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靖鋮房裡,正在說話的兩人忽而齊齊看向她。
蘇瑾寒被嚇了一跳,趕忙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都看着我做什麼?”
不是在說怎麼把貨給弄回來嗎?都看着她做什麼?她臉上有花?
蘇瑾寒伸手摸了摸臉。
沒有啊,乾淨得很!
蘇恆慢悠悠的道:“男人的事,女人別摻和,你去外頭等着。”
蘇瑾寒氣岔了氣,“哥,我是你妹子,親妹妹。”
蘇家也有她的一份好不好,而且牽扯到的兩個人,都是她最在意的男人,她怎麼可以不在場!
莊靖鋮倒是明白了蘇恆的心思,笑道:“瑾寒,你方纔不是說給我熬湯了麼,去看看好了沒有?”
蘇瑾寒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是在支開她,滿滿的都是不悅。
最終蘇瑾寒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莊靖鋮看着她的背影,輕聲道:“其實不必瞞着她,她遠比你所想的,要更加有勇氣和謀略,她能接受。”
蘇恆神色平靜:“她什麼性子我自然知道。只是此事,不需要她插手。”
莊靖鋮聳了聳肩,算是同意了蘇恆的說法。
“說說計劃吧。”蘇恆又道。
“可以這樣……”莊靖鋮正色起來,壓低了聲音在蘇恆的耳邊低聲說着話。
他們的聲音太低,悄悄繞到了窗戶邊上的蘇瑾寒根本聽不到,不由得懊惱的嘆氣。
兩個男人同時朝窗外看了一眼,眼中都是無奈而又寵溺的神色。
……
時間轉眼又過去幾日,沆州的雨依舊綿延不斷。
街上沒有商販擺攤,鋪子雖然開着門,但是老百姓都躲在家中,除非必須要買的東西,也都不出門,根本就無人問津,生意慘淡得很。
只有到了夜裡,青樓依舊燈火通明,歌舞喧囂。
莊靖鋮依舊對外稱病,在屋裡養傷,實則養了沒幾天,他就開始神神秘秘的忙碌了起來。
至於爲什麼說神神秘秘呢,自然是因爲事情是瞞着蘇瑾寒的,她不知道,自然只能稱爲神神秘秘了。
蘇瑾寒無聊的趴在窗戶邊上數盆栽裡的小樹的葉子。
這時莊靖鋮匆匆進門,拉着蘇瑾寒道:“來,快給我化妝,把臉畫慘白一點,逼真一點。”
“你這是要見人?”蘇瑾寒有些呆呆的問。
“對,趕緊,時間要來不及了。”莊靖鋮催促。
蘇瑾寒不明所以,手上動作飛快的給他抹粉撲勻,一邊奇怪的問,“這是要見什麼人麼?還要你這樣打扮?”
“嗯,一會兒帶你去看好戲去,趕緊。”莊靖鋮催促。
蘇瑾寒眼前一亮,都快淡出鳥來的日子,驟然說有好戲看,有樂子可尋,由不得她不激動。
不過她也沒忘了他的傷。
“傷口好全了嗎?成天勁的亂跑,別傷口沒好,血崩了可沒人管你。”蘇瑾寒故意說得很嚴重。
莊靖鋮知道她是關心自己,嘴角一抹笑容燦爛,道:“別擔心,我好好的,力氣打得可以打死一頭牛。”
“你能不能打死一頭牛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天上有頭牛在飛,你看見了麼?”蘇瑾寒一本正經的說。
“還有會飛的牛?我怎麼不知道?”莊靖鋮應着她,伸手就把她給抱住,要撓她癢癢,“好啊小寒寒,你竟然幹說我吹牛,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蘇瑾寒趕忙告饒:“別,別鬧,一會兒妝要花了。”
莊靖鋮哼了一聲,“賬先記着,下次一起算。”
蘇瑾寒笑嘻嘻的,也不怕他,等給他上了狀,確定他看着臉色蒼白,像是個病人,這才收了手:“好了。”
“走,帶你看戲去。”莊靖鋮拉了她就往外走。
蘇瑾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依舊乖乖的跟着莊靖鋮往外走。
