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說好陪着我

沖天的火光中,淒厲的慘叫和哀嚎不絕於耳,還有人掙扎哭喊着要往火海中撲。

“七殿下,不可以,您不可以進去,娘娘已經沒了,您不能再去送死啊殿下。”海嬤嬤抱住才七歲的莊靖鋮,哭着道。

“你放開我,我要進去找母妃,母妃在裡面。”年幼的他不過是個孩子,雖然聰明,卻也依舊留戀母親的懷抱。

他對海嬤嬤拳打腳踢,瘋了一樣的想要衝進去。

海嬤嬤抱着他大哭,卻死都不肯放手。

救火的宮人侍衛來來回回的奔忙,火卻越燒越大,沒有半點要變小的意思。

皇上來了,站在不遠處呆呆的看着大火,後來他落了淚,脣瓣顫動,喃喃低語。

莊靖鋮撲過去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父皇,父皇,你救救母妃,她在裡面,她就在裡面。”

皇上紅着眼,猛然將他拽着領子摔開了,“她既敢做出那樣下賤的事情來,死了也就死了,你若是不記住這教訓,死的早晚是你。”

父皇說:“你怎麼就死了?想這樣死了乾淨痛快嗎?不,你想得美!你不是最寶貝他麼?從今天開始,我就日夜折磨他,看看你在九泉之下,能否心安理得!”

父皇指着他,眼中全是恨意。

年幼的他呆住了,傻傻的看着他最敬愛的父皇,身上不痛,痛的是心。

爲什麼父皇明明流淚了,可是說出的話卻那麼的殘忍。

那場大火足足燒了一整夜,而他,也呆坐在地上一整夜。

從那之後,他就過上了激起悲慘的日子。

明明身爲皇子,卻要做各種各樣的雜役,被各種各樣的皇子,公主,甚至是太監欺負。

他反抗,卻受傷越重。

只有海嬤嬤一直在他身邊陪着他。

後來海嬤嬤生病了,她說,沒關係,只要喝藥就會好的,再不然,養養也就好了。

他受盡羞辱換來藥,給嬤嬤喝了,沒想到嬤嬤卻死了。

嘴裡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色的血,不可置信卻又無比擔憂的看着他,然後斷了氣。

無盡的苦澀像是潮水一般將他淹沒,莊靖鋮猛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坐起身來,眼中殘留着驚懼。

原來是夢,原來是夢。

莊靖鋮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呼吸。

“小寒寒,蘇瑾寒!”說好了陪在身邊的人卻不見人影,莊靖鋮心裡頓時一亂。

會不會她也像是答應過會永遠陪着他的母妃和海嬤嬤一樣,突然的,就不見了,死了……

喉間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他臉色蒼白,掀了被子,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走。

他要找到她,找到他的小寒寒,她是他如今唯一的牽掛,不能出事,一定不可以。

“哎,你醒啦,怎麼下牀了,不知道自己是個病人啊,快躺回牀上……”蘇瑾寒端了水從門口進來,看到莊靖鋮起來了,頓時急道。

話沒說完,卻被莊靖鋮狠狠的抱在了懷裡。

手裡的臉盆頓時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蘇瑾寒有些懵。

外頭候着的下人聽到動靜,趕忙進來查看,看到兩人相擁在一起,又匆匆退了出去。

“你在,你還在,那就好,就好。”莊靖鋮狠狠的將她鎖在懷裡,呢喃道。

蘇瑾寒不知道他怎麼了,但是卻溫柔的伸手拍他的後背:“我在,我就在這裡陪着你,哪兒也不去,我先扶你回牀上去好不好,你看,咱們的衣服都被打溼了。”

莊靖鋮也不是那麼矯情的人,聞言鬆開她,乖順的跟着她往牀邊走,但是手卻緊緊的牽着她的,不肯鬆開。

讓清輝進來服侍莊靖鋮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蘇瑾寒自己也去將打溼的衣服給換了,這才重新坐在牀邊。

“自己受着傷的人,有事不會開口叫啊,鞋子也不穿就莽撞的下牀,是想折騰更久纔好是麼?”蘇瑾寒虎着臉說。

“你答應了我要守着我不走的,可是我醒來卻不見你人。”莊靖鋮委屈的控訴。

蘇瑾寒看他一臉委屈的模樣,心頓時軟成一團,“方纔你睡着出了很多汗,好像不太安穩,我想打些水給你擦拭一番。”

“這些事情讓下人做就好了。”

蘇瑾寒抿了抿脣,低聲道:“就是想爲你做點什麼。”

他爲了她受了傷,她只是想爲他做點什麼而已。

莊靖鋮聞言,眼中頓時浮現出了笑意,“好吧,我原諒你了。”

