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慶歡一大早就去找了蘇瑾寒。
“這麼早?”蘇瑾寒剛剛起來,正由青芽服侍着梳頭。
對於李慶歡的急不可耐,蘇瑾寒心裡是好笑的。
這李慶歡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人懷疑嗎?
不過顯然李慶歡把她蘇瑾寒當成了傻子,這麼肆無忌憚。
蘇瑾寒眸色淡淡,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等青芽給她梳好頭之後,又去換了一身適合爬山的輕便衣服,這才用了早膳,隨着李慶歡出發。
李慶歡見蘇瑾寒只帶着青芽便和她出了門,心裡歡喜計謀能夠得逞的同時,心裡也難得的浮上了一抹愧疚之意。
說起來,她和蘇瑾寒暗中較勁的緣故,緊緊只是因爲她嫉妒蘇瑾寒什麼都比她好而已。
而一直以來她卻都在算計蘇瑾寒,害她,哪怕已經習以爲常,面對蘇瑾寒毫無保留信任的樣子,李慶歡也不由得心生愧疚。
她又哪裡知道,蘇瑾寒根本不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她,僅僅只是因爲她對一切都盡在掌握,並不在意她的算計而已。
就好像一個成年人面對一個故作成熟的孩子,又哪需要多麼的戒備?
“瑾寒……”李慶歡忽然開口喊了一句。
李慶歡的目光落在蘇瑾寒的身上,眼中隱藏着一抹深深的愧疚。
蘇瑾寒什麼人?她本就聰慧,加上上一世吃了大虧,重生之後看人也看得越發的通透,李慶歡的愧疚又如何能逃得過她的眼?
蘇瑾寒心裡有些發愣,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道:“怎麼了?”
雖然一直以來李慶歡和蘇瑾寒暗鬥不斷,但是這事兒除了蘇瑾寒心知肚明,李慶歡卻是不知。
她還自以爲自己隱藏得很好,一切都是她在算計蘇瑾寒的緣故。
說起來,蘇瑾寒和她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如果李慶歡能夠就此收手,不算計她,她也可以放李慶歡一馬。
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心腸狠毒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保,被人算計也只是適當的反擊而已。
李慶歡猛然回過神來,慌忙的搖了搖頭,“沒,沒事,咱們上馬車吧,到了山腳再開始走路。”
李慶歡說着,加快腳步走到自己的馬車邊上,匆忙鑽了上去。
蘇瑾寒看着她慌亂的身影和眼前的馬車,搖了搖頭,上了自己的馬車。
她給過李慶歡機會了,是她自己沒有把握,那麼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李慶歡都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而上了馬車的李慶歡也是臉上神色不斷變化。
想到自己剛剛的表現,李慶歡不由得狠狠的皺眉,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巴掌。
她怎麼事到臨頭就心軟了呢?如果放過了蘇瑾寒,那麼等待她的就是身敗名裂,就是浸豬籠的下場,她憐憫蘇瑾寒,放過蘇瑾寒,易怡安會放過她嗎?
不會,顯然不會!
易怡安那樣的心性,怎麼可能放過她呢?
想到自己和莊靖行未婚苟且的事情傳遍整個京城,不但她的顏面盡失,李家也會蒙羞,而她更可能會被萬千人唾棄,到時候父親棄卒保車,將她徹底推出來擋掉這風波,不是沒有可能。
李慶歡很惜命,所以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出半點差錯。
如果犧牲一個蘇瑾寒,能保全她自己,她爲什麼要去在意那些該死的同情心?
想着李慶歡不由得呲笑一聲,越發的心安理得來。
馬車很快就到了李慶歡說的山腳下,蘇瑾寒和李慶歡下車。
蘇瑾寒站在山腳,擡頭看天,眼中是淡淡的光芒,“這就是你說山中有神奇泉水的地方?”
