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寒和荀浩不知道聖旨爲何而下,蘇恆卻是心知肚明。
莊靖鋮昨日回京,今日肯定是進宮了的,他進宮了,跟着便有聖旨出來,是什麼聖旨,可想而知了。
果然,幾人到了大廳內,廳裡已經擺好了香案,蘇恆兄妹到了之後,宣旨的公公客氣的招呼了一聲,隨後便打開聖旨宣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蘇氏有女瑾寒,賢良淑德,溫婉如玉,已到適婚之齡……特許配給皇七子靖王莊靖鋮,欽賜。”
宣旨公公公鴨嗓的尖細聲音宣讀着聖旨,蘇瑾寒其實是不耐煩聽的,但是聖旨一開始就是她的名字,隨後一長串都是讚美之詞,讓她的心都揪起來了,就怕其中是不是又什麼陰謀。
難不成皇上爲了爲難莊靖鋮,要將她許配給別人了?
蘇瑾寒光是想到這個可能,就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
然而當聖旨宣讀到最後,出現了莊靖鋮的名字時,蘇瑾寒整個人都懵逼了。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過皇上這道聖旨,竟然是爲她和莊靖鋮賜婚的。
因爲一直以來,皇上在她的心裡,就是對莊靖鋮不好的存在,就是故意刁難莊靖鋮的存在,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替她和莊靖鋮賜婚呢?
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能,是在做夢。
他更可能做的是不理會他們,或者給他們使絆子,將她許配給旁人,將旁人指給莊靖鋮,這樣纔是皇上應該會做的事情。
所以此刻的蘇瑾寒完全處於怔愣的狀態,連聖旨就遞在她面前,傳旨公公笑着讓她接旨,她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好在一旁的蘇恆依舊平靜,接過聖旨之後,拉着蘇瑾寒起身,又取了紅封遞給前來跑腿的公公,這才滿臉笑意的送走了他們。
“平時見你挺激靈的,今日怎麼傻了,要嫁給他,就有這麼開心嗎?”蘇恆看着蘇瑾寒傻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聖旨,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呲笑。
蘇瑾寒算是他從小養大的,跟自己的女兒也沒什麼差別,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精心呵護的一顆大白菜,就這麼被莊靖鋮給拱走了,他能開心就怪了。
哪怕這件事情他已經默認了,依舊不爽得很。
尤其看到蘇瑾寒傻愣傻愣,一副不敢相信的驚喜模樣時,這股不爽更濃了。
所以開口的時候,多有諷刺和酸溜溜的感覺。
蘇瑾寒眨了眨眼,將目光移到蘇恆的身上,一臉認真的道:“哥,你掐我一下,我怎麼感覺我是在做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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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恆冷笑一聲,伸手就朝着蘇瑾寒掐去。
哪知蘇瑾寒猛然回過神來,伸手朝着蘇恆掐去,更快一步的落在了蘇恆帥氣俊逸的臉上。
蘇恆不明白她這突然的舉動是爲何,手上的動作都停了。
“還是我掐你吧,你掐我多疼啊。”蘇瑾寒嘀咕一聲,旋即狠狠一掐,蘇恆的臉頓時紅了。
然後,蘇恆就在傻眼之中,感覺臉上狠狠的疼了一下。
蘇恆回過神來,擡手打掉蘇瑾寒的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蘇瑾寒,你夠了。”
那眼神,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他怎麼就養出了這麼個傻不拉幾的妹妹,真是丟人。
蘇瑾寒見蘇恆擡手揉着被她捏過的痛處,格外認真的點頭:“看來是真的。”
說着還不放心的打開聖旨來仔細看了一遍。
蘇恆在一旁看着她的舉動只覺得無語,爲什麼他有種看傻子的感覺?