蘇瑾寒看他滿足得跟個孩子似的模樣,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過一會兒,蘇恆過來了,看着兩人相處時歡聲笑語的模樣,微微停頓,這才進門。

莊靖鋮當先看到蘇恆,捏了捏蘇瑾寒的手提示她,“大哥來了。”

“王爺這聲大哥草民擔當不起,王爺喚我一聲名字就好。”蘇恆客氣的說。

蘇瑾寒聽到莊靖鋮叫大哥,險些沒噗嗤一聲笑出來,這人真是……好可愛啊。

莊靖鋮看到了蘇瑾寒眼中的笑意,也知道自己方纔是太着急了,纔會犯這樣的錯,所以也沒有在意,順勢鬆開蘇瑾寒的手,笑道:“蘇公子請坐。”

“瑾寒你先出去,我有話和王爺說。”蘇恆對着蘇瑾寒道。

“哥……”

“出去。”蘇瑾寒剛一開口,就被蘇恆打斷了。

看着蘇恆一臉認真的模樣,蘇瑾寒撇了撇嘴,給了個莊靖鋮自求多福的眼神,轉身出了門。

等蘇瑾寒走了,蘇恆這才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牀旁。

“此番之事,還要多謝王爺相救之恩,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若是王爺有什麼吩咐,蘇恆萬死不辭。”蘇恆開口就將恩情分得清清楚楚。

莊靖鋮輕笑一聲,道:“蘇公子不必如此,本王救寒寒是本王心甘情願,不需要你萬死不辭。”

“我是瑾寒的哥哥,她欠下的恩,我來還也是正常。只是,王爺乃是人中龍鳳,身份非同常人,蘇家一屆商賈,身份之別有如雲泥,王爺和瑾寒,還是不要走得太近的好。”蘇恆淡淡道。

莊靖鋮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所以這是蘇公子作爲寒寒家人表的態是麼?”

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緊握成拳,莊靖鋮的薄脣也跟着抿起,露出幾分不悅來。

蘇恆沒有開口,神色平淡的表明了默認。

莊靖鋮的手緩緩鬆開,輕聲道:“如果蘇公子是覺得本王名聲不好,那我無話可說。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不管靖王府裡有多少女人,我所要的,只有一個瑾寒而已。”

王府裡那些女人不過是用來當做擺設的,也有各府的探子,無法拒絕的,但是唯一讓他動過心,動過情,真正想要在一起的,不過蘇瑾寒一個而已。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放棄,哪怕讓他放棄的人,是蘇恆,是她最親的哥哥。

蘇恆擡眸看他,認真的打量,確定他不是在說笑,這才悠悠道:“你能給她什麼?許她一世平安?還是給她榮華富貴?既然你都做不到,那憑什麼要和她在一起?”

莊靖鋮皺眉,“不管是一世平安還是榮華富貴,我都會盡我所能,給她我所能給的,最好的。”

“等什麼時候,我看到你有這份能耐了,我再決定,要不要將她交給你。在此之前,希望王爺把握着分寸,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掂量些。”蘇恆淡淡的說着,站起身來,拂了衣袖。

“好,我會讓你看到我是有能力照顧她,給她幸福的。”莊靖鋮無比認真的說,眼中浮現出點點的笑意。

事情似乎,和他想的稍微有些出入。

“王爺身上有傷,且好好修養吧,告辭。”蘇恆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大哥慢走不送。”莊靖鋮笑道。

蘇恆腳步一頓,終究什麼都沒有說,走了。

莊靖鋮等他走了,這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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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蒸騰着熱意,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緊張得滿身是汗,不由微微苦笑。

方纔他當真以爲蘇恆是要阻止他和蘇瑾寒在一起的,可是沒想到,蘇恆只不過是試探他的態度而已。

雖然沒有明確的支持他們在一起,但至少,是保留了觀望的態度的。

他就怕蘇恆因爲他的名聲而不喜歡他和蘇瑾寒在一起。

好在他不是光看錶象的人。

想到這裡,莊靖鋮不由得臭美的覺得,自己真是太厲害了,連她哥哥都被他給折服了。

若是蘇恆知道他這想法,怕是要拍死他了。

若不是顧忌蘇瑾寒的感受,蘇恆還真不想讓她和莊靖鋮在一塊兒。

先不說莊靖鋮名聲不好,就說他身爲皇子,就算風流浪蕩,也免不了要面臨奪嫡的紛爭,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就算他真的無心那個位置,也會被情勢所迫,逼迫他去爭,去搶,到時候瑾寒面對的,就是刀風血雨,紛爭不斷。

而且蘇恆的直覺告訴他,莊靖鋮一定不簡單!

