喝酒。

魯揚無故受傷,需要休養;義連見了硯冰處理屍體的過程,直到離開時還有嘔吐感。

斬風和硯冰則有了新的打算,因此他們很快就離開酒館,在魯揚的引領下,到了他們所住的小旅館。

去到旅店,斬風才知道兩人是隨着商隊來到這裡,整個旅店都被商隊包下,前院住的是商隊的人,衛士和車伕住在偏院。

還沒踏入旅店的大門,三名穿着白色皇家衛士服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剛纔在小店被打的人是你們嗎?”斬風回頭打量了幾眼,三人站得筆挺,表情嚴肅,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是,是我被打了,都打成這樣了,沒看到嗎?”魯揚滿眼無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臉。

“看到打你們的人了嗎?”“我沒看見。”魯揚搖了搖頭,轉眼望向義連,問道:“你呢?”義連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過度擔心東窗事發,神色顯得很不自然,身子微顫,目光閃爍,就算再蠢的人也知道他心中有鬼。

三名皇家衛士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各自跨前,品字形把義連圍在中央,其中一人厲色喝道:“你看到了甚麼?說!”“喂,你們這是幹甚麼?好像是我們打了人似的。”硯冰知道義連心神已亂,短時間內無法恢復平靜,讓皇家衛士問下去肯定會惹出大麻煩,對他們取得情報極爲不利。

三人注意力轉向硯冰,見她少了一隻手臂先是一愣,又見她戴着面紗,都用懷疑目光盯着她,冷冷問道:“這位姑娘,當時你也在場嗎?”“沒錯。”硯冰撇撇嘴,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指責道:“白虎國的軍人真是差勁,說話也沒有禮貌。”皇家衛士們哼了一聲,似乎不想與女人鬥嘴,淡淡地道:“有人報案,出手傷人的兇手失蹤,我們負責調查,你們都是相關人員,自然要問一問。”硯冰用略帶譏諷的語氣回敬道:“這還不簡單,傷人自然會畏罪潛逃了唄!”“那不可能。”三人想都不想便齊聲否定。

硯冰聽着很不舒服,冷冷又問:“爲甚麼?”三人被問得啞口無言,幻士雖然在民間傳聞已久,但對他們而言還是禁忌之語,三人對望了一眼都顯得很尷尬。

事情很快就驚動了旅店內的商隊成員,紛紛跑了出來詢問。

鬨鬧的場面也引起街上行人的注意,紛亂中,一對男女騎士順着街道走來,兩人神色悠閒而平靜,似乎是閒極無聊出來溜馬逛街,見到前方人頭涌涌,氣氛有些古怪,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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