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一個人,回來怎麼成一家三口了?”
卓如歌笑看着三人。
“你這麼容易就能看出她是女的?”
張鋼鐵無奈地咂了咂舌,蘭兒以官兵身份出現,自己先入爲主被蒙了好久,還是女人瞭解女人。
“能啊,傻子纔看不出來。”
卓如歌說完蘭兒應聲而笑,卓如歌見狀,表情一凍看向張鋼鐵。
“你不會是傻子吧?”
張鋼鐵“嘿嘿”一笑。
“這是蘭兒,這是我徒弟小穀子。”
張鋼鐵趕緊轉移話題。
“這位姐姐真是天下第一美人,難怪你張口閉口總提她。”
蘭兒見張鋼鐵介紹自己不帶稱呼,負氣讚道。
“不敢當不敢當。”
卓如歌上下打量了蘭兒幾眼。
“原來你喜歡沒有肉的。”
卓如歌故意哈哈大笑,她豈會聽不出蘭兒話中的酸味?
“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胡說八道。”
張鋼鐵頓窘,這狐狸精真是口無遮攔。
“乖穀子,你到外面去玩。”
蘭兒趁機將小穀子送了出去,關上門後不服氣地使勁挺了挺,可惜變化甚微。
“說吧,你帶着婦女兒童到我這青樓來作甚?”
卓如歌終於正經了回來。
“你們都比我聰明,幫我想想如何擒住西天僧。”
張鋼鐵說道。
“擒住西天僧容易,關鍵是伏兵難纏。”
只要選西天僧入幕,卓如歌就有辦法擒住他,要不是張鋼鐵出現卓如歌前天就動手了,但如今西天僧身後滿是埋伏,擒住他恐怕千香閣會被掀個底朝天。
“爲何要擒住西天僧?”
蘭兒忽然問道。
“爲了威脅哈麻放人啊。”
張鋼鐵奇怪地看向蘭兒,明明跟她說過前因後果。
“爲何非要挑硬柿子捏?你又怎麼知道西天僧對哈麻如此重要?直接去擒哈麻豈不是更容易些?”
蘭兒發出靈魂一問。
“他是朝廷命官,身邊全是護衛,湯圓圓大鬧刑部之後他更是抽調了幾百名侍衛守家,根本無法靠近。”
蘭兒點了點頭,又陷入了沉思。
“依我看你就消停幾天,等風聲過了再說。”
卓如歌的說法和錢一空一致。
“錢一空掐住了沈城與七十二舵的命門,豈會坐等張鋼鐵救人?他讓張鋼鐵等幾日實乃緩兵之計,或許早已暗地行動。”
蘭兒一路上沒少思考,一語道破天機。
“你說得對,錢一空怎麼會好心提醒我不要往槍口上撞?他是在給自己爭取時間磨槍。”
張鋼鐵瞬間坐不住了。
“我教你的壓聲法還記得麼?”
蘭兒問道。
“記得。”
“你學沈伯義說話試試。”
張鋼鐵仔細回想蘭兒在鍾離時教的變聲方法。
“沈某義不容辭。”
張鋼鐵試着學了學,卻不太像。
“抓住特徵,沈伯義中氣十足嗓音粗重,因此內力要壓得低一些,以腹腔使勁。”
“沈某義不容辭。”
像了一點點。
“沈某義不容辭。”
“沈某義不容辭。”
“沈某義不容辭。”
連學十餘遍,越學越有樣。
“有進步。”
蘭兒讚道。
“爲什麼讓我學他?”
張鋼鐵不解。
“我只是教你熟悉運用壓聲法,因爲我要將你扮作西天僧去拜訪哈麻,張鋼鐵的確無法靠近哈麻,但西天僧可以,錢一空肯定以爲你會隱忍幾日,萬萬想不到你會殺一記回馬槍。”
“萬一碰上真的西天僧怎麼辦?”
張鋼鐵還是不解。
“簡單。”
蘭兒轉向卓如歌。
“卓姐姐,靠你了。”
“你怎麼知道我能擒住西天僧?”
卓如歌奇道。
“姐姐方纔親口說擒住西天僧容易,關鍵是伏兵難纏,若是我們扮作他的樣子出去,伏兵自然就不會動了。”
蘭兒的辦法聽起來不錯,但其中的艱難與變故無法想象,對卓如歌的手段、蘭兒的易容術以及張鋼鐵的模仿與應變能力都是巨大的挑戰,一旦失誤萬劫不復。
“你就這麼相信我?”
卓如歌笑道。
“張鋼鐵相信你我就信,你若沒有把握又豈會動手?”
蘭兒也笑道。
“說得好,張鋼鐵眼光不錯。”
卓如歌給蘭兒點了贊。
“可我不會說蕃話,一出門不就被他徒弟識破了麼?”