但願莊靖鋮能如他所說的那樣,有能力護着瑾寒吧。

卻說蘇瑾寒離開了房間之後,對着房間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她好好奇裡面到底在說什麼啊,可是她聽不到啊,這裡離裡間實在太遠了,而且還關了門。

蘇瑾寒喪氣的嘆了口氣,想着廚房裡還在給莊靖鋮煎藥,便朝着廚房去了。

腳步匆匆,走到一半的時候,卻在拐彎時猛然撞到了另一邊過來的人。

蘇瑾寒踉蹌着後退,扶住了牆這纔沒有摔倒。

“大膽,你瞎了嗎?走路都不會看路的嗎?你……”那人開口就罵,但當他看到瑾寒的容貌時,頓時被卡了殼一般,大張着嘴巴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對不住了這位公子,方纔是我不對。”蘇瑾寒道了個歉,繞過他就想離開。

那人猛然伸手要抓蘇瑾寒的手。

蘇瑾寒後退兩步避開,眼神警惕的看着他。

“你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小娘子剛剛撞了我,想就這樣走了?不太合適吧。”那人呵呵一笑。

“我道過歉了。”蘇瑾寒說。

“道歉就行了?你知道本公子的身份嗎?本公子可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南世傑。”南世傑一臉驕傲的宣告自己的身份。

本以爲眼前這人會激動不已,會嬌羞柔弱的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她卻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勞煩南公子讓讓,你擋住我的路了。”蘇瑾寒壓制着脾氣,說。

瞧眼前這人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他以爲他是誰啊?不就是個知府的公子麼,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了,她見過的大人物多了去了,就是郡主她都沒放在心上,還怕他一個知府公子?真是笑話。

如果不是蘇瑾寒的心情還不錯,她真想翻個白眼給他。

“你,你……你個有眼無珠的賤婢,知道我是知府公子,還不好好伺候着,你得罪了本公子,小心本公子要了你的腦袋。”南世傑氣得跳腳。

蘇瑾寒頓時錯愕,看傻子一眼的看着他。

心裡忽然起了玩鬧的心思,蘇瑾寒笑呵呵的問:“不知公子要我如何伺候?”

南世傑一見她這幅模樣,以爲她服了軟,頓時昂首鄙視道:“如何伺候還要本公子說嗎?”

“還請公子賜教。”蘇瑾寒看着他一臉的趾高氣揚,頓時覺得這是個傻子啊,不但是他,恐怕他的知府爹,也好不到哪裡去,就這智商,真是讓她都替他擔心了。

南世傑伸手朝她抓去,“少裝糊塗,自然是將本公子下面的玩意兒伺候舒服了。若是本公子滿意,定然讓你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蘇瑾寒看着他油光滿面,滿眼情慾,盡是瘋狂的模樣,頓時裝不下去了。

直接擡腳就踹在了他下面那玩意兒上。

南世傑被踹得猝不及防,慘叫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啊……哎呦……疼……疼死我了……”

蘇瑾寒用力在他身上踹了兩腳,這纔算是解了氣,怒道,“就你這油頭粉面的模樣還想冒充知府大人的公子?別做夢了。就你這樣的是知府的公子,那本小姐還是公主呢。想佔便宜,你真是找錯人了。”

蘇瑾寒雖然生氣,但是也不傻,眼前這人若真是知府的公子,她就假裝不認得唄,這麼說,進可攻退可守,完全不用害怕。

“啊……疼死我了,別,別踹了,我真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啊,我說的是真的……”南世傑哀嚎。

他沒有學過武藝,又因爲常年沉迷酒色被掏空了身體,被蘇瑾寒踹了命根子,又接連踢了幾腳,這會兒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蘇瑾寒纔不管他是不是,敢調戲她,就要做好被修理的準備。

假裝聽不到他的話,又狠狠的踹了他幾腳,蘇瑾寒這才哼了一聲,道:“叫你假裝知府大人的公子,叫你裝,給本小姐記住了,下次本小姐再看到你裝,本小姐還打你。哼。”

說完之後,蘇瑾寒這才朝着廚房而去。

離開了南世傑的視線,蘇瑾寒就跑得飛快了。

笑話,幹了壞事,自然是要跑路的。

跑到廚房,蘇瑾寒輕輕喘了口氣,身上熱乎乎的,臉上也有些發紅,她不由得輕笑一聲。

本來被莊靖鋮受傷的事情壓抑得心裡有些難受,這會兒一通發泄,倒是好了不少。

氣息勻稱了,蘇瑾寒踱步到爐子前查看藥煎得如何了。

“這個青芽,叫她煎藥,她竟然偷懶,看她回來我不收拾她。”蘇瑾寒嘀咕着說。

拿了帕子揭開蓋子,見藥熬得差不多了,蘇瑾寒端了一旁的碗就想倒出來給莊靖鋮端過去。

然而不經意間的一瞥,讓她目光頓時一頓。

正巧這時青芽回來了,看到蘇瑾寒在,頓時嚇了一跳。

“小……小姐,您怎麼過來了。”

