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隊歷史最佳射手。
阿森納歷史最佳射手。
四次英超金靴,兩屆助攻王,8年220多個進球,眼前的大鬍子黑人也愣了一下,這纔對我笑起來。
“亨利是我們偉大的俱樂部歷史上前三號射手之一,他將作爲最好的前鋒被銘記,但現在,我爲他的決定感到失落。我不知道去哪兒找下一個亨利,我們從1886年等了一百多年纔等到這一個。”--阿森納球迷
這句話就在酋長球場一側的牆磚上,我每次經過那裡都會看見。
“嗨!”我對亨利揮了個手,有點緊張。
“嗨個什麼勁,你還欠我一頓飯。”亨利笑着伸出手。
看來國王剛纔應該見過亞當斯,我連忙點頭,“沒問題,從俄羅斯回來,我好好請你吃個飯,順便跟你討教一下。”
亨利一皺眉,“你想問溫格的死穴在哪裡嗎?”
我倆對看一眼,哈哈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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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的冬天真是冷得死人,我坐在替補席上發抖,其實現在我寧願上場去比賽,也比凍得缺氧好。
想起在出發前跟亨利的聊天,我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好相處,1米88的巨星平易近人,看起來就像一位兄長。也許因爲自己是黑人的緣故,亨利對黃皮膚的我特別親切,我和他很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格曼又先發了,他最近真是紅得發紫,除了在阿森納的影響力,格曼做爲英格蘭隊新星的名氣也越來越大,霍克表示等聖誕一過,就來倫敦跟阿森納談格曼的肖像權費用提高的問題。
阿森納與馬德里競技已經提前攜手從小組中出線,因此今天澤尼特也踢地有氣無力。因爲地處嚴寒,俄羅斯每年冬休期長大3個月,現在這個時間點,俄羅斯已經進入冬休期大半個月了,澤尼特的場上表現告訴我,即使是俄羅斯球員,也是怕冷地,也會討厭比賽,這個時候大家本該在家裡抱着情人烤火。
阿森納今天中場由不常先發的拉姆塞、弗裡龐、卡巴耶組成,踢地反而非常不錯,據說延納里斯和科奎林租借出去後都表現很好,看來下賽季怎麼處理中場人口/爆炸,也是溫格的大問題。
教授是個精神堅毅的人,即使俄羅斯寒風再怎麼猛烈,他還是堅持站在教練區走來走去,不時給場上的球員比比手勢。
張伯倫在右路拿球,一路直趟下底,人隨風勢,居然沒人能攔住他,小黑旋風在邊路一個漂亮傳中,禁區裡吉魯無人盯防。
大中鋒吉魯高高跳起,一個強而有力的頭球砸進死角。
2比0,阿森納就此輕鬆收官。
離開球場,大巴開往機場途中,我這纔有閒情看一看這座俄羅斯西北的美麗城市。澤尼特有水都之稱,水道在冬季結了些薄冰,天氣寒冷,市花鬱金香也完全看不到了,只能依稀從一些俄羅斯風味的建築中感受它的風情。
大巴上暖氣很足,把我從寒冷中融化出來,望着車窗外的異國景色,我似乎感到自己正漸漸進入人生的正軌,事業逐漸起步,生活趨於平靜。
一切都平坦地前進着。
車外忽然傳來“咚”地一聲,我嚇了一跳,放眼認真望去,卻是有人在結冰的河面上炸水炮碎冰。
碎冰在河面漸漸裂開,河水涌出,漸漸將冰塊覆蓋,似乎在改變什麼,顛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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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回到倫敦後,連科爾尼都被裝飾一新,節日的氣氛席捲而來。
節日的開場主角無疑是海布里之王亨利,我在週四一天的訓練裡被採訪了5次,都是問關於亨利的問題。
而大家關心最多地,就是我有沒信心當亨利的接班人。
“我已經對他們的說法點頭說對,你能跟我做得一樣好,你可得好好踢了。”亨利笑着對我說。
這是在科爾尼小鎮上一家很安靜的餐館中,我沒想到忙着明天告別賽的亨利居然還抽空來跟我吃飯,簡直讓我受寵若驚。
