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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原十八混成協協統林曉慧,世受皇恩,卻不知知恩圖報,反而豺狼成性,勾結外敵,殘害友軍,私設公堂,截留賦稅,意圖叛亂,幸我皇聖明,查明真相,將叛匪腰斬,並傳首六鎮……”
白雲航顯得極爲冷漠,臉上看不出喜怒之意,只是淡淡說了句:“陛下聖明!臣追隨叛匪多年,竟不能察覺其陰謀,真是罪當萬死!”話雖如此,卻毫無半分激情,冷淡之至。
凱瑟琳。羅曼諾夫這才仔細觀察起白雲航來,這個跪在自己身前,但卻極爲孤傲的年青軍官,年齡大約有二十七八歲,留着黑色短髮,一張還算俊秀的臉,黃色的皮膚,身材瘦弱,穿着一套洗的已有些發白的軍服,神情略顯冷漠。第十八混成協的軍官,在林曉慧的刻意安排下,來自東大陸的移民後裔佔了絕對優勢,這位副協統顯然也是其中之一。
凱瑟琳回過頭向宣讀完詔書的丁影問道:“這位就是白副協統嗎?真是少年得志,平步青雲啊!”
林曉慧身兼多項要職,往往無瑕顧及軍務,故此白雲航名爲副協統,大小軍務卻是一人打理,更何況在二十七歲就當上副協統,帝**中也着實不多。
白雲航淡淡一笑,仍是冷冷地說:“加特林統領纔是真正的少年得志,小的又算得了什麼?”
說話間白雲航已擡起頭,偷看眼眼前麗人,與傳言中一樣,凱瑟琳公主確是位絕世佳人,有國色天香之貌,金色長髮飄散,明眸皓齒,吹彈可破的臉蛋與柔軟紅潤的櫻脣,共同構成了皎好完美的面容,如霜賽雪的肌膚,如凝脂白玉般晶瑩剔透,玲瓏有致、曲線優美的身段,更顯得雅緻高貴,儀態萬千,若不是自己早年情場失意,心如死灰,說不定還真會動心了。
見到面前人恭維自己未婚夫,凱瑟琳。羅曼諾夫不由芳心一喜,答道:“加特林,他啊?哪及上白協統啊?白副協統可是一刀一槍打出的戰績啊!”
此語一出,房內氣氛登時緩和了許多。
白雲航趁機語氣一轉,說:“下官有一事請公主閣下相助,這一點小禮不成敬意,還望公主殿下笑納!”
說話間,一邊跪立已久的張紫音藉機站了起來,她有着女神般聖潔的俏臉,隱隱中有幾分傲氣,亮麗有神的雙瞳,如同白玉般無暇的雙頰,蓬鬆的捲髮在後腦挽成一個圓形,使得白淨的淨頸變長了,一身軍裝雖無法呈現她全身的曲線,但仍依稀能煥發出一個年輕女性特有的青春氣息和健美,但這一切絲毫不能掩蓋主人的精明幹練,身任第十八混成協參謀長的她,可是帝**高層中少有的青年女軍官。
張紫音必恭必敬地奉上一袋,凱瑟琳接過袋子,只覺握起來份量甚重,打開袋子一看,是一整袋紅寶石,個個大如鴿蛋,幾乎一般大小,而且品質上佳,足有二三十顆。
凱瑟琳出身皇室,自是識貨,暗自吐舌頭道:“這姓白的好生大方!這些寶石少說也能換個二三千枚金幣了!”她還是首次拿到如此巨資,縱使皇室過年分發零用錢,亦不過幾十枚金幣罷了。
凱瑟琳頓時笑顏逐開地道:“雲航有什麼事,只管直言,凱瑟琳一定幫忙!你說是不是啊,丁影大人啊?”
丁影微微點了頭,她素裝淡抹,眉間一直有無法悄去的愁思,不過更顯得雍容華貴之至,一雙秀目嫵媚動人,素色的長裙反而襯托出她那窈窕的身材。不過身爲政務官的她,可是素受林曉慧信賴,權勢之重,權位之高,除白雲航等兩三人外無人能及。丁影的叛變出降,似乎表明林家已經到了窮途未路,可是白雲航卻能在她的眼色,發現一些旁人所未注意到的。
張紫音先撿幾件不緊要的事說了,最後說道:“陛下讓我等抓拿林家叛賊,我等一定遵命,只是林賊一向任用私人,軍中管帶、隊官中林賊死黨不少,公主能否寬限幾日?好讓我等仔細籌劃,好一網打盡!還請公主在幾位大人面前爲我等多多美言幾句!”
