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體境界,顧名思義便是淬鍊人體筋骨擴充經脈,挖掘自身的潛能以突破自我。
在滄武大陸修煉等級,分爲淬體,蛻凡,真武,奧義,陰陽,碎虛六大境界。
淬體之境共分九重,周宇峰此時卻只修煉至五重,更加讓人鬱悶的是,本來修煉至此境界,修煉者的肉體比之普通人不知要強悍多少倍,可是周宇峰除了體內經脈得以擴充,身體肌能卻逐漸衰弱,淬體五重本來可以掌闢巨石,此時周宇峰卻根本無法發揮出那應有的氣力。
按照腦海中的記憶,將玄天訣,淬體境界的功法路線運轉了一遍,可是他運轉功法,沒有絲毫起色,丹田中的精元之力,如同一潭死水難以調運,更別說運轉功法凝鍊精氣將之轉化爲精元之力了。
“看來這具軀體便沒有因爲我的靈魂附身而得到改善。”周宇峰嘆息一聲,就此收功。
‘嘎吱’一聲,臥室的屋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束髮戴冠身穿紫色長袍的男子,拂開臥室的珠簾邁步而來,見周宇峰正盤膝於臥榻之上,快速走到周宇峰身邊,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頗爲熱情的笑道,“三師弟,你終於醒了,日後可要好生保重你的身體,莫要在嗜酒。”
此人正是周宇峰的大師兄,唐元。
“反正死不了,大師兄何必擔憂。”周宇峰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樣,眼睛的餘光卻在注意着面前這位大師兄臉上的表情。
“師弟,你身爲本門的掌門繼承人,關乎着玄天派的未來,又豈能夠忽視了。”唐元顯得甚是熱情,眸光瞟向周宇峰之時,隱隱帶着一絲驚疑之色,這抹神色雖然一閃即逝,卻正好被周宇峰捕捉到了。
“我的身體情況自己心裡清楚,玄天派這個重擔師弟是無法挑起了,過些時日我便向師傅請辭,將這掌門人繼承人的身份讓與出去,以免耽誤了玄天派的未來。”周宇峰嘆息一聲說道。
“這如何使得,師弟這掌門繼承人的身份,可是在歷代掌門靈前宣誓過,況且師尊一直在找尋師弟修煉緩慢的原因,或許日後有轉機,修復修煉天賦亦未曾不可。”唐元眼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略微頓了下連忙勸說道。
“我修爲十年未曾有所精進,師傅爲此查閱了無數典籍,卻未獲得良方,想必是我命該如此,此時將這身份讓與出來,亦不會誤了半年後四派弟子的比賽。”周宇峰搖了搖頭說道,眸光卻不時向着唐元瞟去,
“難得師弟一心爲着師門着想,師傅若是知道了定然會十分欣慰。”唐元神色平淡,隨即話鋒一轉,“師弟的身體可有大礙,讓爲兄瞧瞧如何?”
“還不是那樣。”周宇峰心裡一動,將手腕向着唐元伸去。
唐元眸光略微閃爍,有些急切的伸出手指,替周宇峰號脈,感受着周宇峰體內的情況,不覺中露出一絲驚疑,眉頭微皺一皺,隨即笑道,“脈象平和,只是氣血不足,師弟只需好生修養一段時日便可恢復。”
二人寒暄一會,唐元便就此離去。
“難道我的身體恢復正常,有什麼不妥嗎?”望着唐元離去的背影,周宇峰開始思索起來,他清晰的感覺到,唐元在替他號脈時所發生的那些神色異變,在唐元眼裡的神色瞧來,自己此次昏迷後身體得以恢復,似乎不正常。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周宇峰的心思轉動,“這具軀體的修爲十年未曾精進,一直停滯不前,不正是在通過測試,確定了掌門繼承人身份後的事情嗎,難道與這有關?”
