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隆多戰記廢稿

科隆多戰記 (廢稿)

科隆多戰記廢稿

偶的第一個奇幻作品,爛極了……扔在這裡備份吧,萬一哪一天想重新寫,不過後面已經丟了兩章,自己也找不到了

序幕

這是一個劍與魔法並存的世界,世界的名字叫吉爾斯,世界的主體中有一塊叫科隆多大陸的地方,科隆多的意義是“幸福、和平”,但長拉斯爾從沒有過幸福、和平,唯一隻有的用民衆的血淚凝成的暴政和永不停止的戰亂。

從地理意義來認識克隆我大陸,實際上應分成三塊大陸,東方大陸主要由五個國家組成,後世稱之爲“東方諸國”,分別是周、漢、唐、宋、明,主要信仰聖神釋迦氏,人口主要是華夏族,各有兵力數十萬,是科隆多大陸戰亂紛爭最爲頻繁的地區。與東方大陸隔海相望,爲日本帝國,信仰天照神,民族爲大和族,國力亦是相當強盛。在東方諸國之外,也有幾個國力相當強盛的國家,如迦納、清等,至於東方大陸的小國,數量則多達數十。

西方大陸則不同,雖然都信仰光明神基督,卻是分爲新教與舊教兩系,至於別的派系,亦是存在,如東正教。一般來說,主要分成新教的英吉利、荷蘭,舊教通稱神聖羅馬帝國,主要分成羅馬、西班牙、德意志、波蘭等國,而新教與舊教並存的國家亦是不少,如法蘭西,而信仰東正教的則有俄羅斯帝國。各派擁有的兵力都不少,尤其是神聖羅馬帝國,百萬聖騎士組成整個大陸上最強大的陸軍,而英吉利的海軍、法蘭西的神聖戰士,俄羅斯的月華劍士,都是極其強大的戰力,因此教派之間紛爭不斷,其間更是有“百年戰爭”“三十年戰爭”等新舊恩怨。

而對於南方大陸,瞭解並不多,只知道都是由黑人組成,信仰的神很多,種族林立,國家衆多,而人們印象最深的就是第一次神聖戰爭期間那其可怕的黑魔師。

三個大陸之間的土地屬於阿拉伯帝國的領土,強大的阿拉伯帝國國土極其遼闊,信仰真神阿拉,而阿拉伯騎兵曾七次擊敗西方大陸聯軍東征。

而在南方大陸的極南處,是天咒陸橋,通過陸橋和魔神統治的天咒大陸連接。魔族三次入侵科隆多大陸都是通過這個際橋。

而在西方大陸的極西之處,便是精靈、矮人等非人類所處的地區,再往西去,便是傳說神所在地區——神界。

整個大陸的情形就是這樣,但在五十年前,東方大草原上絕世高手鐵木真突然建立了一個強大的蒙古帝國,國號“元”,自稱成吉思汗,以騎兵稱雄天下,十餘間,先後攻滅了周圍的強國金、大夏,接下去對宋國用兵,擁有三百年曆史的宋國雖節節抵抗,但無力迴天,國破而亡。而此同時,元軍遠征西域,攻破數十國後,大敗阿拉伯騎兵,將阿拉伯帝國的土地佔去大半,同時二萬蒙古鐵騎分後西上,居然屢次擊敗兵力數倍於已的俄羅斯月華劍士,俄羅斯帝國雖不至滅亡之地,但也只能西退,國土大部爲元所佔。而二萬蒙古鐵騎竟還不停住前進的步伐,繼續西進,而與西方大陸十國聯軍二十八萬會戰於第聶伯河,西方聯軍竟幾近全軍盡沒,轟動天下。至此成吉思汗建立起人類史最強大的帝國,而西方大陸稱之爲“魔神在人間的代表”,而其騎兵也被稱爲魔騎兵,四十萬魔騎兵成爲東西方大陸各國同樣的惡夢。

但在這二十年來,大陸卻平靜了許多,戰亂較少,其間只有聽聞元軍三次東征日本失敗的消息,但是戰爭始終不會平息。

創世歷一千二百八十一年三月,清軍二十萬南下攻明,明軍敗北,潰不成軍,只能退往江南保住半壁河山。其後迦納軍與周邊各國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迦納帝國是東方大陸的中等強國,實力雖比不上象東方諸國這個的強國,但自從平民出身的當代國君達克即位二十年來以來,政治清明,對內休養生息,發展軍力,對外結交大國,成爲東方大陸不可輕視的一支勢力。三年前,達克王生了一場重病時,全國的百姓都到不約而同到聖神廟前請求保佑達克王早日康復。不久達克病癒,全國的百姓不由鬆了一口氣,但是誰都也沒想到,達克王從此變得多疑,對誰都信任。

不久,當年與達克王一起出生入死打天下的禁衛隊長劉義被達克王誅殺爲起點,此外半年,跟隨當年達克王打天下的老部下大多被殺,就連一些曾極受達克王器重的官員、將領也先後入獄。而達克王在軍事進行了瘋狂的擴軍行動,二年間迦納帝國軍隊從六萬迅速擴充到了十七萬,建立了四個主力集團軍。爲了應付急速增加的軍費,達克王採取大幅增加稅收和對外掠奪並用的方法,國內國外的反對之聲迅速增加,但國土軍力也同時大爲擴張。

創世歷一千二百八十三年六月七日,達克王致信赤子國女王無雙女王,向無雙女王求婚,並要求將赤子國同迦納帝國合併,限期三日答覆。無雙女王當場拒絕。赤子國是東方大陸的小國,民少兵寡,二十餘年前國被曾爲元所滅,但先代女王率衆東遷至小涼河以西復國,當代女王無雙更是位了不起的女中英傑,多年前前曾與達克王等數位君位聯軍大敗元軍於小涼河,而無雙王的美貌也是聞名於東方大陸的,一代畫聖吳道子見無雙王后說:“世間竟有如此美女。”苦思數日後無法動筆,連吐三口鮮血後便從此棄筆,自稱:“世間有如此美好之物,畫筆本是不能及之,我何必又難求?”

六月十二日,十二萬迦納帝國大軍越過邊境,進入了赤子境內,以橫掃全境之勢分兩路渡過小涼河,直撲赤子國都。二萬赤子軍不是對手,五天之內,迦納帝國的刑天部、夜魔女已兵臨赤子國都鳳英城下,無雙女王只好令王子江中月率部逃出鳳英城,我們的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第一章—初遇

“拉挪姐姐,不好了,朱將軍失蹤了!”

“哼,不用找了,這種人如果不是無雙女王命我助他輔佐殿下,這種人,哼,連給我提鞋都不配,現在失蹤了反而更好”。

“拉挪姐姐,不能這樣說啊,他畢竟是大將軍,至少他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啊。”

“伊麗,你不用管他,這種人居然能做大將軍,不知道無雙女王是怎麼想的,至少也要任用一個優秀點的人才嗎,象這頭豬,武功一點不會,字寫得比小四都要難看,還有一見到漂亮女人他就………”

拉挪還要繼續說下去,伊麗突然向她擠了擠眼色,又打個手勢指指她身後。拉挪回頭一看,嚇了一跳,原來是一個頭戴斗笠之餘臉披白紗,身着白衣,身後披着白色披風的青年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他身邊還有一個短髮男子和一個青衣女子。

那青年點點頭,冷冷地說道:“剛纔有人說什麼啊?”話音剛落,伊麗搶先回答:“剛纔我們什麼都沒說,白將軍你說是不是?”一邊說着一邊向那短髮男子擠了個眼色。那姓白的短髮男子趕緊回答道:“是的大將軍,我什麼都沒聽見。”說着朝伊麗笑了笑。

拉挪走到那白衣青年面前,大聲怒道:“誰說我沒說什麼?我只是在罵一頭豬而已!”那白衣青年微有怒意,雙眼一閃,稍過一會兒才冷冷說道:“拉挪小姐,請記住,我不姓朱,明白了沒有?文英,你去向拉挪小姐請教幾招劍法。”

“是的,主人”。拉挪朝文英看去,那文英年紀大約十七八歲,肩披長髮,一雙圓圓的眼睛甚大,肌膚如雪,圍着一條白色裙子,一條雙手已取出青衣腰間的佩着的一對短劍,說話甚是乾脆,神態也落落大方,一雙粉紅色的繡花鞋已向自己移了過來。

此時伊麗向白衣青年發話了:“大將軍,你的名字不是叫朱可夫嗎,您不姓朱,那你您姓什麼啊?”那白衣青年回答道:“我的名字叫朱可夫,名字裡有姓嗎?仔細想想。”伊麗回頭一想,這才明白過來說:“大將軍,您的名字是朱可夫,三個字不符合我們華夏族的取名習慣,再說您又姓什麼嗎?”朱可夫狠狠訓道:“我早就說過了,叫我朱可夫將軍,明白了沒有?我的姓很長,你記不住的,難道我一定要取華夏族的名字嗎?白志超,您還不給我辦事去?”那短髮青年連忙說:“是的,大將軍……朱可夫將軍。”立即便拉着伊麗匆匆離去。

此時文英已走到離拉挪三四尺的地方,舉起雙劍在面前做了個交叉,然後左劍一挑,拉挪看着文英的氣勢不由叫好,心想這文英的武學絕非一般,不知朱可夫從何處尋得這樣一個好手來,再看那雙劍薄如蟬翼卻寒光四射,絕對是把名器,立時取出長劍,挽了個劍花,劍指文英,守得十分嚴密,文英倒也一時難以進攻。

此時白志超已匆匆離去,忽聽得朱可夫呤道:“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言語無限滄桑,頗有幾分不堪回首之意。這詞本是南唐李後主所譜,南唐爲宋所滅,後主出降封爲違命候,想數十年往事過眼雲煙,偏又前程難料,兼思故國,故寫下這千古絕唱。

文英出身相當高貴,爲人極爲高潔,但當年朱可夫和其一家過往甚密,有着不可與外人道的交情,兼之當年朱可夫一族身居高位,遠在文英一族之上,文英一家世代奉朱可夫一族爲主,忠心不二,傳到文英這一代仍是難以改變。文英聽聞朱可夫所呤這兩句,不敢違命,雙劍一轉,向拉挪攻去。

