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絮兒被採花大盜抓走的事情對龔萬來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情被不少人知道了,如今是晚上,消息還沒傳開,等到天亮,消息傳開之後,他龔府就會成爲京城的一個笑話。
龔萬來幾乎不敢去想那樣的時刻。
而另一邊,被滿城搜索的龔絮兒和採花大盜,卻早已經離開了京城,來到了京郊之外的某個莊子裡。
“你到底是什麼人派來的,你快放開我。”一被解開啞穴,龔絮兒就不由得尖叫出聲。
不管她怎麼冷靜,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女子而已,遇到這樣的事情,同樣會害怕,會恐慌。
若不是一路上這自稱是採花大盜的男子對她還算規規矩矩的,她都要絕望了。
不過也正因爲對方的規矩,讓她意識到,對方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採花大盜而已,他應該是藉着採花大盜的名義,將她給綁來而已。
既然是綁架,肯定就是有目的的,所以龔絮兒纔敢這麼說。
可惜的是,她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我不想幹什麼,不過奉命行事罷了,龔小姐還請在此稍候,一會兒自會有人來見你。”那人淡淡的說着,轉身離開。
龔絮兒此刻臉上再也沒有了溫婉端莊的笑容,她憤怒的尖叫着,上前拍打着門,卻沒有人理會她的抓狂。
喊叫了一番,龔絮兒倒是冷靜下來了,明白自己再如何抓狂也是無濟於事,便也就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儘量讓自己冷靜的思考。
她雖然在名媛貴圈小有名氣,但是卻一直都是交好各方勢力的,從來沒有得罪過人。
如果非要說她有得罪過什麼人的話,那就是蘇瑾寒了。
難道蘇瑾寒不甘心就這麼放開莊靖鋮,所以想借着綁架她的事情,逼迫她說出解毒的法子?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龔絮兒想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來,如果蘇瑾寒想要以此來解決這件事情,那可真的是打錯主意了,如今這解藥的方子可是她的保命之物,她如何會說出來?
她不說,蘇瑾寒便奈何不了她,奈何不了她,自然就不敢下殺手,她便會是安全的。
龔絮兒想着,倒是多了幾分的氣定神閒。
獨自呆了一會兒,門被打開,然而出現在她面前的人卻叫她微微吃了一驚。
“騰策,怎麼會是你?”龔絮兒吃驚道。
“是你叫人綁我過來的?你竟然也被蘇瑾寒收買了,願意爲她做事嗎?你這般作爲,你主子知道嗎?”龔絮兒冷着臉問。
騰策皺了皺眉,莫名其妙,“什麼爲蘇小姐做事?龔小姐莫不是誤會了什麼?”
龔絮兒冷笑道:“難道不是蘇瑾寒爲了解毒的方子,讓你將我綁過來的嗎?”
騰策頓時明白了過來,微微搖頭,道:“不是。”
“不,你騙我,不是蘇瑾寒,那會是誰?”龔絮兒滿臉的不可置信,渾身微微顫抖着。
騰策見她的反應,知道她心裡多半是已經有了猜測,只是不願意相信,自欺欺人而已,不由得憐憫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龔絮兒不是已經心裡有數了嗎?”
因爲已經猜到了事實,所以纔會提前開口堵住騰策的話,想將一切都給栽到蘇瑾寒的身上,這樣她的心裡便也會好過一些。
然而騰策不可能會配合她,現實便那麼殘忍的揭露在她面前。
龔絮兒臉色微微發白,對着騰策道:“他知道我找過蘇瑾寒了,所以來幫她出氣,是嗎?”
騰策點頭。
雖然龔絮兒是對手的女兒,但是因爲年少時的情分在,莊靖鋮也不會主動的對付她,也是因爲她找了蘇瑾寒,間接導致了蘇瑾寒遇險,所以纔會有此番的行動。
當然,再一個,也是因爲莊靖鋮實在沒有時間了,他若在,有了警惕之心,一些宵小的算計,他不在乎,自然可以抵抗。
但是他若不在,龔絮兒想對付蘇瑾寒,就會容易許多。
莊靖鋮絕對不允許,這樣大的一個危機就這麼埋在蘇瑾寒的身邊。
他要趁着自己還沒有服下七日還魂丹之前,將一切對蘇瑾寒有直接威脅的人,能除掉的都除掉。
“所以,他今日下帖子,也是故意的麼?”龔絮兒顫抖的問。
騰策沉默,雖沒有開口,卻已經說出了答案。
龔絮兒的臉上驟然浮現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朦朧的看着騰策:“所以,他真的一點情分都不顧了嗎?就因爲我找蘇瑾寒說了一次話,讓她離開他?可是,他身中月半,我手中有解毒的法子,他就不想要嗎?他連命都不想要了嗎?”
