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盯着幽兒片刻,搖頭道:“讓她認輸吧!別把小命丟了。”
明帥沉吟道:“只怕他們不肯,而且我們一旦出手,她就會陷於孤立,到時候可能會被擄爲人質,情況反而不妙。”
“該想個辦法才行。”
幽兒愣愣地看着衆人,雖然感覺到不祥,但她已經習慣了生死邊緣的痛楚,並沒有任何緊張。
“有個人最適合照顧她!”赤瑕璧笑着朝斬風指了指。
“他?”原石等人面面相覷,實在想不透斬風還有甚麼能力保護幽兒。
明帥懷疑地問道:“只怕他撐不下去了,那小姑娘有自己的對手,要以一敵二,他恐怕不行吧?”
赤瑕璧笑道:“你看看他的傷口再說。”
“噫!好像血流得少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他的血……好像……快流光了!”雅雅是學醫的,一眼就看穿了斬風的現狀,因而最是吃驚。
“甚麼!”衆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斬風,遇到這種情況,沒有人能保持鎮定,做爲人的靈氣所在,血液是必不可少的,世上流光血而能不死的,除了鬼,恐怕只有殭屍。
書梟一躍而下,揚聲道:“流血的比試太單調了,大家看得不過癮,我看不如再加九場,這樣才叫盡情。”
除了明帥一羣人外,沒有其他人察覺到笑容背後的陰險,都興奮地大叫起來。
“好啊!我的手癢了。”
“我也要玩玩!”
“一會兒有你玩的。”書梟陰陰一笑,轉眼望向茵詩。
茵詩忽然踏前一步,滿滿煞氣道:“我們先來,殺夫之仇不共戴天,我要先和他們算一次帳,如果我們輸了,我就不再懷疑他們,如果贏了,他們就必須受到盤查。”八名水手裝扮的漢子,在茵詩身後一字排開。
其他的人都不好意思與一個寡婦搶,都退縮了。
“他們八名是紅帶、彈子、麻梳、短奚、紂言、午樂、桀辰、彌不平,加上我一共九個,隨便你們挑,只要每個都有對手就行。”茵詩冷冷一笑,森然道:“規則就是沒有規則,直到一方戰敗爲止。”
頭綁紅色頭巾的名叫紅帶,手裡也拿着一條紅綢帶;殺氣最重的名叫彈子,是個職業殺手,手上戴着剛套,身上綁着兩條布皮帶,上面各插滿精鋼小劍。
滿臉麻子的女人名叫麻梳,手裡拿着一把鋼製大梳子;矮子名叫短奚,一身黃色,像個小土墩,卻有着驚人的撞擊力。
紂言,年紀不大卻滿頭白髮,被稱爲白髮鬼,手裡提着一支白色的拖把;午樂,一個指力超強的中年人,每根手指都戴着一枚戒指,形態各不相同。
桀辰,一個瘦瘦的男子,面如死灰,像病鬼;彌不平,頭上扎着兩條小辮的男人,衣服花紅綠,樣式也十分古怪。
看了這八個人,赤瑕璧等人對望了一眼,都感覺到對手實力不俗。
明帥揚聲問道:“能不能二對二,或是三對三?”
“無所謂。”
“明白了。”明帥轉頭看着同伴問道:“你們自己選吧!”
“讓幽兒先選吧!”
“真要那麼做?”原石懷疑地望着斬風。
斬風回頭瞥了一眼,見九人都看着自己,低頭看了看蒼白的手臂,忽然明白了,但沒有放在心裡,依然平靜地朝幽兒招了招手,喚道:“幽兒,過來我這裡。”
“嗯!”幽兒的心裡,斬風是神一般的角色,任何不可能的事情在他身上都可能發生,因此也沒有把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笑咪咪地走到斬風身邊,“風哥哥,流血還疼嗎?”
“一點也不痛!”斬風斜眼瞥向誅赤。
雖然誅赤身高體重,但對於平常人來說,流血不可能不疼,而且是連續不斷地失血,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手臂也有些微的顫抖,眼中更是失去了剛纔的自信,因爲斬風強得不是人。
“可惡!這小子到底是人是鬼,到了這一步連暈都沒暈,還能正常的與人交談。”
“姐姐,過來一下。”斬風回頭向硯冰招了招手。
“甚麼事?”