在凱瑟琳身後,丁影深深注視白雲航一眼,目光如霜刃一般,只聽緩緩說道:“先夫在世時,對白協統可是信任有加,還望白協統早日誅殺叛賊!未亡人垂首以待!”
白雲航明白,這是做出抉擇的時候,只見他二話不說,立刻一個立正,昂首挺胸,行了個最標準的軍禮:“請丁大人放心,白雲航決不辜負先大人重用之恩!我立即就與參謀長準備捉拿叛賊!”然後,他對張紫音說了句:“不要說廢話,要快點動手,誅拿叛賊!”言計,便和張紫音一齊轉身出房,在凱瑟琳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目光帶着重重的怨恨。
在房間中,丁影和凱瑟琳繼續在交談着話題。
“放心吧,白副協統是絕對忠於陛下的,難道他會發瘋不成,想要以一個混成標,對付帝國的四十個鎮不成?公主殿下,你僅管放心吧,快向林達大人寫封報喜的信了!”
“丁影大人放心吧,我馬上就寫!”
白雲航和張紫音人出到馬棚,白雲航忽地跳上一匹健馬,縱馬狂奔,張紫音亦跳上一匹快馬緊隨其後,兩人去勢甚快,不多時,便已奔出六七裡之多。
行至無人處,白雲航飛身下馬,望着這冰封千里、白雪皚皚的大平原,突然跪倒在地,心中彷彿被刀子割過一般,一聲苦笑,自言自語道:“大小姐,你竟先走了嗎?世上風刀霜劍終於把你打倒!”
白雲航言語中有說不出的苦楚與淒涼,一種難以名狀的悲苦更在腦海中不停遊弋,他甚有才幹,素來自視甚高,但早年有一大挫折事,幾欲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此絕境之處幸得林曉慧救助,屢番提攜重用,以後對自己更是信任之至,大小軍務,盡交於已。
想到這,他心情不由激盪不已,不由高唱悲歌一曲:“如今是千呼萬喚喚不歸,上天入地難尋覓。可嘆我,生不能臨別話幾句,死不能扶一扶你七尺棺!”
這曲子本是東大陸上追憶愛人的曲子,淒涼宛轉之至,但他素視林曉慧爲生平第一知己,如今知音已絕,曲調中非但多了些熱血男兒的慷慨悲歌之意,更有一股孤寂悲涼之意。
曲畢,白雲航猛地站起身來,只見他緊閉雙目,猛地拔出長劍,在雪地上全力一擊,這把上好利劍立時折成兩段,激起漫天飛雪。
迎着凜厲的寒風,夾雜着撲面而來的飛雪,連同不知不覺奪眶而出的兩行淚水,一齊混作他心中最苦的一杯苦酒。
見到白雲航默立不語,張紫音輕輕說道:“副協統,陸標統帶話來,他一切聽副協統的!”
按帝**制,混成協除下轄兩個步兵標外,還直屬騎兵、攻城各一營,工程、輜重各一隊,全協共五千餘人。
白雲航身邊除帶了協部和直屬部隊外,步兵只帶了一標,另外一標,由陸達統率,分駐在米蘭科各地。此次事發突然,駐守郡城的只有陸達的標部和一營步兵,就連這營步兵,亦被林曉慧帶走一隊,只有輕重步兵各一隊,箭手一隊,總共不足七百人,面對十倍之敵,毫無取勝之機,只好先行率部出降,以圖後計。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白雲航始終沉默不語,終於大聲說道:“知道了!立即傳令下去,召集全部隊官以上軍官在協本部作戰室開會!還有準備好地圖,先一起去研究一下戰局!再有,把我的蜂刺準備好!”