龔絮兒依舊無法接受,莊靖鋮對她竟然這樣絕情。
要除掉她,自己卻連面都不露,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要知道,這月半之毒,如今已經無解,她手上的方子是唯一的法子,可是他卻就這樣放棄了嗎?
“主子的性命自不用龔小姐擔心,龔小姐也別想此番還能離開。”騰策淡淡的開口,聲音冷靜的說:“主子說了,念在曾經的情分上,龔小姐可以提一個要求,只要不過分,主子能夠做到,便會答應。”
龔絮兒冷笑,道:“何必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既然想殺我,動手便是,我倒要看看,沒了我,他能活多久。”
騰策沉默片刻,輕聲道:“如此,那就得罪了。”
龔絮兒看着騰策一步一步靠近,心漸漸慌了,眼中滿是驚恐。
她本以爲,這不過是對方想要得到解毒方子的手段,可是此刻看騰策的舉動,竟是半點遲疑都沒有。
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如同現在這般恐懼,害怕自己會死。
“別殺我,別殺我。”龔絮兒忽而尖叫起來,踉蹌着後退想要躲開騰策伸來的手。
“我告訴你解毒的方子,放我一命,放過我。”龔絮兒又慌又亂的開口。
騰策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之色,但是想到臨行前莊靖鋮的交代,便只能狠下心,直接伸手朝着龔絮兒拍去。
手上,內力洶涌澎湃。
龔絮兒眼中閃過一抹恐懼,整個人撲倒在地,就勢一滾,企圖閃開騰策的攻擊。
然而騰策殺心已生,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毫不猶豫閃身上前,一掌印在龔絮兒的心口,內力催動,幾乎在瞬間涌入她的體內,摧毀她體內的五臟六腑。
主子說了,留她全屍,不染傷痕。
龔絮兒猛然吐出一口血來,感覺體內火辣辣的燒灼在蔓延,生機緩緩流逝。
騰策收回手,面無表情的想要站起身來。
龔絮兒拼盡全力抓住他的手,怨毒的目光盯着他,斷斷續續的開口,“告……告訴他……我,我在……我在下面,等……等他……”
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是身中劇毒的莊靖鋮,沒有解藥,也不見得就能活多久。
她死了,他也會死,那就讓他們在地府再繼續糾纏吧。
騰策面色依舊,伸手將龔絮兒的手撥開,冷淡道:“放心,主子會好好活着的,他已經找到解藥了。”
這是莊靖鋮告訴他的,也是他能這麼利落的對龔絮兒下手的原因。
龔絮兒聽到騰策的話,怨毒的眼中閃過一抹錯愕和不可置信,她張了張嘴,口中卻除了血沫,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如果她能說出話來,她一定會告訴騰策,他被他主子給騙了,這世上早就沒有月半的解藥,莊靖鋮怎麼可能找到呢?
她之所以能夠這麼篤定的去威脅蘇瑾寒,不就是因爲她明白自己手上的解藥方子是唯一的嗎?
可惜的是,她說不出話來了。
臨死的那一刻,龔絮兒只覺得無比的諷刺和失落。
她本以爲,她已經足夠愛莊靖鋮了,愛到能夠爲他抗衡自己的父母,愛到能夠爲她等待數年。
可是她沒想到,莊靖鋮對蘇瑾寒的愛,比之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那樣愛她,愛到因爲自己找了她,要她離開她就要自己的命。
愛到,即便是坦然赴死,也不願意接受她的解毒方子。
這樣一看,一對比,龔絮兒頓時覺得自己活得像是個笑話。
但不管怎麼說,她這一生,就在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倉皇之下,結束了。
她以爲自己風風光光的嫁給他,然後和他一起登臨高位,享盡富貴榮華,卻不想,所有一切都是她的癡心妄想,最後的最後,她死在了他的手下的手裡。
靖王府,密室,燈火通明。
莊靖鋮在這裡召見了他身邊最爲信任的,最心腹的人。
這些人,有朝廷任職的官員,有身邊之人,也有暗幽門所屬,此刻皆都安靜的站在莊靖鋮的面前。
室內寂靜,直到騰策推門而入,打斷了這沉悶的空寂。
莊靖鋮擡頭看他,目光淡然,“辦妥當了?”
“嗯,親眼看着嚥了氣。”騰策應。
“好,坐下說話吧。”莊靖鋮淡淡道。
隨着騰策落座之後,莊靖鋮擡頭,目光在屋裡轉了一圈,隨後平靜的開口:“我身中劇毒,時日無多的事情,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
場中衆人自然是知道他身中月半劇毒的,但是聽到他開口說出來,還是覺得揪心。
“沒有辦法解毒了嗎?”夏禾輕聲問道。
她素日裡最是安靜,此刻卻不由得開口詢問。
“還有一法可試,不過生死不知,機率只有一半。”莊靖鋮淡淡道。
實際上,用七日還魂丹的機率最多也就只有一成而已,但是,他如何能夠說出來?