不想繼續看蘇瑾寒犯傻下去,蘇恆轉頭看向一直安靜呆在一旁的荀浩,抱歉的笑了笑,道:“讓你見笑了,她今天有點失態。”
荀浩強打精神笑了笑,道:“沒關係,人逢喜事,失態也是正常的。”
此刻的荀浩看着蘇瑾寒滿臉歡喜的模樣,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泛酸,同時涌上的,還有痛楚,悶悶的,不劇烈,但是卻有種難言的難受感。
此刻的他無比慶幸,慶幸他方纔沒有孟浪的提出喜歡蘇瑾寒的事情,沒有和蘇恆說要他將蘇瑾寒交給自己的事情,若是提了,此刻的他們,該有多尷尬?往後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吧!
眼睜睜看着自己心頭上的女子被賜婚給了旁人,荀浩的心裡猶如被無數雙手抓着撕扯一般,難受卻只能強忍。
但是當他看到蘇瑾寒傻兮兮卻又止不住幸福的模樣,卻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便是他再痛一些,也是值得的。
他當初許願,不就是希望自己變強,便厲害,好照顧她,不讓她被人欺凌嗎?如今雖然照顧她的那個人不是他,但是至少,是她真心喜愛的,是她所願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荀浩想着,嘴角的笑容也變得淺淡,只要她快樂,他便安心。
蘇瑾寒捧着聖旨仔細讀了一遍,終於確定了這個喜訊是真的,將聖旨抱在懷裡,笑得滿足又帶着些許傻氣。
她本不是這麼穩不住的人,但是她和莊靖鋮實在是經歷了太多,期間的坎坷,又豈是外人所能明白的?
本以爲這輩子再也等不到皇上賜婚,名正言順的那一天了,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這樣讓她措手不及。
昨天莊靖鋮平安歸來,今天賜婚的聖旨便下來了,一切的一切接連發生,讓她覺得恍然夢中。
蘇瑾寒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拜一拜菩薩,多謝她給她這樣的好運。
蘇瑾寒想着,忍不住又笑了。
一旁的荀浩看着她幾次三番的笑容,心裡發酸,但更多的卻是祝福。
上前一步,荀浩輕聲道:“恭喜小姐,得了這樣一門好親事,能嫁一個如意郎君。”
荀浩對莊靖鋮並不瞭解,但是就莊靖鋮王爺的身份來說,就將他給甩了十萬八千里了,再加上蘇瑾寒的表現,讓荀浩明白,蘇瑾寒是極喜歡莊靖鋮的,這樣的一段姻緣,他除了祝福,還能做什麼?
“荀浩,謝謝你的祝福。”蘇瑾寒輕笑,說着又忍不住抿脣,淺淺一笑,又道:“你稍後回去,將這個好消息帶給水姨還有曉曉,待我婚期定下來,再使人去繡坊送喜帖。”
皇子結婚,自然是不能夠草率的。
莊靖鋮和蘇瑾寒如今雖被賜婚,但是婚期卻還需要欽天監收集兩人的生辰八字進行測算,隨後才能定下來,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荀浩聞言笑着頷首,應道:“好,她們也一定會替小姐開心的。”
蘇瑾寒傻呵呵的笑了一下,點頭應了。
荀浩看着她這幅傻兮兮的模樣,有些想笑,心裡卻是酸酸的。
蘇瑾寒這裡收到了聖旨,莊靖鋮那裡自然也收到了。
相比蘇瑾寒的不可置信和傻氣,莊靖鋮同樣滿心的錯愕。
御書房內皇上一口答應的爽快讓他心裡警鈴大作,還想着怎麼防備皇上的使壞,而如今結果出來,卻有叫莊靖鋮覺得不可思議。
此番之事,皇上未免太過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莊靖鋮對這個道理深信不疑。
但是不管怎麼說,聖旨下了,就不能輕易更改了,否則皇上打的,便是自己的臉。
所以莊靖鋮心裡便是有着萬千的疑惑,這會兒也是埋在了心裡。
此刻的他只想去和蘇瑾寒分享喜悅。
所以他沒有猶豫,直接往蘇府去了。
莊靖鋮到蘇府的時候,荀浩正好從蘇府離開,兩人就在府門口碰上了。
“是你?”莊靖鋮剛剛翻身下馬,正往裡走,見有人出來,便停了停腳步。
這一停便看見了荀浩。
雖然已經有將近一年不見了,但是對於荀浩,莊靖鋮卻並沒有忘記。
當初在煙雨樓的時候,蘇瑾寒撲到荀浩身上痛哭的模樣還在他的腦海裡盤旋,後來蘇瑾寒爲了荀浩能去參軍求到他面前的事情也依舊曆歷在目,對於這個蘇瑾寒特殊以待的男人,莊靖鋮怎麼可能忘記?
