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空,碧空清朗,烈陽正盛。
湛藍的海水輕輕翻涌,波濤起伏的大海一如藍天,碧藍而寬廣無垠。天空上落下的白金烈陽,卻如同夕陽如海,白金神光照射下,碧海都鍍上了一層明耀無比的白金色。
無聲無息中,一輪白金烈陽,直接沉入了飛魚島。
那情形就像是一塊大石頭扔進了平靜無波的水面上。白金烈陽所過處,巨大的金色神牛,飛魚島的建築、聯軍士兵、包括飛魚島本身,都如同水面上的倒影,無聲的潰滅消散。
飛魚島上的防禦法陣,在這一刻形同虛設。飛魚島上的所有聯軍,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隨後,所有人就都淹沒在了至陽至烈的白金神光中。
彷彿停滯的天地,只有白金烈陽一往無前的直貫而下,最後帶着無量神光直接沉入了飛魚島的最深處。
又過了一會,整座飛魚島才以白金烈陽消失的地方爲中心,震盪起了巨大的漣漪。擴展的空間波紋,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空間波紋內的一切,建築、士兵、大地都在扭曲變形。
在這其中,那些扭曲變形的士兵們表情最爲驚恐。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驚惶、駭然、絕望。大多數人呆如木雞,也有少數人拼命掙扎,釋放着各種法術。
但在扭曲一切的空間波紋中,這一切就如同一場荒謬絕倫的噩夢,任你如何掙扎,也無法理解、更無力抵抗發生的一切。
空間波紋的傳遞,最終發出了超越極限的音波。“轟……”無可形容的高音,炸裂開來。最聲音爆發的最核心,空間再次被高速擴散的音波撕裂成亂糟糟的一團。
飛魚島掀起的空間波紋,在海面上推起層層巨浪,飛魚島附近的海水都已經消失,只露出滿是岩石泥沙的地面。數百米高的巨浪,直傳播到千里之外,才餘力漸衰,慢慢消散。
直過去許久,爲白金烈陽掀起的空間波動才慢慢停息下來。在法則力量下,空間再次恢復了正常。但是,遭受空間法力衝擊的飛魚島卻再也無法恢復從前的樣子。
三百平方公里的飛魚島,山峰斷裂崩塌,地面上縱橫裂開了千百道深不見底的深坑。至於建築之類的,早已經崩塌毀壞。至於島上的聯軍,大概有三成的人永遠的消失這恐怖的一擊中。剩餘的人,也都是人人帶傷,狼狽不堪。
數十艘海上戰艦,也因爲抵抗的不及時,隨着海浪翻滾而去。強大的海上防禦力量,也破碎的不成樣子。
高歌這一擊主要針對的島上的防禦法陣中樞,這一擊的威力也大部分爲了金牛星陣所吸收。餘力擴散開來,才造成如此大的聲勢。
仗着法陣的抵禦,大部分人存活了下來。而位於司令部附近的精銳軍隊,卻因爲待在雙方交鋒的核心區域,直接被強橫的法力摧毀,當場灰飛煙滅。
聯軍原本的司令部,只留下了一個方圓萬米深不見底的巨坑。
戰神馬克思手執長矛,虛浮在半空上,身上的青銅盔甲古樸簡單,卻透出無盡的滄桑。戰神武裝,是衆神聯盟流傳萬年的九階法器。剛纔的一擊太過狂暴,馬克思也不得不出盡全力,才能護住自身。
穿着露肩白袍的所羅門也面色難看的站在馬克思一側。高歌的一擊,竟然能破開防禦法陣,飛魚島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壞,實在是他始料不及的。
手中小小八咫鏡,如同一輪小小的圓月,如水的清光形成一個渾圓光圈,把明漱真子護在其中。明漱真子明眸一片黯然,剛纔一擊中,作爲陣法主持人,她受了不小的內傷。
穿着光明戰甲的安德魯也現身出來,手執十字光明劍的他,雖然周身不露一絲肌膚,可身上的虛弱氣息,卻瞞不過其他高手。
荊棘聯邦副總統謝爾,也露出身形。修爲最低的他,由於沒有主持法陣,雖然臉色蒼白,神情不安,自身卻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所羅門皺眉看了下飛魚島的慘狀,向馬克思問道:“大人,高歌呢?”