文英短劍一揮,彈指間便幻化出十餘個光圈,然後直向拉挪攻去,拉挪一驚,想不到文英劍術竟如此之高,眼前十餘個光圈如虛如幻,偏偏個個皆暗藏殺機,看不出何虛何實,稍退半步,不攻光圈反而疾出十六劍向文英攻去,這十六劍出劍極快,雖看劍招極其優美,但每一劍皆藏着極其厲害的殺手,取的是圍魏救趙之策,想迫文英反守爲攻,她號稱“赤子國第一女劍土”絕如浪得虛名,這一招便是她成名的絕技“曉風殘月”。

文英不驚反喜,瞬間便將十餘個光圈盡數收回,想也不想,左右雙劍也是疾出十六劍,盡數擋住拉挪攻來的十六劍。拉挪手中的長劍是把名器,名叫“流星”,極爲鋒利,而文英手中的短劍卻是薄如蟬翼,相比之下拉挪自認交手時大佔便宜,那十六劍想也不想,便攻向文英回防的十六劍而去。

不料第一劍剛與那短劍相交,拉挪便雙手劇震,手中連連叫苦至極,沒想到雙劍接觸之後,文英手中的短劍居然有如千斤巨石一般壓在自己的長劍之上,看那短劍薄如蟬翼,本想自己長劍一壓之下,便可令對方撤劍,沒想到這劍上力道竟如此之重,但拉挪無心細想,雙方已格八劍,拉挪手中連連劇震,幾乎已把不住自己的長劍,但她畢竟是赤子國年輕一代高手中的頂尖人物,趁着流星劍與文英第九劍尚示相交之時,連忙撤劍而退,雙腳一點向後退去,以便再作打算。

不料文英這一式“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是昔日一位絕頂高手所創,這位高手雖是皇室之後,但幼年時便國破家亡,浪跡天涯,其武功雖然天姿極差,全靠後天苦修而成,卻是絕對是當時大陸上的絕頂高手中的絕頂高手。雖最終習成一套絕世武功,卻依舊亡命天涯,復國無門,加之其情場失意,讀到李後主這一闕《虞美人》,不由心有所思,以詞意創下一套劍法,當時其曾以這套劍法縱橫大陸,但由於這位高手並非收徒授劍,大陸知道這套劍法的人不多,文英昔日雖未見過這位高手,但見過這位高手所寫的一本劍譜,習得了這套劍法。

這“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是這套劍法的最後一路,雖然不是劍法中威力最強的一路,卻是極爲細膩,如小橋流水一般構思巧妙,專爲迅速解決與自己武功相當的高手而用,先前文英連續幻化看似威力極具的十餘個光圈招招皆爲虛招,十餘個光圈只是吸引對方全力來攻而已或全力防守而已,正是這路劍法的起手式“問君”,而對手全力來攻以後或全力防守之後,全力與對手拼劍,一戰而破敵之心,敵攻幾劍而已出幾劍,而無論何劍皆是全力而攻,奪其之志,迫其後退,以取得主動,實際上方纔文英與拉挪拼劍時,手中的震撼決不下於拉挪,幸虧她手中所持的劍器是當年創下這套劍術的高手專門爲施展這路劍術所尋,大佔便宜,即便如此,如果拉挪全力拼劍,到十二劍時,兩人也只能雙雙棄劍而已,文英佔不得絲毫便宜,但那位創下這套劍法的高手在劍譜中曾言道:“施展這一路劍法後,天下有幾人敢與君全力拼劍的,不過若是敢與你全力拼劍的,羣非敵也!”這式正是這路劍法的第二式“能有幾多愁”。

文英見拉挪向後退去,大喜望外,趁着拉挪將退未退之時,使出最後一式“一江春水向東流”,直向拉挪攻去。這式“一江春水向東流”正是奪敵之志之後,在敵退卻陷敵於被動,不給對手以喘息之機,只見文英雙劍齊動,左腳一點,直向拉挪攻將過去。

拉挪大吃一驚,她雖退得極快,但在空中給人追擊卻是極爲危險,朱可夫素與自己不知,萬一他叫文英把自己殺於此地,那自己決不能倖免,只好使出用家本領,一招“楊柳春風”在胸前守得嚴嚴實實,文英毫不示弱,看也不看,連攻拉挪七劍,這七劍不講劍術章法,只是直攻拉挪胸前,雖然出劍有先後,但她出劍極快,倒象是七劍同時攻出,拉挪方接一劍便又覺手中劇震,長劍回退,連避六劍施展了她一式劍法的下一招“不度玉門關”,這一招以守待攻,只要文英繼續進攻,他便可反守爲攻,奪出主動,不料文英攻得甚急,又連出八劍,招招都直攻拉挪必攻之處,拉挪若是反守爲攻,尚未出招便必被文英重創,只好邊擋邊邊避。

拉挪好不容易總算落地,但文英此時也先行落地,搶攻拉挪,這一式“一江春水向東流”不求招式華麗好看,只是連續發動進攻,決不給對手半點喘息之機。拉挪失去主動,無力進攻,連連後退,文英竟連攻二十餘招。

拉挪大叫不好,心想再不反守爲攻,不出十招便會敗北,若是真實相搏,亦是不出十招便要給人取了姓命,但文英所攻的無一處不是自己必救之處,雖然只要自己稍有喘息之機,便可反守爲攻,可是毫無片刻機會。

這時朱可夫點點頭,對文英說道:“文英,過來。”文英立把雙劍一收,恭恭敬敬走向朱可夫,拉挪見文英武功極是高明,卻對朱可夫不敢絲毫抗命之舉,大爲驚奇。

朱可夫難得笑道:“拉挪小姐,你也過來吧!”拉挪此時雖與文英交手數十回合,但元氣並未大傷,一聽此語便也迅疾過來了。朱可夫等兩人都到面前才說:“你們兩個劍法都是不錯,但比之達克那傢伙遠爲不及,就連達克的部下中也有幾人尚不能應付,我雖然不會武功,卻爲你們等了位劍術老師,不知你們意下如何?”達克王當年出身平民,苦修武功,劍法武功自稱東方大陸第一,手下高手如刑天、夜魔女之輩亦非等閒之輩。

文英搶先說了句:“一切請主人吩付。”拉挪猶豫了一下,未作回答,他素不信任朱可夫,朱可夫看了拉挪一下,淡淡說道:“那人的名字叫凌峰。”拉挪愕然,臉上大有驚詫之色,許久才問道:“”劍癡“凌峰,是他嗎?”文英臉上的驚訝雖比不上拉挪,卻也是相當駭異。

“劍癡”凌峰在大陸上尋常百姓心中並不知名,但是在習武之人心中卻是一個可怕而又可敬的名字,其人好劍成癡,天下各派劍法無不涉獵,爲學一套上乘劍法往往偷、騙、搶、交換無所不用,最絕的是當年爲學各派秘不外傳的劍法,隱姓埋名同時潛入六七個門派,尤其是潛入其時大陸上號稱劍術第一的慧心劍池達二十年之久,最後偷習得慧心劍池的數十套劍法之餘,就連慧心劍池近百年無人能習成的“連心七劍”亦是習成,據傳說整個大陸排名前十的劍法凌峰只有三套未能習成,劍法之高可想而之。三十年前,鐵木真南征滅宋,其時與凌峰有過一戰,凌峰不但全身而退,而且重創數十蒙古高手之餘救出一名少年,其後又與“劍聖”蕭葉落不知何事起了衝突,大戰一場,戰後凌峰雖受十餘處重傷,反而偷得劍聖的數套絕世劍術,劍術更高一層。而鐵木真與蕭葉落皆是大陸上絕頂高手中的絕頂高手,達克王雖自稱東方大陸第一高手,但公認達克王遠不及鐵木真與蕭葉落,而凌峰與兩人交手並未戰敗,劍法之高可想而之。大陸上使劍的各門各派一般也都不願惹上他,因爲當年青城、崆峒兩派因有宿仇,爭鬥二百餘年仍不勝負,不料因青城掌門一次大大得罪了凌峰,凌峰一怒之下在青城山前以五分銀子的價錢販賣起青城派的數十套劍法,一名來打探青城派消息的崆峒弟子懷着試一試的心情購進十套,回山後才發現確是百分百的青城劍法。自此青城派與崆峒派交手的過程中無不敗北,只因對方早知曉自己的劍法,青城派從此式微,淪爲一個三流門派。各大劍派亦有不少劍法被凌峰習得,自是害怕凌峰亦將自家劍法教與對手。

正因是凌峰是如此一個令各派頭疼的人物,難怪拉挪和文英如此驚訝,但朱可夫只是淡淡一笑,答道:“正是他,不過他過幾天才能到,這段時間我先教你們一套劍法。”“什麼劍法?”拉挪難得對朱可夫如此客氣。朱可夫轉過頭去說:“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言語中更有幾分蒼涼之氣,他出身大富大貴之家,少年卻偏偏流落江湖,對辛棄疾的一句詞有切身之痛。

“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這是是前宋辛棄疾的詞吧,難得和我有同樣的亡國之痛!”拉挪和朱可夫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青年少年,眉清目秀,輕袍緩帶,衣冠華麗,裝束頗爲瀟灑,手中所持的長劍盡鑲滿了名貴珠寶,其人可謂是無雙的美少年,但神情悽苦,雖有幾分清華淡雅,卻掩蓋不去陰柔之氣,身着跟着十餘人,爲首的正是白志超和伊麗。

朱可夫恭恭敬敬地屈膝而跪,說道:“臣朱可夫見過殿下,這確是前宋辛棄疾的詞,殿下,臣按奉陛下聖令,已經將沿途一切打點完畢,不出意外的話二日便可到唐國境內,唐國素與我國交好,必會收容殿下。”朱可夫素來盛氣凌人,但曾立下一個重誓,故對這少年十分恭敬,文英、拉挪也已隨着朱可夫跪下。“大將軍辛苦,此去辭國,恐此生再難回故土半步,身爲一國王子,看這大好山河,必將落入暴君之手,實難安心。”這少年正是赤子國王子江中月,說話語氣卻是十分柔和。迦納軍攻至鳳英城時,無雙女王令江中月率衆出奔唐國,然而封了一個衆人皆不認識的朱可夫做了大將軍,並令江中月一路皆聽從朱可夫指揮。衆人本是以爲朱可夫是位不世出的高手,不料一路上才發現朱可夫根本不會武功,大失所望,加之他在蒙面行事,故衆人都相當不服。

