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阮雲芷還在哭着,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兒的,看那傷心的樣子,很有可能也直接就隨着曹氏走了。
阮雲瑾看了她一眼,在自己的心中道,這也許就是善惡終有報吧,前世的時候曹氏害死了那麼多人,如今得得到這樣一個結果,也是應該的。
“把曹氏給我關起來!”阮老夫人沉聲吩咐道。
阮雲瑾怒聲說道:“誰敢?”
“阿瑾!你母親做了錯事,就應該承擔,這是咱們府上的事情,如果你不想鬧到衙門去,就讓開!”阮青林看着阮雲瑾說道。
其實阮雲瑾明白,阮青林這話,不只是對着她說的,還是對着秦氏說的。
目的麼,就是爲了讓春寒和夏雨躲開!
阮雲瑾冷笑了一聲:“好啊!你今日若是敢把母親送到衙門去,那也別怪我,把在姑蘇發生的事情,參上去!反正大家也鬧的沒臉了,光腳不怕穿鞋的!看到時誰害怕!”
一直不動阮家,無非就是怕連累到母親和兄長。
如果說,這一次,阮家的人一定要堅定的治母親的罪,那她有很多辦法,把整個阮家拖入萬劫不復之地!
大不了,她就當做沒有活這一輩子!
左右,是斷然不會讓母親就這麼被欺負了去的!這罪名要是扣上了,母親怕是會重走前世的路啊!
至於兄長,阮雲瑾也只能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說一聲對不起了。
她相信,自己的兄長能明白。
他們爲人子女。母親出事了,必當共進退!絕對不會選擇自己的明哲保身!
此刻阮子瑜也來了,不過阮子瑜並沒有出來。而是一直隱忍的藏在一棵樹後面。
阮子瑜當然不是害怕事情,他是知道,自己就是現在出去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若是母親和妹妹真的出了事情,他在外面,還能想辦法!
阮子瑜這麼想。其實也是對的!
這個時候,就是衝進來一個人,一個就會被染黑。
那阮雲芷就和瘋狗一樣。心中八成早已經認定了殺害曹氏的人,就是秦氏,他出去能有什麼用?
阮青林聽到阮雲瑾這麼說,臉色一白。他如今在朝堂的地位已經是岌岌可危了。要是真的讓人把姑蘇的事情,捅上去,那他們阮府,怕是不保了啊!
在姑蘇,他沒能完成任務,然後自己又全身而退,今上對他就已經有所懷疑了……
阮老夫人並不知道阮雲瑾是用什麼事情威脅阮青林的,她只知道。阮雲瑾是威脅了阮青林的,此刻就怒聲罵道:“真是反了。有你這麼和你父親說話的嗎?”
“父親?”阮雲瑾嗤笑了一聲。
接着,阮雲瑾乾淨利落的說道:“我沒有這個父親!”
阮青林的臉色有些難看,被自己的女兒當真這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縱然,他的心中一點都不疼愛這個女兒,可是面子上,也難看啊!
“阿瑾,我答應你不把你母親送到衙門去,不過,在這府上要怎麼解決,你就不許攔着了!不然,咱們大可以魚死網破!”阮青林發狠說道。
阮雲瑾揚眉,她自然知道,阮青林這是雷聲大雨點小。
阮雲瑾嗤笑了一聲說道:“父親,就按照你說的做,不過……在這府上,也得看有沒有本事處置我們!”
說着,阮雲瑾就看着秦氏溫聲道:“娘,咱們回去吧。”
秦氏的神色不是很好,很顯然,這件事情讓秦氏也覺得很不舒服,秦氏低聲道:“好。”
春寒和夏雨,護着兩個人走了回去。
那阮青林想讓人攔住,可是現在已經撕破臉了,也就是拳頭大的人厲害!
“真是反了!”阮老夫人用自己的柺棍,重重的敲打着地,怒聲說道。
阮雲瑾沒有回靜蘭院,這一次,阮雲瑾直接和到了綴玉閣。
阮雲瑾吩咐道:“香屏,我娘剛剛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了,容易着涼,你去煮一份薑茶,順帶着,給夏雨和春寒也準備一份。”
香屏點了點頭,關上了門,走了出去。
此刻,屋子裡面就剩下阮雲瑾和秦氏兩個人。
阮雲瑾把暖手爐子用東西包好,遞到了秦氏的手中,對着秦氏喚道:“娘。”
秦氏這纔回過神來。
秦氏的眼中,帶着些許的傷色。
阮雲瑾哀婉的嘆息了一聲,自己的傻孃親,現在這副樣子,難道不是因爲自己被冤枉了,而是因爲曹氏的死?
想到這,阮雲瑾問道:“娘,你是不是因爲曹氏的死難過?”如果是這樣的,那就大可以沒有必要!
