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日光照耀下,修練場中的冥武士們拼命地修練著,尤其是那些得到新的冥武技的學徒,像是被刺激了似的,臉上盡是興奮之色,一邊拿著手上的冥武技要義,一邊指手劃腳地練著。
沒有會去偷看別人所練的冥武技,因爲只要他們修練完手上的冥武技,就可以隨意地進入藏書閣去選擇任何一種,這也是冥界的特色之一,機會是同等的,差別就在於努力和毅力。
斬風靜靜地走到修練場的角落,跳上了依在牆側的一塊青石板,然後掏出了藍皮小本。
小本上上寫著四個大字,看上去並沒有甚麼特別,就連“冥神之眼”的本身對他而言也沒有甚麼特別,吸引他的是這項冥武技的特性,由於親身經歷過“冥神之眼”的強大力量,他深深的瞭解到這項冥武技可以在對手沒有進攻之前打擊對方的進攻意志,甚至可以使對手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如此一來,就算是一個手無縳雞之力的人也能對付任何高手,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先學會這項技能。
打開小本,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旁邊還有冥皇的註解,雖然如此,但在斬風看來,文字所描述的東西就像是天書一樣,似懂非懂,看了一整天只瞭解到“冥神之眼”並不是眼睛的力量,而是一種叫做“藍”特殊的力量,源自於冥日的藍色光芒。
然而這種“藍”本身沒有殺傷力,只有在使用“冥神之眼”的時候纔會像冥日一樣發出異樣的藍光,引發對方內心的恐怖感。因爲修練很艱難,而且不一定能夠成功,所以沒有人修練這一項冥武技,同時也是對冥皇的一種敬意。
“冥……神!”斬風想了冥皇當時在玄冥山上所說的兩個字,靜靜地沉思了起來。
“你不回去嗎?”
斬風愣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夭雲,然後又擡起頭望向淡紫色的冥月,這才醒悟天色已晚,把藍皮小本放回懷中後跳下石板。
夭雲陪在他向住所走去,邊走邊道∶“布揚似乎很不喜歡你,今天我聽見他嘴裡嘟囔著以後都不想見你。”
斬風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自從被人殘忍地殺死在人界之後,他就不想多說話,對於不關心的事也絕不會過問,除非別人主動問他意見,他纔會用最簡略的詞回答。
夭雲習慣了他的這種反應,因而並不介意,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甚麼事讓像他這麼一個少年變成這樣。
“斬風,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的臉上有任何表情,難道不想笑一笑嗎?”
斬風怔了怔,低著頭淡淡地道∶“笑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夭雲笑著道∶“我想你和我一樣,都是自已跳入冥河,因爲我不想忘記原來的事情,也不想忘記她。”
“嗯!”斬風雖然沒有說話,卻是不錯的聽衆。
“她叫明依。”提到心上人的名字,夭雲的臉上露出了迷醉之色,喃喃地道∶“她和我青梅竹馬,而且已經定親了,可惜我的身子太弱,突然就死了,原本以爲成爲冥界的人就有機會回到人界去,回去娶她,可惜沒有機會了。”
斬風心中一驚,猛地擡頭凝視著問道∶“不能回去嗎?”
夭雲搖頭道∶“聽說五百年前簽了一個四界和議,冥界永遠不能派去人界,否則就會受到三界的圍攻。”
“爲甚麼?”斬風的語氣變得更冷。
夭雲察覺到他的改變,轉頭看著他,微微笑道∶“原來你的想法和我一樣,可惜我們都要失望了。”
斬風沒有說話,直盯盯著看著他。
夭雲知道他在等自己往下說,朝他笑了笑,解釋道∶“因爲很久以前,冥界是個很興旺的地方,人口衆多,實力強大,所以當時的冥王便動了貪念,想侵吞人界,但是他失敗了,由仙界、鬼界和人界組成的三界聯合大軍徹底粉碎了冥界的侵略,而且還將冥皇殺死在人界,餘下的冥人在簽定的協議之後纔回到冥界,自此之後,冥界的人沒有得到允許就不能去人界,只能等待其他界的人自願來到冥界,但這些人來的人越來越少,所以冥界的人口也越來越少,以至於變成了現在這麼荒涼。”
斬風的瞳孔縮了起來,失望的眼神從夭雲的臉上移向那團紫色,似乎只有紫色的月光才能除去他身上顯露出來的冷漠。
夭雲忽然發現,在紫色月光下的斬風沒有那麼寒冷,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他身上的散發出來的那種冰冷的殺氣淡化了許多,使旁人可以安心地接近他。
“對了,你今天好像進去藏書閣了,是不是在學新的冥武技?”