張鋼鐵提出質疑。
“我來扮他徒弟。”
原來蘭兒沒打算讓張鋼鐵單獨行動,連他徒弟一起擒。
“萬一兩個徒弟都來了呢?”
張鋼鐵又一次質疑。
“那時你已是西天僧,隨你怎麼說。”
蘭兒白了張鋼鐵一眼。
三人仔仔細細商量了一個半時辰,將所有能想到的細節全部理清,敲定了完整的計劃,轉眼到了卓如歌登臺的時間,侍女報告說西天僧帶着多吉來了,只帶一個徒弟是好事,蘭兒當即跟着卓如歌出了廳,張鋼鐵則躲在了卓如歌香閨中的一個櫃子裡,等卓如歌帶着西天僧進來後通過門縫去觀察西天僧的神態動作,聽他聲音的特徵,若有變故也能及時相助,而蘭兒則扮作侍女去觀察多吉的特徵。
獨自等待是漫長的,張鋼鐵感覺過了好久,終於聽見了動靜,卓如歌最先推門進來,輕輕咳嗽了一聲關門進了裡屋,不久後花園裡傳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隨後又有人推門進來,是一名侍女。
“請大師父進來。”
卓如歌在裡屋輕輕說道。
“是。”
那侍女轉身出去,緊接着伽嶙真善走了進來。
“你在外面守着。”
伽嶙真善吩咐了一聲便迫不及待地關上了門,也不知是真急還是裝急。
“客官喝不喝茶?”
耳聽外面蘭兒問道。
“不喝。”
多吉答道。
“吃不吃點心?”
“不吃。”
“要不要凳子?”
“不要不要!”
多吉明顯被問得不耐煩了。
“客官息怒,奴婢告退。”
蘭兒說完退了開去,看似頑皮,其實是爲了聽清多吉的聲音特徵。
伽嶙真善聞到了香薰味道,一臉飄飄然滿屋子亂嗅,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張鋼鐵藏身的櫃子前,張鋼鐵嚇得大氣不敢出。
“如今的和尚不守清規戒律,全都跑來喝花酒麼?”
卓如歌施施然走了出來,她已換了一身翠綠色的薄衫,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餘,比往日還要妖豔動人,臉上的面紗卻始終不摘,將神秘感拉滿。
“卓姑娘才貌冠絕天下,僧見還俗女見流淚,若能一睹芳容一親芳澤,實是三生萬幸。”
伽嶙真善賊兮兮地靠近過來,張開雙臂就要抱卓如歌,哪知卓如歌身子一扭躲了開來,閃身到了張鋼鐵能看見的位置。
“你這個賊猴子,急什麼?賤妾就愛聽你稱讚,聽高興了讓你看個夠。”
卓如歌知道自己越是勾引越會讓西天僧提高警惕,但她得給張鋼鐵製造機會,張鋼鐵從門縫中時而能看見時而看不見,但好在聲音全能聽見。
“卓姑娘名滿大都,忘歌廳履舄交錯,漂亮話想必早就聽膩了,小僧只願拜倒石榴裙下,此生無憾。”
伽嶙真善說完真的彎腰拜了下去,這一拜超過了九十度,像是要鑽到卓如歌的裙子底下一飽眼福一樣,但在張鋼鐵的角度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只見伽嶙真善的頭彎得更低,一雙犀利的眼睛自腋下瞪向衣櫃,若衣櫃沒有門,想必兩人的目光已撞到了一起,張鋼鐵心下大驚,難道被他發現了?自己沒發出過任何聲音呀。
卓如歌雖然看不到西天僧的目光,但從他彎腰的角度和所對的方向不難看出異樣,他明顯已發現櫃中有人,想逼迫他們提前動手,他本就不是來喝花酒的,多說無益,於是卓如歌又輕輕咳了一聲,這是他們的約定,張鋼鐵連忙將手中的一顆藥丸含到了嘴裡,入口冰涼扎嘴,片刻之間滿屋子的香薰味全然聞不到了,藥丸麻痹了他的嗅覺。
“大師父這是想瞧瞧賤妾裙底風光麼?”
卓如歌笑着將裙子緩緩提起,兩條白花花的玉腿逐漸露了出來,伽嶙真善的目光轉回,知道卓如歌要出招,暗暗凝神戒備,臉上卻故作色眯眯的樣子,假裝忘了起身,弓着腰盯着卓如歌的裙襬,眼睛都看直了,卓如歌的裙子很快就提到了大腿處,但並沒有如伽嶙真善設想的那樣射出暗器或是飛起一腳,而是響了個屁。
“哎呀,賤妾失禮了。”
卓如歌慌亂地鬆開了裙子,臉上帶着窘迫,伽嶙真善緩緩直起身來,他做夢都想不到如此光鮮體面如花似玉的美人竟會當着別人的面放屁,還是提起裙子放的,這一幕連櫃子裡的張鋼鐵都始料未及,卓如歌只說會放毒,但沒說是這個毒,狐屁的滋味當年張鋼鐵在斜陽灣體驗過一次,毒性不大但迷惑性強,張鋼鐵見伽嶙真善不避不疑,知道他馬上就要中招,西天僧並沒有輕敵,他知道要防毒,不然一進來不會滿屋亂嗅,但誰又能想到別人屁中含毒呢?