此時朱可夫突然神態一凜,站起身來,向西方望去,身旁衆人亦是聽見西方兵器交加之聲,頓時全都取出兵器,朱可夫向江中月一恭身子,向道:“請殿下吩咐。”江中月點點頭說道:“去看看。”衆人取起兵器,向西方行了三百餘步,只見二十餘名軍士正圍着一個女子交手。

拉挪叫了一句:“迦納軍。”衆人連忙又取出兵器,文英取出短劍亦是擋在朱可夫面前,以防主人有險。江中月見文英手中的短劍薄如蟬翼,忽然想起了一把名器,不由問道:“大將軍,文姑娘手中所執的莫不是銀月飛霜?”“正是當年唐國使劍第一名家公孫大娘所執的那兩把銀月飛霜。”拉挪聽得銀月飛霜這四字,頓知自已剛纔爲何與文英交手大爲吃虧,只因這對銀月飛霜雖薄如蟬翼,卻是極爲沉重,每一把都重十六斤七兩,反而遠重於普通長劍,至於這把劍是何物製成,縱使是昔年的公孫大娘亦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此劍公孫大娘死後便再無音訊,想不到今日會在文英手中重現,不過話說回來,這對銀月飛霜銀月飛霜共重三十餘斤,就是男子都難以施展,而文英與拉挪交手數十回合併有力竭之現,文英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朱可夫看着那二十餘名迦納軍士,身上軍銜並不高,但身上甲衣比尋常軍士精緻上十倍不止,身手之矯健,決非普通軍士可比,尤其是那領頭的幾個軍士雖未出手,連兵器亦未取出,但氣勢上來看定是迦納軍中的好手,再細看這些軍士皆是一身金甲,製作極爲精細,腦前更是有一個飛鷹標誌,突然想起這些必是迦納軍中的刑天部的親衛隊飛鷹隊。朱可夫一看便知這些軍士雖頗爲疲勞,只因有所顧忌對付那女子未用上全力,,而拉挪諸人卻是大吃一驚,心想自離鳳英城之後便是迅疾趕路,如何會被迦納軍追上。

朱可夫再看那和軍士交手的女子,雖看不清這女子面目,只見那女子年紀約爲二十三四,身材極高,頭戴一頂銀盔,盔上鑲滿數十枚透明的碩大鑽石,更爲難得的這數十顆鑽石居然顆顆大小一樣,更爲難得,身披一件銀甲,銀甲之上雖無寶石陪襯,卻隱隱有一股寒氣,朱可夫與其相距甚遠,卻依然能感覺到,和文英手執一把女子少用的重劍,出手並不快,劍上威力卻是極大,彥清風心知光是這副盔甲,當世恐無第二件能比。衆人只覺這女子武功極高,但朱可夫看到這女子身上的盔甲與重劍,如受電擊一般,遲遲才反應過來,想道:這不是她,這不是她,爲何會穿着她的盔甲?心中有一個恐懼的想法竟是遲遲不能消去。他早年屢經變故,膽量過人,才智超羣,但今日見到這套盔甲心情竟久久不能平息,只因這套盔甲是一位當年他極爲熟悉之人所穿。

那幾個領頭的迦納軍士見到一下子出來十餘位赤子國軍人,稍吃一驚,雙手一揮,六七個軍士繼續和女子交手,其餘軍士擋住朱可夫衆人,可見訓練相當有素。朱可夫點點頭,突然聽見文英讚道:“好甲!好劍!”“文姑娘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好甲,劍恐怕未必比得文姑娘的銀月飛霜。”說話的是一個三十餘歲的矮小軍官,手執長槍。

朱可夫怒道:“金鄭成隊長,你看走眼了,銀月飛霜如何比得上天下第一名器”幽夢“呢?”“清平盔,相思甲,幽夢劍,直嘆無敵手,難道她就是和無雙王一起號稱東方大陸兩大奇女的呂萍琴嗎?”說話是正是金鄭成。朱可夫苦笑一聲,自言自語:“她絕不是呂萍琴!不是!”呂萍琴與無雙女王號稱東方大陸兩大奇女子,雖相貌平凡,無人知其師承來歷,手中一把“幽夢”卻敗盡天下無數劍手,而後自創聽雨劍室,門下擇徒極嚴,僅有弟子五人,門下弟子亦少於行走江湖。此時那少女已衝去那六七名軍士的合圍,輕輕一縱,如一支大鳥一般躍出數丈之外,姿勢極美,衆人不由大爲叫好。

第二章—護盾

朱可夫細看那女子,只見那女子神情冷漠,隱隱中有幾分傲氣,倒是與他當年那位故交相似。旁人卻看見那女子秀麗超俗,肌膚如雪,是個十足的美女。這時衆人只聽見一個聲音自遠處而來,依稀聽得是一個男子大叫“師妹、師妹”二字。

那女子聽見這聲音,臉上稍現紅暈,她本是與心愛之人吵架之後負氣出走,聽得這聲音之後便站在那裡動也不動,不多時,一匹黑馬疾奔而來,那黑馬四腿修長,雄偉高昂,轡頭、跳鐙、馬鞍皆極爲名貴,那馬上人年紀約三十年紀,身着黑色盔甲,濃眉大眼,高鼻闊口,國字臉,目光直盯着那女子觀望。朱可夫一眼望去覺得這男子極有氣勢,身上頗有風塵,顯然追這女子已有數日。

那二十餘名迦納軍士連忙向那男子行禮向好,那男子也一一回禮,那女子見此卻好生惱怒,她雖心知那男子追她數日十分已是辛苦,見到部屬行禮也是不得不回禮,心裡卻仍是在想:“見了我還不先過來看我,卻向別人行禮,當人家是什麼人?”

朱可夫見此情形,直往那女子望去,文英緊隨在主人後面,走到那女子面前,朱可夫一抱拳,向那女子客客氣氣地問道:“敢問姑娘與昔日的飛燕劍如何稱呼?”飛燕劍是當年呂萍琴縱橫天下的名號,不過知曉者甚少,朱可夫當年與呂萍琴相交甚厚,自然知曉。那女子聽朱可夫說出飛燕劍三字,頗有些吃驚,答道:“那是在下的師姑,公子認得在下師姑?”朱可夫不由一陣心酸,想過當年往事,沉思了許久,並不回答那女子的問題。

這時那男子也已走到朱可夫面前,對那女子說道:“師妹,跟我回去吧,師兄認錯還不行嗎?”朱可夫未等那女子回答,忽然冷冷訓那男子道:“刑天將軍,你爲何不去攻取鳳英城倒來這荒涼之地?”衆人皆是吃了一驚,想不到會在此遇上迦納軍中刑天部的司令官。迦納軍近年來擴充軍力,先後成立了四個主力集團軍,但各國一般通稱迦納四部,只因這個四個集團軍戰力離大陸強國真正的主力集團軍還有差距,第一集團軍擁兵四萬,良才名將極多,實是四大集團軍實力最強的一支,而第一集團軍的司令官的名字就是刑天,所以第一集團軍通稱刑天部。至於刑天出身來歷大陸各國皆不明瞭,只知昔年曾浪跡天涯,極不得志,後來爲達克王所重用,數年間已晉升至刑天部的司令官,據說在迦納軍中其武功才幹僅次於達克王。

刑天怒道:“我的事情用不着閣下來管。”他見朱可夫一行人皆是武功不弱的赤子國軍人,雖不願多惹是非,但當初他與無雙女王有不少過解,再加之自己追了數日師妹,火氣無處發泄,故對朱可夫並無半份好話。

朱可夫轉過頭去,背對衆人,並不理會刑天,那女子見自己在人前毫無禮節,未免損了自己面子,便走到朱可夫面前,只見朱可夫雙目微有淚水,連忙取出娟帕遞給朱可夫,朱可夫揮揮手說聲謝了,接過來娟帕卻並未擦淚,問那女子:“你是沐威的弟子?”那女子見朱可夫年紀不大,卻一眼認出自己來歷,好生敬佩,答道:“我是聽雨劍室門下秋月,家師正是沐威。”朱可夫點點頭,再問道:“好,好,沐威能教出如此弟子,倒也難爲他了。你的分光劍法練到第幾重境界了,你師父練到第幾重?”秋月聽朱可夫言詞中對師父好生無禮,頗爲不悅,但聽見朱可夫提問,仍答道:“在下的分光劍法剛練到第第五重境界,家師已到第七重境界……“

那二十餘名迦納軍士連忙向那男子行禮向好,那男子也一一回禮,那女子見此卻好生惱怒,她雖心知那男子追她數日十分已是辛苦,見到部屬行禮也是不得不回禮,心裡卻仍是在想:“見了我還不先過來看我,卻向別人行禮,當人家是什麼人?”

