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寒苑。
隨着青芽一句“倚翠她……不見了!”的話語落下,蘇瑾寒整個人都呆住了。
雖然一直以來都沒有去管倚翠,但是蘇瑾寒心裡很清楚,倚翠對莊靖鋮有多重要。
她可是他母親身邊服侍的宮女的後代。
莊靖鋮當初要買倚翠,也是想要知道倚翠知不知道當年他母妃的事情的真相,包括當年他母妃的死。
蘇瑾寒當時重生過來,之所以截胡莊靖鋮買走倚翠,就是想要和莊靖鋮多點糾纏,好和他合作,改變前世的悲劇。
後來,糾纏倒是夠多了,直接就把他給糾纏成自己的心上人了。
可也正因爲這關係太過親密,導致她都忘記了有倚翠這個人,有這回事了。
這會兒倚翠丟了,蘇瑾寒卻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莊靖鋮了。
青芽見蘇瑾寒秀美緊蹙,像是遇到什麼天大的難題一樣,頓時心裡一緊,低着頭,輕聲道:“小姐,這事兒都怪奴婢,若是靖王殿下要追究,奴婢願意以命償還。”
青芽一直跟在蘇瑾寒的身邊,自然知道,這倚翠是莊靖鋮想要,蘇瑾寒搶下來的,又見蘇瑾寒情緒不好,以爲她是怕莊靖鋮追究,便主動承擔責任。
蘇瑾寒一時又是感動又是無奈,對着青芽搖了搖頭,道:“你先起來,把倚翠怎麼失蹤的事情給我說說。”
青芽沒有起身,跪在地上,輕聲道:“這半年來,倚翠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園子裡,平時也會幫着幹一些輕鬆的活,在院子裡的名聲倒不錯,不少婢女也與她交好。她失蹤,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此番去了大明山,回來的時候便有人告訴我,說倚翠不見了,細細詢問之下,確定她不見的時間,應該是在咱們回來的前一天,至於她是自己離開的,還是被人帶走了,請恕奴婢無能,無法查出來。”青芽輕聲道。
蘇瑾寒聞言,眸光不停的閃爍着。
雖然不知道此番大明山之行,莊靖鋮做了什麼,但是肯定是對付敵人的事情,而偏巧就在這個時候,倚翠失蹤了,那說明,有人盯上倚翠了,又或者,知道了倚翠是當年的後人,不管是出於隱藏真相,還是出於要給莊靖鋮添堵的緣由,帶走倚翠,都是最好的做法。
想通了這一點,蘇瑾寒不由得深吸口氣。
這京城,終於要亂起來了麼!
蘇瑾寒沒敢耽擱,面色凝重的道:“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青芽沒有多問,應了一聲之後,匆忙起身出門去準備去了。
靖王府。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剛剛分開麼?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莊靖鋮看着出現在面前的蘇瑾寒,含笑道。
蘇瑾寒這會兒卻沒有心思迴應他的調戲,面色凝重的說:“別鬧,有正事和你說。”
莊靖鋮微微驚訝,不過看蘇瑾寒的臉色,確實不像是在說笑,便擺了擺手,示意屋裡的下人先退下。
騰策也要退下的時候,蘇瑾寒開口喊住了他。
“騰策你留下。”
一句平淡的話,騰策卻停了腳步。
不過他的主子畢竟是莊靖鋮,也沒敢放肆,擡眼朝莊靖鋮看去。
見莊靖鋮微微點頭,騰策這才站在原地。
等人都出去了,門被關好,蘇瑾寒纔看着莊靖鋮,道:“對不起。”
面對她突然的道歉,莊靖鋮有些錯愕,趕忙站直身子,雙手抓着蘇瑾寒的肩膀,阻止她的動作,面色奇怪的問:“你這是做什麼?發生什麼事情了?”