“把幽兒的對手招到這裡來,我還有一隻手可以對付他。”
語氣平靜得讓人以爲是夢囈,硯冰呆了片刻纔回過神,看了看茵詩和那八名對手,沉聲道:“身體沒事的話,把最強的留給你,我和赤瑕璧要留力飛行,免得失去最後的退路,其他人的力量不太清楚,不敢寄予太大的希望。”
“很好。”斬風打量了茵詩等九人,目光最後停留在彈子身上,手指着他道:“就他了,殺氣最重,正適合我。”
“他嗎?好的!”硯冰轉身走到茵詩面前,指着彈子道:“那個小姑娘的對手是他,不過她會和那個叫斬風的青年聯手,也就是彈子與誅赤聯手,二對二。”
“二對二!”茵詩詫異地看了看瑟縮在斬風懷中的幽兒,沒想到她居然也要應戰,而且還指明瞭殺性最強的一員,不禁暗暗冷笑,表面上仍是一副謙和的樣子,點頭道:“好吧,不過拳腳無情,你們可別後悔。”
“這話,你應該對自己說。”硯冰冷漠的走回隊中。
茵詩轉頭道:“彈子,你要和誅赤聯手,對手是那個小姑娘和那怪人。”
“哦!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是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呢?”殺人慣犯的彈子露出猙獰的笑容。
茵詩冷冷地道:“隨你的便,不過他們也許有甚麼計策,別大意了。”
“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她。”彈子像是被注入了興奮劑,眼睛閃爍着陰冷淫邪的亮光,直勾勾地鎖定在幽兒的臉上。
兵燁和原石對於硯冰的安排大爲驚訝和不滿。
“喂,你想清楚了沒有,把這種人安排與那小妹妹對戰,豈不是要她的命?”
“有斬風保護,沒事。”硯冰很鎮定,望着赤瑕璧道:“你自己選吧,我們要留下後路,別太拼命。”
“放心吧,我會找到合適的玩具。”赤瑕璧嘻嘻一笑,指着一名扎着小辮的彌不平道:“就是他了,我的玩具。”
對局很快排定了,斬風和幽兒的對手是誅赤和彈子,赤瑕璧對彌不平,雅雅對桀辰,兵燁對午樂,花舞對紅帶,明帥對麻梳,原石對紂言,聿丘對短奚,硯冰對茵詩。
看着即將舉行的十場同鬥,船客們都感到熱血沸騰,無論識與不識,都爲此而尖叫吶喊,苦悶的旅程變成了海中的武會。
參巖嘯和書梟站在高處,俯視整個場面,臉上帶着將要成功的微笑。
“宗主,會那麼順利嗎?”
參巖嘯得意地道:“其他幾對大概要拼一拼,不過斬風和小姑娘的組合必輸無疑,那小子雖然有些本事,但以一敵二,又流了那麼多血,絕對敵不過誅赤和彈子合襲,他們兩個本來就是經常聯手幹壞事的同夥,更是合擊高手,配合默契。”
“合擊高手!”書梟也笑了。
船客們讓開了一塊空地,讓打鬥進行,但由於船體的限制,地方並不大,最多隻能讓兩組人同時進行。斬風一隊首先出場的,除了他和幽兒,還有雅雅。
“雅雅,小心點。”兵燁緊張地握着她的手。
“放心吧!”雅雅甜甜一笑,走到斬風身邊問道:“流這麼多血,真的沒事嗎?”
斬風搖搖頭,擡眼看了嬌弱的雅雅一眼,淡淡地道:“加油吧!”
“謝謝,我會的。”雅雅笑着走向桀辰。
彈子走了過來,看了看臉色發白的誅赤,陰笑道:“蠢豬,我們又要一起戰鬥了,不過你的臉色好像不怎麼好看,不如交給我一個人算了。”
誅赤撇撇嘴道:“那是自然,對付兩個小孩,根本用不着兩人。”
“你到現在還沒有戰勝那小子,還有臉說。”
“這個可惡的小子,血都流盡了,居然一點事也沒有!”誅赤一臉不甘心地看着斬風。
“算了,你接着流吧,我先上!”彈子獰笑一聲,左手迅速甩出五把小劍,閃電般插向幽兒。
斬風單手抽出長刀橫向劈去。
“白癡!”彈子冷笑着舉起右手,五根手指各纏着一根細絲,隨着手指的運動,小劍的飛行方向和速度也隨之改變,彷如五個被控制的木偶。
“甚麼!”看着五把小劍貼着長刀刀面突破防禦線,斬風着實吃了一驚,連忙帶着幽兒向左移,但五把小劍在彈子操縱下如影隨形。“幽兒!影!”
