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韻嶺,瓦塔古麗緩緩地朝着深處走去,她身上沒有釋放出任何的氣勢威壓,修爲在碎念境以下的人全都看不出她的修爲,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傭兵團和冒險團,那一雙雙貪婪的眼睛毫不掩飾地從她身上掃過,要不是都急着要往深處去碰碰運氣的話,這些傢伙恐怕都要撲上來了,然而,瓦塔古麗對於這些卻是毫不在意,只是自顧自地向前行進。
突然,一道年輕的聲音在她前面響起:“此地已經被我德爾古家族封鎖,各位,還請給個面子,等我們在此地完成任務過後,自然會向衆位開放,現在還是都請回去吧。”那言辭雖然還算客氣,可是那語氣中卻全都是傲然,瓦塔古麗擡頭看去,前面大約三十米處是一片開闊地,再往後便是一處類似於一線天的峽谷,三十多名身穿統一服飾的年輕男女正站在那唯一的入口前將數百名穿着不一的武者擋在了外面,這些武者雖然憤怒,可是卻絲毫都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因爲這些人中,修爲最低的都要比那些武者中的最強者強出三個小境界,想要衝擊防線那就是在找死。
瓦塔古麗卻是不屑一笑,淡淡的道:“一羣自不量力的小傢伙,纔不過是生死境而已,居然就學者人家大勢力吃獨食,哎,你們終究是沒有那個資格呀。”
她腳步不停,緩緩地朝前走去,凡是擋在她身前的武者都被一股不算猛烈的力道推開,衆人就這麼地爲其讓開了一條通道,來到近前,一名年輕俊逸的公子卻是眼睛一亮,兩步走上前就準備要來搭訕,然而,他的話還沒有出口,卻是感覺到一股猛力將自己給撞得倒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背後的山壁之上,不過,令衆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樣的力道絕對能將那山壁砸出一個大大坑洞,可是,那山壁卻並沒有任何的損壞,反倒是那公子受到了強烈的衝撞,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頓時就萎頓在了原地,看樣子應該是他承受了全部的力道,已然重傷!
瓦塔古麗卻看都不看那人,徑直地往前走去,而負責把守關口的德爾古家族的年輕人卻再也沒有一個敢上前攔路了,所有人都用一種敬畏的目光看着這個神秘的女人,傭兵中更是有好些個人都在悄悄地擦拭着額頭上的冷汗。
穿過了一線天,再前行十里,瓦塔古麗終於看到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陵宮,其佔地面積根本就不可測度,那規模也是一眼看不到盡頭,陵宮裝飾得十分華麗,在其外牆上有無數的侍女撫琴的彩繪,她們神態各異,姿勢不一,儘管是過去了漫長的歲月,那些彩繪卻還是如同剛繪製上去的一般,活靈活現,色彩鮮明,讓人一看就有一種置身樂曲海洋一般。
然而,這座美輪美奐的宮殿卻是被一道無形的力場給保護了起來,武者只要稍微放出神念就能感知得到,此刻,在那力場隔膜的外面正有一羣人在那兒談論着什麼,很明顯,他們便是那德爾古家族的高層了。
這時候,瓦塔古麗的心中卻是十分的驚訝,完全想象不到在部族之中竟然還有這麼的一座前輩高人的陵宮,在上古時代,陵宮並不是有錢就有資格建造的,那還必須要有相應的實力和身份,根據一些流傳下來的文獻記載,凡是能修建陵宮的人,那都必然是涅槃境以上的強者,這也就難怪這些人破不開那力場了,這根本就是他們接觸不到的層次!
瓦塔古麗緩緩地朝着力場走了過去,那些德爾古家族的人也終於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她的存在,一名老者皺了皺眉,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來到這裡的,難道不知道這裡已經被我德爾古家族給佔領了嗎,不想死的話,就給老夫立即滾出去!”最後一句話他用上了類似於獅子吼的聲波類武技,一圈肉眼可見的波紋朝着那陌生女人就拍了過去。
瓦塔古麗聞言卻是表情不變,只不過輕飄飄地一掌朝着那老者打去,見對方竟然動手,老者卻是嗤笑一聲,正準備譏諷兩句,卻是發現那一隻小手掌竟然輕易地破去了他的音波猛地摁在了他的胸口,下一秒,衆人就聽到嘭的一聲悶響自那老者體內傳來,緊接着就是一道慘叫聲,老者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入了力場之中,瞬間就被絞成了碎末!
所有人見狀都是一驚,要知道,這人可是他們之中的最強者,竟然連對方隨意的一掌都接不下,還有那力場的威力更是驚人,瓦塔古麗卻彷彿是是對這一切見怪不怪了一般,瞥了一眼剩下的這些人,什麼也沒有說,來到力場前閉目感受了一番,然後,她的臉上便露出了一抹笑意,喃喃道:“還好這力場已經在歲月的流逝中損失掉了大半的威能,否則就算是將全大陸的高手都調集在一起也別想將之打破。”
說完,她的手上便包裹起了一層萌萌的火紅色光暈,毫不猶豫地一掌按了上去,下一刻,衆人就聽到了一陣刺耳的彷彿是金屬摩擦的聲音傳出,差不多持續了二十息的樣子,下一刻就是轟隆一聲猛烈的爆響,衆人就感覺到有一道颶風迎面吹來,將他們全部都吹飛了出去,緊緊地貼在了數十米外的山壁之上整整十多個呼吸,當他們狼狽落地卻不顧自身地擡頭看去的時候,那個恐怖的女人已經消失,力場也隨之消失無蹤了!
