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大膽!前方來者何人?竟敢冒充天朝大帝,犯上作亂,意欲何爲?”士兵之後,周成圓睜一隻大眼,手持大刀一柄,刀尖指着前方來人喝道。
“攝政王,請仔細看看,這是我們的天朝大帝!見到大帝,還不快快跪下!”劉玄鎮毫不示弱,劍指周成,鮮血依然殷紅。
“哈哈哈!劉玄鎮,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嚇唬本王!天朝大帝早已被黑山會所擒,受了千刀萬剮之刑!你身邊的,根本不是什麼天朝大帝!姓劉的,你可看清楚了!”
衆將官聽到此話,開始紛紛議論起來!劉玄鎮也皺起了眉頭,不由得將腦袋轉向了丁昆!
丁昆道:“玄鎮,你這是何意?難道你真的相信他說的話?”
劉玄鎮道:“本不懷疑!但經他一提醒,我不由不起疑心!當日鷹爪山李克儉李舵主,善使易容之術,至今坊間還有流傳,說李舵主並未被殺,而是逃走了……”
丁昆道:“劉玄鎮!此刻千鈞一髮,豈容你胡亂猜測!你若再猶豫不決,軍心必將大亂!我等必敗無疑!”
井明見狀,急忙對劉玄鎮道:“劉將軍!你不信他,難道也不信我不成?你眼前的的的確確是天朝大帝!請將軍不要上了周成的當!詳細情形,容日後詳談!”
劉玄鎮還在猶豫,對面周成又發話了:“姓劉的,傻了吧?還不快快將身旁的賊人拿下,獻於本王,本王封你做萬戶侯!”
劉玄鎮沉思之後,突然擡頭,高聲喝道:“姓周的,你這萬戶侯,能許幾人啊?剛纔已經有兩個萬戶侯,被你劉爺爺給殺了!”
周成一聽,心說不好,但嘴上還是不依不饒:“沒想到好心點撥於你,竟然毫無悔悟之心!既然如此,你們就放馬過來吧!”
劉玄鎮一聽,打馬而出:“你劉爺爺來了!姓周的,快快前來受死!”郭麒麟也高喊一聲:“劉兄,郭麒麟來也!兄弟們,上啊!”身後士兵如潮一般涌出,直衝敵陣,頓時雙方混戰一起,白人白刃,血肉橫飛!
此刻,根本輪不到井明等人插手,因爲全是白人,他們無從分辨敵我。井明心想,真是難爲了劉玄鎮了,這得有多高的鑑別能力,才分辨得出眼前的人是周家軍,還是劉家軍,還是郭家軍呢?
但有一點是清楚的,這就是身邊的這個丁昆,一定要保護好,所以就吩咐身邊的孫子陽和程軒提高戒備,保護丁昆!
半個時辰之後,劉玄鎮和郭麒麟的戰隊終於佔據上風,將周成的白軍殺得七零八落,潰散逃跑。劉玄鎮渾身是血,打馬前來向丁昆回報:
“啓稟大帝!我等已經將周成之軍殺退,請大帝入駐帝宮!”
丁昆忙道:“劉將軍捨生忘死,勞苦功高!爲何不見了郭將軍?”
劉玄鎮道:“郭麒麟將軍帶着一隊人馬,追趕逃跑的周成去了!”
丁昆道:“好!入宮!”
於是諸位打馬經過白軍橫七豎八的白軍屍體,來到宮門重重臺階之前。衆人全部下馬,步入大殿。殿中一應太監宮人等,見到大帝進來,呼啦啦跪倒一片,口稱“天朝大帝萬歲。”
丁昆環視大殿金碧輝煌的景象,不禁感嘆道:“重入此殿,有恍然如夢之感!”
正在此時,殿外有士兵奔入,單膝跪地道:“啓奏大帝!周成已經被郭麒麟將軍所擒!”
丁昆轉身,驚喜萬分:“現在何處?”
士兵道:“正在殿外,等候發落!”
丁昆疾步走出大殿,衆人隨後。只見周成垂頭喪氣,全身血污,郭麒麟手握長槍,站立一旁,威風凜凜。見到大帝出迎,跪地稱“萬歲”。
“免禮免禮!郭將軍辛苦了!快快請起!”丁昆上前,扶起郭麒麟。轉身看着周成道:“亂臣賊子,狼心狗肺!周成!你說說,你是什麼東西!”
周成跪地,全身篩糠一般:“求大帝饒命啊!都是我一時糊塗,我不該貪圖權力……”
丁昆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來人吶!將周成押下去,好生看管,謹防自殺!明日午時,將叛賊周成於西市梟首!”
翌日周成於西市梟首之後,丁昆大設宴席,招待井明、孫子陽、程軒等人,同時犒賞劉玄鎮、郭麒麟。筵席已畢,井明任務已完成,正要展紙研墨,寫一封書信辭別丁昆,卻得到宮人傳話說大帝召見,只得隨從宮人來到一處幽僻之所,丁昆已經在此等候了。
井明正要下拜,丁昆道:“井明兄弟,別演戲了!別人不知就裡,難道兄弟你也不知道嗎?我這個大帝,哪裡是給自己當,明明就是給黑山會當的好不好?黑山上的一碗粥,竟讓我天天戰戰兢兢……”
井明微笑道:“大帝所言,井某不敢苟同。大帝哪裡是爲黑山會當的大帝啊,其實是爲天下百姓!只要大帝能夠讓百姓安居樂業,四方安泰,這大帝之位就能夠長長久久,誰說不是爲你而當啊!每年秋日只消到得黑山一遊,便可再續一年榮華富貴,何苦之有啊!”
丁昆道:“井明兄弟這番話,說的倒也在理。可是……唉!也罷!”
井明道:“大帝今日找我來,難道就爲此事掛懷?”
丁昆道:“當然不是了!兄弟,朕,不,我有幾句心裡話,想講給兄弟聽聽,不知當講不當講?”
井明道:“大帝如此說,可是太見外了。只管講來就是。大帝金口玉言,我豈有不聽之理?”
丁昆湊近井明道:“井明兄弟!當年在黑山之時,我就覺得兄弟你知書達理,胸懷寬闊,絕非庸碌之輩!我想留你在我身邊,助我一臂之力,治理這偌大的帝國,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井明一聽,思忖半晌不言。丁昆緊盯井明,等待他開口:“如何啊?”
井明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丁昆道:“不願留下?爲何啊?”
井明道:“兄弟我本出身鐵匠,胸無大志,後來上了黑山之後,常年流連於山水之間,已經習慣了;再說,如今又有家業在,本性使然,不願受王法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