秦氏看了一眼阮雲瑾,神色有着掙扎,最後點了點頭。
阮雲瑾的額角跳了跳,自己的母親這是該有多善良啊?
曹氏這個惡婆娘死了,她們現在,一那剛剛高興纔對啊。
秦氏的顫抖了一下,低聲問道:“阿瑾,要是……娘真是害死人了,你會不會討厭娘?”
阮雲瑾聽着秦氏這話,微微一怔。
忽然間,心中有了一個念頭。
曹氏的死,該不會真的因爲娘吧?
這麼想着,阮雲瑾就直視着道:“娘?真的是你?”
秦氏一臉痛苦和茫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阮雲瑾嘆息了一聲:“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做了什麼,你和我仔細說一說。”
如果說,真是秦氏害死曹氏的,阮雲瑾也不會覺得如何,曹氏欠他們的人命還少麼?現在讓她就這麼死了,也算是因果循環!
根本就沒有什麼需要值得內疚的!
秦氏不開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面。
阮雲瑾看着這樣的秦氏有些焦急,秦氏不說,她怎麼能幫秦氏洗脫罪名?或者是。掩蓋罪名?
阮雲瑾拉住了秦氏的手,秦氏的手有些發涼,和平日裡給阮雲瑾的那種溫暖的感覺,完全不同。
阮雲瑾溫聲說道:“娘,不管你做了什麼,你都永遠是我娘,因爲我知道。你不管做了什麼,都是爲了我好。”
阮雲瑾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如果說。真的有什麼能讓母親出手傷人的話,那也一定是爲了自己和兄長。
阮雲瑾此刻,只覺得心疼秦氏,哪裡會責怪秦氏?
秦氏做這些。根本就不是爲了自己啊!
因爲秦氏。根本就沒有想爭奪那個男人的心思!
阮雲瑾把這些,看的明明白白。
秦氏聽着阮雲瑾的話,嗓音嘶啞的問道:“阿瑾,你真的不怪我?”
阮雲瑾堅定的點頭:“不怪!”
秦氏把自己的手,從阮雲瑾的手裡面抽出來,抱緊了那暖爐子,似乎想從裡面汲取溫暖。
她的手太涼了,她不想冰到阿瑾。
秦氏靜默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曹氏之所以會一直頭疼,那是因爲。我在她燃的香裡面添了東西,聞多了,就會頭疼……”
阮雲瑾點了點頭,等待着秦氏繼續說下去。
秦氏卻不開口了。
阮雲瑾忍不住的問道:“然後呢?”
秦氏看了一眼阮雲瑾,微微一怔:“還有什麼然後?那香聞的時間長了,就會讓她時常發病,我……當時我實在是氣不過,才這麼做的,我不想讓她時時刻刻的都來陷害我,我倒也罷了,可是你和子瑜,我不能讓她給欺負了去!”
阮雲瑾無奈的看着秦氏,問道:“那娘,今天在咱們這搜走的東西,是你的嗎?”
秦氏搖頭:“不是。”
阮雲瑾總結道:“曹氏不是你害死的。”
秦氏苦笑了一聲:“曹氏最近頭疼的厲害,那不過是因爲我加大了那藥的藥量,這一次,她出了事情,我總是脫不了干係的,不管她如何,總歸是,罪不至死的。”
秦氏的本質上,還是一個善良的女子的。
只不過,有的時候爲母則剛,她縱然是善良,但是爲了自己的一雙兒女,也會讓自己變成曾經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
此刻的曹氏死了,秦氏的心中很是不好受。
阮雲瑾道:“娘,你想想看,有人會在你這搜出東西,這足以說明,曹氏的死,是有人預謀的,而是目的,是爲了加害你。”
說到這裡,阮雲瑾頓了頓道:“所以,曹氏的死,和你沒有關係!”
秦氏卻是執拗的說道:“若不是那藥起了作用,曹氏也不會病懨懨的,也不至於,被人算計。”
秦氏始終都覺得,自己對曹氏做的有些過分了。
“曹氏不過就是挑釁了咱們,我卻要她付出生命的代價……”秦氏的心中,很是不安。
秦氏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纖纖素手上面,有朝一日,會沾染上了人命。
阮雲瑾冷笑了一聲:“娘,你怎麼就知道,曹氏沒有害過你?”
這些年,要不是她讓人一直在府上盯着,不知道曹氏要鬧出來什麼事情!
當初她重生的時候,要不是她及時的攔下了馬車,孃親現在已經被曹氏敗壞了名聲!
要不是,她把哥哥從大阮府裡面拯救了出來,兄長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
阮雲瑾看着秦氏那內疚的樣子,是萬分的覺得沒有必要如此!
阮雲瑾不知道怎麼勸秦氏,只是對着秦氏道:“娘,不管你做過什麼,此刻,你都不可以說出去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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