讓她奇怪的是,莊靖鋮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拉着她上了馬車,冒着雨出了門。
“下雨呢,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在馬車上,蘇瑾寒好奇的問。
“知府衙門。”莊靖鋮懶懶的靠在車廂壁上,說。
“知府衙門?去那裡做什麼?”蘇瑾寒奇怪的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莊靖鋮應了一聲,然後就神神秘秘的什麼也不肯回答了。
而此刻,知府衙門早就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原來南世傑傷好了之後,就管不住下面那個玩意兒,出門到處獵豔去了。
他看上一姑娘,又用對付蘇瑾寒的那一套對付人姑娘,人姑娘雖然沒有蘇瑾寒那個身手,但是有不少的護衛跟着,衝突起來,倒也沒有吃虧。
但是這姑娘的家人卻是不幹了,鬧上了知府衙門。
偏偏南世傑他爹是知府老爺,就想這麼不了了之。
但是那姑娘也是有背景的人,二把手同知郝梓是她的本家叔叔,求到了郝同知的身上。
郝同知素來嫉惡如仇,加上受傷害的又是自家的侄女,更是爲此和南梔鬧得不可開交。
一個知府,一個同知,手底下各有支持者,輕易斷不了案,吵吵了幾天,還在吵吵。
到了府衙外,兩人下了馬車,竟又換乘了轎子,爲了遮擋莊靖鋮的面色省得他被人看出來,蘇瑾寒還特意爲他準備了紗帽,然後在莊靖鋮萬般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迫他帶上了。
蘇瑾寒和莊靖鋮出現在知府衙門的時候,裡頭的人都愣住了。
“大膽,來者何人?此乃知府衙門,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有衙役囔囔着就要上前驅趕二人。
騰策從他們身後閃身出來,高舉手裡的身份令牌:“巡查使靖王殿下駕到,還不速速迎接。”
南梔此時已經沉下了性子朝着莊靖鋮行禮:“下官見過靖王殿下。”
其他人見他行禮了,趕忙跟着行禮,“見過靖王殿下。”
除了南梔是四品大員,可做躬身禮,其他人全部都是行的跪拜禮,莊靖鋮就這麼由蘇瑾寒扶着,穿過一衆跪着的人坐下之後,這才淡淡道:“都起來吧。”
聲音依舊壓得很低,很虛弱,說完之後還咳嗽了幾聲。
南梔直起身,看着被紗帽擋住面容的莊靖鋮道:“王爺的傷既然沒好,何不在驛館好好養傷?便是有什麼吩咐,差人來知會一聲,下官自會前去驛館,又何須王爺拖着病體,親自冒雨前來衙門。”
莊靖鋮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同知郝梓便上前應道:“是我請王爺來的。”
南梔落在郝梓身上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凌厲。
“郝梓,你雖身爲同知,但是基本的尊卑總是要分的,我和王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一旁的蘇瑾寒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個知府是籃子,一個同知是耗子,這沆州的父母官可真是有夠奇葩的。
見大家都將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蘇瑾寒很無辜的眨了眨眼,道:“二位大人不必管我,正事要緊,正事要緊,你們繼續。”
郝梓見蘇瑾寒站在莊靖鋮的身邊,也不多說,將目光落在南梔的身上,道:“你是知府,犯案的人是你兒子,此案你不適合做主審。我是同知,受害的是我侄女,同樣不適合做主審,若是別的官員,級別比咱們低,審理起來自然會有失偏頗,正巧王爺在驛館,我請王爺來斷案以示公正,有什麼錯?”