萬軍城,顯親王考慮了很久,最終也只能是無奈一笑,提氣喝道:“殷雲璽,你贏了,你就是隻狡猾的老狐狸,哼,可是你不怕我出去將你的計謀說出來,再聯合另外所有的力量來跟你們大戰一場嗎,我就不信到時候你們還能頂得住!”
“哈哈,顯親王,誰都不是傻瓜,這麼簡單的東西,你看得出來別人難道就看不出來嗎,可是看出來了又如何,你們四大親王難道就會真的和解嗎,嘿嘿,說實話,其實我還真的希望你們能聯合起來呢,那樣的話,咱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大戰一場啦,那種令人熱血沸騰的感覺我現在也只能在夢中才能體會到啦!”殷雲璽笑道。
顯親王聞言呆了呆,隨之也只能是苦笑一聲,他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他們四大親王根本就誰都不服誰,就算是勉強聯合了,那也是貌合神離,沒有任何的意義,隨即嘆了口氣,喝道:“好吧,殷雲璽,我答應你的條件,你給我讓開路吧,但願我們以後有好好的戰上一場的機會!”
······
獨孤部族京城,就在鄭凌霄一行人走後的第二天,一條消息迅速地傳遍了京城的街頭巷尾,黃天樓的大廳裡,一名大漢正在唾沫橫飛地給一衆朋友講述着:“你們是不知道啊,昨天大戰的時候,我就站在遠處的高樓上,剛好看到了那一幕,那個法修還真是厲害呀,被數千的禁衛軍給圍着,那可都是生死境的強者呀,可是人家卻怡然不懼就看到他法杖那麼一揮,呼啦一下就在禁衛軍的中間,一道數十上百米粗的火柱沖天而起,被其所包裹的人連慘叫的聲音都沒有就被氣化啦,那一下可就是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禁衛軍沒了呀,這還不算,還有大量的火焰四下濺射,不管是誰,沾上就着啊,就這麼一下子,差不多一半的禁衛軍沒了,這下子,那兩位王爺恐怕是要心疼死啦,可這還沒完呢!”
衆人見他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紛紛都不滿了起來,大聲的催促連綿不絕,大漢喝了一大口酒,嘿嘿一笑,自己的興致也被提了起來,大聲道:“禁衛軍的那位綠甲將軍大家都應該知道吧,那可是頂尖的強者呀,可是就連他也不敢觸碰那火焰,在第一時間就跑了很遠,這下子應該是安全了吧,可是你們猜怎麼着,另一個年輕人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劍就刺穿了他的心臟,堂堂的一代強者呀,就這麼像只小雞一樣的被人給宰啦!”
衆人聞言又是一片的喧譁,片刻後纔有問道:“我說包打聽,平日裡你都是咱京城消息最靈通的那個,那麼,這一次你知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麼人吶,居然有這麼強的實力,還有,那禁衛軍又爲什麼要去招惹他們呢?”
包打聽嘿嘿一笑道:“我包打聽自然是知道他們的消息,不過這個···”他沒有說下去,只是露出一道下賤的笑容,其餘的酒客也都是相當的熟悉他了,有人立即接口道:“少羅嗦,這頓飯我請啦,說下去!”
包打聽聞言立即嘿嘿一笑,衝那人抱了抱拳然後繼續說道:“看到了這樣的年輕高手,我自然是要調查一番的,可是不查不知道,這一查嚇一跳啊,原來這些人就是凌華宗的天驕鄭凌霄一行人吶,前斷時間傳言大酋長就是被他們給當着六百萬精銳的面給斬殺的,而且還將那六百萬精銳大軍給封印了起來,將六大將軍全部殺死,吊在了軍營前的旗杆之上,另外的九百萬協從軍也一鬨而散,連跟他們較量一下的勇氣都沒有啊,嘿嘿,看來,這禁衛軍也是看上了人家的懸賞,想要發一筆橫財,結果卻沒想道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另外,我還查到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卻是涉及到了三位涅槃境的強者,嘿嘿,可不能白白的告訴諸位啦。”
說完,他就這麼坐了下來,開始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然而,旁邊的那些酒客卻是被完全地勾起了好奇之心,一個個都抓耳撓腮的,不過卻都知道,凡是牽涉到這種層次的消息,那價格都貴到離譜,而且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卻也沒有那個必須。
就在這時,一名黑衣青年走了上來,瞥了這個包打聽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可敢保證你消息的真實性?”
