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涼風習習,整個世界都處於一片蕭瑟。可是在瓏海,卻是零星燈火似有燎原,像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般照耀着一方。
經過一晚的歡聲笑語,基地內的絕大部分人已經進入了夢鄉。雖然那份歡聲笑語的背後誰都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早已改變,變得所有人都已經不認識。但是,這歡聲笑語卻是發自內心的,這是一種慶幸,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這份歡聲笑語的背後,隱藏的是所有人“只要努力,明天會更好。”的想法!
凌晨五點左右,這時候正是人們熟睡進入夢鄉之時,整個基地更顯得寂靜。基地二區一行人突然出現,趁着夜色的掩飾悄悄向南貓腰潛行。
“薛文,這次計劃不會有問題吧!我怎麼感覺眼皮老是不停的跳?”
“張騫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一定會成功!到時候我們一離開到了內蒙地界,那裡地廣人稀,喪屍肯定不多,到時候我們就是土皇帝,放心啦!”
趁夜色潛行的這行人正是由薛文和張騫帶領的手下,他們今晚的目標有兩個,一個是物資儲備庫,另一個是不遠處的槍械武庫。只要一得手就立即從西北方向撤離,然後沿着賀蘭山進入內蒙境內。
聽到薛文所說,張騫不由一臉憧憬,可他卻沒注意到薛文那陰沉的表情。“真是個白癡,就這種智商還跟老子合夥,要不是看到你還有一點利用價值,哼!”薛文心裡正想之時,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二區和三區隔牆的大門處。
“奇怪,今天怎麼這裡連個守衛都沒有?”大門雖然關閉着,可是平時的崗哨這時候卻消失不見,惹的張騫又是一聲嘀咕。
“有什麼好奇怪,今天是大年夜,所有人都狂歡,就算有守衛現在估計也是躲到哪去喝酒了,沒人不是正好。”薛文雖然口中這樣說,心裡卻也是有些犯嘀咕。三區不比其它地方,那裡可是整個基地的物資儲備地,沒人那怎麼可能。不過他心裡還是暗自告誡自己,那些守衛估計是偷懶去哪喝酒了。
三區的佔地也是極大,這裡在危機前就是儲備藥品生產的原料倉庫、成品倉庫、器件備料存放倉庫。還是工程部的所在地,爲了方便工程部的維護,鍋爐房和發電機組都在這一區。
當薛文等人穿過大門來到三區的公路上時,遠處一排倉庫的背後忽然傳來一束燈光,那燈光連閃了三下後熄滅。薛文終於鬆了口氣,手中的手電筒也是連閃了三下,然後一羣人快速向倉庫那邊疾行而去。
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全部通過大門時,那道大門附近很快閃出一羣人,一部分留守,另一部分穿過大門尾隨薛文等人而去。
“這幫傢伙的智商也真夠低的,前後什麼也不顧,只知道悶頭向前,就這還反叛基地,真是想不通他們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張磊,小聲點!”
“是,教官!”
尾隨之人一個個全副武裝身手矯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有練過。
“三子,怎麼樣?”
薛文剛一來到發送信號之人的身邊,連忙問道。反叛基地要說他心裡不怕那是假的,嘴上對張騫說的頭頭是道,可是他自己心裡還真是沒底。但內心深處整個的被貪婪和慾望所填埋,就算有那麼一點清醒也已被壓制的很深。
“這邊倉庫都沒問題,車輛都停在前面不遠,武庫那邊也有我們的人等着。”三子不緊不慢的說着,隨手打開身後的倉庫大門。
大門後面,各種食物和生活用品堆了滿滿一倉庫,原本薛文還想問一下,爲什麼車輛沒停在倉庫門口,可是看到倉庫中的東西,兩隻眼睛剎那間露出了貪婪的精光,也將那疑問拋之腦後,連忙吩咐身後之人開始搬取。
三子站在門口處裝作放哨的樣子,偶爾回頭看一眼那些貪婪的人,心中充滿了不屑。“真是一羣白癡!”