南梔咬牙,按照常理來說自然是沒錯的,可是若是按照常理,他的寶貝兒子肯定是要受罰的,他怎麼捨得。
本想將此事不了了之,私下裡賠禮賠不是也就算了,卻沒想到郝梓竟然這麼難纏。
這個郝梓,他遲早要把他弄死。
南梔心裡發狠,面上卻勉強掛着笑意,道:“話雖如此,但是王爺貴體不適,你這般勞煩王爺,若是王爺有個好歹,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這隱含着威脅的話語莊靖鋮像是聽不懂似的,這時才慢悠悠的開口,“無妨,本王既然已經來了,二位大人誰將事情給本王說說。”
“不過是小兒女之間口角之爭下的小問題,驚動王爺是我們的罪過,我們私下解決便是,不敢勞煩王爺。”南梔搶先開口,威脅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郝梓。
郝梓半分不懼,對莊靖鋮道:“稟王爺,南世傑仗着自己是知府之子,一直以來橫行霸道,強搶民女,令人髮指。前兩日,下官的侄女叫他看見了,竟要強搶回家,對她動手動腳,若不是帶的護衛足夠多,恐怕就遭了不測了,還請王爺做主。”
“郝同知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分明是你那侄女品行不端,勾引我家世傑,否則世傑怎麼會做出那麼出格的事情?念在咱們同僚多年的份上,本官本不欲與你計較,但是你如今這般血口噴人,過分了吧!”南梔怒道。
郝梓更氣,指着南梔的手都在發抖:“你……你才血口噴人,倒打一耙,你那個兒子什麼德行沆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竟然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你……”
郝梓不善言辭,一張臉被氣得通紅。
一旁的蘇瑾寒道:“我說南世傑,你這是不長記性啊,上次調戲我被打了不夠,這次還調戲起同知大人的侄女了?你這是不是叫狗改不了吃屎?”
蘇瑾寒笑盈盈的,讓人生不起絲毫的惡感,偏偏她說的話讓南梔和南世傑黑了臉。
“你……”南世傑猛然看着蘇瑾寒,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撕了她。
蘇瑾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來,亮晶晶的閃了南世傑的眼,也嚇了他一跳。
南世傑有些狼狽的移開目光,他可不想再被打了。
“蘇小姐慎言,此乃公堂,由不得你在這裡黃口白牙,歪曲事實。上次的事情是個誤會,蘇小姐不是親口承認的嗎?”南梔怒道。
“我什麼時候承認了?上次明明是你自己說是誤會,我纔沒有認。你兒子品行不端是事實,還不讓人說了?養不教父之過,兒子那個德行,老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南知府你人品有問題。”蘇瑾寒一本正經的說。
這話說得犀利又直白,郝梓也不由得擡眼打量蘇瑾寒,南梔更是被氣得一個倒仰,險些沒栽倒在地。
一衙門的人也是聽得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雖然這是大家,所有人心裡公認的事實,心裡話,但是就這樣被人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所有人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加無法接受。
如果說一開始蘇瑾寒還不明白莊靖鋮帶她來是爲了什麼的話,那麼看到南世傑,知道了此次公堂對簿的緣由之後,她就明白了。
莊靖鋮這哪裡是帶她來看熱鬧的啊,分明是要她來攪和局面的。
心裡怨怪他瞞着她,但是事到如今,她自然也不會拖了他的後腿。
“好了瑾寒,你少說兩句,咳咳。”一旁的莊靖鋮對蘇瑾寒能明白自己的目的在心裡安慰,一邊開口低聲斥責,附帶兩聲虛弱的咳嗽,完美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南公子,上次本王不是說了麼?要做一個風流公子,是要讓女人主動貼上來,而不是強求於人,你怎麼就不聽呢?”莊靖鋮對着南世傑說道,開口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南世傑嘟噥道:“我要是有權有勢,她們自然也會貼上來,怪只怪我爹他官職不夠高。”
一旁的南梔氣得險些沒厥過去。
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怎麼能傻成這樣?
然而不等他補救,莊靖鋮微微掀開紗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來:“你以爲我就是靠着權勢,像你一樣強求與女子,才得了風流王爺的稱號?”