朱可夫見此情形,直往那女子望去,文英緊隨在主人後面,走到那女子面前,朱可夫一抱拳,向那女子客客氣氣地問道:“敢問姑娘與昔日的飛燕劍如何稱呼?”飛燕劍是當年呂萍琴縱橫天下的名號,不過知曉者甚少,朱可夫當年與呂萍琴相交甚厚,自然知曉。那女子聽朱可夫說出飛燕劍三字,頗有些吃驚,答道:“那是在下的師姑,公子認得在下師姑?”朱可夫不由一陣心酸,想過當年往事,沉思了許久,並不回答那女子的問題。

這時那男子也已走到朱可夫面前,對那女子說道:“師妹,跟我回去吧,師兄認錯還不行嗎?”朱可夫未等那女子回答,忽然冷冷訓那男子道:“刑天將軍,你爲何不去攻取鳳英城倒來這荒涼之地?”衆人皆是吃了一驚,想不到會在此遇上迦納軍中刑天部的司令官。迦納軍近年來擴充軍力,先後成立了四個主力集團軍,但各國一般通稱迦納四部,只因這個四個集團軍戰力離大陸強國真正的主力集團軍還有差距,第一集團軍擁兵四萬,良才名將極多,實是四大集團軍實力最強的一支,而第一集團軍的司令官的名字就是刑天,所以第一集團軍通稱刑天部。至於刑天出身來歷大陸各國皆不明瞭,只知昔年曾浪跡天涯,極不得志,後來爲達克王所重用,數年間已晉升至刑天部的司令官,據說在迦納軍中其武功才幹僅次於達克王。

刑天怒道:“我的事情用不着閣下來管。”他見朱可夫一行人皆是武功不弱的赤子國軍人,雖不願多惹是非,但當初他與無雙女王有不少過解,再加之自己追了數日師妹,火氣無處發泄,故對朱可夫並無半份好話。

朱可夫轉過頭去,爆忙舉劍格擋,不由讚道:“好劍法!好劍法!”文英倒也不客氣,手中奇招連出,與拉挪聯手攻得刑天連退了數步。

秋月見到文英所使的招數,手中暗驚,文英所使的劍法正是分光劍法的前面數招,本來只是威力平平,但在文英手中使出,居然是威力倍增,其中變化匪夷所思,變化無窮,於是眼不轉睛地看文英使出的劍法,只望文英的劍法能多使幾招,能讓自己從中多學得幾招變化。

刑天退後數步,倒是定下神來,出劍如電,劍氣大盛,使出一招正是極是分光劍法中極其厲害的一招殺手“春雨來時”,將兩人上盤盡數罩在劍光之中,文英卻是毫無懼色,向前移了半步,手中銀月飛霜隨手還了一劍,但刑天這招春雨來時才使了半招卻被迫中斷,原來文英這一劍是分光劍法中的一式“隨風而去”,招數雖然尋常卻長於變幻,刑天這一招居然被她封死了,刑天大驚之下,連攻十餘招極其厲害的殺手均是剛出半招即被文英以分光劍法中極其普通的劍法封死,不由汗水涔涔,轉念一想劍法大變,只見他出劍一招快過一招,只見電光疾閃,正如閃電橫空,劍上卻隱隱有風雷之聲,直令秋月大吃一驚,原來這一式正是分光劍法中電字訣中的“雷電猛襲”,分光劍法九訣之中,就以這一式威力最巨,就連當年他師父沐威也是四十歲以後方練成這一招,不過她轉念一想,又是一喜,原來她心想:“師兄既樣練成這一招,絕不會修煉什麼吸血劍,剛纔那人所說必是虛言。”

文英見刑天使出這一招,毫不驚慌,橫跨半步,她自幼便對破解這一招不知習練過多少次,只見她步法奇妙,斜跨左移,刑天出劍雖快,卻總離她身體有數寸之遠,刑天出劍愈急,她便躲得愈快,衆人不知文英輕功如此之高,皆是吃了一驚。

轉眼間刑天已連攻二十餘劍,此時他正要變招,只見文英轉守爲攻,雙劍變幻無窮,拉挪亦是打起十分精神,連攻自己要害,此時正是他舊招已盡,新招未出之時,實是極爲兇險,一不小心即會被文英取了姓命,耳邊傳來秋月驚呼小心之聲,生死關頭不加思索全力反擊,只見他手中劍瞬間便變成通紅的血色,劍法陰險毒辣,凌厲之至,直害兩人要害,文英拉挪聯手接了幾招,心知不妙,又覺自己執劍雙手忽然無力起來。

秋月見到刑天的出手,不由傷心欲絕,原來她見到刑天的出手正是聽雨劍室的宿仇吸血門的絕技吸血劍法,不由想起師兄近年種種可疑之處,又想道:“師兄莫非是吸血門派到本派的臥底,難道以往他對我所說的種種,莫非都是騙我的?”

文英和拉挪此時被刑天攻得毫無還手之力,眼見不到數招即要被刑天取得姓命,而刑天手中之劍變得愈加通紅,而自己執劍雙手力量更弱,而赤子國衆人雖有心以多欺少,但看見那十批迦納軍士武功不低,而江中月又未下令出手,故尚未出手。突然江中月一揮手,便走出一個人來直向刑天走去。

衆人一看那人,原來是朱可夫帶在身邊的一名衛士名叫諾爾,其人相貌醜陋,一路衆人也曾試過他的武功,不料此人除了力氣大了點之外,毫無長處,不料他會此時出手。朱可夫淡淡地說一聲:“文英拉挪還不退下!”那人行動頗快,此時已到刑天身前,左手一揮,直向刑天的長劍攻去。刑天此時連出數十招吸血劍,魔性大發,見諾爾居然敢以肉掌來攻自己的吸血劍,大怒之下,在劍上又加上了幾分內力,文英和拉挪則趁此良機退出了戰鬥。

諾爾見吸血劍攻來,毫不驚慌,和刑天硬拼了一招,刑天大驚:“居然能以肉掌硬接我一劍,此人是誰?”仔細看去,原來諾爾手中拿了一把彎刀,卻不知這把彎刀是何時出手的。再細看諾爾除了相貌醜陋之外,身材高大,倒不失是個偉丈夫,不由想道:“我的吸血劍爲何未吸得此人的內力?”原來吸血劍只是號稱吸血而已,實際在交手之中吸取對方的內力,對手出手愈重便越是無力,剛纔文英、拉挪便是不知這一點吃了大虧。

諾爾退後半步之後,只見他出手雖然毫無章法,卻是攻得十分嚴謹,出手雖然不快每一招中卻有千斤之力,與刑天連續硬拼了十餘招,衆人亦是想不到諾爾武功也是如此之高。刑天見自己吸血劍上血紅之色愈來愈淡,心知不妙,他自知如不吸取對方內力,這吸血劍的威力大減,但諾爾所習練的武功奇特,不能吸取絲毫內力。

此時秋月卻絲毫看不見場中激鬥,她此時傷心欲絕,想起當初的山盟海誓,再想起師兄這些年來對自己的冷淡,淚珠竟不由自主地落下,此時朱可夫卻遞過娟帕,示意自己擦掉臉上的淚珠,再細看那絹帕正是自己先前遞給朱可夫的。朱可夫淡淡一笑:“世事本來最難預料,秋姑娘又何必在意?敢問秋姑娘,可曾見過這東西?”說話間,朱可夫掌心已有一枚小巧玲瓏的玉佩,做工頗爲精緻,玉佩上以行楷書“我自獨狂我自傲”,字體蒼勁有力,豪放之至,秋月呆了一會,才問道:“你這玉佩從而得來?”

她幼年時曾聽師門前輩說過這玉佩的來歷,再細看這玉佩決非贗品,但這玉佩來得稀奇,反正讓她不知如何反應。朱可夫淡淡笑道:“在下想和秋姑娘做筆買賣,在下想要那把碎心劍和碎心劍訣,其餘物品任由姑娘取用,不知姑娘意下如何?”秋月這才反應過來,再回首看自己師兄和諾爾已交手百餘招,兩人雖不分勝負,師兄已落了下風。

刑天在場中暗暗着急,他與諾爾交手百餘招反而情形不利,轉念一想,胸前賣了個大破綻,諾爾毫不客氣,手中彎刀直攻過來,頓時空門大開。刑天心中竊喜,原來他這一招是虛招,長劍一變直攻諾爾要害,他算定自己的長劍要在諾爾的彎刀之前將諾爾斃於劍下,不料長劍攻到諾爾胸前,竟然是如同擊在鋼鐵一般,劍勢不由緩了一緩,劍上力道大減,此時諾爾的彎刀幻出一道光環攻在刑天胸前,刑天胸前吃痛退後了兩步,他知諾爾受傷亦是不輕,但自己穿了一件名貴盔甲,再加自己早年在聽雨劍室習練過一套護體神劍,尋常刀劍加身自是不懼,而諾爾只是身着一件單衣,決不會穿什麼盔甲,再細看諾爾胸前只被自己的長劍割破一個口了,流了幾滴鮮血,但刑天雖是見多識廣,看到他胸前的血色,仍不由驚呼:“你是神之未裔?你是神之未裔!”

在場之人無不嚇了一跳,神之未裔是神話中的傳說,傳說中有許多偉大的神自願在人世間生存,而他們的後代就被人類稱之爲“神之未裔”,在自古以來大戰名役中皆有出色的表現,但是數百年前神之未裔一系突然在大陸中失去蹤跡,成爲大陸又一個美麗的傳說。衆人中眼尖的已看到諾爾的血色居然是金黃色,便明白了刑天所指。

諾爾對着刑天淡淡一笑:“好劍法!我是狂戰士諾爾。”刑天見他並不否問自己的來歷,又問道:“足下剛纔所施展的可是魔法盾?”他當年曾聽言但凡神之未裔,在魔法盾上的成就皆是旁人所不及的,諾爾大笑道:“魔法盾我們狂戰士天生即有,又何必說是施展”。

上古時期雖然出過幾位極其優秀的魔法師,但是其時魔法師的地位遠不及戰士,因爲魔法師天生就是攻防極差的傢伙,一旦近戰就會被戰士象切西瓜一樣屠殺,這個情況直到黑魔神創立魔法盾纔有所改觀。所謂魔法盾,實際是用魔法在魔法師身上形成一個魔法護盾,這個護盾不僅能防護戰士的物理性攻擊,也能防護很多常見魔法如火球、電環等等,護盾只與魔法師的魔力有關與魔法師的攻防無關,只與魔法師的魔力相關,這樣一來魔法師即使遇上戰士也能大佔優勢,黑魔神憑着這套魔法盾再加自己創立的其它魔法縱橫了大半個大陸,連號稱西方大陸的十二聖騎士也在與黑魔神一役之中全軍盡沒。

可惜黑魔神生不逢時,後世號稱“古來今來精神魔法第一”的雪夢飛與創立流星雨、閃電鏈等諸多強力魔法的落雁飛在不周山合力圍剿死靈魔法的創始人笑白骨,不料黑魔神路過與三人一言不合便大戰一場,變成雪夢飛、落雁飛、笑白骨三人圍攻黑魔神。這便是被後人傳頌無數次的“魔法天尊之役”,四人戰至一日夜後,不周山一帶天崩地裂,最終笑白骨方以七招屍體爆裂術重創黑魔神,黑魔神知不能敵方纔退走,後不知所蹤。雪夢飛、落雁飛、笑白骨皆是一代魔法大師,尤其是三人皆不守舊在魔法上有極大的創新,但三人圍攻黑魔神亦不過是慘勝而已,黑魔神魔法盾的威力可想而知。