馬克思擡頭看了看上方,在他感應中,高歌在強行破開法陣後,受到法陣上的強**力反擊,高歌毫不退讓,直接駕馭劍氣斬開了法陣核心。
但在第一波的元氣衝擊中,高歌就御劍遠遁,避開了強烈的元氣衝擊。馬克思也有些慶幸,要是高歌堅持下去,他們幾個法陣主持人就危險了。
不管怎麼樣,高歌剛纔就用無比霸道的劍氣,硬生生破開了法陣。這意味着,只要高歌願意,他可以斬開任何聯軍的陣地。並對聯軍進行毀滅性的攻擊。
“他是大乘了麼?”明漱真子在一旁也忍不住問道。明漱真子,算是這些人中比較瞭解高歌手段的。這個談笑不羈的男人,手底下兇狠的可怕。現在他成爲無敵強者,作爲他的敵人,那真是一場恐怖無比的噩夢。
馬克思搖頭道:“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剛纔一戰中,高歌的劍氣堂皇浩蕩凌厲無儔,從劍路上來說和他以往的路子完全是一脈相承。至於他手中的劍器,的確是很鋒銳。但要說是神器,卻也未必。馬克思思忖良久,還是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也許是大乘,也許藉助神器的威力。不論是哪一種,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區別。
明漱真子也知道這一點,可要是能知道高歌的具體情況,就能有的放矢,針對高歌想出剋制的辦法。
謝爾在一旁提議道:“我們要立即收攏軍隊,再次結陣。這樣待着,無疑束手待斃。”雖然修爲不高,謝爾卻有足夠的見識,知道這種情況下,高歌再次來襲,無法集結軍隊之力,衆人完全無力對抗高歌。
安德魯悶聲道:“神聖軍團,已經重新集合了。”
所羅門嘆口氣道:“我已經命令前線的軍隊迅速就地組織法陣,我們先去那裡。有着聯軍大陣,我們可以在那裡重設司令部。”
謝爾遲疑的道:“那飛魚島上的軍人怎麼辦,他們正需要組織和援救。”
明漱真子冷冷道:“高歌想必是不會那麼無恥的屠殺這些人。至於組織救援,謝爾先生留在這組織工作好了。”
飛魚島上的聯軍,多是荊棘聯邦和衆神聯盟的軍隊。此外,就是一些小國家的軍隊。明漱真子對這裡的損失並不在意。現在只是想着盡回到前線大軍,避開高歌這個煞星。
謝爾聞言急忙搖頭,“不,我修爲太低,又沒有軍事經驗,組織不了這種工作。”謝爾現在怕死高歌了,說什麼也不敢留在這裡。
明漱真子正想出言諷刺,突然臉色一變,再沒心情諷刺謝爾,擡頭看去,就見遠方的天際一道白金劍光劃破長空,電閃而來。
閃耀的白金劍光,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所羅門急忙下達命令道:“所有士兵立即就地結陣……”軍隊的陣勢,都已經簡單、方便、實用爲主。各個軍隊所用的陣勢,都是大同小異。這些陣勢都可以隨意增減人數,非常的靈活。
所羅門到不指望這些士氣崩潰的士兵能夠抵擋高歌,只希望他們互相結陣,能夠多一分保護自己的力量。
在一旁的安德魯的三對神聖光翼一振,湛然的金輝散發如神聖的光華,聖歌隱隱中,金光募然大盛,一道金色光柱刺天而起。
等金光徐徐消散後,聯軍最重要的幾名首腦已經被安德魯的空間轉移法術一起帶走了。
劍光一止,高歌已經重新回到了飛魚島上方。
剛纔破陣一擊,法陣反噬之力極其強橫,高歌接連破了宇文鏡,和防禦法陣,法力運轉也有着滯澀。最重要的是,在某個方向,還有兩個強者在等待出手的機會。
高歌也不逞強,斬破了防禦法陣後,借勢而退。他的九曜神光遁本就是當世最快的遁法,在加上斬神劍的鋒銳。攸忽之間,已經來去萬里。
遠遁天外的高歌,並沒有等到有人跟來。既然對方還想等待,高歌也不着急,先把聯軍的事處理好,再去找他們不遲。
等高歌到了飛魚島上空時,才發現聯軍的首腦們居然不過飛魚島,直接使用空間法術轉移走了。
三百公里的距離,對高歌來說和三寸也沒什麼差別。聯軍一行人才在聯軍前線出現,高歌就已經找到了他們的位置。
等高歌御劍慢悠悠的到底聯軍所在的前線時,四百萬大軍也已經全副武裝,做好了一切戰鬥準備。
聯軍駐紮的地方就是帝國東南著名的天福城。此城也是東南的重城,離東南省會滄海市也不過是百里的距離。因爲東南軍區收縮防線,滄海市內集結了五十萬大軍,和沿海各地逃散來的幾百萬平民。
百里範圍內,因爲慘烈的戰鬥,所有建築、城池都被摧毀,只剩下焦土一片。兩軍就是隔着百里的戰場,相互對峙着。聯軍雖然佔據着優勢,一時卻破不開滄海市的防禦法陣,爲了避免過於巨大的傷亡,都是在使用消耗戰術,消耗着滄海市的防禦力量。
在這個廝殺慘烈的戰場上,隱隱還能看到血肉的痕跡。高歌在其中漫步而行,心中的煞氣卻越積越盛。
水鏡上,那個持劍而行的黑衣身影,也引起了雙方軍隊的高度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