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靜和安倍司南他們隨着那個黑洞的擴大已經緊鑼密鼓的準備開戰了。安倍司南遠遠的觀察着老宅和那個若隱若現的黑洞,如果他預料得沒錯的話,發鬼和垢坻鬼已經吸收了很多的靈魂,在這山中的細小生靈爲數不少,那麼現在發鬼的實力也不是他能夠估算得下來的。
“怎麼了?很難對付嗎?”微風吹着水月靜的裙角,側面更能顯示出她的美麗。
孟婆不顧安倍司南勸阻,上前走了三步。“依我看,還是用安倍司南大人說的那個辦法吧。”
“那個太冒險了。”水月靜持反對的態度,把孟婆攔在自己的身後,生怕孟婆被黑洞吸了進去。
“還是讓我去吧,身爲一個男人,我有這個責任。”夏舍瘸着腳拉住了孟婆。
兩個人相視一看,他們知道自己已經欠了水月靜他們很多,如果這個時候都不能幫上一把,內心的不安會讓他們難以自拔。孟婆知道夏舍的意思,雖然才小聚,但這幾日相處,已經剩過了千年的孤獨,沒有水月靜等人就沒有他們的今天。就算這個黑洞再厲害,即使自己是白白的犧牲,夏舍也打主意這麼做。
安倍司南看着前方的古宅和那個黑洞,心裡在嘀咕,到底那所宅子和黑洞有着怎麼樣的關係,爲何發鬼等人至今不願意放棄那所宅子。他想進去再察看一下,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如果自己進去,必然會引起發鬼和垢坻鬼的注意。
“先等等看吧。”
“等什麼?”水月靜不明白安倍司南的話,從來到這裡開始安倍司南說的話就少得可憐,好像一直在思考中。其實她又何嘗不是,爲了消除這個惡患,她甚至想過單憑自己和雪吟劍就闖進去,不同於以前的是她更冷靜了,如果這樣有好的效果她不會猶豫,現在對付的畢竟不是人,而是邪靈。
“別想了,靜兒,依我看,還是我先跳入黑洞,去裡面看看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再脫身出來告訴你們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我回不來你們就在我爭取的這段時間裡想一個好的法子。”夏舍也觀察到每當黑洞吸收進一個生靈後總會關閉上一陣子,從生物學上講像是在消化,他的前身是蛇,也有如此的習性,所以自然瞭解。
安倍司南搖頭,他不是沒有想過讓騰蛇進去,直接把黑洞裡的發鬼和垢坻鬼燒個一乾二淨,可是這樣一來被吸進去的生靈也就無一能夠倖免。顧慮頗多,所以他遲遲下不定決心。
“別猶豫了,我支持夏舍。”孟婆深情的看着夏舍,像是最後看自己的愛人最後一眼,含着淚。
一個女人對丈夫的支持會是一個男人突破一切的勇氣,有了孟婆的支持,夏舍更加的堅定:“放心吧,我不同於小妖小怪,有着上千年的修行,儘管我現在沒有肉身,但是堅持幾個小時應該不成問題,其他的就只能拜託你們了。”
爲了不讓水月靜和安倍司南阻止自己,夏舍化成一陣風向黑洞直奔而去,借風順勢的就消滅在了黑洞面前。黑洞隨着夏舍的進入,漸漸的處於關閉的狀態,水月靜驚慌的看着,正要拔劍上去,卻聽到安倍司南冷靜的指揮:“別衝動,靜兒,你和孟婆先去古宅裡查看一下有沒有垢坻鬼的蹤跡。”其實安倍司南一直有一個猜測,發鬼和垢坻鬼結爲夫妻後並沒有離開古宅,在發鬼化成黑洞時,垢坻鬼就藏在古宅裡。
聽了安倍司南的吩咐,水月靜和孟婆用最快的速度衝進了古宅,只見古宅深幽,外面的狂風和黑洞似乎沒有對裡面造成任何的影響。爲了避免中垢坻鬼的奸計,水月靜和孟婆不能分開,一起查找着每一個房間。一共八間房,裡裡外外都找了個透,就是沒有發現垢坻鬼的影子。
“會在哪裡呢?”水月靜看着花院裡的花,旁邊有一條掩蓋的地下道,散發出一種微臭的氣息。
孟婆不說話,向水溝指了指,輕輕的來到水溝面前,水月靜握緊了手中的雪吟劍。看到水月靜準備好後,孟婆用自己的法力把水溝蓋子掀起了三米多好,一個黑影從裡面蹦出來,孟婆用手拉住了它,水月靜一劍揮去,黑影化成了缺條腿兒的人形,在地上哀嚎。
“你是垢坻鬼?”水月靜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雪吟劍有正義的力量,邪不勝正,所以垢坻鬼被傷的腿無法復原,一直流着黑色的血。
它跪在地上小聲的回答:“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爲何你們要傷我?”
