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刺的到來,讓奧哈拉的迴歸莫利諾作戰被媒體開始渲染,我一看報紙,這才知道,其實奧哈拉轉會回熱刺無可非議。
雖然和奧哈拉當了一年多隊友,可我不是資料控,平時也沒和奧哈拉聊過他的足球生涯。
報紙一報道,我這才知道,奧哈拉轉會回熱刺,無非是回家而已。
奧哈拉出身於阿森納青訓營,這簡直令我意外,不過一想奧哈拉那攻守俱佳的表現,似乎也有所道理,除了偶爾的防守失位,奧哈拉幾乎沒什麼缺點。
2003年,17歲的奧哈拉從阿森納青年隊轉投死敵熱刺,開始了在熱刺7年的生涯,中途被租借,回到球隊爭到主力,又漸漸失去位置,我沒想到笑嘻嘻的奧哈拉,居然有這麼多過去。
2010年,奧哈拉被狼隊以570萬買下,兩年後被熱刺又以850萬買了回去,來回差價,狼隊除了擁有2年好中場,還淨賺了280萬,可謂一筆非常划算的生意,雖然我已經是狼隊這些“商人”的對頭,可我還是禁不住對他們的經商的能力滿是佩服。
貝巴買成多少,沒有透露,不過一名32歲的曼聯板凳,想必也沒花“商人”們多少錢,賽季後再賣掉我,他們又是一筆進賬。
我放下報紙,拿起礦泉水瓶走到小院裡,看着綠色的班托克公園,奧哈拉和熱刺一起來了,他本就屬於熱刺,其實“叛徒”一說,完全不成立,只是昔日強悍的隊友,將變成球場上的對手,這讓狼隊的球迷,讓我,都有些感慨。
雖然,這對於職業足球再正常不過。
我沒有再去認真研究熱刺的陣型,我不想再去功利地尋找漏洞,然後去進球,我只想在格曼的傳球下,努力地挑一下維爾通亨。
這位前阿賈克斯隊長,是我在少年時,整個阿賈克斯球員金字塔的頂端。當年,每當我啃着土耳其餅,看着他那大大的廣告牌,都在心裡暗暗發誓,有朝一日,我總要在你面前進球。
現在我,當然已經不復孩童心思,我學會放下,學會快樂的享受足球。我喝了口水,將剩下的水倒在赤裸的右腳上,自言自語道:“也餵你喝點水,去好好和維爾通亨對決吧!”
“額,你這個變態,大白天在院子裡洗腳!”阿雅兒挽着格曼回來了。
做男人有時候挺慘,格曼兩手捧滿了書和資料,胳膊還被阿雅兒用力拽着,走地歪歪斜斜。
“最後衝刺了吧?”我問阿雅兒,這丫頭馬上面臨各種大考,每天隨時都在溫書。可即使這樣,丫頭在私下跟我抱怨,格曼還是陪她越來越少,也越來越不愛說話,有時候阿雅兒跟他說十句,他也就回個一、兩句。
我一把抱過格曼懷裡的書,往阿雅兒手裡一放:“大小姐,自食其力是很重要地!”說罷,也不管阿雅兒那砍死我的表情,對格曼揮揮手:“走,跟我上樓喝酒去。”
格曼和我一人拿着一瓶啤酒,來到我房間陽臺上聊天。
“這賽季末完了,你打算怎麼辦?”我看着格曼,陽光少年已經早變成了憂鬱少年。
“你呢?有打算嗎?”格曼反問我。
我拿起酒瓶跟格曼碰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我反正馬上要趕回亞洲打中國隊的世界盃外圍賽,我已經被催地不行,國家隊三天兩頭打電話叫我回去做準備,一切我等中國隊打完比賽再說。”
格曼點了點頭,眼神裡露出不定的神色:“我還在猶豫,我穿了九年狼隊球衣了,不知道是否該脫下它,”格曼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告訴我,“我簽了霍克當經紀人,你不介意吧?”