“啊!”幽兒嚇得一直匍伏在他懷裡,連頭也不敢擡,聽到命令倏的一驚,擡眼看了看他。
斬風一邊移動,一邊低頭看着幽兒,如果不是幽兒,他可以用流刃擊斷細線,但幽兒貼在身邊,而他對於氣流的控制依然有限,擔心氣流對幽兒造成威脅,所以一直不敢使用。
“快!”
“噢!”幽兒似懂非懂的應了聲。
突然,又有五把小劍從天空急速下滑,速度竟加快了十倍,一下就刺到幽兒後腦……
另一邊,戰鬥結束得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快,因爲兩人的力量剛好是相剋,桀辰的長處在於可以控制病氣,而雅雅的特點是藥擊術,藥力完全剋制了病氣,因此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取得了勝利。
“兵燁!我贏了。”
“雅雅萬歲!”兵燁笑着撲上去抱着女友,興奮地又跳又叫。
“好樣的!”硯冰等人也都圍上去祝賀。
歡慶之餘,明帥還是把注意力留在斬風身上,轉頭一看,整個人突然愣住了,看似柔弱的幽兒,居然一拳打中彈子的左頰。
“幽兒!沒事吧?”斬風收起長刀上的流刃。
“嗯!”幽兒從地面的影子穿了出來,嬌笑着站在他身後,“風哥哥!這個真好玩。”
“可惡!”雖然幽兒的力量有限,但被這麼一個小姑娘擊中,而且還有這麼多人看着,絕對是奇恥大辱,彈子雙眼中爆發出兩倍的殺氣,陰冷的話語從牙縫中擠出,“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幽兒躲到斬風身後,朝他做了個鬼臉,嘻笑道:“哼!敢對我風哥哥動手,你完蛋了。”
“幽兒,離我三尺。”斬風伸出滿是血斑的左手,撿起地上的十把小劍,一直以來,他都打算尋找冥術和冥武技,船上這些都可以說是異術師,也都是機會。
“飛劍,好像武堂裡的石碑上有這一招,忘了是第一排還是第二排,不知是不是那個,不過以他剛纔的手法看來,需要氣來控制絲線,也許我能試一試。”
想到此處,他再次催動氣流,但氣流剛剛觸及小劍,精鋼製的小劍立即斷成數節。
“還是不行,氣流只有剛性沒有柔性,不能分辨敵我,可惜了這些小劍,幸虧長刀沒事。”斬風看了看手中長刀,不明白爲甚麼只有長刀能支持氣流的巨大壓力。
“內元旋轉的速度控制了氣流的強弱,可是剛柔怎麼控制?之前也曾試,即使力量控制得很弱,但氣流依然帶着殺傷力,無法平靜地與外物相處。”
“啊!你……你把我的劍毀了!”
“可惜!看來只有長刀可以用。”斬風眉尖一挑,忽然向前擲出長刀。
彈子不屑地道:“手法太粗劣了。”
斬風並不是着眼於攻擊,而是想試一試,用彈子的手法控制長刀做遠程攻擊,當然,絲線換成了白色氣流,長刀被氣流一裹,突然在空中頓了頓,接着斜插着衝向彈子。
“甚麼!”看着在空中轉向的長刀,彈子大吃一驚,要想靈活控制這麼大型的兵器非常困難,就連他也無能爲力,更奇特的是看不到任何絲線。
“讓開!”誅赤奮力一推,把目瞪口呆的彈子撞了出去。
長刀在空中劃了一圈,然後又回到斬風手上。
“好像失敗了。”他搖了搖頭,心裡明白失敗的原因,在於對氣流的控制力,氣流只能像皮筋一樣彈,時間和距離都受到限制。
“我要殺了你!”彈子兩番受挫,怒氣已經提升到極點,眼珠變成火紅色,帶着濃濃的煞氣,身上所有的小劍也都飛了出來,如暴雨般向斬風傾倒,速度竟是最初的一百倍,轉眼間已刺到斬風身上……
“又贏了!”原石奮臂一呼,吼聲立即響徹整個船。
“太輕鬆了。”赤瑕璧笑着聳聳肩,一臉輕鬆走回隊中。雖然異術師之中也有許多強者,但他畢竟是道官中前十位的高手,普通的人很難勝他。
花舞搭着他的肩頭嬌笑道:“好帥啊!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赤瑕璧嘻笑道:“不好意思,我名花有主了。”
“喂,斬風怎麼還沒結束?我們都贏了兩場了。”
“血該流光了吧!”硯冰喃喃地道。
原石呆了呆,忽然大叫道:“啊!我把這事給忘了,他現在豈不是離死很近!”