白雲航的話音重新恢復以往的剛勁有力,一支雄鷹正在米蘭科的冰原上逆風飛揚。
神歷一千七百八十四年十一月十四日,迦納皇家親自以“調解兩家爭端”爲名,誘騙米蘭科郡守林曉慧女伯爵到羅德郡參加調解,準備強行逮捕林虹慧,徹底收回帝國在米蘭科早已失落的權力,解決帝國早已吃緊的財政問題。
林曉慧進入羅德郡發現上當後,立即率衆突圍,雖然身邊只帶一個輕步兵隊,但面對亨利家的兩個騎兵協,數十倍敵軍,林曉慧仍率衆血戰半日。最終戰事不利,敵騎如潮水般攻來,林曉慧遂從容拍馬赴敵,力戰而亡,部衆中同時殉難者九十三人,八十餘人被俘,史稱“林曉慧之變”,也最終拉開“第一次討賊之役”的序曲。
近百名隊官以上的軍官雲集在作戰室中,按位置官級高下依次正座。對於上位者緊急召集的這次會議大家都一無所知,不過有流言說有一支不明身份的強大軍人進入米蘭科,故此會議室充滿不安的氣氛。
一種強烈的肅殺之氣忽然瀰漫於整個房間之中,軍官無不自覺地筆直站起。
隨着沉重的腳步聲,白雲航緩緩走入房來,只見他神色嚴峻,雙目赤紅,嘴脣緊閉,臉上有說不盡的悲痛,整個房間都充滿凌厲的殺氣。
雖說白雲航性格剛烈,但即使當年傭兵叛變,也看不到如此景象,恐怕有天大的事情發生,那到底是什麼……
在軍官們的不安,白雲航走到桌前,左手一拍桌子,桌子立刻裂成兩半,更加驗證了軍官們有大事發生的猜想,只聽他悲憤至極地說:“將軍大人爲奸人所害了,已經殉難了!現在享利家一個步兵協已經到達郡城了,陸標統手裡只有一個營,被迫施以緩兵之計,”
房內登時一片譁然,議論聲、拍案聲、痛罵聲、抽泣聲混成一片,甚至有人當場號啕大哭起來。
林曉慧素以寬厚著稱,全協軍官大多受過林曉慧的大恩,是她從行伍中一手提拔起來,甚至有人是被林曉慧從行刑隊的快刀下救出。
第十八混成協更是林曉慧的嫡系力量,是她以林家二百名諸候常備軍爲基礎組建,林曉慧同軍官們並肩血戰,同生共死,一步步打造成一支百戰雄師,更何況軍官中林家子弟爲數不少。
房中的肅殺之氣更加凌厲,所有的私下動作都被迫停止了,只聽白雲航沉重無比說:“白雲航屢受大小姐提攜,絕不敢忘恩,即使戰到一兵一卒,也要誓死討賊,爲將軍大人報仇雪恨!”
話音剛落,陳定標統立時慷慨陳詞:“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今日正是我等報答協統之日,我標上下兩千官兵願追隨副協統!”
隨着這位掌握着全協近半兵力的標統明確表態,一衆管帶、隊官都紛紛表態支持。
“副協統,可是我們可有獲勝的把握?”冰冷的語氣讓狂熱的氣氛帶來片刻的冷寂,但誰也沒料到居然是方仁管帶公開反對。
他可是白雲航從班長一手提拔起來,平時素來沉默寡言,終日一言不發,除了忠實地服從命令,可謂沒什麼特點,故此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懷疑:這是方仁管帶說的嗎?
白雲航狠狠瞪了方仁一眼,一揮手,示意所有人坐下。
面對上位者的怒氣,方仁的瘦弱身軀顯得格外渺小,但他眼中毫無畏縮之意。
事實帶着這個想法的軍官亦非少數,大多是傭兵出身的軍官,他們對於主子的更換毫無興趣,只是方仁有勇氣把他們心中的話說出來了:“我們再怎麼強,終究只是一個混成協……”
“迦納王國可是擁有四十餘鎮……”
“別的不說,光亨利家就有三鎮一協了……”
……
白雲航嘆了口氣,小心地取出詔書的副本,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這樣做,我怎麼對得起大小姐!”誰都知道白雲航一向性情剛烈,寧折不彎,是個言出必踐的豪情男兒。
然後指着詔書說道:“更何況,亨利家在陛下面前陷害我們,決定我協的經費開支一律轉由國庫供給。”
聽了這句,大膽的人又開始嘈雜的議論。
如果是別的部隊,由地方供給轉由中央供給,那真的是謝天謝地。地方籌餉極爲不易,非但不能準時到位,而且還因爲種種原因扣去兩三成,甚至有些雜牌部隊連前年的軍費尚能領到,大家只好一起喝西北風去。
可是第十八混成協卻是異類中的異類,拜達加洛豐富的礦產所賜,白雲航每月可以運用的銀幣超過二十萬枚,足足可以抵上一鎮的軍費。正由於如此,光軍餉就相當於其它部隊的一倍半,更別提林曉慧每次逢年過節,還會好心撥下大筆金錢來賞賜官兵。
一旦軍費由國庫供給,即使是最樂觀的人,也不會認爲每月能拿到十萬銀幣,因爲那些雜牌鎮,每個月也只能拿到這個數字,自己這種雜牌部隊,每月可能就只有五六萬枚銀幣吧。
可是白雲航帶來的震動可不僅僅於止:“再下一步就是將我軍西調格得米斯。”
“格得米斯?”
