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上海
接到靜兒的電話,先是開心,然後是震驚,雖然想過這事和她有關,但是沒有想到她對自己的親侄子都那麼的狠。
靜兒讓我們幫她查一個在杭州叫陳大鴻的富商,據說皇室裡的人是把紅衣少女這幅畫賣給了他,其中的端倪一定要找到這個人才能弄清楚,淺本浩上次來求見陳大鴻,結果被其秘書擋在了門外,現在靜兒想讓我們先幫淺本浩解決這個事情。
雖然這個事情與我們沒有直接的關係,不過間接的我們也能從這事情裡面弄清楚淺本華子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答應了靜兒,掛完電話,林若就在問我:“杭州的陳大鴻?”
“怎麼,你認識?”看到她一臉狐疑的表情,難道她父親和這個富商有什麼關係嗎,畢竟是上流社會的人,有一定的交際是正常的。
林若放下手中的指甲油,擡頭看着我回答:“陳大鴻我不認識,不過他的情人我認識。”
“啊?”香兒在旁邊不可思議的看着林若。
見香兒不解,林若嘆了口氣:“說起這個陳大鴻啊,我是真的不認識,就一房產界的暴發戶,也就是最近五年吧,才聲名鶴立的,一方面因爲他本身的房產事業做得有聲有色,另一方面就是他老婆跟他離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蘇藤拿着一片土司正在大嚼特嚼,含糊不清的說:“不懂。”
“哎,說起來這事兒也挺糾結的,你說我那大學同學吧,人長得漂亮,又特別能幹,除了家裡條件差點兒,幾乎就沒別的缺點,她也犯不着爲了這點兒臭錢跟了那個滿身銅臭的老頭子啊,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也是從報紙上看到陳大鴻的離婚案時,才知道她做了這個老頭子的情婦,好幾年不見,不知道她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林若言詞之中滿是嘆息,好像跟陳大鴻的情人關係挺好的。
我思量着要不要林若幫這個忙,畢竟有關係比沒頭緒要好辦事得多,我笑着拿出了今天出去買的臭豆腐在她面前晃了晃,果然她流着口水的對我說:“啊,你好壞,出去買臭豆腐都不告訴我。”
“哪有,我們這兒除了我們倆還有誰喜歡這個食物的,我買回來當然是我們共同分享的。”我笑着把一盒臭豆腐遞到了她手裡。
在她吃得半飽的時候,我開了口:“親愛的,有件事,我想我需要你幫忙?”
林若不愧是聰明的女子,歪着頭對我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讓我去找我的老同學,對不對?”
瞞不過她的眼睛,除了誇她聰明,就只有答應她下樓幫她買飲料了。買完飲料回來,就看見她拿着電話簿正在一個一個的打電話,詢問她老同學的聯繫方式。顧上喝水,她整整打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有了結果。
她與她那個老同學還真是情深意切啊,當着我的面叫嚷着什麼親愛的,我想你之類的,還好是女人,要是男人我非衝上去給對方兩拳不可,聊足半個鐘頭收線,林若對我打了個響指,開始邀功:“我已經約了明天下午兩點在杭州的星星酒店見面,你說你該怎麼獎勵我?”