花舞咯咯笑道:“蠢石頭,要死早就死了,能支持到現在,說明他有我們不知道的奇術,剛纔他用左手去撿小劍,居然把劍碎成幾段,可見手上擁有強大的力量。”
赤瑕璧轉頭看了一眼,輕鬆地笑道:“放心吧,他在玩,那種程度的對手用不着他費心。”
原石不悅地道:“喂!你的吹捧太過了吧?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有實力的人。”
“也許我們八個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八……個!我纔不信呢!只要他能解決那兩個就算不錯。”原石搖搖頭,懷疑的目光伸向斬風,發現情況又爲之一變,暴雨般的劍影沒有起到任何效用,斬風紋絲不動地站着。
又一次失敗後,彈子終於發現斬風超強的防禦力,自己的攻擊雖然變化多端,但勁力略顯得有些弱,於是走到誅赤身邊沉聲道:“蠢豬,我們聯手吧,這小子讓我想撕裂了他。”
“我早就等着呢!”誅赤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因爲失血,手臂動作有些遲緩。
“死不了吧?”彈子看了看他蒼白的臉。
“老子的血多着呢,少幾滴沒甚麼大不了。”誅赤轉眼看了看小半桶鮮紅的血液,胸口一陣噁心,殺了那麼多人後,想不到看着自己的血竟是這種感覺,人生實在太奇妙。
他擡頭看了看斬風面前的水桶,偌大的水桶裡滿滿都是鮮血,實在想不通爲甚麼一個活人會不需要血。
“實在不明白冥人爲甚麼會有血液,這些東西,似乎一點用也沒有。”斬風也在看自己的血,感覺卻完全不一樣,沒有了鮮血,身體並沒有甚麼不妥,反而輕了許多,行動的速度竟然快了兩倍有餘,這是意外的收穫。
“風哥哥,下面要怎麼辦?”
“不要碰我,有人來就用影術,不過我想他們不會有這種機會。”斬風雙手擎着流刃長刀。
“好重的殺氣啊!”誅赤看着彈子道:“你的殺氣還不到他的十分之一。”
“可惡!”彈子第一次見到殺氣如此之重的人,而且還是個青年,剛纔破開木偶飛劍的手法很粗糙,看不出有甚麼本事,但這分氣勢卻令他不敢掉以輕心。
事實上,周圍的戰爭比這場更爲緊張,一是彈子和幽兒之間相差太大,戰鬥沒有任何意義,二是斬風已吸引過衆多的注意,人們開始尋求更刺激的戰鬥。
斬風看了看身後的八人,從他們的臉上找到了興奮和歡樂,知道又有人勝了,心情更是放鬆。
硯冰揮手道:“風!別急,慢慢玩吧,我們有的是時間。”
彈子冷笑道:“小子,別看人家,你的對手在這裡。”
斬風本就想修煉一下刀技,見八人平安無事,心中大安,開始着眼於修煉,因此他收起了刀上的流刃,回頭朝聿丘招了招手。
“又要我嗎?我還沒打呢,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雖然嘴裡說着,但聿丘還是滿臉笑容地走了上去。
斬風的實力絕對不用懷疑,能把借來的力量發揮到極致,這是他最欽佩的地方,因爲每個人的力量都很獨特,即使同樣是雷術,不同人有不同的風格,而斬風卻能施展出來,甚至是天雷。
原石不解地問道:“他要幹甚麼?不是三個打三個吧?雖然贏面大一點,不過……”
赤瑕璧嘻笑道:“看了再說。”
聿丘走到斬風的背後,問道:“要多少?”
“你還沒打吧?”
聿丘自信地笑道:“放心吧!沒問題。”
“嗯……不必太多。”
“好!”聿丘右手朝天一舉,轉眼間,一顆斗大的轟雷閃着白光出現在掌中,然後奮力一揮,狠狠地擊在斬風背上。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沒想到聿丘的用意竟是攻擊自己人。
“他們在幹甚麼?怎麼會自己人攻擊自己人?”