“格得米斯?就是那個……”
“那可是……地獄啊……”
“據說無論多強的部隊,都不能在那裡呆上五年。”
即使是最凌厲的殺氣,也無法壓制下面的議論,更何況白雲航刻意消去了殺氣。因爲無論任何人,都有着對生存的強烈渴望,即使是這些最勇猛的軍人。
從米蘭科往西,越過羅德郡,再穿過青水郡,就是傳說的“煉獄”格得米斯。
格得米斯,常住居民九十二萬,稅收超過六百萬枚銀幣,帝國每年還揮土如金般在這塊土地扔下上百萬金幣,足足佔了帝國國庫收入的八分之一。帝國七十八郡裡,除了首都楚德外,沒有任何一郡能得到如此的資金贊助,但這一切猶如扔進大海,毫無效果。
庫納克大陸超過五十萬的獸人聯軍,永不疲倦地向格里米斯南部發動侵襲,那裡雖然環境惡劣,卻是進入萊亞大陸的唯一陸上通道,與他們進行無休止拉鋸戰的,是六個不定期輪換的精銳鎮,再加上輔助作戰的七個保安鎮、四個武裝機動警備縱隊等部隊,總數超過二十萬人。
只要想想當年傭兵叛亂時,那叫人頭痛無比的蜥蜴箭手,就可以知道獸人的可怕了。更何況獸人聯軍中,可是還有半獸人、牛頭怪、惡狼騎士甚至比蒙巨獸這種高級兵種。即使那些二協六標的精銳鎮,只要每年傷亡少於20%,那就謝天謝地了。如果中了大獎,遇上獸人們不定期舉行的大規模侵襲,上百萬獸人大軍如潮水涌來,自己這種雜牌混成協,恐怕是第一個犧牲的對象。
就象九年前的那次侵襲,駐守前線步兵的六鎮中,運氣好的三個只是“傷亡近半”,其餘三鎮,一個傷亡超過七成,一個陣亡者超過四成,至於中了特等大獎的那個,兩個步兵協中,一個連一個營都編不成,運氣好點的一個生還者不足千人,直屬部隊只剩下一個騎兵營,最後全鎮集結部隊,就連一個步兵標都無法編成,只好撤銷番號。
雖然經過格里米斯磨練的部隊,是各個戰線上始終是最愛歡迎的,象當初從格里米斯東調的二十三鎮,以傷亡過半的代價,全殲了龍之國度奧迪斯的一個龍騎兵大隊,可謂是奇蹟中的奇蹟。可是這是必須付出代價,從來沒有一個部隊,能在格里米斯作戰減員少於三成的,就拿二十三鎮來說,在格里米斯呆了一年八個月,全鎮戰鬥減員四成,非戰鬥減員兩千七百多。
“明白了!”方仁行了個軍禮,及時表示了自己的忠誠。
無論米蘭科的戰鬥再艱苦,比起格里米斯,生還率還是高上很多。即使在米蘭科戰死,也比在格里米斯作廉價易耗品合算的多,林家會依例發放數百枚銀幣的撫卹金,如果級別夠高的話,會達到上千枚銀幣,可是在其它部隊裡,戰死者撫卹金四十八枚銀幣,鐵打不動,已是二十六年不動。正因爲如此,細微的反對聲迅速壓制下去了,全都表示對白雲航的支持。
這時,白雲航背過身去,指着地圖說道:“更何況這次我軍還有很大的勝算!”
他侃侃而談,言語充滿了極度自信:“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敵軍計亨利家的十二鎮全部、十三鎮的四十七協,可能參戰還會有四十八協和十四鎮,不過目前進入我郡的敵軍,不過四十七協全部,外加騎兵、攻城各一標,輜重一營,總數不足八千,而且現在步兵一標、騎兵一標轉由南進,企圖報佔達加洛的金礦,只有進駐郡城的只有步兵一標、攻城一標、輜重一營,只要我等在陸標統接應下,一舉擊敗郡城之敵,便可聯合司徒管帶,前後夾擊,好爲將軍大人報仇雪恨!”
