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萬霸來的還是太遲了,周圍的一切早已銷聲匿跡,“追”,萬霸心有不甘,還是下達了命令,衆人一擁而上,在迷霧中摸索前行,繞啊、繞啊,路中套路、樹中套樹,越走越覺不對。
“停”萬霸喝止。“這霧有點怪”
“我看也是”管家在一旁附和
“不能再向前走了,否則很可能回不去,退”萬霸越想越覺得詭異。
於是收攏衆人,慢慢向密道口退去。
“大人,劍不要了?”
“要,肯定要要,可是如果連命都丟了,拿來又有什麼意義?”
“是,大人”
一行人小心翼翼,憑着記憶找來的路,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
“不對啊,大人,我們來的時候也沒走上半個時辰啊”
“糟了,我們迷路了”
“快看,那是什麼?”其中一個殺手看到了一個洞口,裡面發着一閃一閃綠瑩綠瑩的光。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大家小心,聽說這百獸林,幾乎沒有人在夜裡活着走出去過”管家說
“大人,怎麼辦?”
萬霸若有所思,“既然已經迷路了,看樣子只能等到天亮,在外面或許更危險,不若進去看看,在洞口等待,還能躲避風雨”
“進去吧,切記小心,不要亂碰一草一木”
“是,大人”衆人一齊答道。
大家試探性的靠近洞口,光亮越來越明顯,“什麼味道”
“對啊,好香啊”恍惚間,一股奇異的魅力吸引衆人,大家眼神慢慢變得迷離,臉上浮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腳步越來越縹緲,可是,反而走的更快。
“我來了,我來了”一個屬下,笑呵呵的,跑着衝向洞內,邊走邊脫衣服,“哇,好爽、好爽”他一下子就衝向了一朵粉嫩、紅顏、綠蕊的大花,他的臉在花朵裡蹭來蹭去,感覺人生的幸福莫過於此,殊不知,此刻,花後的藤蔓悄悄的伸出了枝葉,慢慢慢慢,纏住了男人的腿,然後是腰,最後是手,藤蔓輕輕將他的腳擡起,一點一點將他送入了花蕊之中,很快,骨頭順着花莖流了出來。
“啊……”一個聲音尖叫了出來,所有的花朵齊刷刷張開花瓣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原來是莫忘憂一路跟着萬霸,到了洞口,在暗處看到了這一幕,再一細瞅,那花朵的莖邊,堆滿了各式骨頭,怎能不讓人恐懼。
花朵發現有人,急忙噴射花蕊,什麼?花蕊,不,這不是花蕊,而是一排排會發光的綠色毒刺,朝着莫忘憂飛來,豈料莫忘憂恰是用針高手,她的“繡花針”名震江湖,只見她掌心由內而外輕輕一揮,一排繡花針以極快的速度飛出,瞬間擊落花蕊。
這花蕊見到手的食物就要飛了,同時急忙伸出各類藤蔓,一下子纏住所有人的腰,用力一拉,將萬霸等人拉入口中,莫忘憂見勢不妙,千鈞一髮之際,她急忙催動身上所有的針,聚丹田以清氣,化無形爲有形,雙掌掌心猛然下壓,飛針盡數而出,盤旋周圍,“去”,一聲喊出,飛針上下交錯、左右縱橫,飛快向着這植物的花朵、莖幹而來。
這花也不傻,見飛針襲來,急忙脫手一二人,騰出幾隻莖幹與那飛針在空中搏殺,你穿我,我繞你,“這莖幹真是硬如石頭”,飛針與其相撞,發出金燦燦的火光,無奈,莫忘憂只得使出必殺技,“幻影血針”,剎那,腰間一直寒氣逼人的銀針緩緩升起,立刻橫在莫忘憂面前,針尖朝向花朵,針尾對着自己,莫忘憂對着針尾,兩指隔空一點,眨眼之間,針由銀白色變爲紅色,且平鋪出一排同樣的針來,這是怎麼回事兒?