我還沒開口,香兒倒笑了起來:“繼仁哥哥,這次林若姐姐是功臣,我看隨便怎麼着也得給她買幾百盒臭豆腐犒勞犒勞她。”
“臭香兒,你想撐死我呀?”林若聽了追着香兒撓癢,兩個人費作了一團。
其實在我心裡有點猶豫,這事兒說好辦好辦,說不好辦也不好辦,大老遠的明天還得到杭州,雖說林若說坐車很快,但是也夠折騰人的,不管怎麼樣,靜兒不是一個沒事兒找事兒的人,她這麼做自然有她判斷的原因。
第二天下午,我和林若如約而至去到了杭州的星星酒店,她的那個老同學比我們更早到了那裡的咖啡廳。站起來一米七的個子,身材嬌好,又有氣質,不同於外面傳言的那些小三的風騷,從容而淡定的舉止,這是我坐在旁邊十分鐘得出的研究結果。我似乎有點明白了林若來之前給我講的‘現在的小三普遍素質頗高’是什麼意思了,海歸女大學生也瘋狂。
她們有一句沒一句的寒喧,回憶着自己在大學的快樂生活,不過聰明如林若並沒有忘了她的目的,巧笑着問:“你這個死妮子,要不是我在報上看到你和陳大鴻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我還以爲你消失了呢。”
閏潔聽了笑着回答:“哪有,我是回來後一直找你也沒找着,可不是今天才讓我們姐妹倆碰到面。”
“說來話長啊。”林若喝了口藍山,假裝憂鬱。
閏潔看了我一眼,笑得更燦爛了:“是嗎?偏偏我就想知道說起來話有多長,你還沒介紹你旁邊的這個小帥哥是誰呢。”
聽她叫到我的名字,我對她以微笑示作禮貌,林若結結巴巴的解釋着:“嗯,他呢,叫蘇繼仁,是我的一個朋友。”
“男朋友?”明明今天是來套閏潔話的,反而被她掌握住了局面,林若在這個方面也挺瞎的。
林若被問得臉通紅,還是我跳出來解了圍:“我很想,但是追了她這麼久,她還只是當然和我交往試試看,沒辦法只有每天纏着她,直到她答應那天爲止。”
我想林若肯定沒想到我有編瞎話的潛質,把謊話說得如此的真實自然,讓人找不到一點破綻。只見她瞪大了眼看着我,爲了示意她淡定,我偷偷在桌下捏了捏她的腿。沒下手太重,怕她疼,不過總算是提醒了她,很久她就收起了驚訝的表情,轉守爲攻:“對了,親愛的,你還沒說你和那個地產富商到底怎麼回事兒呢?你該不會是逼良爲娼吧?”
“說的什麼呢,死丫頭。”閏潔拿起桌上花瓶中的一支紅玫瑰輕輕的打了一下林若的頭,若有所思的回答:“我是自願的。”
“不信,我從來不覺得你是一個那麼俗的人。”林若噘着嘴看着閏潔。
閏潔嘆了口氣,從包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林若:“你覺得俗嗎?你看看。”
“呀,這不是陳大鴻嗎?這都什麼年月了,他還穿着這種王八綠,也太噁心了吧,真是個低俗的商人。”林若拿着照片嘖嘖批評,我湊過頭去看了一眼,隻眼照片中的人年約五十左右,穿着八十年代綠色制服,傻傻的笑着。
閏潔冷冷的回答:“這是我父親。”
“你父親?”感覺氣氛非常的尷尬,林若在這句話面前呆若木雞,任誰也沒想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你知道嗎?若若,我從小就失去了父親,他跟別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我見不到他,只有每年如約而至的照片陪伴着我過日子,這張照片是我大學畢業的時候,也就是父親去逝前寄給我的最後一張照片,那天見到陳大鴻時,我自己也驚呆了,我不敢相信,所以我以最優秀的表現在短短一個月內成爲了他的秘書,可是男人終究是男人,一派正經的背後總有一些原始的慾望,我把他當父親,他把我當女人,最終我沒有贏得這場拔河,不可否認,在我心裡有過掙扎,但是一切的掙扎都抵不過失而復得的喜悅,所以我成爲了他的女人。”閏潔眼睛看着玻璃窗外的遠方,鋪露着自己的心事。
林若皺着眉對閏潔說:“可是…陳大鴻畢竟不是你父親,這樣對你來說無疑是**的罪惡感,何況他還有家庭。”
“也許吧,陳大鴻是一個粗俗的商人,但是至少他肯跟他老婆離婚,給我一個名分,給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名分,這就夠了。”
“你有啦?”林若不敢相信的張大了嘴。
在一陣嘆息中,總算結束了這個話題,說起未來的打算時,林若輕鬆的提到了那幅畫:“對了,小潔,我覺得啊陳大鴻這個人在找到了你之後,藝術品味是直線上升了。”
“哦,爲什麼?”閏潔被林若的語氣逗得笑出聲來。
林若裝作無所謂的回答:“我也是聽我爸他們說的,說是陳大鴻最近花重金買下了一個世界級大師的畫,那應該不是他的個人品味能夠作出的判斷,他的背後你的功勞肯定不小。”
“你說的是紅衣少女?”閏潔輕聲的問,我們猜得果然沒錯,她也知道這個事情,林若在心裡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林若試探性的問:“嗯,好像是吧,聽說價格高得嚇人,他不會是買來送給你的吧?”
“哪兒能啊,他是個生意人,就算要送我東西,也盡是些實際的。”閏潔笑着回答。
林若有意的煽風點火:“啊?不送給你,難道他在你之外又有了小三?”
閏潔聽了差點沒把咖啡噴出來,用紙巾擦了擦嘴後回答:“你想的什麼呀,那是他生意上的事,只是一宗交易而以,沒你想的那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