“嗯!”
夭雲想起去年此時,自己同樣得到了第一個冥武技,不由地笑道∶“冥武技看似簡單,但學起來可不容易,第一項冥武技我就學了整整一年,下個月應該就能成功了。”
看著他的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斬風的眼神也柔和了起來。
這一對性格相反的少年就在通道之中聊了起來,一個臉上經常掛著微笑,另一個一臉冷漠,還散發著寒氣;一個不停地說話,一個則靜靜地聽著,就像是天生的一對夥伴。
斬風在冥武士之中的形象和聲譽並不好,因爲他不喜歡說話,也從來不笑,還有一對令人不快的眼睛,所以沒有人願意主動親近他,但也沒有人說甚麼,只有夭雲經常與他聊天。
布揚再也沒有與他交談,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他,每次眼光掃過他手裡的那本藍皮小本都忍不住嘟囔幾句。
元蘇也沒有去打擾他的修練,只是經常留意他的舉動,看他是否有進展,心裡卻是有一種莫名的期待,希望這個少年能夠創造奇蹟。
在這種環境之中,斬風就在孤獨和冷漠中渡過了進入了冥界的十天,然而他根本不介意別人對他如何,他所想只是報仇,爲自己被殘殺而報仇,雖然得知冥界之人不能回到人界,但他並沒有改變這個想法,報仇的慾望反而隨著時間而繼續增長。
在這十天裡,他每天都將自己沐浴在藍色的日光之下,試圖用這種方式去感應冥日的力量。
然而一切都顯得徒勞無功,反而浪費了不乎時間,旁人見到他每天站在修練場上望著冥日發呆,甚麼也沒有做,都有些不以爲然,甚至有人覺得他在偷懶,而元蘇和駱素看在眼中有些感嘆,頂極的冥武技果然沒有這麼容易就能練成。
第十一天,斬風沒有出現在修練場,他離開了修練場,離開了斷戈城,沿著道路一直來到城北十里外的丹霞嶺上,因爲他感覺到身在狹小的空間是無法感應冥日的,既然如此,就應該找個更好的地點修練。
丹霞嶺的南面有一座小山峰,頂上有一個平臺,正對著東方,平臺上除了幾棵怪樹之外,就剩下光禿禿的石頭。
徐徐的山風吹的松樹輕輕晃動,樹影婆娑之下,斬風站在那裡,凝視著面前若大的藍色圓盤,靜靜地領悟冥皇所說的“冥”、“神”二字,他知道只有領悟了這兩個字才能打開“冥神之眼”的大門,以後的一切都會很順利。
冥日的藍色投射在他的眼睛上,直入他的心湖,他並不是用眼睛在感覺冥日之光,而是用心,雖然他並不清楚這樣做有甚麼效果,但總覺得一切的答案都在這晶瑩的藍色光芒之中,因爲這是“藍”的根源。
光線很柔和,並不像人界的太陽奪目刺眼,所以平常人可以用眼睛直視,直覺上,冥界的太陽比人界的旭日要親近許多,就像是家中的燈火。
“冥日有甚麼意義呢?藍色又代表甚麼呢?”