“見過靖王殿下。”荀浩對着莊靖鋮抱拳行禮。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煙雨樓裡那個任人欺負的少年了,雖然不過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過去,但是經歷了戰場洗禮的他無疑已經沉熟穩重了許多,即便面對着莊靖鋮的威壓,他也毫不懼怕。
“你回京述職?”莊靖鋮淡淡的問。
荀浩畢竟是蘇瑾寒託他送去邊疆的,當初將他送走之後,莊靖鋮也是關注了荀浩在邊疆的安全的。
甚至還特地派了兩個人照顧荀浩的安危,免得他發生了什麼意外,蘇瑾寒會難過。
所以他知道荀浩進軍營之後一直很努力,也屢立戰功。
雖然已經有數月不曾關注了,但是荀浩既然出現在這裡,莊靖鋮便明白他多半是回京受封的。
“回京受封,年後還是要去邊疆的。”荀浩平靜的迴應。
莊靖鋮聞言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邁步往裡走去。
“恭喜。”荀浩忽然開口。
莊靖鋮停下腳步,兩人面對而立。
荀浩再度輕聲道:“陛下爲你和小姐賜婚了,恭喜你。”
“多謝。”雖然不爽蘇瑾寒曾經對荀浩那麼好,但是來自情敵的恭喜,他受着還是暗爽的。
“小姐是個好人,請好好對她。你若對小姐不好,叫她傷了心,便是陛下不容,我也要拼盡全力護她。”荀浩平靜道,眼中儼然是堅毅和篤定。
莊靖鋮呲笑一聲,淡淡道:“你不會有那個機會。”
說着再不耽擱,和荀浩錯身而過,往裡走去。
蘇瑾寒是莊靖鋮的心頭肉,掌心寶,這事兒便是京城中人也是人盡皆知的,他怎麼可能對蘇瑾寒不好?
荀浩看着莊靖鋮的背影,直等看不見了,這才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去。
莊靖鋮到寒苑的時候,蘇瑾寒正對着窗戶發呆。
“看什麼這麼認真?”莊靖鋮湊到蘇瑾寒的耳邊低語,嗓音含笑。
蘇瑾寒猛然扭頭看他,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他忽然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怎麼?收到賜婚的聖旨不高興嗎?怎麼看起來傻傻的?”莊靖鋮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無法接受傻呆的蘇瑾寒。
蘇瑾寒聞言卻是低低一笑,道:“我太開心了,有些回不過神來?莊靖鋮,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雖然蘇瑾寒已經證實了賜婚的事情是真的,但是她總感覺有些夢幻,看到他,忍不住再問一遍。
莊靖鋮聞言頓時低低的笑了,嗓音低沉醇厚,透着愉悅,“傻丫頭,不是夢,是真的。再過一段時間,你便是我的妻了。”
蘇瑾寒聞言,嘴角笑容更加燦爛,忍不住撲在莊靖鋮的懷裡,咯咯輕笑。
“不是夢,真好,莊靖鋮,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蘇瑾寒嬌俏的說。
莊靖鋮抱着蘇瑾寒,有些內疚,若她喜歡的人不是他而是旁人,或許早就過上了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日子了,也無需她受那麼多的苦,遭那麼多的罪,面對未來,還遙遙無期。
否則遇着賜婚,她又怎麼會這樣驚喜?