沒錯,這便是“幻影血針”,莫忘憂將血氣注入針內,讓針產生虛像,同時,又有跟實針相同的殺傷力,只不過血氣注入大傷元氣,但威力驚人,別說石頭般的根莖了,就是這天底下最硬的事物也難擋一擊。
針“咻”的一聲飛出,此時,花蕊已經吃下了好幾人,無奈,莫忘憂只得先救萬霸和管家,花朵見針來,急忙騰出其餘的藤蔓,一起對着血針纏來,血針見到,立馬分路進宮,藤蔓左撲右撲,都撲了個空,主針則直取纏着萬霸和管家的藤蔓,“轟隆”一聲爆炸,藤蔓攔腰折斷,掉落地上。花朵一聲慘叫,花瓣不停顫抖,攻擊更加兇猛。
萬霸、管家掉落地上,莫忘憂急忙一個飛身俯衝,將二人拋出洞口,自己則繼續催動血針,勢要斬草除根。
這時,她沒了後顧之憂,用盡全力,很快,所有根莖全部被斬落地下,花朵的根見勢不妙,一下子縮回了洞中伸出。莫忘憂立馬點燃火炬,扔了進去,只聽見奇奇怪怪的慘叫,在洞中反覆,一刻之後,恢復了平靜,她仔細檢查安全之後,便將二人扶回了洞內,她本欲帶着二人走,無奈他們太重,只得在洞內等待天亮。
白澤果然是白澤,它在,萬獸退卻,白鳥靜謐,它帶着我等一路在這林中穿梭,很快便到了這百獸林的盡頭,此時,天已微微發亮。
一路上,王洪一直關切我的傷勢,不停的問“世子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老夫子爲我和杏兒把了脈,一臉愁容,但還是說“沒什麼大礙” 免得再看到每個人臉上都一臉擔心,他最看不慣這些了。
王洪、屠軍等信以爲然,一路上只顧揹着我跟在白澤身後,王嶽侖則不同了,他很容易就看出了先生在撒謊,因爲此刻我的臉色明顯有些發紫了,只不過在夜色的掩護下,其他人沒有注意罷了。
他擔心杏兒、也擔心我,一路上也變得嘮叨,“白澤神,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兒的,哦?”
一會兒又說,“到底還有多久才能出去,得趕緊出去爲他們療傷啊”
白澤都被他問的快煩了,終於到了百獸林邊界了,“你不是說有一件竹屋嗎?吶,你們看”白澤將頭一甩,一棟房子就在不遠處的山谷裡突顯。
“咦,怎麼在這裡?”王洪奇怪的嘆到,“找了你一晚上,居然在這裡”
王洪接着說“我記得明明出了密道,沒多遠,怎麼會?”
“那是在白天,夜裡就大不同了,走吧”白澤帶着大夥兒很快就到了竹屋。
“很普通嘛,不過就是一幢廢棄的屋子”屠軍說道。
“快別說這麼多了,救人要緊”
“對對對”
幾人快速推開房門,將我放到一張牀上,王洪、屠軍齊刷刷的看向老夫子,“前輩”
老夫子無奈,準備動手,“且慢,先生,你的傷纔剛剛好,還是我來吧”王嶽侖自告奮勇,實際心裡根本沒有底。
這時,白澤還在門外,因它的身體太壯,太高大,這竹屋的小門實在容納不下,突然,“還是我來吧”,一個聲音從門口處傳來,衆人一回頭,只見一隻狼般大小的東西朝他們走來。
“小心”衆人嚇了一跳,“哪裡來的狼”
“狼什麼狼,我是白澤”
“什麼,你是白澤?”幾人這才彎曲身體,紛紛蹲下身子,細看。
“看什麼看,說了是我就是我,你們讓開,我來救他,再晚一點,他們恐怕命都沒了”
沒辦法,大家雖然驚詫萬分,但還是讓出了一條通道,只見白澤走到牀前,一下跳上牀頭,用爪子劃破自己的爪頭,“你們把他的嘴掰開”。
屠軍看得目瞪口呆,“哦哦哦,好好好”王洪、屠軍反應過來,上來幫忙,一滴、兩滴、三滴,白澤給我滴了三滴他的血,一滴,杏兒則只滴了一滴血。
“早就聽說,白澤之血,世間罕有,一滴便能起死回生,兩滴則能洗筋換髓、三滴就能凝聚內力,延年益壽”老夫子說。
“那怎麼不給我女兒多滴兩滴”
“你以爲多就好啊,這要根據體質、傷勢、內力情況多種因素來定,如果不小心多了,就會一名嗚呼,你還要不要”老夫子說。
“那那那,那不要了”王嶽侖有些尷尬。
喂完血,白澤從牀上跳下,“今日就在這裡歇息一日吧,明日我們在啓程”說完就朝門外走去。
走出門外,它抖了抖腦袋,“咔擦、咔擦”幾下身軀由小變大,恢復了本來模樣,衆人驚呆了,“白澤神,你這是?”
“大驚小怪,既然我都被你們稱爲神了,當然就有縮骨變身之效了,我不能白天以我的真實面目行走,免得嚇着他人”
“哦,明白了”
“大家都好好睡一覺吧,我在院子裡守着”說完,大家各找依靠,有的靠在桌上,有的靠在牆上,折騰一夜也是累了,準備好好睡上一覺,養精蓄銳,明日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