斬風不斷地詢問著自己各種不同的問題,從而啓發他的思維,他的執著和堅毅幫助他在冥日之前站了整整一天,直到紫月升空,他才放鬆了下來。
比起藍色的冥日,紫色的月光顯得妖異許多,光線更加柔和,就像是用一根羽毛輕柔地拂過肌膚,感覺既似真實,又像虛幻。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盤膝坐了下來,閒上眼睛,嘗試著回味藍色的光芒射入心神之後的感覺,那種感覺並不溫暖,也沒有人界太陽的熱力,但他總覺得有一種奇特的感受,就像是自己被藍色的火焰烤著,卻沒有感受到火焰原有的熱力。
“難道就是這種感覺?”他有些迷茫。
他並不是一個領悟力很高的人,而且手中的小冊子並沒有完整地敘述修練要訣,要從一堆文字中領悟出力量,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在丹霞嶺上坐了七天七夜,一動不動,依佛一尊雕塑似的,隨著日月的輪換,時而成藍,時而變紫,只有他的思緒在不時地變幻著。
不眠的修練對普通人來說簡直是惡夢,然而對斬風來說,卻是很自然,他目前的心境足以面對任何情況,即使再苦的日子,比起他死前所承受的酷刑都微不足道,任何場面都不會比他所經歷的還要恐怖,所以他比普通人更有耐力。
到了第八天,當曙光出現的那一刻,他又把眼光落在了冥日之上,突然,天空飛來一隻不大的冥雀,從藍色的光芒中劃過,這種爲數極少的冥界動物身形不大,但很靈活,爪子很利,也很兇猛。
冥雀阻擋了視線,他看到了藍的中間缺了一塊,原本他並沒有在意,因爲這是很平常的事,然後當冥雀的羽毛將藍色光芒反射出來的時候,竟在它的身上展現出一層薄薄的藍光,十分奇特。
他愣了一下,腦子裡似乎感覺到甚麼,卻是蒙朧一片,很不清楚。
冥雀並沒有在意它自已的變化,很快就飛走了,然後這瞬的變化卻引發了斬風的感觸。
“冥日就像人界的太陽那樣爲大地代來光明和熱量,但它很含蓄,並沒有用強烈的熱力來擾亂寂靜的大地,然而沒有熱力不代表沒有能量。”他伸出手感應似的摸了摸藍色的陽光,“這裡一定有著強大的力量,只不過隱藏在藍色的陽光之中,一定是這樣。”
正如他所言,冥界的陽光雖然比不上人界的嬌日那麼猛烈,但同樣有著強大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是隱藏著的。
經過這一刻的領悟,斬風感覺就像是打開了一扇大門,看到了遠方的美麗,隨著他不斷地努力,終於解開了第一個字“冥”。
“這就是『冥』,隱藏中的力量,就是永遠沉睡著,但只要有力量,就能打開和利用它。”
找了能量的來源,就等於找到了啓動力量的基礎,是修練“冥神之眼”的第一步,他顯得很高興,一切表情都表達在充滿希望的眼神之中,但他沒有滿足,因爲這一步只是端,重要的是第二步,也就是如何將冥日中隱藏的力量化成自身的力量,這遠比領悟力量的存在要難百倍,因此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神”字上。
“知到陽光中包含著強大的力量,第二步就是要用『神』,冥皇說的『神』一定就是取凝聚這種力量的方法,但甚麼是『神』呢?”
他想起了冥日射入心神之中時的感覺,那絕對不是一種尋常的感覺,想到此處,他再次把目光鎖定冥日,將藍光再一次進入心裡。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著,斬風依然全身心地投入領悟冥武技之中,他所能依仗的並不是高明的領悟能力,而是極其頑強的毅力,用自己的辛勤換取想要的成果。
仇恨完全改變了原本應該活潑的少年性格,沉穩,冷漠,堅韌,這些性格本都是美好的,然而出現在年僅十五歲的少年的身上,就顯出命運的殘酷了。
幸好冥界與仙鬼兩界一樣,吃喝只是一種享受,並沒有實質的必要,所以才能長時間地連續修練。
一個月過去了,情況漸漸地在改變之中,工夫不負有心人,斬風付出辛勞和堅毅終於換回了一點點的成就,因爲他得到了毅力。
毅力本是無形之物,然而他卻用自己的毅力換取了一絲奇特的力量,纏繞在心神之上,既似虛幻,又像真實。
“難道……”
他從來沒有想過虛幻無影的心神竟然也能變成真實有形的東西,然而這一刻,他感覺到了,當心神被附上了力量之後,就像是活了似的,果真化無形爲有形。
神,冥皇大人說的冥神是指心神嗎?