黑魔神雖不知所蹤,但其創立的魔法盾卻流傳了下來,由於這套魔法對於魔法師極其實用,所以到後來但凡是稍有成就的魔法師無不習練過魔法盾,成立大陸流傳最爲廣泛的魔法之一,就連一些在魔法上有些成就的戰士也習練過這套魔法,後來各大門派更從中衍生諸多護身神功,只不過離魔法盾創立的初意相去甚遠,演變以內力形成護盾,也就是俗稱的護身罡氣。

而神之未裔一族人數不多,第四任族長擔心族人傷亡過大有滅族之危,在不周山巧遇黑魔神的隔世弟子莫離愁,以一套神之未裔獨創的時空轉移魔法換取莫離愁所學得的黑魔神真傳魔法盾後,閉關苦思許久後創立神之未裔專用的魔法盾。此後但凡神之未裔在出生洗禮後便開始習練魔法盾,因此進度極快,至十二三歲時即修得相當高明的境地,往往比別人苦練半生還要高明,從此神之未裔一族的傷亡率大爲降低而武功日進。狂戰士一系屬於神之未裔一族的最低層,與大陸上的頂級高手相去頗遠,但縱使是大陸上的頂級人物也難以一招擊破狂戰士的魔法盾,更何況只能算是一流好手的刑天。

第三章—奪愛

刑天爲人精於算計,自知自己受傷不輕,身邊所帶的人手又不多,今日之戰絕難討得好去,不過自己近來連日奔波再加之先與文英拉挪交手武功自然大打折扣,再加之自己因追趕師妹,所習練的吸血劍第五層還差些火候,只要靜養幾日尚方可練成,不過只要練成之後必能把報今日之仇。

想到這裡,他還劍入鞘,向部下行了手勢,見赤子國衆人以江中月爲首,然後對江中月說道:“此仇刑天日後必報。”江中月一抱拳,說道:“好!區區靜待閣下便是!”江中月自知刑天武功極高,雖然在人手上略佔上風,但勝負仍是個未知數,故也不願多生事端。刑天回頭看了秋月一眼,想起往事種種,不由一陣心酸,說道:“師妹,多保重!”即縱身上馬率部匆匆離去。

刑天心想師妹性格高傲,自己負她實是良多,絕不願跟着自己回去。不料他卻是算錯了,秋月雖然性格高傲,但同他這個師兄卻是青梅竹馬,少小無猜,用情至深,如果刑天軟語相求,爲了這個師兄,秋月便是叛出師門也是心甘情願。

秋月待刑天走出視野之外,想到從此之後自己便是孤零零一人,不由悲痛交加,不由放聲大哭,朱可夫等秋月哭了一會,哭聲稍小了些,才問道:“姑娘對這筆交易可有興趣?”秋月此時失魂落魄,呆呆出神,沒回答朱可夫的話,朱可夫只得又重複了一遍。

秋月這纔回過神來,她想:師兄棄我而去,縱然是得到天下最大的寶藏又有何用,師兄纔是我秋月的心中最大的寶藏。不由有了輕生之念,但她又轉念一想,想到師姑當年講到那一筆寶藏之珍貴,猶豫了一下,再向朱可夫望去,只見朱可夫面蒙白紗,頭戴斗笠,行事詭秘無常,哪比得師兄豪放大方,瀟灑自如,但一想到師兄,心中又是一痛,這纔想到師兄恐怕也不能稱得上豪放大方,他行事實際上恐比這朱可夫更爲詭秘。

朱可夫似是明白秋月所想,笑道:“秋姑娘可是信不過在上?這面令牌可作見證。”秋月見到朱可夫從胸中取出一枚令牌,那令牌作工極爲粗糙,卻令她大吃一驚,原來這枚令牌是呂萍琴贈與好友的令牌,總共方有三枚,呂萍琴雖未言道贈與何人,卻曾對門下言道:“得我令牌者皆非人也,或有行事古怪者,但皆爲光明磊落之人,你等皆可放心與其交往。”

秋月取過令牌仔細辨別真假,這枚令牌看似作工粗糙,實則暗記頗多極難仿製,呂萍琴自是教過她辨別之法,他一一辨別知是真品,自知朱可夫可以信任,這才問道:“還沒有請教公子大名?”朱可夫淡淡一笑道:“我的全名是格奧爾基。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秋月聽完朱可夫自我介紹完畢,心想此人分明是個華夏族人,絕不象是俄羅斯人,卻爲何取俄羅斯人的名字,雖是不解,但卻不多問,而赤子國衆人中大多還是第一次聽到朱可夫的全名。

秋月此時卻是想到自己若得到那批寶藏,武功必定大進決不會比師兄和夜魔女弱,到時從夜魔女身邊搶回師兄必定易如反掌。她本來就爭強好勝,再想到夜魔女不由有了忌恨之心,點點頭對朱可夫說:“好!我答應你,我們擊掌爲誓。”取出一件玉佩,作工與朱可夫掌心所持相仿,只是上面的行揩字改成了“世人皆醉我獨醒”,但可以明顯看出出自同一人之手,朱可夫大笑一聲,與秋月連擊三掌。

江中月見此,柔聲對部衆說道:“諸位,我們該起程了去前面的鎮子休息一晚了。”說畢,直向大路走去,赤子國衆人皆以他爲首,見他下了決定便紛紛尾隨而去,朱可夫也率着文英一邊和秋月交談一邊走向大路。衆人中縱與刑天有仇而見此不悅者,但見秋月武功不弱,能得此強助也是不在意了。

走了不久,即見到數十匹馬栓在路邊正是衆人的座騎,朱可夫倒也客氣,親自給秋月選了一匹好馬,秋月雖然悲意極重,便見到這匹馬形貌神俊,確非尋常,悲意稍淡,徑自上馬,稍後江中月一聲令下,衆人便縱馬狂奔而去。

走了大半天到了一個小鎮,江中月令衆人找個客棧休息,朱可夫率着文英直奔鎮上最好的一個客棧,給了掌櫃兩錠金子說是把客棧包下一夜,掌櫃見彥清風出手大方,知是大主顧上門,樂哼哼要下人準備酒菜好好招待。

秋月見朱可夫服侍十分周到,再耳聽朱可夫向掌櫃連點十餘道名菜,顯然十分在行,她自幼飄泊江湖,跟着刑天之後更是吃不少苦,難得有人服侍地如此周到。江中月隨後便到,令衆人下馬歇息,衆人把馬交給下人照顧進了客棧,拉挪率了幾個人到周圍巡視一遍,見無意外也進了客棧,朱可夫則爲自己點了幾個家常小菜自己獨自回房吃了,衆人知他習性也不阻止。

一行人酒飽飯足之後便問起兇秋月的來歷。秋月倒也坦言相告,原來她和刑天同是聽雨劍室沐威的得意弟子,不過她頗爲呂萍琴所喜。他與刑天本是一對情侶,數年前刑天未出師闖蕩江湖時兩人便暗許終身,年前刑天忽然來信自稱在迦納做了高官要派人把她接到迦納成婚,不料她到了迦納之後才發現此時刑天與夜魔女眉來眼去,偏偏刑天又想魚與熊掌並得,兩人成婚的事情於是一直便拖了下來。前不久她因爲吃醋與夜魔女交手吃了大虧,反而被刑天痛責了一頓,一怒之下便負氣出走。

當晚衆人便在這小鎮歇息,朱可夫果不食言,把文英與拉挪一起叫來傳授那一招“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這一招變幻無窮,如鬼如魅,出劍時快時慢,時緩時急,時重時輕,卻是無一點不是恰到好處,說是一招劍法實比普通的一套劍法還要繁複,實是十分厲害,兩人若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不相信世間還有如此變化莫測的招式,直叫兩人看得血脈賁張,心曠神怡。這招劍法博大精深,朱可夫見傳了大半個時辰兩人也不過略有領會,便說道明日再傳飄然而去。

文英和拉挪卻是在那苦練不止,不久秋月出來散步見到兩人習練的劍法也是大吃一驚,詢問之後才知是朱可夫所傳。三人皆是少與交往年輕少女,說了幾句之後不由情投意合,不由入房談話。剛纔傳劍之時拉挪只顧學劍卻不知這招劍法的來歷,便向文英詢問起朱可夫的來歷,文英答道朱可夫是他家主人,早年也在劍術上造詣頗高,數年前被人暗算武功盡失,不能再習武,但卻因禍得福與幾位大高手交往過密,更學得不少厲害武學。拉挪這才明白,頗爲後悔自己往日對朱可夫的所作所爲,秋月江湖經驗豐富,知道文英說話雖有所保留但所言皆是實情,卻也不好意思多問。

第二天,一行人縱馬上路。朱可夫帶着文英請秋月與他一起保護江中月,秋月雖是不喜卻也默許,赤子國衆人行路路線皆由朱可夫安排,此時他更顯詭變之風,時而大路時而小路,不過對一路上的集鎮、河流、山脈是熟悉無比。路上朱可夫也不忘傳授文英拉挪劍術,只是劍招博大精深,學了數日兩人仍是入門而已,對秋月他更是關懷備至,秋月想起刑天之無情,又聽聞文英講起他的癡情之事,不由對他大有好感,只是他出沒更加無常,令衆人對他大有猜疑。

行了三日,到了唐國邊境陽關之前一個叫珊溪的小鎮,朱可夫卻是讓人停止前進休息數日,江中月因爲無雙女王曾有吩咐一路之上盡由朱可夫安排所以雖有疑問也只得同意。

第二天晚上,一行人在大廳之中談論世事,無意中談到達克王,衆人雖對達克恨之入骨卻是不得承認達克武功高強,是位英雄人物,這時一個人接過話去:“論武功,達克還算不上東方大陸第一,實際上當年無雙女王與達克聯手破元軍於小涼河之時,就有十二英傑之說,達克在十二英傑之中也不過是排名第四罷了。”拉挪仔細一看,原來是跟隨無雙女王多年的一名衛士長孟少華,他武功雖不甚高強,當年卻曾在小涼河之役立下大功,無雙王對他極爲信任,自是對這一役之中的英雄人物瞭如指掌,不由有了好奇之心,問道:“這十二英傑到底是哪幾位?”