“對不起,是我的錯。”莊靖鋮喃喃低語。
蘇瑾寒擡手捂住他的脣,嗔怪道:“傻瓜,說什麼對不起,你我之間何必如此。”
莊靖鋮聞言眼中頓時瀰漫着笑意。
他的脣被捂着,說不出話來,也不在意,輕輕吻了吻她的掌心,又伸出舌頭來細細舔舐,眼中全是笑意。
蘇瑾寒被掌心濡溼的觸感羞紅了臉,猛然縮回手,“你……你流氓。”
她的羞澀愉悅了莊靖鋮,將她壓在懷中,額頭相抵,鼻尖相貼,莊靖鋮嗓音帶上了幾分喑啞:“傻丫頭,這就害羞了?過些日子成親之後,你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都要叫我仔細品味,屆時你當如何是好?”
他聲音低低的,像是呢喃一般,醉人的嗓音猶如老酒一般,讓蘇瑾寒的臉色爆紅,不由得幻想那樣的場面。
她上一世也是經歷過情事的,只是或許是因爲和太子並沒有感情,對那種事情她並不覺得有多麼的舒服,也沒有書裡說的那種欲仙欲死的舒服感,反倒覺得是種煎熬。
但是莊靖鋮這一提,卻讓她想到和他共赴雲雨的場面,心裡竟有些期待。
蘇瑾寒爲自己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恥,低垂下頭,臉色紅撲撲的。
莊靖鋮只當她是不好意思,低低的笑出聲來。
這笑聲讓蘇瑾寒心裡有些羞恥感,似乎自己在肖想他,是件十惡不赦的事情,不由得惱道:“你不許笑,再笑我便不理你了。”
莊靖鋮聞言連聲應了:“好好好,我不笑了。”
話雖這麼說着,但是嗓音裡的笑意卻是無法掩飾的。
蘇瑾寒心中生惱,有心不理他,可是卻又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
他一走便是數月之久,她對他的思念又豈是昨天短短的相聚便能滿足的?所以心裡惱着又捨不得和他分開的蘇瑾寒只能將主意打到別的上面。
於是,手便悄然落在了莊靖鋮的腰上。
狠狠一擰,蘇瑾寒嬌嗔:“說了不許笑了,你還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好寒兒,快別擰了,疼着呢。”莊靖鋮趕忙討饒。
蘇瑾寒聞言手上的勁道頓時鬆了些,擰着眉道:“真的很疼麼?”
“疼,特別疼。”莊靖鋮見她心軟,一本正經的點頭。
蘇瑾寒沒應他,放在他腰上掐他的手卻改爲撫觸,輕輕的按摩着,像是要爲他抹去方纔的痛苦。
腰間傳來輕柔的觸感美好得叫莊靖鋮險些發瘋,按耐不住的直接低頭吻住她的脣,狠狠的輾轉肆虐。
蘇瑾寒還沒想清楚怎麼忽然就吻她了呢,就被他攻城略地的奪去了呼吸,只能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裡,任他爲所欲爲。
兩人抱着溫存了好一會兒,莊靖鋮才放開她。
在她耳邊低聲道:“再過一段時日就能將你完完整整的吃掉了。”
說話間,是掩飾不了的期待和慾望。
蘇瑾寒臉色通紅,嗔怪道:“你再耍流氓,我就不理你了。”
畢竟還沒有成親,他卻這樣和她討論那種事情,即便是蘇瑾寒已經認定他了,也大感吃不消。
“好好好,不耍流氓,聽你的,都聽你的。”莊靖鋮輕笑。
蘇瑾寒這才滿意的窩在他的懷裡,和他輕聲說着話。
屋外,蘇恆默默的站在門口好一會兒,聽着裡面的甜言蜜語,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雖然前面兩人鬧的時候蘇恆不在,但是兩人不鬧的時候,說話也是甜得讓人掉牙的。
而蘇恆聽到這些甜膩的情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私下裡就是這樣相處的?這樣膩膩歪歪的,有什麼意思?