“那你可得告訴我點秘訣。”我半開玩笑地對亨利說。
“秘訣很簡單,”亨利敲敲盤子,“就是飢餓。”
“飢餓?”我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亨利眼神裡流露出回憶,“職業足球是很疲勞地,特別是在阿森納這樣的球隊,你有解決不完的問題,幾乎很少有自己的時間,長期這麼下來,”亨利指指自己的心窩,“累,你會非常的累,在某一個時期,你會很想再也不要踢這見鬼的足球。”
我看着亨利誠懇的樣子,不禁心有所感,“那現在呢?你就快解脫了。”
“現在我的想法反而不同了,”亨利搖搖頭,“我後來學會了保持飢餓,對足球的飢餓,其實我還可以再踢一、兩年,只是阿森納的教練職位對我太吸引了而已。”
我似懂非懂,“能不能詳細告訴我疲倦是怎麼回事,飢餓又是怎麼回事,我不太明白。”
亨利將麪包切成兩塊,一塊放到自己面前,“疲倦,是屬於自己的,你會沒有私人空間,沒有和家人、情人相聚久一點的時間,”接着,亨利將另一塊麪包放在我面前,“飢餓,是屬於他人的,球迷們的快樂來自你的進球,球隊的勝利來自你的奉獻。”
“一個偉大的球員,要學會犧牲自己。”留下這句話後,亨利忙碌地離開了。
我看着餐桌上的兩塊麪包發起愣來。
要學會奉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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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傳奇前鋒的告別賽終於來到,酋長球場坐滿了球迷,不,準確地說,大家都是站着的。
“TITI!TITI!”全場齊聲高喊着亨利的名字,爲這位36歲的球星歡呼,從1999年來到海布里,亨利給予了阿森納球迷太多的快樂。
“讓我們永遠記住我們的蒂埃裡,”俱樂部主席希爾.伍德在球場中拿着麥克風說着,“他並非僅僅爲我們帶來了200多個進球,他還是阿森納精神的體現,勇敢,無畏,在有亨利的時代,阿森納曾經所向無敵,現在他將加入阿森納教練的隊伍,將他的精神傳遞給一代又一代的阿森納球員!”
全場整齊的響起掌聲,“亨利,亨利!”球迷們高呼着。
我對着格曼撇撇嘴,當球員能當到這份兒上,已經是此生足矣。
格曼的眼光看向紅色一片的酋長球場,他的眼神中露出憧憬,金髮帥哥看了看球場中心的亨利,咬了咬嘴脣。
“在亨利16歲,我就認識他了,”此刻,溫格在球場中心緩緩說着,“這樣球員不可複製,亨利是我所遇到過的天才中最好的,他在左路的突破讓我就像在冷兵器時代擁有了一把衝鋒槍,蒂埃裡對足球的理解是特別地,我希望他能在阿森納的青年教練中脫穎而出......”
溫格講話完畢,海布里氣球翻飛,人們都在爲海布里之王做出最後的歡呼和讚美。
接下來,就是表演性質地告別賽了。
今天我們一衆阿森納現役一線球員都坐在了客隊替補席一邊,因爲我們的對手太值得紀念,他們都曾經是那樣的偉大。
亨利戴着隊長袖標,在滿場的歡呼聲中和傳奇們一起出場。
紀念賽亨利隊的陣容是,門將大衛.西曼,後防線當然是亞當斯、基翁、溫特伯恩、博爾德,後腰是維埃拉,中場是永貝里、皮雷、羅西基,前鋒線是博格坎普和亨利。
威爾希爾對推了推我,“喂,我們認真踢不?”
“你傻啊,”一向面冷的維爾馬倫居然在一旁開了口,“你想被全場6萬人噓死。”
我笑了笑,繫緊鞋帶跑上球場,雖然平時酋長球場的幾萬人都是爲我們歡呼,可今天肯定不一樣。
球迷的心裡都是公平地,如同亨利所說,你心裡有球迷,球迷們就會永遠記住你。
此刻我們對面的對手們,就給予過阿森納擁躉們太多,而整個酋長球場掌聲,說明了他們是多麼的值得。
我上前擁抱了一下亨利,退出中圈線外。
這將是一場有意義的“紀念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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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點20,我這才緊急碼完,明天早上再來修改錯別字吧,今天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