無雙女王在小涼河一役之後很少提起當年往事,在座衆人大多在此役之後出道,不由也有好奇之心,更不知這十二英傑是誰。孟少華接過話:“這十二英傑第一位就是現在的唐國皇帝揚鐵,當年在小涼河他作戰時指揮若定,劍術已臻化境,手中一把霸王劍一戰之中敗盡元軍七位頂級高手,此戰他居功第一,這是連無雙女王都承認的事情。”

在場之人都聽過楊鐵之名,知道他是一位難得的賢主,但想不到他也有參加小涼河之役,不過孟少華只是對他淡淡評了兩句深爲不解,朱可夫只是淡淡地對文英說道:“不過是另一個達克罷了。”他天性狂傲,天下少有他佩服之人,楊鐵在他心中也不到一個武功高強的帝王而已,此話秋月卻生知音之感,他狂傲不在朱可夫之下,只是一個女兒家不能顯得如此倡狂罷了,可是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對刑天的感情已經開始轉移到朱可夫身上了。孟少華接着說用極其崇敬的語氣說道:“第二位高手與我同姓,獨字一個祈字,想當年孟祈大俠縱橫天下,人皆道是掌劍雙絕,是何等英雄了得!一套十七路殘意掌下從無人能挨他第二掌,一把劍更是變幻無窮,當年無雙女王赴元營談判未果被暗算重傷,他單人獨劍從萬軍之中護送無雙女王突出重圍,是何等英雄事蹟。天下英雄我第一個佩服他,只是可惜了他,可惜一代英雄!”朱可夫聽到孟祈的名字,臉色劇變,幸虧他臉上蒙着白紗,無人能看見其神情變化,但心中一些想要忘懷的往事不由涌上心頭,衆人皆不注意他,故沒有看在眼中,只有秋月對他頗爲關心,見此大有疑問。

衆人大多未曾聽過孟祈的名字,但聽孟少華所述此人是何等英雄了等,無不熱血沸騰,就連文英也引起興趣,問道:“孟衛士長,你可惜什麼?”孟少華剛想回答,朱可夫閃電地打了個手勢,說道:“有敵!”他方纔心情大亂,但他定力極高,瞬間便反應過來,他耳力極高便聽見有大隊人馬縱馬狂奔,雖不明敵友但必要先做準備。

果然衆人靜下來聽見數十匹馬直奔而來,馬蹄鐵不由和石板相擊發出錚錚之聲,不由收拾兵器各自準備了,秋月見衆人有的上房防備有人偷襲,有的佔據門窗張弓待射,只有朱可夫和少數幾人尾隨江中月在門前佔據良好地形備戰,顯得訓練有素,所非迦納所能及,嘆了一口氣,跟在朱可夫身後。

不多時,果見大隊人馬直奔小鎮而來,只是隱約看見前面一名女子踏馬奔馳而來,後面數十人追得甚急,更是長於騎射者不時彎弓射箭,衆人不由稍爲寬心,知是這隊人馬與已無關,是爲追殺這女子而來。朱可夫突然“啊”地一聲,大聲問道:“是的可是雪丹姐嗎?”秋月見朱可夫對那女子叫得十分親密,不知爲何心情微有不悅,那女子卻是在馬上大聲答道:“不是老孃我還有誰?”說話之間顯得有聲無力,分明受傷頗重,秋月聽見這女子的聲音約爲四十上下這才心情稍稍舒暢。朱可夫一看後邊尾隨追殺的人,對江中月說道:“是迦納軍!”

第四章故人

此時馬隊已到百步之外,江中月不由張目望去,朱可夫所言不錯,果然是迦納軍,秋月卻看得咬牙切齒,原來這隊迦納軍是夜魔女所部,她因刑天事故素來與夜魔女不和,此次刑天棄她而去十有八九也是爲夜魔女。江中月冷冷說了句:“動手!”還未等到身邊的文英拉挪動手,他已然長劍出鞘,雙袖飄飄,足不沾地直往迦納軍攻去,他去勢甚快,彈指間便已把身邊數人遠拋於腦後,秋月見江中月雖然貴爲王子,輕功卻如此高明,恐怕還在文英拉挪之上,不由“啊”地一聲,然後也和別人跟了上去,最後只留下朱可夫一人在那裡呆立。

那批軍士見江中月來勢極快,便有人搭弓便射,不料江中月身形雖然瀟灑,步法卻是十分奇特,那弓箭總離他身體有數尺之距,顯得準頭極差,片刻之間便已至第一名迦納軍士之前,那軍士還未及下馬動手,江中月虛出一招,長劍向前一遞,便已取他姓命。

那馬上的女子見有人助陣,略爲寬心,勒馬稍停,取出一根法杖,平舉於胸前然後直指後繼的迦納軍,法杖之上頓時連閃出十幾道火球,去勢極快,幾個迦納軍被她的火球擊中,慘叫連連。朱可夫此時心神稍定,大聲說道:“雪丹姐,還記得小弟格-康-朱可夫嗎?”趙雪丹不由感到一陣莫名奇怪,想到自己並不到認識什麼格-康-朱可夫,再細看一下朱可夫的相貌,大大的嘴巴便再也沒不上了,她飛快縱身下馬,狂奔而去拉住朱可夫的雙手,心神盪漾地說道:“好兄弟,是你嗎?你沒死?你真的沒死嗎?”朱可夫苦笑一聲說道:“正是我這個死不了的小弟!”趙雪丹說道:“當年聽說你被那幾個小人害死,姐姐我怎麼也不信,兄弟你逃跑的能力那麼高明,連刀癡劍狂奈何不了你,這幾個小人又怎麼能害死你,但是又沒有你的消息!你爲什麼蒙着面,難道小雙說的都是真的?”朱可夫站在只是默默無語,動也不動。

此時江中月正和三名迦納劍手周旋,那三人武功不弱,江中月一時間也不能取勝,此時秋月趕到直攻邊上的一名迦納軍士,刷刷四劍,已將那人逼退了數步。江中月被三人攻得正急,說了一聲謝字,他此時壓力頓減,手中長劍一劃一轉,已傷了一人左肩,然後長劍虛指,右手化掌爲劍,又傷了一人。此時孟少華已率十餘名好手趕至,這隊迦納軍士雖是夜魔女部下武功不弱的好手,但孟少華所率的這十餘名好手皆是無雙王昔日親自培養出來的親信,武功上皆是一等一,遠非迦納軍可比,但加上迦納軍一路已被趙雪丹的魔法傷了不少人,赤子國衆人片刻便佔了上風,那與秋月交手的迦納軍士見情形不妙,手中十二枚寒鐵釘同時出手,秋月冷笑一聲,也不躲閃,長劍徑自揮出,那人正自竊喜,不料只聽數聲金鐵交加之聲,秋月長劍已取了他的性命,她的這套清平盔、相思甲、幽夢劍是呂萍琴知她出山,放心不下才贈與她,區區十餘枚寒鐵釘自是不在話下。她見到那人胸前佩着一隻夜蔦,正是夜魔女部的樗,不由想起師兄負心,自是遷怒於夜魔女,狂笑一聲,直奔出十餘步,長劍連連疾刺,銀鈴般的笑聲之中已殺了數人。可憐這些迦納軍士,就因爲秋月與夜魔女之間的一點妒意,竟無緣無故地送了姓命。

迦納軍頭目見情形不利,已方傷亡過半,大叫一道:“撤。”自已先行了三十六計之首,他身形甚快,片刻已退出二十步,剩餘的迦納軍士見此也紛紛準備溜之大吉,便有八九人已跑出十餘步,江中月也不追趕,大喝一聲:“放箭!”已伏擊在樓頂的箭手早已搭弓欲射,聽江中月一聲令下便箭如雨下,當年赤子國以強弓稱雄,這門功夫自是沒有放下,而且射得極準,黑夜之中雖然與江中月衆人相距不遠,卻箭箭直中目標,第一波弓箭射畢撤退的迦納軍已只餘三人,但這三人身形極快,此時已在脫離弓箭的射程之外,江中月正叫一聲可惜,只聽到颼颼三聲同時發自身後,那三人慘叫一聲已是斃命,江中月知道這連環三箭實是一人分三次所發,但因出箭太快,聽起來反而是同時發出,但此時他臉上並無半分欣喜之色,沉默許久才問道:“是諾斥候嗎?”那人答道:“是”。

江中月又沉默許久:“陛下可曾突圍而出?”那男子又答道:“沒有”。此時有一個手執長槍的女子狂奔而來,泣不成聲地說道:“陛下已經殉國了!”她身後跟隨一名箭手和一名修女。衆人得此惡訊,無不放聲痛哭,諸人中大多跟隨無雙女王多年,曾受過無雙大恩,有幾人甚至受過無雙再生之恩,思及故主殉國,心中悲痛自是遠勝他人。江中月雖自知身負重任,想起母親當年對自己的慈愛,往事種種不由憶上心頭,不由流下幾滴淚水,這時朱可夫走到他面前,強作歡顏,拉起江中月雙手說道:“請殿下珍重身體,大仇未報,奇恥未雪,殿下又怎能讓陛下的在天之靈失望!”。

江中月臉稍稍微紅,只見朱可夫臉上滿是悲色,強忍悲痛問道:“請問這位可是將軍昔日舊識?”衆人這纔想起趙雪丹,只見她年紀約在四十上下,身材極爲矮小但也不瘦,要比常人胖上不少,故顯得一臉福相,左手執一把紫色魔杖,身着一件紫色魔法袍,魔法袍上雖然打了不少補丁,卻是極爲整潔,只是有幾處顯是最近被人鞭打過,故此一片血色,左肩上更是受了一處箭傷,左腳上更是拖了半條鐵鏈,顯然剛從牢獄逃出而未及取出,而那批迦納軍士是來追她的。秋月站在朱可夫身旁看得更是仔細,只見這女子雖然神情極爲憔悴,受傷極重,但剛纔被大隊人馬追殺卻依然不失從容之色,而重傷瀟灑使出十餘個火球亦是難得,顯然不是普通人物。