“美人放屁歡天喜地。”
伽嶙真善巧言調笑,但這屁味實在是濃郁,他擡手扇了扇,忽然間意識到不妙,猛地向後一躍,但已然太遲了,他的武功半點沒使出來,眼前一花,卓如歌竟變成了他孃親的模樣。
“***。”
伽嶙真善喊了一聲,可惜連聲音也若有似無,渾身一軟坐在了地上,張鋼鐵大喜,輕輕地推門出去擒他,防止被門外的多吉聽見,剛走了兩步,忽聽伽嶙真善袖中發出“啵兒”的一聲響,類似於起瓶蓋、瓶塞的聲音,似乎拼盡最後的意識與力氣打開了什麼,張鋼鐵懷疑他也放毒,連忙閉氣退了回去,哪知伽嶙真善忽然憑空消失在眼前。
“隱身術?”
張鋼鐵吃了一驚,這西天幻術也太魔幻了,張鋼鐵想了想,隱身歸隱身,他不可能穿牆出去,於是閃身到了門與窗的中間,側耳傾聽動靜。
“沒那麼玄。”
卓如歌向前一趴現出了本相,衣服脫落一地,只見她的體型比當年大了不少,而且清晰可見兩條尾巴,狐狸每修煉到一定境界就會分出一條尾巴來,越到後面越是艱難,工業時代人類的活動範圍不斷膨脹,許多動物處在天敵和人類的夾縫中難於生存,能苟活已是不易,修煉得道者更寥寥無幾,張鋼鐵記得當年的可可和愛愛都只有一條尾巴,想必如今的卓如歌和當年已不是一個段位,比愛愛撿了一百多年便宜。
卓如歌變成狐狸後一躍撲向了牆角,距伽嶙真善消失處並不遠,隨着她的逼近,伽嶙真善忽然又出現在了那裡,只見他背靠牆坐着,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卓如歌擡爪在他眼前晃了晃,伽嶙真善一無反應,徹底失去了自主活動的能力。
“***。”
這時門外的多吉忽然說了句話,他感覺屋內動靜不對,張鋼鐵有心模仿伽嶙真善應一聲,可他不懂蕃語,不知道多吉說的是什麼,心念轉動,模仿伽嶙真善的聲音哈哈大笑,假裝沒聽見多吉說話,隨後向門邊挪了一步,如果多吉破門而入的話能夠先出手偷襲。
“***。”
多吉又提高聲音說了一句,顯然難蒙過去,張鋼鐵不敢等了,萬一他們和外部援兵有什麼通信方式就糟了,開弓沒有回頭箭,等他識破不如主動出擊,於是張鋼鐵一把拉開了門,多吉正附在門邊細聽動靜,冷不丁開了門,本能地向後閃避,張鋼鐵不給他反應的餘地,直接劈掌奔他的要害而去,多吉認出張鋼鐵,心知師父已中了圈套,身子迅速向後一拔,同時將左手擡了起來,他的手中早已捏着一支竹哨,果然要報信,可惜他的速度和張鋼鐵無法相比,張鋼鐵幾乎與他貼身而動,眼見他將竹哨塞到了嘴裡,情急之下探出左手連竹哨帶多吉的手一起攥了住,多吉腮幫圓鼓,可惜出音孔被手壓住吹不進氣,連忙向後抽手,同時用另一隻手摘下一隻金鈸向張鋼鐵的手臂切來,逼迫張鋼鐵鬆手。
兩人的手一般大小,張鋼鐵無法攥緊,本就即將掙脫,再加上金鈸這一切,張鋼鐵不得不鬆手躲避,好在竹哨已不在多吉嘴中,只要不讓他吹響就行,多吉自知無論是掌法還是身法都不是張鋼鐵的對手,趁張鋼鐵鬆手之機又將竹哨捅了上來,一門心思通知外部援兵,張鋼鐵始終緊逼在多吉面前,右手假裝拍出一掌,多吉見張鋼鐵擊向自己胸口,以張鋼鐵的身法自己根本躲不開,索性將勁力全部集中在胸前準備硬抗這一掌,反正這次張鋼鐵攔不住自己吹哨,哪知張鋼鐵取他胸口的右手忽然玄而又玄捂在了他的嘴上,竹哨捅在了張鋼鐵手背上,張鋼鐵順勢擡起左手扣住了多吉手腕脈門,多吉腳下一軟單膝跪地,手中竹哨也脫手掉了下來,被張鋼鐵接在手中。
“小心,左邊。”
張鋼鐵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忽聽卓如歌在門前喊了一聲,頓時大驚,難道是伽嶙真善恢復過來隱身相助?連忙向右一蕩,他手中還抓着多吉的手臂,險些讓多吉步呼延煜的後塵。
“右邊右邊,用你的右手打。”
卓如歌邊喊邊撲過來,張鋼鐵雖然不明所以,但卓如歌既然提醒肯定不尋常,於是揮起右手橫拍一掌,感覺像是打到了什麼東西,但又沒有重量,這瞬間使他聯想到了六年前396國道上的人鬼大戰。
這時卓如歌撲到了張鋼鐵揮擊的落點,張嘴輕輕一吸,肚子隨即微微隆起一圈,這瞬間又使張鋼鐵聯想到了六年前詹自喜的假戲。
“有鬼?”