“倚翠她……不見了。”蘇瑾寒輕聲道。
莊靖鋮抓着蘇瑾寒的手驟然收緊,眼中寒光閃爍,低沉的嗓音帶着點點慍怒和殺意:“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
哪怕氣急,莊靖鋮終究還是記着,沒有傷害蘇瑾寒,失控只是一瞬間,轉而便已經恢復了平靜,至少面上是這樣的,至於心裡如何,便不知道了。
“我將倚翠買回去之後,便讓她做一個普通的下人,事實上她也一直好好的,可是就在咱們從大明山回來的前一天,倚翠卻不見了。”蘇瑾寒輕聲道。
莊靖鋮面沉如水,卻什麼都沒有說。
蘇瑾寒心裡愧疚,畢竟如果不是她的話,也不會橫生枝節出來,或許莊靖鋮早就知道了當年的事情真相,又或許……
蘇瑾寒想着,滿滿的都是內疚。
莊靖鋮眸色暗沉,大明山他做的事情,自然是給人添堵了,直接將人的一個重要的據點給端了,人生氣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們竟然能夠查到倚翠的身上去,也是有點本事。
“放心,我大概知道是誰幹的了,放心吧,此事交給我,總有法子將人給要回來的。”莊靖鋮見她內疚,倒是有些捨不得她這般模樣,輕聲道。
蘇瑾寒抿着脣,低頭不語。
其實如果有可能,她更希望能憑藉自己的能力解決這件事情,但是事實是,她做不到。
因爲她很清楚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肯定是太子之流,而他們手中的力量,不是她如今能夠抗衡的。
雖然她已經盡力去準備了,但是卻還是差點火候。
夏禾訓練的手下,並不足以從太子那裡將人給救回來。
想要儘快的將人給救回來,現如今只有莊靖鋮有這個實力。
蘇瑾寒有些失落。
不管她多麼的有先見之明,多麼的有遠見開始佈置,卻都躲不過她如今根基淺薄的事實。
“說起來,我倒有件事情想要問你。”莊靖鋮正色道。
蘇瑾寒懨懨的回:“什麼事,說吧。”
“你當初爲什麼執意不願意將倚翠給我,莫非是你知道些什麼,刻意爲之嗎?”莊靖鋮問。
這個困惑在他心裡很久了,一直都沒有機會問她。
蘇瑾寒聽他開口,心裡頓時一顫,腦袋有短暫的空白。
他終究還是開口問這件事兒了。
當初截胡的時候,她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合作伙伴,一個未來的倚靠,可以抱的大腿,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心安理得,就算撒謊也沒關係。
可是現如今,他們關係密切,非彼此不要,她又如何還能還能胡謅?
但是,不胡謅,難道還要跟他坦白自己是重生這件事情嗎?他會相信嗎?他聽了之後,又會是什麼反應?
蘇瑾寒頓時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在蘇瑾寒心亂如麻的時候,莊靖鋮同樣在打量她。
當初橫空冒出來一個蘇家大少爺搶走了他志在必得的倚翠,他爲此,還親自上門走了一遭,爲的就是要倚翠。
當時或許被迷惑,但是後來他卻是明白過來,那天晚上和他搶倚翠的人,根本就不是蘇恆,而是蘇瑾寒。
而他之所以會放棄找蘇瑾寒要回倚翠,也是因爲他的人幾番接觸之後,都被倚翠排斥。
倚翠表達出極爲強烈的,不願意和他的人接觸的意願。
加上他的人一番觀察之下,發現蘇瑾寒對倚翠雖然不算多麼的奉爲上賓,但是卻也還可以,雖然掛着婢女的名頭,但是卻並沒有真正把她當成婢女使喚。
再一個,倚翠在蘇瑾寒的寒苑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婢女,遠比在他身邊要安全一些,所以他也就不再強要倚翠。
可是,蘇瑾寒到底出於什麼目的,要把倚翠買走,這在他的心裡,一直是一個迷。
蘇瑾寒擡頭,略帶複雜的看着他,許久都不曾說話。
“莊靖鋮,你相信我嗎?”許久之後,蘇瑾寒終於輕聲開口。
“相信,只要你說,我就相信。”莊靖鋮點頭。
蘇瑾寒聞言有些脆弱的紅了眼眶。
她咬牙忍住眼淚,輕聲道:“莊靖鋮,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一時間我也解釋不清楚,如果你非要一個答案,就當我會未卜先知吧。因爲知道你一定會要倚翠,所以我故意截胡。但是,我並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要和你合作而已,只是我沒想到,你我之間,竟然會產生這樣的糾葛!”
其實蘇瑾寒說了和沒說,沒什麼兩樣。
莊靖鋮怎麼可能相信一個人能未卜先知呢!
定睛看着蘇瑾寒許久,見她略微垂着頭,明顯不想多談,也不會再有別的答案了,莊靖鋮這才輕嘆口氣,道:“你既不想說就算了。寒兒,我相信你我之間的感情,也相信你不會害我。但是,我真的不喜歡有人騙我,對於欺騙我的人還有叛徒,我的容忍爲零,我不希望你會成爲其中的一員,你明白嗎?”
莊靖鋮的嗓音雖然輕,但是其中蘊含的冷意卻叫人心驚不已。
蘇瑾寒心裡輕顫,轉而卻又輕輕鬆了口氣。
不管她隱瞞了什麼,至少,她從來沒有害他的心,這點足以讓她無愧於心。
“我發誓,我不會害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蘇瑾寒認真又急切的說。
哪怕她心裡明白,這樣的空口諾言,半點作用也沒有。
莊靖鋮同樣知道這話沒有半點效用,但是卻忍不住去相信,因爲他真的不願意去懷疑她,懷疑她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別有用心,是不是受人指使,是不是……想要他的命!