“哼,你與發鬼殘害山中生靈,你以爲我們不知道嗎?說吧,你老婆還有什麼樣的陰謀!”水月靜又怎麼會輕易相信它那種鬼話。
站在外面的安倍司南觀察着黑洞,看到黑洞快要張開時,水月靜和孟婆才帶着一個人從宅子裡走出來。看着眼前這個缺條腿兒的傢伙,安倍司南閉上了眼,這就是垢坻鬼,也是發鬼的丈夫,能不能贏這一仗,就賭他們之間的夫妻情份了。
“還我夫君!”不出所料,黑洞聽到垢坻鬼的哭喊後大聲的吼道,黑洞的張合就像一張人的嘴。“還我夫君!否則我會讓你們都死!”
安倍司南笑了,他沒想到發鬼還挺有情有義的,只要是這樣,他就有把握得多。“要還你夫君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還回山中所有的生靈,而且乖乖的讓我超渡你們,不能再在人間爲惡。”
“你…你休想,我幾百年的夢想,沒這麼容易。”那個黑洞扭曲得有點變形。
“那好吧,跟你的夫君現在說永別還來得及,反正你不是很喜歡找男人嗎?沒有了他一個,你還可以找一百個一千個。”安倍司南故意用挑釁的話語去刺激發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
黑洞聽到這句話後漸漸的縮小,彈到了地上,當黑髮打開後,裡面走出了一個身穿和服,面容幽怨的美女。這就是它的真面目,她微短的眉黑得跟她的髮絲一樣,憤怒向安倍司南走來。
“胡說!我從頭到尾愛的就只有我丈夫一個。”
“哦,是嗎?你說的是那個將軍還是這個垢坻鬼。”
發鬼聽了停下了腳步,狠狠的望着宅子。“這一切都要怪那個負心的男人,總是喜新厭舊,若是他有一點真情,我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樣子,他對我沒愛,可惜了我對他有情,垢坻鬼不一樣,他是真心愛我,爲我付出,這樣的男人才是我的丈夫。”
那個宅子有着她所有的記憶,將軍的花言巧語,兩個人的耳鬢廝磨,曾經的越好,後來的就越恨。當將軍領着那個女人在她的面前尋歡作樂,還讓她在一旁觀看的時候,她恨得用指甲抓破了自己的大腿。那個女人的容顏並沒有自己美麗,可是那個女人比自己青春,這就是爲什麼將軍會遺棄她的原因。爲了得到愛,爲了不再失去,她只有親手把一個個女子殺死在自己的房中,讓處女的血液來換回自己的青春。最終她得到了將軍的再次憐愛,甚至聽她的話,將軍把那個帶回家的女人處死了。然後在將軍離開人世的時候,念念不忘的卻是那個死了的女人。到底爲什麼,發鬼一直沒有想通,她恨而且孤單着,可是她不能失去她的容貌,已經停不下來了。在無數個寂寞的深夜,垢坻鬼不顧自己的嫌棄,一直的呆在她的身邊陪伴着她,知道她不捨得離開,所以幫她打理着家裡的一切,都像新一樣的乾淨。她忘了經過了多少的歲月,自己終於被垢坻鬼所感動,結爲夫妻的時間內恩愛有加。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沒有讓她放棄復仇,放棄對周圍一切生靈的仇恨,所以她騙了垢坻鬼與自己一起雙修,讓自己煉成了‘吸食魔’,以不斷的吸收生靈來充實自己的法力,到達一定階段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尋找到已經轉世的將軍。
“難道你的心裡就只有復仇,只爲了那個負你的男人而活?”孟婆發自內心的一句話,那也是一段糾結了自己的曾經,不禁黯然淚下。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發鬼指着孟婆的鼻子,凡是美麗的一切都讓她心生怨恨。
孟婆不知道爲什麼,一點都不怕,徑直向發鬼走了過去,在發鬼詫異的眼神中拉起了發鬼的手,用傳心術的力量把自己的過往傳送給了發鬼。那是一段不堪的曾經,她也爲留住一個男人的心犯過相同的錯,受夠了懲罰後才發現,一切冥冥之中,早就註定了。
“你…”發鬼雖然是鬼,但是她也有喜怒哀樂,在經過那麼多年的孤寂後,她的身邊除了垢坻鬼就沒有一個能理解她的人。所有不管是人還是生靈看到她就是躲,根本不理會她,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不同於其他,而是有着和自己相同經歷和感悟的一個鬼魂,一時間竟然惺惺相惜起來。
發鬼拉着孟婆的手,看着這個和自己一般漂亮卻又一樣薄命的女子,忍不住感嘆:“那麼現在你愛的那個人又在哪裡?”
“如果我們猜得沒錯,應該在你的肚子裡。”孟婆用善良又柔情的眼光看着發鬼,對她沒有絲毫的怨恨,這一點讓發鬼也很吃驚。
“剛纔進來的那個?你不恨我?”
“恨你做什麼,你這麼做也不過是爲情爲愛太執着,沒有懂得放下,是他負了你在先,並非你天生就喜歡作惡。”
安倍司南和水月靜的頭上都冒着汗,分不清孟婆是在爲自己還是爲發鬼辯解,擔心的是夏舍會在發鬼的肚子裡被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