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宰相府中廳之內,十幾位當朝大臣齊集一堂,蔡京居中而坐。
在蔡京面前還站着五個人,其中便有太尉高俅。
“高太尉剛纔所言當真?”蔡京面目猙獰地道。
“此事千真萬確!”
高俅一臉信誓旦旦,躬身答道:“那長風子用心險惡,相爺不得不防啊!”
蔡京思索了片刻,疑惑道:“那道士雖然武功高強,又受陛下寵信,但怎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圍殺本相?難道他不怕陛下怪罪嗎?”
“啓稟相爺,相爺還有所不知。”五人中另一個官員出言道。
“哦?秦大人請講。”蔡京點頭,示意他繼續。
這秦大人名叫秦檜,如今還只不過二十七八歲,但已官居左司諫,御史中丞。他也就是後來南宋的宰相,害死名將岳飛的元兇,可以說是臭名昭著。
秦檜向蔡京道:“那長風子昨日不僅去了高太尉府上,還到過下官家中。他先是以武功威脅,後又以高官厚祿相誘,逼迫下官羅列相爺十大罪狀。待殺死,不……這個……待陰謀得逞之後,再交給陛下,以便構陷相爺。”
“是啊,是啊!我等也和秦大人一樣,被那長風子脅迫。”其他三人也隨聲附和,他們通通都是昨天被傲長風“拜訪”過的。
“啪”一聲,蔡京將手中茶杯摔成粉碎。他怒髮衝冠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大罵道:“賊道士欺人太甚!本相還沒去找他麻煩,他竟敢先算計起本相來!”
“蔡兄無需動怒!”一個鴨公嗓子突然響起。
說話之人是一個老太監,名叫童貫。他便是與蔡京蛇鼠一窩的“北宋六賊”之一。其雖然是個太監,但權利極大,身居西北監軍,領樞密院事,掌管大宋兵權十餘年。
見童貫出聲,蔡京連忙道:“童公公有何高見?”
“嘿嘿……”
童貫陰笑了兩聲:“來而不往非禮也,蔡兄何不將計就計?”
“公公高明!”
蔡京轉怒爲喜,大笑道:“明後兩日,那賊道士定會來我宰相府,邀本相前去大相國寺,本相便答應於他……到時候,本相讓衆多宰相府高手暗中相隨,高太尉也調動大軍反戈一擊,定叫他插翅難飛!”
“相爺妙計!”
高俅立刻奉迎,但還是擔心道:“可是,那道士武功極高,又討陛下歡心,要殺了他只怕不易啊!而且我等也需想好法子,應付陛下才行!”
“此事好辦!”
秦檜爭着在蔡京面前圖表現,馬上便出謀劃策道:“到時候,請高太尉多多調派弓弩手,箭雨之下,還怕那道士刀槍不入不成!至於陛下那裡……我等從各自家中拿幾樣值錢的玩意,就說是他送給我等的贓物,然後再聯名在陛下面前告他賄賂我等,意圖謀反.....反正死無對證,陛下也拿我等沒有辦法。”
“好!秦大人果然想得周到!”
聞言,蔡京大聲誇獎了秦檜一番,又對其他幾人道:“此事就這樣定了,各位速速回府吧,別讓那道士看出端倪......事成之後,本相絕不會虧待各位!”
“謝相爺!”
十幾個蔡京黨羽連聲稱謝,偷偷摸摸地離開了宰相府。
“那道士的武功深不可測,萬一讓他逃得性命,可是件麻煩事!蔡兄可有把握嗎?”童貫並沒有走,而是繼續和蔡京商議。
“童兄放心!”
蔡京笑道:“我早就想對付那賊道士了,前幾日便命人去請了位高手,最遲後日一早,便可抵達京城,正好可以在大相國寺動手相助。”
“高手?”童貫很有興趣。
“不錯!他的大名童兄也應該聽說過,童兄不妨猜上一猜。”蔡京顯得頗爲得意。
“好!”
童貫將熟知的江湖**人物思索了一遍,馬上說出了幾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名字。
“追魂奪命刀葛進?”
“非也!”
“生死判官筆杜飛?”
“非也!”
“毒羅剎阮菲菲?”
“也不是!”
“鐵面頭陀許萬山?”
“已經死了!”
……
猜了許久,童貫說得口乾舌燥,不由喝了杯涼茶:“到底是何方神聖,還請蔡兄明言啊!”
“他就是……”
蔡京故作神秘地道:“他就是......逆天神君。”
“逆天神君!”
童貫大吃一驚,很是不可置信:“他......他不是早死了嗎?”
“神君並未身亡,不過我也只與他老人家見過一面,此中詳情還不甚明瞭。此次神君肯出手,也是給了天大的面子啊!”蔡京好像對這逆天神君十分尊敬。
童貫也露出一副恭敬的樣子:“有神君出手,定然萬無一失!……我一直久仰神君之名,卻從未有緣相見,等此番事了,還請蔡兄引見引見啊!”
“神君的脾氣有些怪異,不輕易見人,但憑我倆的關係,蔡某一定盡力而爲!”蔡京拍了拍胸脯。
“好!”
童貫十分興奮:“那我便等蔡兄的好消息啦!”
……
又過了一天,傲長風果然來到了宰相府。
“不知天師所來何事啊?”蔡京語氣頗不客氣。
“當然是有要事與相爺商議。”傲長風也不在意蔡京的怠慢。
“哦?”
蔡京裝作驚訝的樣子:“天師請講!”
傲長風也不羅嗦:“西南久旱無雨,百姓苦難萬分,本天師欲與大相國寺主持協力作法求雨。相爺乃百官之首,文曲星降世,還請相爺於明日午時三刻,前往大相國寺,助本天師一臂之力,爲百姓焚香祈福。”
蔡京沒有猶豫,點頭道:“天師悲天憫人,本相自當前往。”
“好!”
傲長風笑道:“如此,明日午時三刻,本天師在寺前恭迎相爺大駕。”
“好!”
蔡京也笑道:“本相絕不食言!”
“告辭!”
“不送!”
……
離開宰相府,傲長風找到了趙澈。
“師兄有何事吩咐?”趙澈道。
“聽好,事關重大!”
傲長風一臉嚴肅:“你先派人……不,你親自去,馬上入宮找你皇妹,就說明天便是十日之期,叫她依計行事。記住!午時三刻之前,宜早不宜遲,只穿便服,千萬不要走漏風聲。出宮後,你再快馬趕往大名府,找到宗澤將軍,就說蔡京謀反弒君,叫他領大軍前來救駕。宗澤將軍乃忠君愛國之人,你將無詔私自調兵之罪通通攬到自己身上,他一定肯來。大名府臨近京城,大軍一日便到,但要在午時三刻之後,宜遲不宜早,一定要等到蔡京動手之後,明白了嗎?”
“師兄放心,我這就去。”
趙澈說完,馬上動身。而傲長風又召集起從碧海閣隨行而來的三十名一流高手。
“你,速速聯絡京城丐幫分舵。叫他們派出所有高手,於明日午時三刻之前,埋伏在大相國寺周圍,對付弓弩手。”
“你,快馬趕往少林寺,求見方丈空明大師,叫他派遣武功高強弟子,於今夜秘密進駐大相國寺。”
“其餘各位,於明日午時潛伏在京城北門,相州大軍到來時,萬不可讓城門關閉。”
……
終於將一切安排妥當,傲長風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從明日起,就讓這歷史徹底改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