張紫音在一邊補充道:“即使十二鎮全部投入戰場,也不足二萬餘人,現在我軍七千精健之衆,難道怕了這些手下敗將了!”近年林家和亨利家爭執屢起,雙方在邊界上數十次的衝突,林家的這支百戰精銳可是絲毫不落下風。
“諸位不願跟白雲航乾的,來去自由,但誰也不要想拉走部隊!那就讓雲航不客氣了!”
會議室立時死一般沉寂,誰也不敢在這時發言。
“討論出結果嗎?”按既定的劇本,一個悅耳卻甚堅毅的聲音響起,打破會議室的寂靜。
白雲航行個軍禮:“丁影大人,您好!我等必不負將軍大人所望!”
丁影改換全身縞素,低下頭,淡淡一笑:“白副協統,好!”
“有一樁小事,要請教白副協統?”
“丁影大人請講!”
丁白兩人並稱是林曉慧的左膀右臂,兩人一管政務,一管軍務,可謂恩寵之至。她雖身爲女兒,機敏精細之餘,更以素來敢於作爲,能謀善斷,能識良才聞名,人稱治世之良臣。雖然兩人關係向來不佳,但此生死之秋,只得拋開成見,精誠一心,共挽狂瀾。
只見丁影非常優雅地說:“郡守大人不幸殉難,家主這位置由誰繼任來啊?”
聽到丁影的發言,整個房間登時一片死寂,衆人無不面面相覷,更不敢發言。
本代林家直系人丁稀少,只有林曉慧姐妹二人,但二小姐林曉茹尚未成年,何況她還在鳳英城讀書,旁支子弟中亦無特別傑出的人物,況且萬一在這方面站錯了立場,可是會影響到自己一生的前程。
只見白雲航想都不想,一字一頓,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件事將軍大人早已決定了!”
丁影以十分好奇的語氣問道:“是誰?”
但白雲航卻在她的眼中發現一道讚許的光芒,也毫不示弱還了個眼色,說道:“沒錯,將軍大人在去羅德郡之前,特意叫我將二小姐接到軍中。”
二小姐林曉茹,時年十七歲,少即有聰慧之名,爲迦納南方女子貴族學院政務系學生。
丁影盈盈一笑:“既然郡守大人早有安排,丁影一定擁戴二小姐!”
說話間,張紫音已引出了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白雲航轉頭望去,只見林曉茹長髮披肩,稚嫩清純的臉上仍留着明顯的淚痕,長長的婕毛,靈活的眼睛,精緻的小鼻子,紅紅的嘴脣,嬌小的身材,圍了條素雅的白色圍巾,身上穿了件孔雀藍的毛絨大衣,長度與裙子看齊,腳上穿着嶄新的白色長靴,和她姐姐不同,可是個十足的美人胎子。
“白雲航見過家主!”
“丁影見過家主!”
當丁影和白雲航一齊跪下了身軀後,下面的軍官也紛紛跪倒在新家主的腳下。有了這兩位分別執掌軍政大權的人物支持,足以壓制下所有的反對聲,林曉茹繼任家主之位已經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神歷一千七百八十四年十一月十七日,林曉茹繼任林家家主,林家步入“後林曉慧時代”。
接過白雲航遞過的兵符,順利完成權力移交的林曉茹,雖然仍略顯稚氣,但卻顯得十分鎮定說:“危難之際,多事之秋,多蒙各位忠義之士相助,曉茹感激不盡!”
“打倒亨利家!”
“誓死擁戴二小姐!”
“……”
下面的軍官紛紛用言語表達自己的忠心,林曉茹又開始用一種略帶些沉重卻又具有十二分說服力的語氣道:“自古艱難唯一死,可是飛鷹旗下的勇士們,你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願不願隨我誓死討賊?”
白雲航在一邊呼應着一邊欣慰地想:“看來二小姐才幹不遜色大小姐啊,假以時日,林家光大必定有望,想當初大小姐就是……”他雖非林家子弟,但因受格外恩寵,平時行事早以林家人自居。
“誓死討賊!”
受到鼓動的軍官們異口同聲迴應道,“米蘭科叛亂”正式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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