蘇瑾寒看向青芽,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凌厲。

青芽被嚇得後退兩步,低聲道:“小姐……怎麼了?您爲什麼這樣看着我啊。”

“沒有,你剛剛跑哪兒去了?我過來怎麼不見你人。”蘇瑾寒收斂了眼中的寒意,笑嘻嘻的開口。

青芽見她恢復成了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小姐,這才鬆了口氣,苦着臉道:“別提了,也不知吃了什麼,竟然將肚子給吃壞了,奴婢都跑了好幾趟茅廁了。”

蘇瑾寒這才注意到青芽的臉色有些蒼白。

“可憐的青芽,真是辛苦你了。”蘇瑾寒一臉的心疼,又道:“趕緊把藥倒出來,我端過去給王爺喝,你就先去歇着吧。”

“哎,奴婢這就倒。”青芽應了一聲,趕忙上前將藥給倒出來。

蘇瑾寒端了藥,對青芽道:“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青芽應了,蘇瑾寒這才端着藥離開了。

她們都沒有注意到,她們離開之後,沒過一會兒,有人悄然從後廚離開。

蘇瑾寒端着藥回到莊靖鋮的院子,還沒進門就喊道:“王爺,藥來了,起來喝藥了。”

沒過一會兒,裡頭忽然傳出一聲尖叫來:“來人,快來人啊,王爺吐血了,清輝,快去找大夫。”

一時間,莊靖鋮住的院子頓時鬧騰起來。

請大夫的請大夫,加強看護的加強看護,來來往往的,直鬧到入夜纔算消停。

沆州,知府衙門。

“確定靖王喝了藥,中毒了?”南梔問心腹。

“消息屬實,確定是中毒了。驛館鬧騰了許久,他們自己帶的大夫和侍衛忙裡忙外的,折騰到方纔。可惜或許是此舉嚇到了他們,用的都是自己的人,咱們的人根本無法靠近,也不知道他具體傷得如何了。”

南梔冷笑,“既然他喝了藥,中了毒,那就輕鬆不到哪裡去,定然是重傷垂危了。”

心腹道:“應該沒錯。”

“既然沒死成,重傷亦是好事,只要他沒有法子指手畫腳,干涉咱們的事情就好。”南梔淡淡道。

“既然事情辦成了,本官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可以回府歇着了。”南梔心情舒爽的笑道。

就在這時,有衙役匆匆進門稟告。

“大人,出事了。”

南梔心裡一凜,難道是事情有什麼變數?

趕忙追問:“快說,發生了何事?”

“夫人使人傳信,說是公子他叫人給打了,還……還……”那衙役趕忙說,說着卻又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了。

聽到不是關於莊靖鋮的事情,南梔頓時鬆了口氣,跟着又提了起來:“還什麼你倒是快說啊,急死本官了。”

他家可就一個寶貝疙瘩,可不能出事了。

“還叫人給踢了子孫根,說是挺嚴重的。”那衙役咬牙道。

南梔身子一晃,險些沒栽倒在地。

一旁的心腹趕忙扶住他。

南梔抓着衙役的肩膀猛晃,神色猙獰,“怎麼回事?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知道是誰幹的嗎?給本官抓住他,抓回來立刻五馬分屍。”

他就一個寶貝兒子,竟然叫人踢了子孫根,若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南梔的眼睛都急紅了。

那衙役趕忙道:“這個夫人倒是不曾說,大人還是趕緊回府看一下吧。”

“對對對,回府,回府。”南梔說着,趕忙匆匆出了門。

南府。

“老爺,老爺啊,您一定要爲世傑做主啊,他從小到大,何時吃過這樣的虧,您要爲他討回公道啊。”知府夫人戈氏嚎啕大哭。

“世傑啊,來,告訴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叫人給踢了那裡呢?”南梔問。

他這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孩子,又是老來得子,寶貝得不得了,一代單傳的獨苗叫人給踢了,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南世傑哼哼唧唧的說:“孩兒今日去了驛館一趟,結果碰到一個小娘子,不過說了兩句話,還沒怎麼樣她呢,就二話不說將兒子給打了,爹,你要給兒子做主啊。”

南梔一聽頓時大怒,“竟有這般囂張跋扈的女子,簡直豈有此理!等等……你方纔說今日去哪裡了?”

“驛館啊。”南世傑奇怪的問:“怎麼了爹,有問題嗎?”

南梔頓時皺眉。

下午他才命人給莊靖鋮下藥,世傑就在那裡出了事,難道是圈套?

不,不會,世傑那性子他懂,應該只是巧合。

南梔想着,道:“世傑你放心,哥明天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也正好,去打探打探莊靖鋮重病的虛實,一舉兩得。

煜舞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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