“噫!那小子好像一點事也沒有。”
斬風對衆多議論置若罔聞,若無其事承受雷力後,朝聿丘道了聲謝,眼睛又瞟向兩人組合,長刀上忽然閃爍起電光。
“居然到了這種地步,他的修煉可真刻苦。”
望着刀上閃爍的電光,聿丘不由地大爲感嘆,渡過東陵河後,斬風幾乎日夜不停地修煉,從野外到城裡,從馬上到船上,一直沒停過。
“哦!原來如此。”彈子露出陰邪的笑容,“蠢豬,這小子似乎有吸收力量的能力,我們不能大意,免得成爲他的工具。”
“一斧劈開兩半不就行了?”誅赤獰笑着揮舞大斧,帶出一股旋風,吹得衣服嘩嘩直響。
“上!”彈子突然騰空而起,袖子裡彈出兩條金絲,飛鴻般直刺斬風雙眼。
“看我的旋風天甲斧。”誅赤兇目圓睜,雙手抓着斧柄急速旋轉。
斬風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突然動盪起來,烈風如刀子般刮面,還有一種巨大的牽扯力要將人拋出去。
“受死吧!”
斬風正想反擊,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忖道:“對呀,氣流因爲內元的高速旋轉而被帶動,如果體外的氣流,也能像這旋風天甲斧般旋轉,必能產生極大的破壞力,既然如此,不如……”
想着,他放棄了迎擊,將身體急速旋轉,包裹着身上的雪神氣盾,隨着他的旋轉而形成張力。
“噫!他好像又找到新招了。”赤瑕璧興奮地輕呼一聲。
原石搖頭道:“以他的體力,似乎轉不快。”
事實的確如原石所言,斬風的體能並不足以支撐如此高速的旋轉,雷力也只是釋放性質,並不能像力量種子那樣代替體力。
砰!斬風被旋風一撞,如斷線的風箏般向船外彈去。
“風!”硯冰不加思索地喚出影雀,衝了上去接住他。
看着騰空飛起的黑衣女子,船上一片譁然,飛行術對於人界的高手們是夢寐以求的技能,在場的人中,有不少一直在爲飛行而苦練,眼前有人能一飛沖天,而且還是個女人,都感到極度驚訝。
原石看得目瞪口呆,喃喃地道:“她居然能飛!”
雅雅嬌笑道:“硯姐姐好強啊!”
花舞搖搖頭道:“可惜找了個沒用的男人,唉,想不到這麼快就被人打飛了。”
赤瑕璧笑了笑沒有說話。
“謝謝!”斬風朝硯冰點點頭,藉着影雀之力躍回甲板。
硯冰看着直搖頭,勸道:“玩得太過火了吧?那兩個不是俗手,不要太大意了,別忘了還有幽兒。”
“知道了。”
幽兒從影子裡鑽了出來,挽着斬風的手臂緊張地問道:“沒事吧?”
“放心,我不過想試試新術而已。”斬風瞥了一眼傲氣十足的誅赤和彈子,冷冷地道:“現在要玩真的了。”
瞭望臺上,參巖嘯和書梟感到很不安,擔心整個計畫會因爲這個人而受阻,因爲船在海中,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控制,但如果對手能飛,束縳就會自然解除,遇到危險也可以隨時化解,不禁都皺起了眉頭。
“看來我們失算了,沒有徹底調查這五個人的實力,想不到他們之中,不但有個失血不死的瘋子,還有一個能飛的女人,那個紅毛鬼的實力也極強。”
“最麻煩的就是那個女人,只要她在,捕捉獵物的計畫就會受到威脅,一定要想辦法殺了她。”
書梟大吃一驚,盯着參巖嘯問道:“您難道想用那個人?”
參巖嘯憤恨地道:“沒有辦法了,只能讓那個瘋子出現來玩玩,希望他別玩得太過火。”
“可是他的力量太大了,我怕會破壞船身。”
參巖嘯轉頭望向蒼茫的大海,沉吟道:“龜山島的西北方,有個無人的礁石小島,我們假稱船有問題,需要臨時修理,*岸後就把這些人和他放上小島,到時候就可以任由他發揮了。”
“好主意!不過他殺性那麼重,只怕獵物剩不了幾個。”
參巖嘯陰笑道:“會飛的女人可是特級獵物,抓住她,比一百個三級獵物都值錢。”
“這倒也是,看來這次要發大財了。”書梟再次望向硯冰,眼神中閃爍着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