一張絕美的容顏,帶着慘淡的白,讓人光是瞧着就覺得心疼不已,偏偏那微微上揚的眼角卻又流露出難掩的柔弱風情,幾乎在瞬間就俘獲了所有人的心,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唯恐呼吸重一些,就會讓他出了事兒。
所有人中,有一道目光尤爲炙熱。
蘇瑾寒皺眉看去,就見郝梓身後不遠處站着的一個粉色衣服的姑娘,正瞪大着眼睛,驚爲天人的看着莊靖鋮,眼中冒着粉色的泡泡,滿眼癡迷。
蘇瑾寒心裡頓時不是滋味了。
猛然抓着莊靖鋮的手,放下了他紗帽上的紗巾,一臉不悅的說:“殿下,你要知道你如今還是病人,大夫囑咐過,不要見風,您若是受了寒,傷勢加重,大夫該找我麻煩了,畢竟是我帶你出的門。”
一席話很是不悅,卻又適時的表明了她和莊靖鋮的親近姿態,讓人摸不清他們的關係。
尤其是剛剛目光灼灼看着莊靖鋮的那個姑娘,更是將目光落在了蘇瑾寒的身上,滿眼都是打量。
蘇瑾寒心裡不爽,毫不示弱的瞪回去,渾身都散發着隨時可以戰鬥的訊號。
莊靖鋮並不知道蘇瑾寒的舉動是爲了什麼,只當她是怕他的病露餡,心裡還暗贊蘇瑾寒考慮周到,卻不知,她僅僅只是小女兒的心思,吃醋了而已!
南世傑在這個時候嘟噥道:“若是我有你的容貌,肯定也能勾到很多的女人。”
莊靖鋮:“……”
他覺得這個南世傑,真的是腦子有坑吧……這真是……太他媽的配合了。
而南世傑的下一句話,更是讓莊靖鋮險些沒笑出聲來。
“王爺,我不能讓女人心甘情願,肯定是我權勢不夠,長得又沒有你好看,要不然你給我老爹升職吧,他官職大了,人看在他的面上,肯定就不敢忤逆我了。再不然你給我個大官做做也行,這樣他們更……哎喲……”
南世傑美滋滋的幻想還沒有說完,就被南梔一巴掌蓋在了頭上。
南梔真的是要被他這個兒子給氣死了,以前他咋就沒發現他這麼蠢呢?
“爹,你幹嘛打我?”南世傑無比委屈。
他爹從小到大都沒有打過他,現在爲什麼要打他?
南梔低喝一聲:“你給我閉嘴。”
聲音凌厲得讓南世傑嚇得瑟縮了一下肩膀,嘟噥兩聲,沒再說話。
南梔氣得頭暈腦脹的,衝着莊靖鋮行禮,道:“王爺,南世傑他失心瘋了,纔會胡言亂語,請王爺不要放在心上。此番事情,不過是小事,本不該驚動王爺,我們私下調解便是。”
南梔說這話時,徵詢的目光看着郝梓,顯然這是服軟了。
然而郝梓並不想就這樣算了,挺直脊背道:“不行,此事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之前有南知府庇佑,一手遮天,沒人能奈何得了南世傑,如今有王爺做主,說什麼也要爲那些曾經被他禍害了的女子討回公道。”
“請王爺做主。”郝梓猛然跪下,大聲道。
“郝梓你……”南梔指着郝梓的手在發抖,眼中全是凌厲。
“好了。咳咳……”莊靖鋮怒喝一聲,伴隨着的就是急促的咳嗽聲。
“鑑於南世傑有劣跡在先,先將他收押大牢,另外,本王自會命人去查南世傑做過的事情,若是當真如郝同知所言,本王定然嚴懲不貸!”
莊靖鋮聲音虛弱卻又帶着威嚴,凌厲得讓人生畏。
“王爺……”南梔不甘心的叫了一聲。
莊靖鋮頓時不耐煩的道:“南知府若是不想本王將這件事情交給郝同知,就閉嘴,咳咳……”
南梔聞言,也只能不甘心的閉了嘴。
“咱們走。”莊靖鋮說着,扶着蘇瑾寒的手起身。
南世傑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奮力的想要甩開衙役的手,對着莊靖鋮怒吼:“你騙我,你騙我。明明你跟我是同樣的人,你憑什麼關我?你若是要關,第一個也該關你自己纔是。”
“本王和你一樣的人?”莊靖鋮停住腳步。
“你不也是花心多情,浪蕩不羈嗎?你不也禍害了無數女子嗎?憑什麼關我?”南世傑怒道。
莊靖鋮噗嗤一笑,聲音不屑的道:“第一,本王雖然花心多情,浪蕩不羈,但是手段光明正大,從不強求女子。第二,本王一般不招惹良家女子,便是招惹,也是人家心甘情願的,絕對不會引發怨言,招惹官司。第三,就你這蠢樣,別和本王比。郝同知,你監督南世傑下獄之事,若有人膽敢徇私枉法,你直接稟告於本王。”
“是,王爺。”郝梓興奮的應了。
“瑾寒,咱們走。”莊靖鋮淡淡的丟下一句,帶着蘇瑾寒囂張的離開了。
南梔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有莊靖鋮在,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莊靖鋮比他,可不止大一級那麼簡單。
莊靖鋮和蘇瑾寒上了馬車,莊靖鋮就掀了紗帽,丟在一旁。
“憋死我了,這女人帶的玩意兒。”莊靖鋮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對着蘇瑾寒笑道:“怎麼樣,戲好看嗎?我演得不錯吧!把南世傑關起來了,開不開心?”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口之後,莊靖鋮發現,蘇瑾寒神情平淡,並沒有想要理他的意思。
莊靖鋮困惑的皺眉,伸手拉她的手,蘇瑾寒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也就隨着他了。
莊靖鋮問:“這是怎麼了?生氣了?方纔不是還好好的?”