或許,他也該找個人試試這樣的感覺?
蘇恆若有所思的走了,沒有再進門的意思。
而屋裡的莊靖鋮這時擡頭往外看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
蘇瑾寒擡頭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莊靖鋮低低的應了一句。
他總不能說,他的大舅哥剛剛似乎在外頭聽牆根吧?
莊靖鋮和蘇瑾寒被賜婚的消息傳了開來,與他們交好的,自然是紛紛送上祝福的,而和他們不對付的,諸如莊靖行和廢太子之類的,就是滿心的憤恨了。
當然,不管外界如何,兩人的婚事都是敲定了吧。
畢竟皇上聖旨一下,卻是不容更改的。
而欽天監也在接下去數日將好日子給挑了幾個出來,最近的是來年正月二十,正值元宵之後數日,熱鬧又喜慶,但是離現在的時間卻是不長了,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出頭,準備起來卻是緊迫。
還有幾個日子分別在二月,三月還有五月,莊靖鋮嫌棄太久了,最終卻是定了正月二十的日子。
最後這日子報上去,莊靖鋮本以爲會遭到皇上的反對,卻不想皇上那裡直接就過了。
還下旨讓宮中配合莊靖鋮準備婚禮,讓德妃全權負責,不管莊靖鋮想要什麼,都允了他,還讓德妃主動張羅此事。
這樣的態度讓莊靖鋮大吃一驚,不過有爽快賜婚在前,此刻的莊靖鋮倒是淡定了。
更何況,有德妃幫忙準備婚事,對他來說只有利沒有弊,所以莊靖鋮在得到消息之後,散朝了直接便去了德妃的寢宮。
德妃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去,竟是已經沏好了茶在等他,見他進來,微微一笑,道:“無需多禮,坐下吧。”
莊靖鋮也不客套,在一旁坐下。
“此番前來,是爲了婚事吧。”德妃笑着開口。
莊靖鋮抿了口茶水,點頭道:“父皇特許娘娘幫忙籌備,允許後宮物資調動,我有些驚訝,便過來走一遭。”
“說到底你如今是陛下膝下最出色的皇兒,陛下曾經虧欠於你,如今想要補償你,也不奇怪。”德妃溫和的開口說道,似乎在解釋皇上此番反常的行爲。
莊靖鋮聞言微微點頭,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對於皇上的態度,他從來不會妄論什麼。
“聽陛下說你選了正月的那個日子,那距離如今可就只有一個月了,這段時間又是過年,準備起來太過充滿,確定不要挪後一些嗎?”德妃關切的問。
莊靖鋮聞言倒是輕輕的笑了:“不必了,趕就趕一些,只要婚禮盛大,不會叫她受了委屈便是好的。”
德妃失笑:“時間太趕的話,總會有些疏漏的,雖至於叫瑾寒受了委屈,但是現如今這個時候,她的嫁妝怕是都繡不出來,你要知道,京城中別的女子待嫁,可都是提前數月便開始準備繡嫁妝的,這時間太趕了,折騰的可是瑾寒那丫頭。”
莊靖鋮聞言頓時皺眉,眼中閃過些許糾結之色。
受累的是瑾寒嗎?
“可是……我等不及想娶她過門了啊。”莊靖鋮低低的呢喃。
德妃聞言微微一怔,看着莊靖鋮沒有立時迴應。
“也罷,王府這邊的事宜你不必擔憂,我自會幫你準備妥當,不過瑾寒那邊你去說一聲,若是來得及便無妨,總不能因爲一些瑣事,耽誤了你想抱得美人歸的念頭。”德妃低低的笑,笑聲溫和,看着莊靖鋮的目光就如看着自家孩子那般寵溺。
莊靖鋮聞言頓時心生感激,低低道:“多謝娘娘。”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傻話,你自小養在我身邊,如我親生兒子一般,又有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自家孩子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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