朱可夫剛想介紹趙雪丹給江中月,此時趙雪丹眼尖一眼便看見秋月,尖道叫:“你不是刑天的師妹嗎?你是不是刑天派來的奸細?”秋月聽見師兄之名暗自傷心,也不辨白,朱可夫接過去說:“我知道她是刑天的師妹,不過雪丹姐啊,她現在可是我生意的合夥人,可不要把我的合夥人嚇跑!”趙雪丹不管朱可夫在那邊在暗暗使的眼色,大聲說道:“我可不放心她!他師兄口蜜腹劍,對老孃恩將仇報,若不是當年老孃向達克那小子推薦他,他現在還不過是小小一個十人隊長罷了!誰保證她不和他師兄是一樣的人!”她此次入獄便是刑天親自率人捉拿她所致,否則以她魔法造詣,何必又受這牢獄之災。

秋月聽到這句,想起刑天以前講的一件舊事,不由問道:“您難道是迦納五傑中的紫衣魔女?”趙雪丹聽見這句話倒是挺受用,答道:“不錯,不過我不喜歡別人叫我紫衣魔女,還是象小林…不…朱可夫這樣叫我雪丹姐,記住我注意你,我可不會再吃第二次虧!”這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過這卻是日後趙雪丹與秋月多年不合之始。

衆人聽見到紫衣魔女之名,無不有如雷貫耳之感,早年達克縱橫天下,有五個最要好的朋友,這五人也是達克最忠心的部下,劉義一生最是多智,善於出謀畫策,克萊恩長於毒藥,常讓人防不勝及,史萊德最爲勇猛,手中一把巨劍曾令元軍不少高手大吃苦頭,茱笛手中一路連環魔法箭前,據說就連“劍聖”蕭葉落這樣的高手也躲不過她三箭,公認箭術是大陸第一,而最未一位就是這位紫衣魔女,只因紫衣魔女名頭太大,故她的原名倒是少有人知,紫衣魔女長於魔法,閃電、火球、醫療、護體魔法上都有極高的成就。當年達克王能與無雙王聯手敗元軍於小涼河,得此五人之助甚多,戰後五人也曾在迦納身居高位,象這位紫衣魔女就被封爲護國法師,不過自劉義被殺之後,就沒有其餘四人的消息,嘗有言四人亦就達克王所殺,不過未得證實。不過衆人知她當年與無雙王交情極好,想必是勸阻達克王侵赤子而被囚,此時再得強助無不欣喜。

朱可夫此時卻向那後來的三人詢問起無雙王殉國前的情形,那領頭的少女說道:“朱可夫先生,三天前無雙女王率我們最後從鳳英城撤出,半路被夜魔女部二千餘名迦納軍和百餘名好手追上,當時我們總共只有百餘騎,當時情況真是十分危急,而那些迦納軍中有一批黑衣人的武功十分怪異,當時我們幾乎都絕望了。”那修女聽到這一句附和道:“確實是十分怪異。”就連那少於發言的箭手也說了一句:“是的!”

朱可夫吃了一驚,問道:“如何怪異法,難道是把他們將要被打死時身體立即炸開,範圍達三丈之遠,在炸點附點的人絕無生還可能,而碎屍之上含有劇毒,伊娃你說是不是?”那叫伊娃的女子驚呼道:“確實如此,朱可夫先生所說的你就象我親眼所見一樣,實在太可怕了。”不只是她,那箭手和修女臉上都大有懼意,想必被碎屍術給她們留下的印象太深。

趙雪丹搖搖頭說:“這絕對不是死靈魔法中的屍體爆裂術,難道是…”朱可夫點點頭,斬釘截鐵般道:“不錯,這正是魔族的魔屍術,想不到魔族也牽扯進來。看來這遊戲是越來越好玩,伊娃接下去說!”伊娃接下去說:“正在這時,奉陛下命令提前率部離開的虎翼將軍突然出現,他與我們合兵一處,情形大爲好轉!”

江中月問道:“索妮亞,哪一位虎翼將軍?”那修女客客氣氣答道:“殿下,那是你們離開鳳英城,陛下找來的一位幫手,被封爲虎翼將軍,他才華極高,陛下令她提前率主力離開鳳英城,以準備收擾部隊,也好東山再起。這位虎翼將軍的名字好象叫切!”

“切!”朱可夫、趙雪丹二人同時驚呼,臉上出現難得的喜色,見此情形二人相對一笑。趙雪丹大聲說道:“這傢伙還沒死嗎?和你一樣長命啊”朱可夫呵呵一笑,說道:“我沒死他還還能死嗎?這樣子迦納軍要大吃苦頭了!”剛纔罩在兩人心頭的悲意不由稍淡。

“切將軍帶着二百名騎兵趕至,彎弓即射,那箭與普通箭不同,長約二尺,雖離其甚遠,卻仍能被箭上的寒氣所侵,他射得極準,直中那十餘名黑衣人,那批人中箭之後竟失去控制,直奔向迦納軍而去,片刻間便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她平時處事不慌不忙,但是臉上神情大變,想必是給她留下的印象實是太過於可怕,秋月卻是暗自高興,夜魔女敗得越慘,他便是愈是高興。

趙雪丹嘿嘿一笑,猛然道:“想不到一別多年,還見到這九天冰霜箭,對了,兄弟,你當年偷來的九天冰霜箭還有沒有多啊?”朱可夫只是淡淡一笑,說道:“這九天冰霜箭我當年借來七十四支,盡數送人,哪裡還有多啊?”

“兄弟啊,想不到你也這樣講氣節了,不講偷講借啊?”“我哪裡有什麼氣節,要有氣節,當年我就追隨徐先生、秋女俠他們殉難去了,哪裡還會荀且偷生,伊娃,小切他是不是準備溜之大吉,腳底抹油的功夫他可是天下無雙啊。”

趙雪丹插話說:“好兄弟那還用說,不過說他是天下無雙卻是委屈他,在這門功夫上,天下間至少還一個人比他高明,那就是兄弟你啊!當年那一戰兄弟不是把這門功夫發揮到了極點了!”

朱可夫聽趙雪丹又講起當年傷心往事,心中不悅,這時又聽見伊娃說道:“朱可夫先生,你說錯了。”

第五章切

伊娃爲切辯解道:“切將軍開始將騎兵隊形散開,分開數隊開始衝擊迦納軍的隊形!”朱可夫一聽即知切的心意,說道:“迦納軍不是在等他們來送死?笨蛋!想不到多年不見,這小子也偷學不少東西!他必定是在衝擊中,以強弓連射,待將進至迦納軍弓箭射程之內,又快速退卻,周而復始,不出三次,迦納軍的陣形必定大亂,這便是你們開始反擊的時刻。”

伊娃見朱可夫所敘猶如自已親見一般,不由好生佩服,答道;“正是如此,切將軍所屬皆精於騎射,所使的強弓射程遠甚於我國所用,在三次衝擊中陣形絲毫不亂,見敵陣形大亂,他指揮我們從兩翼衝入敵陣,一時間夜魔女所部潰不成軍,眼見勝利在望。”朱可夫點點頭:“這是蒙古人的作戰法子,切不過偷學的比較到家罷了,就連他的這些下屬,也是因爲當年和魔騎兵交手時,被迫訓練出來的和魔騎兵素質相當的赤子騎兵。”他當年也曾和元軍交手多次,對於魔騎兵的作戰方式極爲了解,他之所以說偷學的比較到家,是因爲魔騎兵以千里之地爲戰場,遠程包抄、野戰中殲敵的能力達到頂峰,這是切無論如何也學不到手的。

伊娃:“就在這時,迦納軍的刑天部突然來襲,我軍腹背受敵,切將軍見情況不妙,立即率部後撤,可是陛下她卻不肯走,她只是令我們先撤,我們一定要陛下先走,陛下只是淡淡一笑,然後說了一句話,她說悔當初不聽孟祈之言沒殺了達克,錯已鑄成,悔又何必。”“錯已鑄成,悔又何必”朱可夫把這句話重複了幾次。

伊娃接下去講道:“陛下又突然冷笑一聲,交給我一封信,便獨自手持魔杖,足不踏地,直奔兩軍陣前,大批迦納軍見到陛下服冠,直往陛下衝去,陛下只是原地不動,高舉魔杖,天空便狂風大作,本來萬里無雲,片刻變成烏雲密佈,瞬間數十道閃電連降,天雷狂轟,把迦納軍炸得粉身碎骨。迦納軍逃避不及,死傷過半,可施法完畢,陛下也口吐鮮血,只是叮囑我們如果見過朱可夫先生,請朱可夫先生不要忘記當年之約。”

聽完這段陳述,衆人中又紛紛泣不成聲,朱可夫呆立許久,轉過身才說道:“無雙,我不會忘記當年的約定!你爲什麼要使這種禁忌的魔法!”秋月不由問道:“什麼禁忌魔法?”“閃電天雷術,以使用者的生命換取氣象的變化來攻擊大範圍的敵人”

朱可夫聽見這個絕對冷靜的答話聲音,回頭說道:“不做強盜做起軍人來,感覺如何?”他身旁的伊娃卻是早早地叫道:“切將軍!”切答道:“軍人與強盜有區別嗎?我首先做過軍人,後來纔去作強盜,現在重操舊業,不好嗎?”

秋月仔細觀察,見到這位切將軍也是四十上下,雖然帶着百餘騎,卻不着盔甲,一衫青衣,身形高瘦,看似一個文弱書生,既不象強盜也不象軍官,倒是象一個鄉下的教書先生,不由好奇問道:“你做過強盜嗎?”朱可夫答道:“何止是強盜,而且是個大盜!”

切並不反駁,也不下馬,只淡淡說一句:“請殿下明日到前面的連江鎮去,我軍主力已在那裡等候。”說畢踏馬絕塵而去。

江中月見時間不早,明日還要趕路,下令:“休息去吧!”衆人便紛紛回房休息,趙雪丹隨朱可夫回到朱可夫的房間後,見這房間素樸至極,房中亦不過一牀一桌和四張椅子罷了,讚道:“好兄弟,想不到多年一別,你仍是如此素雅!”朱可夫並不答話,許久才問道:“迦納的情況如何?”趙雪丹心中一酸,豆大的淚珠落了下來,說道:“劉義和克萊恩死得好慘,我要爲他們報仇!”