“呵呵,就是這山,咱們走吧,上去還有段路呢,一會兒太陽該大起來了。”李慶歡笑道。
蘇瑾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嗯,走吧。”
說着便帶着青芽,閒庭漫步的走在她的身後,半點的異樣也沒有。
李慶歡聽到她跟上來,心裡又是緊張,又是刺激,畢竟,她也怕發生突發情況,蘇瑾寒若是忽然不去了,她就麻煩了。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自然不像功虧一簣。
所以李慶歡等蘇瑾寒走到她身邊的時候,拉着她的手,故作親密的往前走。
蘇瑾寒也不掙脫,看着她的目光淡漠,實際上她根本不在意李慶歡此刻的算計。
過了好一會兒,蘇瑾寒還沒什麼反應,倒是李慶歡喘息着擺手:“不……不行了,我不行了,太累了,太難爬了。”
蘇瑾寒看着李慶歡滿臉通紅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隨後取笑道:“李姐姐你這不行啊,昨兒個可是你自己信誓旦旦的要帶我來長見識,遊玩一番的,怎麼今日你自己倒先走不動了。”
蘇瑾寒如今雖然不是什麼武功高手,但是輕功的造詣確實不凡,身負內力的她比李慶歡這個足不出戶的千金大小姐體力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此時看上去倒是半分狼狽也沒有,氣定神閒的模樣格外讓人氣憤。
李慶歡聞言卻是臉色由紅轉白,好不容易她才逼着自己不去多想。
勉強笑道:“我平日子不怎麼走動,這會兒累了,妹妹你讓我歇歇。”
蘇瑾寒無所謂的點頭。
這裡就是李慶歡要動手的地方,可是此刻李慶歡氣都沒喘勻,自然不會冒險。
“沒想到妹妹的體力這麼好,走這麼久連氣息都不亂。”李慶歡怕蘇瑾寒待得無聊,便開口找話說。
同時,眼中同樣藏着深深的驚訝,顯然對於蘇瑾寒這麼平淡的表現感到驚訝。
“我勤快啊,在家裡每天都在院子裡走好久,李姐姐這樣的體力可不行。”蘇瑾寒一本正經的說。
“那回頭等咱們回去,我每日都來你院子裡陪你一起走。”李慶歡笑呵呵的說。
但是同樣的,李慶歡心裡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因爲她很清楚,今天這裡就是蘇瑾寒的葬身之處。
雖然她不知道易怡安給她的是什麼東西,但是她卻很確定,易怡安對蘇瑾寒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了蘇瑾寒,給她的東西絕對是能要人命的東西,否則易怡安這番折騰,就太小題大做了。
李慶歡想的確實沒錯,易怡安確實沒有打算放過蘇瑾寒,也確實抱着讓蘇瑾寒葬身山林的想法,但是同樣的,易怡安也沒有想讓李慶歡活着離開。
畢竟易怡安不會讓一個知道她那麼大秘密的人,平安的活在這世上。
李慶歡和蘇瑾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等她休息好了之後,這纔對蘇瑾寒道:“妹妹能不能搭把手,我這腳有些麻。”
蘇瑾寒心裡冷笑,面上卻是半點情緒也沒有,笑呵呵的伸出手,道:“好啊,來。”
李慶歡拉着蘇瑾寒的手起身,卻又做出一副腳麻不支,站不住的模樣來,猛然撲到了蘇瑾寒的懷裡。
好在蘇瑾寒早有準備,站直了身體,而青芽更是在她身後撐着她,主僕兩默契十足。
李慶歡心裡雖然吃驚,但是卻也藉着這一系列的動作將早就準備好了的藥粉撒在了蘇瑾寒的身上。
蘇瑾寒卻故作不知,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現似的。
兩人又走了好一會兒,李慶歡見她一直都沒有反應,心裡暗暗吃驚。
這易怡安心裡也是忐忑不已,難道她拿錯了?
這樣一想,她不由得仔細回憶。
想了一通之後,易怡安還是覺得自己沒有拿錯,看着蘇瑾寒的目光越發的驚疑了起來。
正在她猶豫着該怎麼辦的時候,猛然感覺不對勁。
“蘇妹妹,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易怡安不由自主的搓着自己的手臂,皺眉問道。
不知道爲何,她忽然感覺一陣陰涼,連帶着聽到了一陣沙沙聲在不斷的靠近。
蘇瑾寒憐憫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難道易怡安讓你來殺我,都沒有告訴你那些藥粉是做什麼用的嗎?”
李慶歡一聽這話,嚇得渾身汗毛都飛起來了。
老天啊,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呢?怎麼可能?明顯不可能的。
可是若蘇瑾寒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她和易怡安見過面,還合作了?
李慶歡滿腦子的詫異,這會兒也不得自己剛剛聽到的奇怪聲,便道:“妹妹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會要殺你呢?再說了,我和你一起來這荒山野嶺的,我怎麼會動歪心思。”
說這話的時候,李慶歡的腸子都打劫了,但是她畢竟有把柄在易怡安的手裡,自然不敢亂來,只能聽命行事,只是這話卻是不能說出來的。
蘇瑾寒也不在意,渾身散發着輕快的氣息,淡淡道:“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實話告訴你,你剛剛灑在我身上的是引蛇粉,專門用來引蛇的。這雖然不算是深山老林,但是也是密林之處,蛇蟲鼠蟻卻不少,這會兒,應該有不少蛇來了纔是。”
說着又道:“怎麼,你身上沒有備解藥嗎?”
那一臉淺笑盈盈的模樣,在此刻的李慶歡看來,卻猶如地獄前來的惡魔。
“你……你……”李慶歡的牙齒不住的打顫,哆嗦着問:“你怎麼知道的?”
