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道:“阿正,過來,把皮凍帶上去療傷。”
念素山山巔閃過一道光,光落到龍鯨身邊。蒙正將皮凍舉到頭頂,接着和龍鯨一同消失了。
葉峰揹着穆凡,手向前一探,前方的空間翻起陣陣波瀾,空間已經碎裂。他向前跨出一步,人已經到了億華閣內……
穆凡一直昏睡着,隱約聽到身邊有人說話,他想知道誰在說話,便醒了過來。
他轉過頭,動作幅度並不大,只是有些時間沒動,脖子有點僵硬。
穆凡微微晃動頭顱,看清自己正身處億華閣的某一間屋子裡。他的旁邊躺着一個熟人——林蕭。
他仔細打量幾眼,發現林蕭的情況可能比他還要差,臉色鐵青,皮膚黝黑,胸口有一處傷口,上面纏着綁帶。
林蕭傷勢很重,但是人很清醒,他注意到穆凡醒過來了,說道:“你已經昏迷五天了。”
“皮凍怎麼樣了?”
“問題不大,再修養一段時間就差不多痊癒了。三王劍乃兇器,你以後要多加小心。”
穆凡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三王劍突然出現在我手裡。先別說我,前輩,你怎麼了?”
“問題不大,被人捅了一棍子。”林蕭摸了摸胸口。
“是妖族乾的嗎?”
“嗯,最近妖族對祁山防線發起攻擊,我去探探他們的底,被他們發現了。”
“祁山防線現在怎麼樣?”
“防守肯定沒問題,要反攻的話,恐怕做不到。”
穆凡道:“上一次,東澤和妖族聯手攻擊北華,這才一年多的時間,根本來不及恢復元氣。”
林蕭笑道:“你昏睡好幾天了,最近出了兩家大事。”
“哦,哪兩件?”
“第一件事,朝廷徵兵在純陽寺受阻,鬧得不歡而散。”
穆凡想了想,說道:“聽說他們要關閉山門,從此不問世事。現在真的開始實行了。”
林蕭道:“什麼不問世事,不過是韜關養晦,以待時機罷了。”
“第二件事呢?”
“玄門的祭祀大典要提前。”
“爲什麼?”穆凡疑惑道:“那不是他們的傳統嗎?怎麼突然提前了。”
“爲了西北。”
玄門要圖謀西北,這點穆凡不奇怪,他奇怪的是,這和祭祀大典有什麼關係?
林蕭繼續說道:“玄門想一口吃下西北,同時掌控朝廷,可不得把一些人綁到他們那邊。”
穆凡道:“劍宗如何應對?”
“各方勢力反應不同,總體來說,反對力量蠻大的。”
“前輩,您怎麼看?”
“我?”林蕭沉吟一聲,“陽奉陰違唄,如今的劍宗還不具備和玄門徹底決裂的本錢,表面上配合他們,暗地裡搗亂就是了。”
穆凡笑道:“這樣好,我也覺得該這麼辦。”
林蕭道:“玄門內部也不太平,是個不錯的時機。”
“劍宗有沒有可能,扛起大旗,把仇視玄門的勢力聯合起來?”
“做不到,想的太簡單了。這件事太大,非得玄門出現大問題,否則的話,那些宗門不敢賭上未來,幹一番瘋狂的大事。”
“說的也是。”穆凡點了點頭。
林蕭道:“對了,你昏迷的時候,突破了。”
穆凡擡起手,握緊拳頭,感受體內的力量。由於身體比較虛弱的原因,加上許久未見的林蕭在旁邊,他沒有及時感受實力的變化。
此時一留心,體內新生的力量立即涌了上來。以往每一次實力突破,都讓他非常欣喜,這一次尤爲強烈。
封存許久的記憶,一部分答案,就在他的身邊,他卻只能幹看着。如今實力突破到玉堂境,白玉盒與山河令合二爲一,那些他渴望的真相與他只有一步之遙。
林蕭笑道:“這是件值得喜悅的事,像你這般年紀,能達到玉堂境,整個天下也不多。”
穆凡也笑了,發自內心的笑:“這樣纔對得起葉長老弟子的身份,不是嗎?”
“哈哈……不錯,咳咳……”林蕭笑得太過,牽扯到前胸的傷勢,忍不住咳嗽幾聲。
葉峰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說道:“你們呀,多休息休息,都這幅模樣了,嘴上還不閒着。”
他走到穆凡身邊,摸了摸穆凡的脖頸,“能下牀嗎?”
“能。”穆凡從牀上爬起來,肢體稍微僵硬了點,稍微適應一會,便恢復正常模樣。
葉峰對林蕭道:“你先休息,我有些事要和他談談。”
“沒事,我養會神。”林蕭閉上雙目,神態平和。
葉峰帶着穆凡走到隔間,“先把門關上。”
穆凡隨手帶上門,問道:“師父找我有什麼事?”
“白玉盒你暫時不要開啓。”
“爲什麼?”
“先聚齊五枚山河令,等宗門盛會後,再開啓也不遲。”
穆凡真心道:“我很想知道那些事。”
“玄門老門主的實力太強,現在封印完整,他發現不了。可開啓一部分……誰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看出來。”葉峰轉過身,“他要是看不出來,自然最好,萬一看出來了,你絕無逃回來的可能。”
穆凡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推遲一段時間。”
“白玉盒和山河令事關重大,不要操之過急,暫時得不到山河令也沒事。”
穆凡想起在鳳陽王府收到的信,問道:“有一枚山河令在西北嗎?”
“沒有,當時是爲了哄你離開王府,不然你沒辦法遇到行知一,後面的事也無法進行。”
“怪不得。”穆凡苦笑道:“我還自以爲聰明,原來從開始就猜錯了。”
葉峰道:“現在你手裡有兩塊令牌,剩下三塊,就當磨練磨練你吧。”
穆凡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爲什麼師父不親自聚齊山河令呢?”
“你跟了我那麼久,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憑你對我的瞭解,出現奇怪的玩意,我會不弄來看看?”
“確實,以師父您老人家的脾氣,不弄過來看看,簡直不是你的作風。”穆凡笑道。
“雖然謊言是我搞得,山河令的傳說我也參與散播了,但要騙過別人,起碼樣子得做足。”
穆凡大笑道:“然後師父就把山河令集齊一次,爲了騙過其他人,又特意丟掉了。”
葉峰苦笑道:“山河令和白玉盒太過重要,我們手裡保管白玉盒。哪怕我們死了,白玉盒落到別人手裡,也不能讓別人把白玉盒和山河令合在一起,必須徹底割裂兩者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