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曾像現在這樣,與一名真正實力強大的異能者,面對面決戰,沒有一點花巧,之前在黑夜城也有過幾次正面戰鬥,可惜那些人的水平,相對而言是差了點。
而現在眼前的黑衣人,則絕對是高手,不折不扣的高手,他渾身都散發出令人不安的陰冷氣息,他靜嶽如山的身影給我的感覺就只有一個:強大,強大,強大!
那點點寒星一般的白色細針,無疑是一種超級金屬,可以輕易刺破大多數物體,我不知道生命戰甲可不可以抵擋,但是我卻能感覺到,那些細針讓我心裡不安,像有一股股刺激的細微電流刺激得我毛細孔翻起,讓我有一點點寒意。
這是危險氣息,我的感知已經達到一個很高的境界,對危險的感知比以往來得更加細膩清晰,這些細針每一根都透露出危險的信息,讓我不敢輕舉妄動。
因爲細針很多,我不敢讓它們靠近,所以,我必須要用極快的速度避過,甩開。
但是黑衣人的戰鬥經驗也是非常豐富,他把細針散開,形成一個針陣,根本沒有空隙讓我靠近去攻擊他,果然是可攻可守的妙招,不經過千百次的試煉,是不可能擺得出這麼完美,天衣無縫的針陣的。
我還沒有動,但是對方卻動了,十幾根細針,無聲無息,化作一道道流光。一閃而過,飛射向我。
這些針封住了我前進地方向,這個巷子畢竟不大。
但對於一個飛行技巧還不錯的異能者來說。這十來根針,還不能把人逼入絕路。
我動了,並不是閃避到一邊,而迎上了針陣的一角,硬扛其中地一針。
雖然這些針鋒利無比,但是我更想知道它有多強,我的戰甲對它的防禦程度如何,只有瞭解了雙方的攻防威力。我才能對戰局有更清晰的瞭解,也才能制定合適的戰鬥策略。
相比于飛針激射而來,我的速度就更加迅捷,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把針陣合圍過來之前,我迎上了最邊緣的一根細針,用手臂接收了這根細針。
只覺微微一疼,手臂傳來細針插入肌膚地痛感,這細針,果然刺破了生命戰甲。::有一小截刺入了我的本體肌膚中,但是也有一小截還留在戰甲表面,沒能再刺下去。
這個傷害力已經相當的驚人了,如果是一般的人類或者是變異生物,都肯定會被細針毫無意外的刺破刺穿,如果控制者再把細針作一個控制,當細針刺入人體時,一下子化爲一個刺球,那就能夠迅速破壞對方的身體。
現在黑衣人顯然也知道了我被刺到了一針,所以他馬上控制這細針。我只覺得肌膚一痛,發現那細針已經迅速變形,伸出一根根刺,想要破壞我的身體。但是我對細胞的控制又豈是他所能想像得到的?
對付這細針的辦法很簡單,我只是把周圍地細胞一下子凝實,夾住它,同時又用細胞對它發動攻擊,一下子就把它擠出了體外。
這個過程看起來好像很繁瑣,但其實,只是發生在瞬息間,我已經前衝了三十多米。那根被我擠出體外的細針。還在黑衣的控制之中,但是卻沒能再傷害到我。
然後就在這一瞬間。黑衣人前面的針猛的一潑灑,匯同已經被我甩在後面的十幾根細針,一同包抄向我。
就像無數的蜂蟲鋪天蓋地的罩過來,這麼密集的針陣,我從哪個角度往前衝,都會碰上一堆,可能會扎滿全身,紮成半個刺蝟。
這個針一多,破壞力也是非常驚人的。
我知道它地可怕,既然可以刺破我的戰甲與肌膚,那就能迅速破壞身體,雖然我可以不斷修復,但是這樣一來就陷入了被動,會被他的針不斷破壞,要是腦部被擊損,那我將無法施展修復能力,恐怕要飲恨於此了。
瞭解其中利害關係,我不敢硬扛,腳步在地面猛的一點,身影瞬間往上竄起,從往前改爲向上,避過咄咄逼人地萬針陣。
但針陣也變向迅速,拐一個彎,繼續尾追着我,它們細輕,易於掌控,又是隻憑意念馭控,念頭一轉之間就可以改變方向,根本不需要反應時間,也毫無停頓。
我雙腳在兩棟大廈外牆不斷的蹬跳着,利用強勁的反衝力,作急速變向,那些尾隨的針一時間也奈何不得,只是外牆已經陷起一個個大腳印。
說實在的,現在我應該是有點狼狽,一直被追打,但是卻沒能反擊,黑衣人臉上冷笑之色漸濃,看着我上竄下跳,活蹦亂跳,忍不住譏諷道,“小子,你是屬猴的吧!不過無論你怎麼避,都是沒有用的,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人能夠避得開老夫的萬針大陣。”
“未必。”我抽空不服地回了一句,腳下卻不慢,依然利用外牆地借力奮力變向躲避。
“哼,那就看看你能多久,利用爆發力量反衝借力,是不能長久的,你最後還不是要慢下來,接受老夫地針雨洗禮!”