但凡只要他去深思,還沒有想清楚事情,心就已經先疼得撕心裂肺了,如果那樣,他寧願糊塗。
說完倚翠的事情,莊靖鋮也沒有留蘇瑾寒,命人將她送回蘇府,便低聲和騰策議事。
騰策聽了莊靖鋮的吩咐,應了一聲,便快速離開。
皇宮,祖廟。
“殿下,經過多番查探,屬下終於查到了一件事情。”心腹跪在太子的面前,輕聲道。
“什麼事?可是和莊靖鋮有關?快說。”太子連聲催促。
近些日子來,他被莊靖鋮壓制得狠了,卻半點也沒有反擊回去,心裡一直很暴躁,如今聽到有好消息,自然激動了起來。
心腹趕忙道:“屬下查到他曾經和蘇記蘇恆一起爭奪一個花魁,順着這條線,查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心腹有心賣弄,討好主子,但是看到太子陰冷的目光,頓時打了個寒顫,不敢耽擱,趕忙道:“屬下仔細查了那個花魁的底細,原來她並不是普通女子。她乃是當年伺候莊靖鋮母妃的海嬤嬤在民間的女兒,因爲在宮外,她僥倖活了下來。莊靖鋮當初贖她,可能是想要照顧她。”
太子聞言卻是心裡一震。
當初莊靖鋮的母妃葬身大火,留下莊靖鋮的同時,還留下了一個海嬤嬤。
當初莊靖鋮便是由海嬤嬤在照顧。
本以爲她一無所知,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和母后便沒有動她,沒想到後來卻發現,她竟然窺探到了當初莊靖鋮母妃死亡的真相,他這才趕忙讓人下手,將她給做掉了。
那麼她流落在民間的孩子,是不是也知道當年的隱情?莊靖鋮找她,是不是爲了查當年的事情?
太子只是這麼一想,便覺得遍體生寒。
當年的事情就是個結,是塊疤,他不允許任何人揭開。
所以當即冷聲道:“你知道什麼,命人審問她,看看她對當年莊靖鋮母妃之死,知道多少。問清楚之後……”
太子眼中閃過一抹冷酷,擡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心腹見狀心裡暗驚,卻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
隨後心腹離去,祖廟再度恢復寂靜。
“莊靖鋮,你最好不要查到當年的事情,否則……”太子輕聲呢喃,話語卻遍佈冰冷的寒意。
……
京城某個宅院的地下室。
倚翠被鐵鏈綁住四肢,呈大字形吊在半空中。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浸溼,遍佈着破碎,身上也全是傷口,此刻正歪着腦袋,昏迷不醒。
自從太子的心腹暗一從他那裡得到指示之後,他便命人審問倚翠,但是不管怎麼的嚴刑拷打,倚翠卻都只有一個答案,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了沒有?”暗一剛剛結束旁的事情,進門就看到了倚翠的慘樣,問道。
“稟大人,沒有。”行刑的看守趕忙說道,隨後又猶豫道:“大人,有沒有可能,她真的不知道?畢竟這麼的酷刑,便是男子也會受不住招了的,她不過是個煙花之地出來的人,都說婊子無情……”
他的話終究淹沒在了暗一冰冷的目光之中。
“把她潑醒,再問一次,不管答案是什麼樣的,都可以結束了!”暗一冷冷道。
他將人抓回來已經有近五日了,從殿下那裡回來,連着今天已經嚴刑拷打三日了,這種情況下依舊什麼都沒有說,那便如看守所說,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要不然的話,這女人也太能忍了,這樣能忍,便是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自然沒有留着的必要。
看守聞言,趕忙點頭應是,抓過一旁的水桶,舀水向倚翠潑去。
水中放了鹽,鹽水潑在倚翠的身上,那些血跡已經乾涸的傷口沾上,卻依舊將那股尖銳的刺痛蔓延到了倚翠的四肢百骸。
倚翠疼得不住呻吟,勉強睜開眼睛。
暗一上前,捏着她的下巴,低喝道:“說,你和對當年麗妃之事,到底知道多少。”
麗妃,自然就是莊靖鋮的母妃了。
倚翠恍惚着擡頭看了暗一一眼。
她眼前有些花,一片暈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人影,使勁眨了眨眼睛,依舊模糊。
倚翠虛弱而無力的道:“要我說多少遍,我不認識什麼麗妃,也不知道你們要問什麼,你們抓錯人了,放我走好不好?”