原本被迷霧摭掩的思緒中彷彿出現了一道大門,雖然不知道門後是甚麼,但他還衝向大門,奮力地推開了。
光芒萬丈,藍色的冥日之光從四面八方射向了他的心神,心神忽然跳躍了起來,彷彿看到了美好的事物一般。
冥日,心神,力量。
再愚笨的人也能看到其中的關連,何況斬風並不是愚策的人,他開始操縱心神。
冥日隱藏的力量在心神的召引下突然暴發了,一團力量重重地擊在跳躍的心神之上,卻被心神緊緊地纏住……
一切便像是水到渠成,在藍色的光芒照耀下,他領悟到陽光是一種可見而又無形的能量,實質的物體是無法抓住這種力量的,因而他想到了“神”,用無形的心神卻束縳無形的陽光。雖然聽起來有些荒謬,然而經過了這十幾天,他確確實實地感受到陽光被束縳了,甚至還能將陽光封鎖在心神之中。然而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所花的心力比正常的修練還要多。而且成果只能用甚微來形容。
他很興奮,因爲這只是開啓力量的大門,只要努力下去,就一定能夠在心脈中種下力量的動力。
冥日的力量不斷地被心神束縳,心神的力量並不強,所以大部份很快就流散了,然而源源不絕的冥日之光爲他造就了無次機會,一次又一次的試驗之下,心神的力量不斷在加強,而且漸漸能與冥日之力融合,雖然只是一點點。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成果也一天天的累積下來,冥日之力在心神的作用之下,彷彿是一顆種子,真正地埋在了他的心神之中,又在力量的灌溉之下,漸漸地生長,並逐漸爲斬風的身軀提供力量。
一晃半年過去了,他突然離開了原來的位置站了起來,眼睛直直地凝視著冥日,漆黑的瞳孔漸漸地染上了一點點藍霧,並不斷地增強,很快就變成了全藍,然而藍的有點淡,有點蒙朧,與冥皇眼中的那種晶瑩的藍色還差了不少。
雖然冥神之眼的修練剛剛開始,但他已經很滿足,覺得自己非常的幸運,然而一切都不是天下掉下來,他的毅力爲他開啓了力量的大門。
“好累啊!”
他伸了伸懶腰,這時才感覺到身子幾乎僵硬,也不記得時間過了多久,只記得不斷地見到日出日落。
“該回去了。”
修練場並沒有因爲他的離開而有任何的改變,無論是哪一級的冥武士,都在盡全力的修練,似乎淡忘了他的存在。
這日又到是藏書閣開放的時間,也是斬風來到冥界的第七個月,歸還書冊的人在駱素的小屋外排著隊,只有十八人,這十八人也再一次進入藏書閣,選擇自己的新目標。
其他人還是像往常一樣在修練場內努力的修練著,揮汗如雨的場面也在延續著,有的揮拳呼喝,有的跳躍盤旋,有的如幻影般在場內亂竄,有則靜靜地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斬風一聲不響地出現在修練場的入口,回來之前他去泉水裡洗了一下,所以半年來的灰塵都洗淨了,身上的衣服還沒有乾透,頭髮上也還沾著水珠,所以看上去有些古怪。
“是他!”
人們的目光立即被他吸引,都顯得極爲驚訝。
元蘇和布揚這兩名監管人員更是萬分的詫異,因爲斬風離開了半年,而且錯過了一年一度的評定大會,這對於冥武士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有人願意錯過評定大會,就算去觀摩也是很有益的。
“他居然回來了,我還以爲他徹底放棄了呢!這個小子,真是的。”布揚不知道用甚麼語氣來評論這個莫名其妙的少年。
“回來就好,反正還年輕。”元蘇依然用他溫和的語氣安撫著布揚。
夭雲正練拳,聽到人們的聲音轉頭看了一眼,像以前一樣朝著他笑了笑,然後迎著他走了上來,親切地笑著問道∶“這半年練的怎麼樣?”