蘇瑾寒咬牙,心想,方纔是好好的,但是在他賣弄風情的時候就不好了。
面上卻是笑盈盈的道:“怎麼會生氣?我好得很呢!倒是王爺,不是要裝病嗎?這掀了紗帽露出容貌,不怕露餡嗎?還是,王爺又有了目標,所以着急露出這一張臉,好勾搭成奸?”
“什麼目標,什麼勾搭成奸?蘇瑾寒你說清楚些。”莊靖鋮一臉無辜。
蘇瑾寒哼了一聲,道:“難道殿下不是看到了那個郝同知的侄女貌美如花,起了勾搭的心思,纔會掀開紗帽,露出容貌來嗎?”
“什麼郝同知的侄女?她在哪兒,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我勾搭她……我……等等……”莊靖鋮先是滿滿的被冤枉的氣憤,隨後猛然反應過來,笑看着蘇瑾寒。
“小寒寒,你這是在生氣,在吃醋嗎?”莊靖鋮伸手挑起蘇瑾寒的下巴,笑吟吟的問。
蘇瑾寒哼了一聲,道:“靖王殿下,你不要自我感覺太好了行不行,我是在想,你若是真看上了那個姑娘,我也好早些給你們騰位置纔是,免得礙眼。”
“還說不是吃醋,這小嘴嘟得都可以掛油瓶了。”莊靖鋮哈哈狂笑着伸手捏蘇瑾寒的臉蛋。
蘇瑾寒用力扭過頭,卻被莊靖鋮抱在了懷裡。
“小寒寒,我想要的人是你,旁的人我根本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別擔心。就你說的那個什麼郝同知的侄女,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連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楚,別生氣了。”莊靖鋮輕聲哄她。
蘇瑾寒心裡一甜,嘴上卻不服輸的嘟噥:“這怕也只是王爺說說而已的話罷了,如今王爺對我還有興致,自然是要哄着的,若是等哪天對我沒有了興趣,喜歡別的女子也是正常。再說了,王爺可是出了名的風流浪蕩,在外頭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呢,我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被取代也是正常的。”
莊靖鋮滿眼無奈,“小寒寒,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他的聲音裡多了幾分正色,讓蘇瑾寒也沒敢再插科打諢,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是裝給人家看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他這一張臉,比女人還要美豔幾分,就是個招惹桃花的,蘇瑾寒有些哀怨,覺得自己日後怕是要成爲醋罈子了。
“小寒寒,其實,我最渴望的,是一世一雙人,白首不分離。”莊靖鋮忽而道。
蘇瑾寒心裡一顫,他……他竟是這樣想的?