說着她的目光下意識的四下去看,這時已經有蛇從草叢之中鑽出來,那蛇鱗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綠油油的眼珠子似乎在搜尋什麼,飛快的就朝着這邊來了。
李慶歡嚇得臉色都白了,尖叫一聲:“易怡安你害我,該死的。”
蘇瑾寒看着她抓狂的模樣,咯咯輕笑,對着一旁的青芽道:“我說了她會是這個反應吧?”
青芽在一旁雲淡風輕的說:“小姐說得是,是奴婢輸了。”
李慶歡和她的貼身婢女此刻怕得要死,死死的抱在一起。
而李慶歡這時才注意到蘇瑾寒竟然一臉的雲淡風輕。
想到蘇瑾寒之前說過的話,她竟然知道易怡安和自己的計劃,她卻還是跟着來了,想到這裡,李慶歡的眼中猛然閃過一抹亮光。
猛然朝着蘇瑾寒撲去:“蘇妹妹,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這一切都是易怡安逼我做的,我沒有想過要害你啊,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啊。”李慶歡幾乎尖叫。
蘇瑾寒怎麼可能讓她撲到自己的身上呢,身子隨意一轉,便讓開了李慶歡的手。
“我爲什麼要救你?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去收拾,關我什麼事?”蘇瑾寒笑得雲淡風輕,那平淡的模樣讓李慶歡心裡猛然下沉。
再一看那些爬出來的蛇竟然都不去蘇瑾寒那裡,而是朝着她爬來,頓時嚇得三魂七魄都沒有了。
一邊尖叫連連,一邊朝着蘇瑾寒爬去。
“蘇妹妹,救救我,救救我,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啊,我知道錯了,我往後再也不會幫着別人算計你了,你原諒我,原諒我這一次,救我,救我。”
李慶歡此刻看着狼狽不已,哪裡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蘇瑾寒平靜的看着她,道:“你當初幫着易怡安算計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會有這一日,既然你想要我的命,我爲什麼要救你?”
蘇瑾寒這人其實很好說話,只要不惹着她,她基本上都是笑臉相迎,只要能幫的,也不介意幫一把。
但是李慶歡這人實在是太噁心了。
一邊和她做姐妹,多親多親的,一邊卻處心積慮的還她,這樣的人,簡直不能更噁心了。
“瑾寒,瑾寒妹妹,我知道你菩薩心腸,大慈大悲,你放過我,就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放過我吧,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找你麻煩的。”李慶歡懇求着。
正在她說話的時候,那邊卻傳來一聲尖叫聲。
擡眼看去,原來是李慶歡的婢女站在一旁,草叢裡已經爬出不少蛇來,她正驚慌失措的想要跑。
然而她一動,那些蛇像是有了感應似的,紛紛朝着她那邊而去。
她尖叫,她驚慌失措,但是很快的,就被蛇進了身,那些蛇順着她的裙子和袖口往上爬,她顧不得害怕,只想儘快將這些東西給丟開。
然而她越是動,那些蛇就躥得越快,越是掙扎哭喊,就纏得越緊。
有一條蛇纏在了她的脖子上。
任由她怎麼伸手去扯都無濟於事。
蘇瑾寒,青芽還有李慶歡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那條蛇越纏越緊,她的面色變得越來越青。
漸漸的,她的臉色有些黑。
卻是因爲除了被纏頸部,還被毒蛇給咬了。
她伸手向着李慶歡這邊,無力的擡着,呢喃:“小姐,救……救我……”
然而她終歸沒有等到迴應,就直挺挺的僵直在了地上,顯然已經死了。
李慶歡滿臉淚水,眼中全是驚恐,死死的看着那婢女,似乎看到的是下一刻的自己。
“啊……”李慶歡崩潰的尖叫。
蘇瑾寒和青芽看着這一幕也是頭皮發麻。
青芽更是抓着蘇瑾寒手,哆嗦着脣道:“小姐,咱們快走吧,好可怕。”
“嗯,走吧。”蘇瑾寒聞言也是點頭。
她和青芽身上雖然早就已經撒上了解藥,也有其他逼蛇粉,但是看到這樣直接的場景,心裡還是發憷的,毛毛的感覺。
青芽一說,她也想跟着走。
正在這時,那些蛇似乎覺得死了的婢女已經沒有吸引力了,緩緩挪動身子朝着這邊而來。
李慶歡看到不由得尖叫不已,死死的抱着蘇瑾寒的腳不讓她走。
“救我,救我,蘇瑾寒,只要你救我,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替你去做。”李慶歡聲音裡極盡驚恐。
雖然這一切說起來漫長,但實際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轉眼間一條性命就在眼前悽慘的死去,或許下一瞬間,她也會變成一具屍體,李慶歡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她怕死,她惜命,只要能活着,她什麼都願意去做。
蘇瑾寒聞言頓時皺眉。
她倒是沒有什麼藥收李慶歡做手下的想法,畢竟李慶歡這樣的人,她也看不上。
但是她今天和李慶歡一起出門的時候,不少人都是看到了的,如果她回去了,李慶歡卻沒有回去,那麼多少會有些麻煩。
而且李慶歡留着,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李慶歡活着,易怡安卻不敢隨便來找麻煩。
她雖然不怕易怡安,但是能夠膈應她,讓她不敢輕舉妄動,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蘇瑾寒便道:“要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應我,回去之後和易怡安較勁,我就救你。”
與其自己費心去對付易怡安,還不如找個免費打手對付易怡安。
反正經過這件事情,李慶歡對易怡安肯定恨之入骨,兩人掐起來,狗咬狗,肯定很有趣。
“好,好,只要你救我,我一定不讓易怡安好過。”李慶歡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此刻的她對蘇瑾寒倒是不那麼怨恨了,她恨之入骨的是易怡安。
她受要挾,不得不幫着易怡安對付蘇瑾寒,可是易怡安卻連她的命都想要,她能不恨嗎?