包打聽卻是嘿嘿一笑,道:“兄弟你是剛來京城的吧,你可以向周圍的人打聽打聽,我包打聽的消息什麼時候有過不準的,只不過這個價格嘛···嘿嘿。”
青年還是那一副高傲淡漠的表情,冷冷的道:“如果你敢保證消息的真實性的話,那麼就跟我來,報酬絕對會超出你的想象!”
說完,他也不囉嗦,轉身就朝着二樓走去,包打聽卻是大大咧咧的一笑,衝衆人抱了抱拳,然後就毫不猶豫跟着那青年而去,下方的衆人聞言,一下子都沸騰了起來。
黃天樓的二樓就是一間間大小不一的雅間,一般那些喜歡清淨的富商或者是家族的弟子就喜歡來這一層,價格上也就只是比大廳多出了一成而已,然而,那青年卻是腳步不停直接上了三樓,這卻是讓包打聽嚇了一跳,三樓也就只有那些真正的高官以及一流家族的掌權人才有資格上去了,然而,青年卻是繼續往四樓走了去,那裡也就只有十二柱國以及四大親王有資格進入,並且他們每一家都有自己專屬的房間,青年帶着包打聽在這一層直接進入了寶親王的專屬房間。
包打聽這時候已經被嚇得有些腿軟了,現在的寶親王可以說是全國的統治者了,他的小命在這裡根本就不值錢,剛一進門就是一個華麗無比的大廳,估計容納個上百人都是輕輕鬆鬆,掃眼一看,房間就只有一個黑袍人背對着他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他似乎正在看着外面思考着一些什麼,青年對包打聽使了個眼色,他便唯唯諾諾地走了過去,在距離黑袍人三米的時候便五體投地地跪伏了下去,口中大聲道:“小人拜見王爺!”
那黑袍人卻並沒有轉身,只是一道淡淡的老者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說你知道了有三名涅槃境強者被擊殺的消息,具體說說,要是說得好的話,本座重重有賞,敢撒謊欺瞞的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包打聽就直接開口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湊巧,約莫就在三天前的夜晚,東城區的禁衛軍大將軍府,前線那邊剛傳來六百萬精銳被封印,六大將軍被擊殺的消息以後小的就斷定,必然有人會對金夫人動手,於是便每天夜晚在那兒蹲守,嘿嘿,當晚我就看到先是有一批黑衣人進入了大將軍府,那些人我認得,是太傅府的,不過他們實力不行,被金夫人的陷阱和家丁給幹掉了,另外就進去了兩個男人,只是蒙着面,小的不知其身份,沒過多久,又分別有三名黑袍人從三個方向進去了,然後,在那小院之中就爆發了一場驚天大戰,結果卻是那三名涅槃境的黑袍人被那兩名男子給幹掉了,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都是爲了金夫人來的,而被殺掉的那三人便是李家老祖,西門家老祖以及魂巫族的人,直到昨天小的親眼看見了鄭凌霄出手便可以完全確定,那天晚上出手擊殺三人便是鄭凌霄無疑,因爲那劍法沒有人可以模仿!”
一口氣將這些消息說完,他又五體投地跪伏了下去,顯得無比的卑微,黑袍人聽完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那名青年才走了進來將包打聽扶了起來,笑道:“兄弟好本事,我們家大人對你的答案十分的滿意,這是你的獎勵,另外大人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爲我們做事,報酬絕對讓你滿意!”
包打聽接過了那枚儲物戒指,聞言大喜,立即點頭,青年又悄聲地向他交代了幾句,然後便帶着他離開了這裡,來到一樓,包打聽將青年送走後,眼中露出了莫名的光芒,嘴角也翹起了一個詭異而又譏誚的弧度。
界屏河是東部與東南部的分界河,鄭凌霄看着那寬約百米,大浪濤濤的河水,思考了片刻道:“閣老,您便帶着師姐還有金夫人往桑坦城的方向走,不過在桑坦城之前還有一座小城,以你們的本事應該沒有問題,見到大元帥後將我們這裡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他,然後你們便可以直接回宗門了,我們將這裡的魂巫族處理掉以後,也要返回宗門閉關,這一趟的收穫實在太大啦。”
然而,這時候公羊修卻是搖頭道:“小傢伙,你的考慮雖然非常周到,可是卻沒有能趕得上變化呀,難道你忘了,在京城,咱們的行蹤就已經暴露了,以西門家和李家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到我們,呵呵,倒不是老夫妄自菲薄,以我的能力,若是在平常的話,必定能保得她們周全,可是在李家以及西門家,或許還有那兩位王爺手下高手追殺的情況下,就連我自己恐怕都保不住,所以,我建議,咱們還是一起走,我們這幾個人雖然幫不上什麼忙,可是隻要不被針對的話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鄭凌霄聞言一怔,仔細地想了一會兒,呵呵一笑道:“呵呵,還是閣老經驗豐富,這一點我倒是忘了,嗯,那麼咱們就一起吧,說不定還會得到一場大造化呢。”說到這裡,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面的某個方向瞟了一眼道:“至於說那些個小蟲子的話,是幹掉呢還是釣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