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長風與耶律宏贍的比鬥,最終以傲長風的勝利而告終。雖然兩人不過只是較量了十招,但場面精彩、扣人心絃,不僅大宋士兵歡聲雷動,大遼士兵也是看得如醉如癡。
摔下戰馬的耶律宏贍並無大礙,他順速地從地上爬起,摸了摸有點痛疼的屁股,然後心悅誠服地對傲長風小聲道: “道長武藝果然高強,本將軍甘拜下風!從今往後,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稱,你爲兄,我爲弟……不過今日在衆人面前,小弟就不向大哥行禮了!”
“好!耶律兄弟真乃言而有信之人!”
傲長風十分滿意,也輕聲地道:“區區禮數當然不必計較,但作戲就要作全套,你我兄弟還是按先前的約定行事吧!”
“嗯!”
耶律宏贍微微點頭,立馬換上了一副惱羞成怒的臉孔,突然對童貫所在的山坡大叫道:“童公公,本將軍受你之邀,捨身冒險前來陳家谷,沒想到你如此奸詐,不僅派大軍埋伏,還叫這臭道士羞辱於我,真是氣煞我也!”
此話一出,十萬大宋將士立刻炸開了鍋:
“什麼?這……這遼軍是童帥引來的?”
“童帥想幹什麼?若是誘敵之計,他先前爲何不肯發兵呢?”
“你真笨!童帥明明就是想借遼人之手謀害天師啊!”
“原來如此!真是個該死的太監!”
……
見到所有人仇視的目光,面無人色的童貫不禁渾身發抖。他發抖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氣憤。事到如今,他如何還不清楚:自己處心積慮、機關算盡,到頭來,卻還是被傲長風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過害怕也好、氣憤也罷,童貫可不會坐以待斃,他努力平撫下慌亂的心神,大聲狡辯道:“大家休要聽這遼人的胡言亂語,本帥……本帥根本不認識他,他這是在挑撥離間!”
“童公公好厚的臉皮!”
童貫剛說完,卻是趙澈開腔了:“童貫!你勾結遼人,欲置天師和我等於死地,現在陰謀敗露,卻還敢巧舌雌黃……你如此行徑,有何面目擔當大軍主帥?”
“靖王何出此言?”
童貫仍然堅持道:“這都是遼人的一面之詞!本帥雖是奴才,但也是陛下欽點的大軍主帥,靖王若無真憑實據,還是不要妄加定論!”
“呵呵呵……童公公好深的城府!”
趙澈知道童貫不見棺材不落淚,輕笑道:“童公公既然說自己清白,那可敢到遼軍將領面前對質?”
“有何不敢?”
童貫沒有猶豫,裝作心中無愧的樣子,率先向谷口走去。而趙澈與种師道對視一眼,也隨後跟上。現在,童貫已無退路,他只有盡力否認自己的罪行,纔可能保住性命,而且,他也不信傲長風敢當着所有人的面殺他。
不一會兒,三人便來到了傲長風與耶律宏贍的面前。
童貫先是凝重地看了看傲長風,纔開口對耶律宏贍道:“這位耶律將軍,老夫乃是大宋北伐軍主帥童貫。在今日之前,你我從未相見,可你爲何突然出言污衊老夫?”
“童公公,本將軍已被你十萬大軍包圍,你爲何還要裝瘋賣傻?”
耶律宏贍的演技還真是相當不錯,他擺出一副上當受騙的氣惱模樣,厲聲道:“你昨夜派人到我大遼軍營,要本將軍率兵前來此處截擊糧草,還說只要殺了你大宋的護國天師,你們就罷兵歇戰……哈哈哈……可惜我耶律宏贍一世英名,竟落入了你的圈套!”
“你……你胡說八道!”
童貫當然不能承認,馬上反駁道:“好你個耶律宏贍!你明知被我大軍圍困,難以逃出生天,所以故意使出反間計,想惡意中傷老夫!”
“哼!”
耶律宏贍冷哼一聲,不屑地道:“童公公爲何敢做不敢當?難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嗎?……來人啊!將那報信之人押過來!”
傲長風和耶律宏贍早就商量好了一切。不多時,便有幾個遼兵押着蔣謙走了過來。此刻的蔣謙仍是被五花大綁,嘴裡也塞上了布團,跪在地上哼哼唧唧拼命掙扎,卻說不了話。
“他就是昨晚的報信之人!童公公還有什麼好說的?”耶律宏贍指着蔣謙道。
童貫眉頭大皺,咬牙對衆人道:“這人本帥也不認識,更別說派他去遼營報信了。”
“哦?童帥的意思是……這人也是爲誣陷童帥而準備的棋子?”一直沒有作聲的傲長風說話了。
“正……正是!”童貫一聽傲長風的聲音,便有點底氣不足。
“好!本天師相信童帥!”
傲長風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蔣謙跟前,伸手將他口中的布團扯掉,接着惡狠狠道:“既然此人想要誣陷童帥,那便留他性命不得,本天師就親自送他上路吧!”
眼看傲長風就要動手,終於可以說話的蔣謙嚇得痛聲疾呼:“天師饒命!天師手下留情……小人有話要說!”
“說吧!只要你老實交待,本天師定不殺你!”傲長風本就是虛張聲勢,語氣馬上變得柔和。
蔣謙命在旦夕,哪裡還有絲毫硬氣。他飛快地道:“是童貫與蔡京合謀,妄圖加害天師,他們不僅派我聯絡遼人,還找來了逆天神君……”
“吃裡扒外的無恥小人,受死吧!”
正當蔣謙說話的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然從不遠的大樹上飛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