“我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子,流落青樓,被小姐好心贖身,帶回了蘇府,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麗妃,放過我好不好,我好疼……”
倚翠嗓音哽咽,虛弱得幾乎透明。
她嚶嚶的啜泣聲在地牢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一旁的看守輕聲道:“大人,莫非咱們真的抓錯人了?”
暗一看了他一眼,然後捏着倚翠的臉頰,冷聲道:“少裝蒜,你如果不知道,靖王怎麼可能費盡心思想要將你贖回去。老實交代你都知道些什麼,還能給你個痛快,否則,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倚翠無力道:“你抓錯人了,抓錯人了,我不是,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刑罰,將一個人的手和腳都砍掉,四肢盡去,泡在缸裡,就留個頭,死不了,就這麼活着,你覺得,是不是很有意思?”暗一陰冷一笑,說。
倚翠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恐。
“魔鬼,你是魔鬼。”倚翠尖細的尖叫出聲。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你就不用受這些苦了。甚至我可以向我的主子求情,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女人,享受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畢竟你這麼美麗,不是麼?”暗一收斂了身上陰冷的氣息,將散亂在倚翠臉上的頭髮撥開,露出她一張美豔的面孔。
那剎那的溫柔,險些讓倚翠迷醉在其中。
腦子裡有股強烈的念頭,說,告訴他,將一切都告訴他。
可是就在倚翠險些脫口而出的時候,她猛然想起了什麼,用力一咬牙,顫抖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放過我,我願意做牛做馬服侍你。”
暗一見倚翠這樣,眼中便是遍佈狠戾,猛然鬆了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那就怪不得我無情了。”
暗一說着,走到一旁找到一根比拳頭還要大的棍子。
對着看守道:“把她的褲子給我扒了。”
看守看着,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莫非暗一大人要將這東西塞到她裡面去嗎?
“大人,是不是再考慮一下,這樣她會死的。”看守猶豫着問。
“本大人做事,何時要你來教了?”暗一猛然沉了臉色。
看守不敢多言,趕忙上前朝着倚翠走去。
倚翠滿臉絕望,明白自己再也沒有活路了,閉上眼睛,眼中淚水滾滾而落。
可是哪怕如此,她也沒有開口說自己知道的,哪怕她知道的,微不足道。
就在這時,安靜的地下室忽然嘈雜了起來。
暗一一皺眉,正想讓人去看看怎麼回事,卻已經有人從外頭闖了進來。
一行黑衣人,人不多,不過十個。
可是暗一看到這些人,卻警惕不已。
外頭都是他心腹手下守着,可是依舊叫人給闖進來了,說明對方的身手遠比他的手下要高明,他那些手下,恐怕已經喪命了。
來人看到了被綁在半空中的倚翠,二話不說,朝着暗一衝去。
地牢裡連帶着看守,也就六個人,而黑衣人有十個,混戰驟起。
交手之後,暗一心裡頓時吃驚不已,因爲對方的身手,着實無比高明,他一對二,已經有種招架不住的感覺。
而對方爲首的一人,已經去替倚翠解綁了。
暗一不敢耽擱,他怕自己也會交代在這裡,一個虛招之下,身形一閃,整個人朝着地下室的門口衝去。
兩個黑衣人緊隨而上。
爲首的騰策將倚翠手上和腳上的鐵鏈全部鬆開。
倚翠無力的往地上倒去。
騰策趕忙將她抱在懷裡。
“你沒事吧?”騰策低聲問。
倚翠身上全是血污,臉上也被汗水和血水浸溼,頭髮黏在臉上,狼狽又可怕,唯獨那一雙秋水的眸子,依舊帶着難掩的輕柔。
知道來人是來救她的,倚翠心口微鬆,輕聲道:“我沒事。”
然而話語剛落,她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騰策皺眉,不敢耽擱,趕忙抱着她朝着外頭而去。
而這時,地牢裡除了他帶來的黑衣人,已經沒有活人了。
走出地牢,是一個特別普通的院子,方纔追暗一出來的兩個黑衣人正站在此處。
“屬下無用,叫人給逃了。”兩人同時請罪。
“走,先回去。”騰策皺眉說了一聲,抱着倚翠當先離開。
他們離開沒多久,方纔那間屋子便茫然起了大火,將整座宅子燒得乾乾淨淨。
京郊,某個莊子。
“大夫,她怎麼樣?”騰策看着牀上已經收拾乾淨的倚翠,輕聲問道。
大夫將把脈的手收回來,對着騰策搖了搖頭,道:“傷得很重,能不能活着,就看她今晚能不能捱過去了,若是能捱過去,尚有一線生機,若是不能……”
大夫話沒有說完,但是騰策卻也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裡一沉,騰策道:“大夫你開藥方吧。”
不論如何,他都要把他救活,畢竟,她對王爺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