“啊,救我,救我。”李慶歡忽然感覺腳下一涼,原來卻是一條蛇趁着她們說話的時候已經爬到了李慶歡的腳上。
李慶歡尖叫連連,蘇瑾寒也是面色難看,她可不敢抓蛇。
“莊靖鋮,你快來,快出來。”蘇瑾寒不由得大叫。
莊靖鋮本來就在樹上等她,聽到她叫自己,便已經明白了她的選擇了,直接從樹上飛身落下,同時甩袖揮出一道掌風,將咬在李慶歡腿上的毒蛇揮退,同時丟下一個藥瓶在她的身上,“吃了。”
李慶歡被蛇咬了,本來已經絕望,見到藥瓶也顧不得去考慮是什麼,直接拿出藥丸吃了。
反正已經這樣了,她不吃不見得能活下去,吃了反倒有可能活下去。
莊靖鋮見狀又拿出驅蛇粉,灑在了李慶歡的身前,本來還想往李慶歡身上爬的蛇頓時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直到這個時候,李慶歡才癱軟在地上。
總算,總算撿了一條命回來。
莊靖鋮沒有興趣和她說話,便低聲和蘇瑾寒說了兩句。
蘇瑾寒聞言點頭,隨後對着李慶歡道:“剛剛咬你那個蛇有毒,不過你放心,靖王殿下給你吃的藥丸是解毒丸,能壓制毒性,你回去再找個大夫將餘毒給清了就沒事了。”
李慶歡聞言忙道:“多謝你們願意救我。”
想到自己要害蘇瑾寒,可是蘇瑾寒卻以德報怨救了她一命,李慶歡的心裡就不是滋味,看着蘇瑾寒的目光也很複雜。
蘇瑾寒自然不是什麼善良的聖母,她救李慶歡只是舉手之勞,而且,她留下李慶歡可不是出於好心,她主要,還是要李慶歡去對付易怡安,這樣也省得她親自動手。
便道:“不用謝我們,你只要記得你剛剛說過的話並且去做就是。還有,今天的事情回去怎麼說,你知道吧?”
李慶歡忙點頭,道:“我知道。”
如今她欠了蘇瑾寒一個天大的人情,自然不敢忤逆蘇瑾寒。
再者說了,蘇瑾寒今日能饒了她,改天也能想辦法殺了她,在沒有確定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李慶歡自然會乖乖的。
蘇瑾寒聞言點頭,讓莊靖鋮安排了一個人將李慶歡送到山腳下,當先回去山莊,而他們卻留在了原地。
等李慶歡走了,蘇瑾寒這才問道:“咱們留在這裡做什麼?”
莊靖鋮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來,道:“忘記你今日和李慶歡出來的目的了?”
蘇瑾寒驚訝道:“你是說那個泉水?和山谷?我以爲是李慶歡編出來騙我的,難不成確有其事?”
莊靖鋮含笑點頭,道:“是。這兩山中間確實有一座山谷,也有一個溫泉,這溫泉不錯,挺有意思,既然來了,咱們也不能空手而歸,便去享受一番。”
蘇瑾寒聞言自然喜上眉梢,“好啊。”
她雖然有輕功在身,走路不像以前那麼累,但是要她走上來就收拾一下李慶歡就回去,心裡多少有些不甘心。
再者,她如今對這個溫泉也是真的好奇了。
一旁的青芽這時候輕輕扯了扯蘇瑾寒的手,臉上帶着明顯爲難的神色。
蘇瑾寒一怔,側眸看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