“還可以。”斬風點了點頭,夭雲的親切使他對這個已經陌生的地方有了一些歸屬感。
夭雲嘻嘻一笑,拍著他的肩頭道∶“這樣就好。”
斬風忽然發現他的身上竟然換成了黃衣,不禁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他升級了。
夭雲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著身上的這套黃衣,開心地笑道∶“評定大會在三個月前舉行了,我的運氣很好,想不到只花了一年多就順利升了黃級冥武士。”
“恭喜。”
“謝謝。”夭雲笑了笑,惋惜地看著他嘆道∶“可惜你沒有去。”
“下次吧!”斬風的語氣很平淡,並沒有因爲錯失了機會而感到失落,因爲他覺得這半年的收穫很大,對於報仇有很大的幫助。
夭雲忽然詫異地看著他問道∶“你這次回來有事嗎?”
斬風掏出懷中的藍皮小本揚了揚。
“原來你已經練成了,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失敗,想當初我修練第一項冥武技花了整整一年,你才花了半年,的確是厲害。”夭雲並不知道他修練的是“冥神之眼”,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詫異,他根本沒有聽說過“冥神之眼”,修練場的冥武士不會談論這種頂極而且只有冥皇纔會的冥武技。
“嗯。”斬風點點頭,繼續走向駱素的小石屋。
元蘇和布揚正藏書閣的門口談論他,見他低著頭跨入院門,向小石屋走去,都感到有些詫異。
“果然不行,不過他還算有自知之明,浪費了半年還不算太多,還能追的上。”布揚的直覺告訴他,斬風不可能成功。
元蘇皺了皺眉,搖頭嘆道∶“可惜錯過了每年一度的評級大會,下次還要等九個月。”
布揚輕輕一笑道∶“反正他去了也是輸,不去更好,有九個月時間,他如果能努力修練,也許可以參加今年的評定大會。
元蘇忽道∶“對了,評定大會的時候城主問起了他。”
“城主問他?”布揚被他突然的一句嚇了一大跳,又驚又愕,急聲問道∶“城主怎麼會認識這個少年呢?”
元蘇搖了搖頭道∶“不清楚,但城主一定見過他,畢竟他是去年唯一進入冥界的人,也許是關心他吧!”
“哦!”布揚這纔有所釋懷,城主斷戈的黑級位階對他們來說根本是就是天人,如何也無法把一個白級冥武士和黑級冥將聯繫在一起,他笑著又問道∶“元蘇,這次你怎麼會失敗呢?”
“輸了也沒關係,下次還可以再來,反正冥人的平均壽命有二百年。”
布揚點頭道∶“說的也是,我們冥武士鬥志不歇,只會認輸不會服輸。”
石屋內,駱素櫃子旁正在整理歸還的冊子,聽到腳步聲並未留意,隨口說道∶“把書放下,說出名字。”
“斬風。”
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名字,但在駱素聽來卻使他的身子猛地一顫,立即回頭望向門口,當他看到斬風那副熟悉的表情時,不禁有些發呆。他也知道斬風失蹤了半年,而且錯過了評定大會,突然見他回來,難免大吃一驚。
斬風沒有再說話,把藍皮小冊放在桌子上,然後就轉身離去。
“他怎麼會來還書呢?真是奇怪,半年不見蹤影,回來就還書,他到底是放棄了,還是成功了呢?”他想起斬風冰冷的目光和沒有表情的臉,根本沒有無法看出任何端倪,想了一陣,苦笑道∶“我怎麼這麼關心他的事,真是奇怪,他這個樣子應該是放棄了,哪有可能半年之內能練成『冥神之眼』?我真是庸人自擾,也許我的期望太高了。”他搖了搖頭坐下了來,順手拿起了桌面上的小冊子,愣愣地看著門口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