張鋼鐵問道。
“不錯,還有一個。”
卓如歌四下看了看。
“它出不了我的花園結界。”
張鋼鐵不由緊張起來,他見蘭兒傻站着不敢動,不知是怕鬼還是怕狐狸,趕緊點了多吉的穴道向她走去。
“不用怕,狐狸是卓如歌。”
先安慰她一下,蘭兒看了眼張鋼鐵,忽然轉身走向暗處,張鋼鐵感覺不對勁,一個縱身追上,哪知蘭兒忽然轉身揮來一拳。
“她被鬼上身了。”
卓如歌喊道。
張鋼鐵側身躲開,擡手輕輕釦住了她的脈門,哪知蘭兒不爲所制,忽然張嘴咬向張鋼鐵手臂,張鋼鐵只得鬆手,蘭兒身子一轉,竟一頭向牆上撞去,張鋼鐵趕忙跳上前去抱住她,蘭兒在張鋼鐵懷裡瘋狂扭打咬抓。
“快把鬼弄出來。”
張鋼鐵忍痛高喊道。
“我不會啊。”
卓如歌說道。
“筷子,給我一雙筷子。”
張鋼鐵想到了舅爺當年的招數,卓如歌趕忙回屋叼出一雙筷子來,張鋼鐵費了好大勁才壓住蘭兒,用筷子夾住了她的中指,忍着心疼使勁一拉。
“出來了,接着拉。”
卓如歌頓喜,想不到張鋼鐵還會這一手,張鋼鐵拉脫蘭兒的中指,感覺手中筷子在動,接着往上一提,卓如歌直接一口將鬼吞了進去。
“好疼。”
張鋼鐵身下的蘭兒終於說出話來了,張鋼鐵趕緊從她身上下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蘭兒一指張鋼鐵,張鋼鐵出屋以後的事她竟半點也想不起來。
“他把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卓如歌笑道。
蘭兒起身以後只顧看張鋼鐵了,冷不丁聽見有人說話,扭頭一看是一隻狐狸,嚇得撲回了張鋼鐵懷裡。
“不怕不怕,她是卓如歌。”
張鋼鐵笑着拍了拍蘭兒的後背。
“我怕我怕。”
蘭兒輕輕扭了扭身子,手上抱得更緊了。
“受不了你們。”
卓如歌不願吃狗糧,回屋變身穿衣服去了。
蘭兒抱了好一會纔不情不願地鬆開張鋼鐵,也不知是因爲害怕還是其他,張鋼鐵將多吉和伽嶙真善綁了起來,伽嶙真善臉上仍舊保持着一副詭異的笑,張鋼鐵從他手裡找到一個小竹筒。
“差點讓他隱身逃了。”
張鋼鐵想起來都捏一把汗。
“什麼隱身?他只不過是讓鬼擋住了。”
“什麼意思?”
張鋼鐵不明白,難道鬼是西天幻術的奧秘?
“你看不見鬼,所以也看不見鬼擋住的東西,他拼盡全力拔開塞子,以爲可以借鬼脫身,卻沒想到我是鬼的剋星。”
張鋼鐵聽完還是難以理解,照這麼說後面的牆豈不是也被鬼擋住了?張鋼鐵想了想,或許擋什麼東西由鬼控制吧,不然走到哪擋到哪等同於誰都能看見了。
“我手上的鬼手不是被你吃了嗎?”
張鋼鐵想起了多年的困擾,剛纔自己打到了鬼說明鬼手的確還在。
“是啊,但有一層皮舔不乾淨。”
張鋼鐵恍然大悟,自己的手和鬼手是被一層靈油粘住的,這就好比被強力膠粘住的兩樣東西,要想完好無損的分開是不可能的。
“你的手可以打鬼。”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用處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