說出來也不過徒然惹人擔憂罷了。
騰策聞言卻是目光一凝,頓時明白了龔絮兒最後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她定是知道,莊靖鋮根本沒有解藥,所謂的找到解藥了,不過是騙他的。
隨着“咔嚓”一聲落下,騰策掌下的椅子把手碎成了塊,掉落在地。
衆人紛紛擡眼看他,眼神困惑,不知是何事讓他這般控制不住氣息。
“無事。”騰策低低的應了一聲,低垂着頭,不言不語。
如今他便是質問又有什麼用?龔絮兒已經死了,她便是知道什麼解毒的方子,也已經帶到了地下去了,後悔有什麼用?
莊靖鋮同樣沒有安撫,而是淡淡開口道:“如今朝堂穩定,太子被廢,若我出事,在座諸君,可擇明主而侍,至於是哪位皇子,想必各位的心中自有考量,我便不多說了。只希望各位看在過往的情分上,能照顧蘇家一番。”
“王爺言重了,王爺洪福齊天,必定能夠安然渡過,不會有事的。”衆人忙道。
莊靖鋮淡淡的頷首,隨後又吩咐了一番,這才讓朝堂上的人先行離開。
剩下的人,卻都是暗幽門所屬,和他訓練出來的暗衛之流。
“你們都是我的心腹之人,我便也不與你們客氣,我若死,還請你們代爲照顧守護於她。”
那個她是誰,衆人自是知道的。
衆人沉默,沒有開口。
“夏禾,暗幽門之內也不是鐵板一塊,若是我死了,定然會再起風波,你所掌控的這一脈和騰策掌控的這一脈,是我最爲相信的,你們知道她對我的意義,如果我死,用你們的性命去守護她,能答應我嗎?”莊靖鋮開口,臉色肅然。
“好。”夏禾沒有猶豫,直接答應。
“主子,你不會死。”騰策一字一句的說。
莊靖鋮看着他沉肅的樣子,知道他心裡所想,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來,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隨後,莊靖鋮又將具體的事情和計劃都佈置一番,確定自己就算死了,短時間內,也沒有人能夠動蘇瑾寒,這才停下。
所有的後手,他都準備了,只因爲,他自己也沒有信心,能夠渡過此番的劫難。
次日,早朝。
朝堂之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御史臺孫德和孫澤父子彈劾莊靖鋮囂張跋扈,目無法紀,當街恃強,強搶東西。
莊靖鋮此番進宮,本就是想私底下找皇上告假的,被他們這麼一彈劾,倒是有些懵。
“前兩日,微臣騎馬經過蘇府門口之時,被靖王殿下的貼身侍衛驚下馬來,而後此子竟直接搶走了微臣的馬,還放下話來言讓微臣去靖王府討過一匹馬,此等行徑,與土匪何異?”孫澤憤怒的開口。
他正是當日被騰策搶了馬去追莊靖鋮的那個倒黴蛋。
孫澤丟了蘇瑾寒的婚事之後卻發現自己對蘇瑾寒並非他原先所想那般毫無念想,反倒因爲無法得到而越發的想念,成爲了心裡一抹瘋狂的執念。
他後來也曾經糾纏過蘇瑾寒,只是蘇瑾寒並不理會他,加之蘇瑾寒和莊靖鋮在一起了,更加讓他想和蘇瑾寒複合的念頭變成了空想。
因爲覬覦蘇瑾寒,他還被莊靖鋮派來的人狠狠的修理了一番,但因爲他自己的屁股底下也不怎麼幹淨,卻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不敢說出來。
而這次的事情,卻是實實在在的莊靖鋮那邊無理,他自然敢上書彈劾莊靖鋮了。
畢竟身爲一個皇子,其手下的人卻行此強盜行徑,莊靖鋮也有御下不嚴之罪。
當然,要說如何處罰,卻也是學問的問題了。
皇上想要處罰,自然便能夠處置,可重,可輕。
但若是皇上不想處置,當做沒有這件事情也行。
孫澤心裡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說出來也知道不一定能奈何得了莊靖鋮,純粹就是爲了噁心他的。
孫德也因爲退婚之事大丟顏面,一直記着這個醜,加上之後莊靖鋮和蘇瑾寒在一起了,他心裡也是怨恨的,便也附和了自己兒子的話。
“皇上,微臣附議。孫澤的話有道理,身爲皇子,王爺,更當起表率作用纔是,怎能行如此之事呢?若是傳出去,百姓該如何看待皇室?豈不以爲皇室和百官都是仗勢欺人之輩了麼?”