她知道他風流是做戲,但是卻從不敢想,他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她本來的打算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全心全意,若是他日後有了別的女人,而她又無法接受的時候,她在抽身離開。
作爲死過一次的人,她對名聲這些,完全不在意,只要她不開心,她就捨得離開。
可是他的話,卻莫名給了她一種可以相守的訊息,一時間,心亂了。
“身在皇家,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父皇有太多太多的女人,我還記得當初母妃在世的時候,就經常悄悄躲起來嘆息,嘆父皇是衆多女人的,而不是隻屬於她的。當時我就想,我長大以後,一定只要一個妻子。”
蘇瑾寒插嘴道:“可是你之前那麼風流,日日流連青樓,青樓的紅倌可是都說了,你可是一夜七次郎,你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你騙人。”
莊靖鋮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那些都是傳言,傳言,不可信知道麼?流言止於智者。”
“所以你是在說我蠢是嗎?”蘇瑾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威脅的意味濃濃的。
莊靖鋮趕忙告饒,道:“不不不,小寒寒最聰明瞭,怎麼會蠢呢。”
將蘇瑾寒抱緊,莊靖鋮這才低聲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只喜歡你,只想和你共度一生,別的女人,我壓根不會多看一眼。”
蘇瑾寒甜到了心裡,輕聲道:“我也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有點貪心,如果你以後有了別的女人,莊靖鋮,可能我就不要你了。我……”
蘇瑾寒還想說話,脣卻猛然被封住了。
莊靖鋮用力的吮吻她,力道大得讓蘇瑾寒的脣瓣發麻發疼。
良久之後,莊靖鋮才鬆開她,臉上還殘留着幾分怒氣:“不許說這樣的話,不許不要我。”
蘇瑾寒沒有回話。
莊靖鋮抵着她的額頭,低聲道:“因爲種種原因,我身邊的有名分的,沒名分的女人肯定不會少,但是我答應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誰都不碰,所以,你別想要離開我。”
蘇瑾寒知道,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的保證了。
雖然她不太相信,畢竟男人三妻四妾都是習以爲常的事情了,她這種想法,只會被人認爲善妒,不賢。
不過如今說這些,都還太早,而且莊靖鋮現在既然願意給她這個承諾,她就相信就是。
“好,我相信你。”蘇瑾寒靠在莊靖鋮的懷裡,在心裡默默道:只是莊靖鋮,你別讓我的相信傷害了我自己,也別讓我的期待落空,否則……我還是會離開你的!哪怕那時候你或許已經不在意了。
莊靖鋮不知她心裡怎麼想的,只當她相信了,將她鎖在懷裡,感受着她的溫度和氣息,心裡只覺得滿足不已。
兩人倒是濃情蜜意了,有人卻是抓了狂。
由於南世傑被下獄,南梔被牽制了注意力,焦頭爛額的想要將他撈出來。
但是這個案子做主的人是莊靖鋮,監督的人是郝梓,兩個人都是他的對頭,他根本無計可施,哪怕諸多活動,也是有些無力的。
南府。
“老爺,世傑怎麼會被關起來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他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啊。”南夫人對着南梔哭嚎。
“你閉嘴。”南梔怒喝。“你還有臉哭,若不是你嬌慣着他,他能有今天這個下場?早叫你要好好管教,好好管教,你不聽,由着他的性子來,這會兒好了吧,人都進大牢裡去了。”
南夫人先是被嚇得止住了哭聲,隨後就哭得更大聲了。
“南梔你沒良心啊,你說我寵他,還不是你更寵他。再說了,世傑是咱們的老來子,我不寵他寵誰?你是沆州知府在,沆州你最大,如今被一個同知拿捏了算是什麼回事。”
“你自己沒用還怪我,你個天殺的。要是世傑出了事,我也不要活了,蒼天啊……”
南梔聽着南夫人的哀嚎聲,太陽穴不住的狂跳,腦袋都要炸開了。
南世傑已經被關了好幾天了,他也着急,可是卻無可奈何,他救不了南世傑。
如今他只能想辦法將南世傑以前造孽的手尾都給處理好,這樣莊靖鋮抓不到把柄,自然也就處理不了南世傑,只能放人。
被吵得有些煩,南梔站起身想要安撫她,卻有管家匆匆進門。
“老爺不好了,出事了。”管家老遠就喊道。
南梔一聽,心裡頓時一跳,這個時候,還能出什麼事情?難道是他們對世傑出手了?
顧不上安撫自家夫人,南梔趕忙道:“別慌,出什麼事情了?說清楚。”
煜舞 說:
好吧,沒寫到一萬,是我的錯,嗷嗷嗷,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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