要戰勝這黑衣人,恐怕只有冒險進攻,硬頂着他的針雨給他致命一擊,雖然他是五級異能者,但是身體依然是人類的,脆弱程度並不比變異生物強多少,在我的力量之下,肯定是頂受不住。
但我擔心的是,如果奮力一擊,沒有能夠殺死對方,反而被傷了腦部,結果對我非常不利,現在的我,哪個部位都可以受傷,只有腦部不能。
讓我感到猶豫地。是他身邊還有一蓬針環繞着,這些作爲防禦的針陣,讓我的攻擊有了一定地變數。恐怕未必能做到一擊必殺。
如果能把這些細都引出來,一同攻擊我,倒是值得冒險。
於是,我嘲諷道,“憑你這點針,想包圍我還差得遠,你又追不上我,難道體力不夠時我不會走嗎?你能攔得住我?”
“哼。果然是以逃匿出名的膽小鬼,一打不過就想到逃走。”黑衣冷笑一聲,但是控制上卻有了變化,開始預留一部分在各個空間,準備壓縮我的躲閃空間,同時,追着我的針雨數量卻大大減少。
我被迫越來越靠近他——其實這也是我故意的,只有這樣,靠近過去,他纔有可能把身邊的針都飛出來。對我進行包圍封截。
果然不出所料,靠近到他十米左右時,他身邊的細針猛的全部激射出來,瞬間封死了我地所有去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身在空中的我,避無可避了。
黑衣人一陣得意的獰笑,“小子,你逃啊!你怎麼不逃了?看你還能往哪裡逃?”
我嘴角也泛起一絲冷嘲之色,傻逼。十米的距離,對我來說只是一步之遙,在這個距離的人,我有信心隨手就能抓到。至於周圍全是細針,我根本不擔心。
因爲,有一招叫金蟬脫殼的招數,非常管用,特別適合我現在,我的殼,當然就是生命戰甲,而那些針。是無法完全穿透戰甲的。
大家都在笑。但是笑到最後的,只有一個人。
看着將要及體的細針。無可避地我突然低喝一聲,“脹!”
頓時,我的身體像氣球一樣,猛的脹了一倍,細針卟卟全數插在表面上,就像一個刺蝟球,但是卻沒有刺破這個球。
緊接着,又一聲,“開!”
球體突然就在前面分開一條縫,我從球內閃身出來,一下子就閃到了黑衣人身邊,一隻手,已經搭在他的喉嚨上。
黑衣人獰笑的臉一下子凝固,變成不可思議,不敢相信,驚駭,不解……
控制了黑衣人,我並沒有一下子殺了他,只是淡淡的說道,“落在我手上,有什麼感想嗎?”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爲什麼可脫皮?”黑衣人還可以說話,但是不動能,也不能施展異能。
我不理他,手一擡,把已經插滿了針,掉在地上的生命戰甲吸到手邊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讓戰甲離體,它確實是一件非常實用的裝備。
而恬恬,則早已經驚呼着,飄了過來,剛纔她也嚇得驚叫出聲,現在飛過來,同樣驚奇的看着我手上地軟皮戰甲。
戰甲是一個生命體,現在狀態也不太好,誰被刺了這麼多針,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各個細胞都受損,甚至內核都被插了好幾針。
如果是別人,這戰甲就得拿回實驗室去修理了,但是我就是最好的修理工,一拿回戰甲,我馬上查探,修復。
那些針被我迅速逼出,一根根掉在地上,發着閃閃銀光。
調出一部分身體營養修復戰甲,我又把它覆在我身上,如同多了一層皮膚。
“你這是什麼裝備?爲什麼有這麼強的防禦力?連我的雨花針都刺不穿?它還跟你地皮膚一樣。”黑衣人驚疑不定的詢問。
恬恬也好奇的摸着,“原來你還穿了這一層皮,爲什麼我沒感覺出來呢?它好像就是你的表皮一樣,老公,你什麼時候學會脫皮的?”
我笑了笑,“沒有一兩招絕技,怎麼敢行走江湖?”
處理完這些事務,我轉頭看着黑衣人,“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應該瞭解我的手段,以你的實力,在這城市裡應該也是可以排得上號的,如果就這樣死掉,也實在可惜,你明白我地意思吧,其實我跟你並無仇怨,只要你說出是誰讓你們這樣做,或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我巴黑今天落在你手上,是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隨你地便,作爲一名戰士,我早就做好隨時犧牲的心理準備。”
“如果真是這樣,你就不會說出來,如果可以活着,沒有人願意死,特別是到了你這種實力地,要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豈不是很冤,特別是這個任務你們並沒有打算付出這麼高的代價的,是不是?對方欺騙了你們,他沒有清楚的告訴你關於我的真正實力,導致了你現在陷入了困境,還損失慘重,所以你本來就沒有必要再堅守什麼保密原則。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樣?你應該知道,我雖然很狠,但是卻從來沒有亂殺過人,否則,我又怎能獲得一名正義善良的城市英雄的喜愛呢!你對我女朋友應該還聽說過吧,她就在這裡。我在她面前不會騙人的,如果你說出真話,我承諾一定不殺你,並放你走。”
一番語言攻勢之下,黑衣人臉色變幻不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恬恬,可能在確認我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地位越高,實力越強的人,其實越是不想死得快,因爲他們擁有比別人更多的東西,也並不想就這樣失去,他們有牽掛,反而一無所有的人,纔不會那麼在乎生死。
我並不着急,靜靜看着黑衣人巴黑的臉色不定,內心掙扎。最後,他微微嘆一口氣,語氣變軟,“小子,不得不說,你對人的心理掌握得很清楚,我被你打動了,同時,我也選擇相信你,的女朋友。想要知道什麼,儘管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