薛文和張騫兩夥人湊一起也有六百多,這些人每人一個口袋手不落空,在薛文的催促下,很快向車輛停放的地點奔去。不出500米,三輛卡車的身影出現在視野,更是惹所有人一陣興奮,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車輛所停是三區的主道,兩邊都是三層樓高的大型倉庫。一行人興奮的來到卡車跟前就準備將所搬運的物資放置到車上。突然,四周的路燈一下全部亮起,就連兩邊的倉庫房頂上也是幾個大型射燈開啓,照的薛文等人眼睛都出現了瞬間的失明。
薛文這時候心中一驚頓時驚起了驚濤駭浪,心中瞭然。當他閉上眼睛適應了一下再次睜開之時,果然,在道路兩側倉庫的頂上,一排排士兵露出了身影,除此在外,身前身後都是如此。
“吧嗒!”東西落地的聲音不斷響起,薛文下意識的從腰後拔出一把手槍。
“繳槍不殺,都乖乖把手放在頭上,蹲在路邊。”一個士兵大聲喊道。
從薛文等人來到卡車前,然後四周燈光亮起,再到士兵喊話,其實之間的時間還不到一分鐘。有些人在燈光亮起的時候就明白髮生了什麼,有些人直到士兵喊話之際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投降別開槍!”張騫腦子是有點笨,可是面對四周端着槍的士兵,就算是再笨也明白這次的行動已經失敗。聽到士兵的喊話連忙一邊迴應一邊雙手抱頭蹲在路邊。那樣子,似乎經常排練一般很是熟練。
見到老大都如此,張騫手下的人刷拉一下全都雙手抱頭蹲在了路邊,學的那可真是有模有樣。此番此景看在薛文的眼中不禁苦笑起來,“我怎麼能跟這豬一樣的白癡合夥,真是妄作聰明。”
“你不白癡,你不白癡怎麼會想起幹這麼白癡的事情,我也是腦子有毛病,怎麼就聽信了你的話。”
薛文本就距離張騫不遠,苦笑之語被對方全部聽了過去,緊跟着就是強烈的迴應。薛文此刻並沒有聽從士兵的話蹲在路邊,而是舉起了手槍和封路的士兵對持,身邊幾個手中端着步槍的漢子將他圍在中間。
“你們倆就別在這裡狗咬狗,就這點本事和智商還拉桿子起義鬧革命,真是不知道你們腦子是進水了還是天生白癡。”
隨着聲音的傳入,一個身穿特戰服的青年緩步從士兵中走出,薛文一看那人,不是劉強還能有誰。
“原來這一切你們早就知道,掩飾的真是好啊!”事到如今薛文也知道一切行動已經失敗,但依舊死性不改的說道:“劉強,你們當初一來就奪我瓏海,事後又對我們瓏海之人不管不顧,自己卻作威作福,難道還不能讓我們反抗不成,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
“噗嗤!”一聲嗤笑,劉毅上下打量了薛文一番,然後又看向黑暗的夜空,“老天爺,您睡醒了沒,看看這個白癡!”隨後再次看向薛文,“說你白癡你還真是白癡,這麼白癡的話都能說的出口,你到底幾歲啊?你不過一個小小主管,瓏海就成你的了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們作威作福,我們一天帶着兄弟拼死拼活和喪屍鬥,救人找物資,你們幹什麼呢,除了好吃懶做整天一腦子歪門邪道還會幹什麼。還跟我說王法,實話告訴,在這裡老子就是王法,專門就制你這種白癡垃圾。”
劉毅一通說完,直接吩咐左右士兵,“全部給我帶走!”
“是!”士兵們齊聲回答後就準備行動,就在這時候,薛文晃了晃手中的槍,“誰敢,誰敢上來我打死他!”
劉強見狀搖了搖頭,不屑道:“帶走!”
見劉強根本不做理會,薛文目露兇光,扣動了手槍的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