皇上挑了挑眉。
看來最近老七真是將這些人給欺壓怕了,隨便找到一點小尾巴,都當成大事來說,竟想這樣咬下他一塊肉來嗎?
也是妄想。
他以前不插手莊靖鋮的事情,甚至刻意漠視莊靖鋮,是爲了在他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不讓他因爲他的關注而遭受皇后他們的全力打壓,可以說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畢竟他是皇上,卻不是神,他所控制的朝堂之上,勢力林立,還有暗中不知是誰的那股勢力在作祟,他也不能保證就能夠護住莊靖鋮,畢竟有麗妃的前車之鑑在,他只能忍痛疏遠莊靖鋮,這樣才能夠將他所受到的迫害減輕到最低。
事實上他也成功了,他的不寵愛,甚至是刻意的打壓莊靖鋮,讓皇后和太子他們對他充滿了蔑視,導致了前段時間莊靖鋮爆發的時候,直接廢了太子,讓皇后失勢。
雖然也有他暗中的推波助瀾在,但是莊靖鋮的能力卻是有目共睹的。
其實有段時間,看到花天酒地的莊靖鋮,他都爲自己所做的一切決定給迷惑了。
或許,他做錯了,纔會讓莊靖鋮不思進取,無所事事。
但是他也不能將這麼沉重的事實告訴莊靖鋮,便只能讓他自己成長。
而如今,莊靖鋮已經成長到能夠保護自己的地步了,他又何必再打壓他?
要知道,莊靖鋮纔是他諸多孩子中,最爲喜歡的一個啊,那是他和麗妃的孩子啊。
如今只要他們父子同心,必能找出那幕後黑手來,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還和當初一樣刻意打壓他?
皇上正想開口說話,莊靖鋮卻主動開口了。
“請父皇恕罪。”
這話一出,倒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竟然是直接認了罪了。
所有人頓時莫名其妙,包括皇上和彈劾他的孫德和孫澤父子。
莊靖鋮卻是一臉平靜的開口道:“想來是最近父皇對兒臣多有寵愛,讓兒臣手下的人都開始膨脹了,竟然做出這樣的惡事來。兩位御史所言不錯,這樣的行徑,確實讓皇室蒙羞。”
“兒臣御下不嚴,懇請父皇責罰。”莊靖鋮淡淡道。
皇上眯了眯眼睛,遮住眼底的精光。
他在想,莊靖鋮此舉卻是爲何。
然而,莊靖鋮低垂着頭,一點情緒都沒有表露。
“你既認錯,也是難得,你覺得你該接受什麼樣的懲罰,纔算合適?”皇上像是饒有興致的問。
“兒臣願閉門思過三月,請父皇成全。”
這話一出,百官頓時面面相覷,一陣譁然。
如今形勢對靖王可是一片大好,可靖王卻在這個時候,爲了一些不重要的小事要閉門思過三月,不理朝政,這可不是明智之舉,這個靖王,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旁的莊靖仁微微皺眉,站出來道:“父皇,雖然七弟手下的人行爲有失,但畢竟不是七弟,無需這樣重的責罰吧。”
皇上目光深深的看着莊靖鋮,他如今可以肯定,便是沒有今天這事兒,莊靖鋮定然也會找藉口和他提出暫離朝堂之事。
他的兒子他了解,他既然開口,定然是有事要做。
所以,皇上倒是想也不想就給了莊靖鋮方便。
“你既有此決斷,朕心甚慰。就按你所說,罰你三月不參朝,在府中好好整頓一番。”皇上下了決定。
順着莊靖鋮的意思,卻並沒有直接讓他閉門思過。
莊靖鋮看了皇上一眼,心裡滿是困惑。
不知何時開始,父皇變得格外的好說話,只要是他想做的,父皇基本上都能夠滿足他,就如同這次的請離一般。
莊靖鋮不明白爲什麼,卻只能領旨謝恩。
雖然還魂丹七日便可見效,但不管他七日後是活着還是死了,總需要一段時間來處理後續的事情。
他若活着,要調理身體,他若死,也需要時間讓蘇瑾寒等人緩衝,三月,時間不長不短,正好。
於是,這一日的早朝,就在除了極少數人明白,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的情況下結束了。
從這一日開始,百官再不曾見過靖王殿下。
蘇府,寒苑。
蘇瑾寒被莊靖鋮點了睡穴,卻是直接一覺睡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起來,青芽服侍着她洗漱,更衣。
躺了多日,蘇瑾寒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要僵掉了,便讓青芽扶着她起來,在地上活動一番。
雖然躺了數日肢體有些僵硬,但很快便適應了,恢復正常。
只是她的身體多日不曾進食,還有些虛弱而已。
“靖王殿下每日什麼時辰過來?”活動一番,蘇瑾寒有些累,坐在一旁歇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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