孃的!霍克這傢伙還真是隨時不忘記賺錢,把我的朋友一網打盡,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我就有機會和格曼共同進退。
這也說明,格曼在真心考慮轉會。我最近受到的壓力不小,相信格曼也是,米哈里斯已經被掛牌,我在俱樂部的海報被統統換成了貝巴,雖然身爲隊長,可這幾場球的新聞發佈會,米克用盡力也無法讓我出席,去的球員都是貝巴和約翰遜。
我和格曼,在狼隊官網上除了球員資料區,其他我們的新聞已經全部消失,俱樂部在盡力淡化我們。
我看了眼班托克公園的樹海,終於要跟你們再見了,我心裡說。
“如果要轉會的話,”格曼突然開口,他猛灌了一大口酒,灑地一衣領,然後嘆氣說:“那我想去倫敦的球隊,至少,阿雅兒在那邊讀書,我們不會分開。”
我對格曼點了點頭,再次與他乾杯,有的事,既然就是那樣,還是喝酒吧。
男人之間,悶酒,反而最能表明相互瞭解彼此。
晚餐上,最後迎戰熱刺成了我們的話題。
英超最後一輪,切爾西以88分領先曼城1分,把冠軍懸念留在了最後,藍軍再次衛冕冠軍還是藍月亮修成正果,讓兩地媒體議論紛紛,不過不管怎樣,阿布和曼蘇爾兩個幕後大老闆都是贏家。
利物浦80分穩穩坐在了第三的位置,紅軍將在主場安菲爾德球場對陣西布朗維奇的比賽中,告別永遠的8號傑拉德,據說,利迷們正在拼命造勢想讓傑隊留下,理由是--下賽季要打冠軍盃呢。
阿森納和曼聯兩強爲第4名,最後一個冠軍盃名額拼死爭奪着,曼聯領先2分75分最後主場打埃弗頓,而溫格領導的兵工廠73分,以後一輪客場打布萊克本。媒體都在猜測,八年無冠的阿森納,下半賽季多半隻能打歐洲聯賽盃了,槍迷們對教授既憤怒又說不出什麼,憋着一肚子悶氣。
排名後面點的球隊跟英超五強有着明顯差距,第六熱刺只有61分,第七埃弗頓60分,第八阿斯頓維拉59分,咬的非常緊,誰能進入歐洲聯賽,仍是懸念。狼隊51分夾在雷丁和布萊克本之間,排在第十,剛好是赫普斯賽季前說的紅線,由於跟在狼隊後面的布萊克本49分,所以如果布萊克本爆冷擊敗阿森納,狼隊又主場輸給熱刺,那赫普斯就預言成功,狼隊最終拿到11名。而大概率情況下,狼隊還是能守住十名,我贏赫普斯。
此刻,這個賭局多麼無聊。我一面喝湯一面苦笑着。
“這孩子,傻笑什麼呢?”珍妮似乎越來越中國化,她又主動給我夾菜了,這是美國人乾的事麼?大姐姐對我關心似乎讓她忘記了美國人根深蒂固的人權主義。
麥克對老婆忽視人家自由的行爲顯然相當不滿,他白了珍妮一眼,然後對我說:“你踢了整整一個賽季,肌肉有些亞疲勞是正常的,不過這不影響對熱刺比賽,你跑90分鐘是綽綽有餘。”
阿雅兒最近吃素,所以她最快吃完,小丫頭從沙發拿過一張報紙,唸到:“誰能拿下射手王?切爾西和曼城除了在積分榜上爭奪着冠軍,他們各自的當家射手也競爭着射手王,阿奎羅和桑卡瑪同進22球,競爭得比積分榜更激烈。”
“嘟嘟嘟-”阿雅兒哼了兩聲,低眉看我一眼,繼續念着:“射手榜其他情況,阿德巴約18球,卡羅爾17球,阿邦拉霍17球,上半賽季領跑射手榜的狼隊進球機器吳,在大半個賽季顆粒無收後,以16球排在第六。”
我笑了,搶過一個排骨,“顆粒無收還是有飯吃,真是感謝神啊。”
我輕鬆的笑意讓大家如釋重負,開始八卦打笑起來。
格曼埋頭喝湯,一口氣喝完後,他拍拍衣服站起,對麥克夫妻點頭表示謝意,然後拍拍阿雅兒,“認真看書,我先回去了。”
我們都對他這麼早就走有些奇怪,我過去搭着他的肩膀,將格曼送到門口。格曼忽然低聲對我說了句:“最後一場,我們好好踢吧,我希望你能再進個球。”
我站在家門口,由得晚風吹起我的頭髮。
好好踢吧,給在狼隊的生涯留個完美的句點,進球?我咬了咬嘴脣,看着格曼凝重離開的背影,點了點頭。
回到客廳,我主動去幫麥克洗碗,我需要做點事來平靜自己。哪裡知道,我洗了還沒幾分鐘,門鈴響了。
阿雅兒早上樓去溫書,所以在客廳看電視的珍妮去開了門。
然後珍妮就轉頭對我大叫:“有位先生找你!”
我伸頭一看,愣了,高個子白頭的溫格正風度翩翩地對珍妮笑着,阿森納週日就是打布萊克本,決定冠軍盃資格的生死戰了,教授這個時候來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