朱可夫淡淡問道:“迦納軍中可有什麼厲害人物?”趙雪丹答道:“這兩年達克召集了不少好手,除了刑天外,還另組一個百花殺手軍團,軍團都是一些亮麗的年輕女子,不但武藝精湛,而且各個容貌過人,團長名叫百花香,副團長叫樓蘭,都很了得”。

朱可夫毫無表情的點點頭,再問道:“據說夜魔女、天魔昊、人魔逍、地魔磐這絕影四魔都入了迦納軍。”趙雪丹答道:“是的,人魔逍、地魔磐還做軍團長。”

朱可夫忽然問道:“茱迪有消息嗎?”趙雪丹說:“聽說他住在鏡湖城。”

朱可夫又詳細詢問了迦納軍的許多情況方纔休息。次日,率衆到連江鎮和切所率部隊會合,秋月也隨朱可夫而去。

雙方一清點兵力,還有兵力一萬七千餘人,其中步兵九千人,騎兵四千人,其它兵力四千人,由於未做大的戰鬥,主力基本未受損失,便做好準備退入唐國。

唐國對準備退入境內的赤子軍表示歡迎,特意派出數十人協調退入唐國的詳情。此時的朱可夫卻硬拉着文英、拉娜、秋月在連江鎮最豪華的一家迎春酒樓開了一個包廂爲伊娃和索妮亞接風,朱可夫似乎有花不完的銀子,但這種小店卻做不出什麼精品來,只好叫了十幾道小菜,朱可夫亦是老樣子,蒙面之下未動一筷。

吃了一會,只聽見外面一陣喧譁聲,仔細一看,原來是唐國前來協調的人到了,秋月見到四十名軍人行四列縱隊而來,爲首一人年紀約在二十七八,身段頎長而略瘦,但眉宇之間,十分精明銳利,猶如瓊瑤玉樹,丰神英朗,是個十足的美男子,不由問道:“那個領頭的是誰?”

朱可夫瞅了一眼,壓低聲音說:“是唐國的第一軍團長蕭華,我最看不起他,黑心肝的傢伙。”秋月並不知道蕭華在唐國甚受楊鐵寵信,加之戰功顯赫,隱隱有軍中第一人之勢,問道:“爲什麼?”

朱可夫等蕭華走出視線,才淡淡一笑道:“他年輕有爲,是個儒將,卻不是個東西。”聲音剛落,只看見切帶着十餘名軍官走進包廂,一邊拍掌叫好道:“罵的好!痛快!這傢伙確實不是個東西!想起來當初段蘇權那一臉遮蓋不住的委屈我便……”

朱可夫頭也不回,粗暴地打道:“黃鼠狼上門給雞拜年,切將軍,你上門要錢吧?”切頓時面色鐵青,呆了許久,才問道:“你怎麼知道?”

“面對一個曾當過盜賊的合作者,我還是多掌握幾張牌爲好!”然後陰森森地一笑,讓人覺得甚不舒服,又說道:“還是做強盜好,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至少不要爲錢忙碌!”

切急忙回答道:“我手下有三千多人,每天都要花十萬米斯!”克隆多大陸以米斯爲基本貨幣單位,自安那森林貨幣同盟成立,各國以鑄銅幣稱之米斯,再鑄銀幣稱樂斯,一樂斯合一百米斯,米斯和樂斯是常見的貨幣,常人月收入在一千米斯左右,但軍隊所用,比常人更多出不少,平均糧餉、被服、武器以及營帳鍋碗等等雜支得用千餘米斯。

朱可夫又是一聲冷笑,冷笑後說道:“切將軍,你手下只有二千四百六十三人,你手下林可楓隊長向你多報二百人,你難道又向我多報四百人的空額嗎?”

切不由一驚,但他當年縱橫天下,是一等一的人物,只是淡淡一笑:“朱可夫,你給不給錢?總得給個八九十萬吃飯吧”

朱可夫笑了一笑:“是不是老虎不給你錢啊?看樣子讓老虎管錢沒錯,連強盜都怕!”

切點點頭道,道:“比誰都精,我想從老虎要錢,比搶錢都難,還差點被他要了二十萬。”

朱可夫向秋月揮了揮手,拿來筆墨紙硯,說道:“秋姑娘,我的字不行,幫我寫幾個字,茲發切所部軍餉九十萬米斯,格-康-朱可夫。”秋月寫完之後,朱可夫便蓋上自己的私章與軍令部的公章,然後讓叫了兩個衛士陪着切去領軍餉。

切見多給了十萬,甚是樂意,但走了不遠,便嘀咕起來了,秋月耳力甚好,聽見他是說手下必有朱可夫的奸細,否則兵力數朱可夫怎會一清二楚,必定要查個明白。

等切走遠,包廂閃進一個人,擊掌叫道:“朱可夫果然老奸巨滑,居然做起好人,呵呵!給了一半軍費還裝好人。”

秋月一呆,看那人黑布鞋、白布襪、青衣衫,相貌普通,脣上兩撇鬍子,挺拔秀氣,嘴邊帶有溫和的笑容,看起來也只三十左右,問道:“爲什麼?”

那人說道:“朱可夫和老虎約好,如果簽字上籤個朱可夫,那便是軍費全額付足,如果籤個格-康-朱可夫那便是給個一半,格奧爾基-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的話那慘了,是分文不給的意思。”

秋月不由“啊”的一聲,對朱可夫問道:“這是真的嗎?”

朱可夫陰笑一聲,看起來更象是隻見了雞的狐狸,答道:“手裡沒錢,只好少給點了。對了,菜菜,有什麼好消息嗎?”

那被稱爲菜菜的年輕人答道:“南明福王、唐王、桂王先後稱帝,就連魯王都稱監國,這可有好戲看了!”

帝國曆一千二百八十三年五月十七日,流寇李自成攻克明都鳳陽,明國帝崇楨自盡。李自成立國“大順”,但其時僅佔據明國三分之一的土地,江南大半山河仍歸明國管轄,即後世俗稱的南明。六月十三日,明將吳三桂引清兵入關,與李大戰于山海關,李自成敗北,清軍遂先後攻取鳳陽、安陽、平定等數十州,不僅佔據了李自成的北方國土,還南下進攻南明,但衆人對此雖有所聞,但戰事甚急,對此並不關心,更何況明國遠離赤子二千餘里,對自己並無影響。

朱可夫聽了仍是冷冷問道:“就這嗎?”

菜菜仍然是靜靜地回答道:“還有一個消息,是心瑜剛剛通知我的,大唐恆國公玉大將軍被揚鐵罷職了。”

朱可夫幾乎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說道:“什麼!”

恆國公玉子平上將軍,出身甚是低微,十八歲時入唐軍爲卒,因軍功自伍長逐級晉至千戶長,後在軍界沉浮多年,四十一歲晉升爲萬人長,二年後即一千二百五十八年,也就是二十八年前,因大敗地城和人馬族的聯軍而封誠意候,升唐國第三軍團長,統管唐國西北兵事,達六年之久。

唐國西北地區戰爭頻繁,地城和人馬兩族屢屢進犯,正規軍卻只有駐酒泉郡的第三軍團,兵力不足三萬,故此經濟極不發達,以弱族面對兩族聯軍十五萬,大打遊戲戰,曾一度因放棄西北七郡的六郡郡城而遭到朝中大臣的攻擊,但他堅持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屢次伏擊得手。雙族聯軍經潘店、安城、李家鋪子等十七役,傷亡少則近千,多則過萬之衆,爭戰兩年後最迫退出西北,兵力合計只有八萬。

此後玉子平全力經營西北,雖僅四年時間,卻使西北地區屢經戰亂的經濟不僅完全恢復,而且有所發展。一千二百六十一年,兩週內戰爆發,東周不敵西周,遂支持國際支持。絕代霸主鐵木真支持東周,以忽必列爲帥聯合明、清、奧裡等十六國,稱“聯合軍”出兵四十萬逐滅西周,連同八萬東周軍總兵力達四十八萬之多,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五萬稱霸天下的魔騎兵。西周兵力僅十五萬,遂向漢唐兩國求援,其時蒙古騎兵稱雄天下,唐軍主力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被壓制黃河一線,動彈不得,唐國主李元緊急召四大軍團長回京,但原定領兵入周的第二軍團於至痕託病不去,而原定爲於至痕副手的連海鋒、李破塵兩員大將也因病無法出征。

值此危難關頭,玉子平奉命率領第二、第三兩個軍團出征,其時唐軍雖號稱三十萬,連同西周軍、漢軍計四十七萬,稱西周聯軍,但實際上第二、第三兩軍團兵力僅十二萬,其餘都是臨時徵集的農民罷了,未經訓練,素質甚差,而且就連第二、第三兩個主力軍團兵員素質亦差,難是聯合軍的對手。

其時漢國以大將衛青率騎兵八千協同唐軍入周作戰,其時漢軍騎兵堪稱天下一流,是唯一能與蒙古魔騎兵對抗的騎兵,但數量太少,難以改變大局。

但玉子平不失爲一代名將,持續三年的兩週戰爭,他與聯合軍打成了一個不勝不敗之局,先在安城、鐵嶺、雙子城三地擊退來犯的聯合軍,雙方七十萬大軍在長不足七十里的蒼龍山脈構築了不計其數的工事,雙方打成了膠着戰,歷時一年半之久。

蒼龍山原來東西兩週分裂後的界山,連綿不斷,地勢險峻,長度只有七十餘里,縱深卻有九十里,雙方形成了攻守守易的局面,雙方戰死者近二十萬,最後被迫停戰,經過半年的談判後簽訂了《兩週停戰協定》,才雙雙宣佈撤軍。

兩週戰爭,西周聯軍無論是兵力、後勤還是裝備都不如聯合軍,其中玉子平統率有方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戰後玉子平封恆國公後仍然長駐西北,爲天下兵馬副元帥兼酒泉節度使,獨掌西北軍事、政治、財政三權。

朱可夫少時受過玉子平大力相助,但此後兩人政見不同,歧路而行,其中幾番離合,更有旁人難以想象的恩怨情仇,朱可夫不由將玉子平視做巨敵,但聽聞玉子平到去職的消息,竟隱隱有寂寞之感,輕聲吟唱道:“人間再無玉子平,從此不見陳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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