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找傲長風麻煩不成,反被傲長風將了一軍。他跪在趙佶面前不斷喊冤,神色慌張,渾身汗如雨下。
其實趙佶心裡知道,不光是王黼,這滿朝文武之中,沒有幾人是兩袖清風、一心爲民的。只是趙佶自己縱情於詩詞書畫當中,朝廷又有的是錢,他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管他們罷了。
但今日不同,趙佶對傲長風非常欣賞,自己剛宣佈他爲護國天師,王黼就馬上跳出來反對,這讓趙佶覺得很沒面子。於是王黼要倒黴了。
“王卿家,無風不起浪,你有沒有貪贓枉法,朕自會查明。”
趙佶對王黼冷聲道:“但你強詞奪理,不僅出言中傷長風天師,還妄圖質疑朕的決定,你當朕的金口玉言是三歲頑童之詞嗎?”
“臣不敢!臣知罪!陛下恕罪啊!……”王黼又不停磕頭,如搗蔥蒜。
“來人啊!將王黼拖出去,杖責二十,交由開封府候審。”趙佶可沒有對他客氣。
“是!”
四名殿前衛士一擁而上,將面如死灰的王黼拖了出去。
直到殿外傳來一聲聲慘叫,趙佶纔對文武百官道:“諸位愛卿,誰還有話要說嗎?”
看到王黼的下場,朝堂上的上百位官員哪還敢說話。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貪污受賄,爲官不正,生怕傲長風揭他們的老底,所以一個個大氣不出。就連蔡京和他的黨羽也只能暫避鋒芒。
趙佶很滿意,又對傲長風道:“天師初次上朝,與諸位大臣還不熟悉,不如再多說幾句吧!”
“謝陛下!”
傲長風對趙佶躬身施了一禮,然後將目光掃向文武百官。所有官員都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如利劍般穿過自己身軀,不由不寒而慄。
“諸位大人、各位將軍!”
傲長風拱了拱手,聲如洪鐘:“貧道蒙陛下厚愛,奉爲大宋護國天師,既擔此要職,便以護國護民爲己任。如今我大宋已是內憂外患,本天師希望與諸位同僚齊心合力,外拒強敵,內振朝綱……但本天師年少,閱歷尚淺,還望諸位同僚多多指教!”
說完,傲長風運轉內功,拔身飛起,懸浮於半空之中,身體周圍更是散發出耀眼五彩霞光,有如神仙下凡一般。
正當所有人都看呆的時候,大殿內突然狂風四起,除了龍椅上的趙佶和兵部尚書李正浩安然無恙外,其他大臣都被吹得東倒西歪。更有幾個被“重點照顧”的官員站立不穩,趴倒在地板上,根本爬不起來。
過了片刻後,狂風才漸漸消失,傲長風緩緩下落。
他望着一羣哭爹喊孃的大臣們,傲然道:“各位大人是否有指教之處,現在便可道來,本天師洗耳恭聽!”
傲長風擺明了要立威,話中威脅之意更是明顯。但大臣們已經被嚇得哆哆嗦嗦,哪還有膽子站出來說三道四。於是他們一個個顫聲道:“天師神功無敵,又心憂天下,護國天師一職,實至名歸!”
被大風吹得衣帽不整的蔡京一臉漆黑,望着傲長風的眼神中流露出濃濃殺意。他忍不住恨聲道:“天師果然法力高深!但恃強欺弱,行事未免太過霸道了吧?”
“恃強欺弱,行事霸道?”
不待趙佶出聲,傲長風便看向了蔡京:“宰相大人何出此言?蔡大人乃當朝首輔、權傾天下,本天師聽說上至京城、下至地方,大人都是一言九鼎,所有四品以下官員,都可由大人隨意任免,就連三品之上的大臣,也多以大人馬首是瞻……據傳聞,大人去年壽誕之日,宰相府門前車水馬龍,拜壽之人絡繹不絕,各種賀禮更是堆積如山。但有幾位官員因爲禮物略過寒酸,不久便被罷官免職,還有幾位沒有前去拜壽的,竟被流放邊關……說起霸道來,宰相大人比本天師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蔡京貪贓枉法、結黨營私,這些事情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但從來沒有誰敢當他的面說,更何況是在早朝大殿之上、當今天子之前。
“你!你……”
蔡京用手指着傲長風,惱羞成怒:“你敢污衊本相!”
“是不是污衊,陛下自會明斷!”傲長風不以爲然,滿臉不屑。
趙佶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過去也曾有正直的大臣彈劾過蔡京,但趙佶一直對蔡京寵信無比,所以都沒有理會。但經過昨日傲長風與趙柔的一番裝神弄鬼,他已經對蔡京非常不滿了。只不過,蔡京畢竟是一品重臣,又沒有真憑實據,趙佶也還在猶豫要不要嚴辦於他。
“蔡丞相,你說長風天師污衊於你?”趙佶語調有些陰陽怪氣。
“正是污衊!”蔡京倒顯得有恃無恐。
“哼!”
趙佶冷哼一聲:“天師乃得道高人,無緣無故,豈能誣陷於你?”
“這……這……”聽到趙佶的話,蔡京措手不及,一時語塞。自他出任宰相以來,趙佶從未對他如此語氣不善過。
看到蔡京惶恐的樣子,趙佶又道:“長風天師憂國憂民,是朕誠心相請,才肯出仕朝廷的。你身爲宰相,乃百官之首,不思與同僚精誠團結,卻處處針對天師,你……你實在讓朕大失所望!還不快快向天師賠罪!”
趙佶大罵了蔡京一頓,卻並沒有定下他爲官不法的罪名。傲長風心裡也明白,就憑這三言兩語,還要不了蔡京的狗命。
蔡京被罵,雖然氣得七竅生煙,但也不敢違逆趙佶,只得咬牙切齒地對着傲長風躬身道:“本相剛纔失言,還請天師勿怪!”
“哈哈哈……”
傲長風得意之極,生怕還沒有把蔡京刺激夠:“都說宰相肚裡可撐船,蔡大人果然能屈能伸啊!”
“天師過獎了!”蔡京雙眼通紅,殺意更濃,似乎要滴出血來。
“好!”
趙佶看到蔡京吃虧,心裡也有些幸災樂禍,不過爲了打圓場,他還是裝出滿意的樣子道:“兩位都是國之棟樑,能化干戈爲玉帛,朕很是欣慰……朕今日也乏了,有摺子送去御書房,各位愛卿都各司其職去吧!”
“退......朝”
“恭送陛下!”
隨着司禮太監的叫聲和文武百官的山呼,傲長風的第一次早朝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