“玄天派不過六人,這件事若當真是人爲,這幾個師兄弟動機最大,或許,這一卻都是因爲掌門繼承人這個身份!”想到這裡,周宇峰的心不禁咯噔一跳,本以爲自己穿越至此,能夠憑藉掌門繼承人這個身份,過幾天安逸的生活,不想這看似沒落的門派卻暗潮洶涌。
隨後二師兄李長青及小師弟宏小斌,一起前來探望周宇峰,二人只是隨意詢問了周宇峰的身體情況,寒暄幾句便就此離去。
“四個師兄弟,都已經來看望過我,其中四師妹李紫蘭依然如以前那般不依不饒的暗示我放棄掌門繼承人的身份,她雖然對掌門繼承人的身份垂涎已久,卻絕不是那種暗地裡使陰謀的人,大師兄唐元,雖然熱情依舊,可是那份熱心及神色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二師兄及小師弟,並無異常。”周宇峰開始在屋裡來回踱步,思量着此事的前因後果。
“看來是無法憑此斷定此事的緣由,一卻都需要從修煉停滯的原因着手調查。”雖然沒有證據,周宇峰此時卻不得不有此疑慮,畢竟一個修煉天才修爲無故十年停滯不前,這實在太過蹊蹺,而且這時間,恰巧是發生在他被選定爲玄天派掌門繼承人之後,難道這事情當真那麼巧?
無論是皇室中的奪儲,還是大公司中的奪權,往往那些繼承人都會成爲衆矢之的,飛來橫禍,周宇峰此時設身處地,會有如此反應極爲正常,畢竟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青年,雖說是宅男,卻也知曉一些歷史案例。
“只是,如此沒落的門派也有人爭繼承人的身份嗎?”周宇峰不由得搖了搖頭,如今的玄天派,可是空有其名啊!
在屋中思索一陣後,方纔決定明日,前去查閱玄天派中的典籍,看看是否有什麼資料能夠解答他此時的身體異狀。
次日,旭日冉冉升起,黃色的陽光揮灑而下,整個山林間一片生機勃勃,院落中,一陣微微吹拂而來,屋前的一顆古樹,枝葉搖曳間發出陣陣‘莎莎’之聲,樹葉金光閃爍,如同一片沙海,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周宇峰嘴角蠕動,偶然發出一聲,模糊的夢囈之聲,從那滿臉迷醉的面容上看來顯然正沉浸於一個美夢之中。
驀地,一陣敲門之聲驟然將之,從夢中驚醒。
“誰啊。”周宇峰滿臉不悅的睜開朦朧的睡眼。
“是我,師傅請你過去,說有重要的事情宣佈。”門外傳來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這正是小師弟宏小斌的聲音。
“師傅。”周宇峰微微一愣,根據他得知的記憶,他這個師傅李三通,極度嗜酒,五天便有三天喝得醉醺醺的,平時少見其蹤影,如果有事喚周宇峰,皆是讓他釀造幾壺美酒罷了。
“我馬上就出去。”
周宇峰簡單的洗刷了一番,便打開屋門,門外小師弟宏小斌,正有些無聊的等候着,見到周宇峰出來馬上便迎了上去,瞟了兩手空空的周宇峰,露出一絲失落的表情:“三師兄,你不帶點什麼去嗎?”
宏小斌,年方十四,比起周宇峰要小上四歲,不過他此時卻長得身高八尺,臂膀健壯,遠遠看去,如同一個魁梧大漢,頗有幾分氣勢,只是他話語中卻依然帶着幾分稚氣,雙眸眨動間更是有着幾分純真。
“去,我的美酒都被你和師傅喝光了,此時已經沒有存貨了。”周宇峰一見宏小斌那神色就知道這小子酒蟲醒了,伸出手敲了敲他的頭笑道。
“呵呵,師兄,你什麼時候下山買些靈果來釀造些酒啊。”宏小斌擾了擾頭笑道。
“你這小鬼頭,就知道讓師兄當苦力,這次師傅有何事宣佈啊。”周宇峰微微一笑。
從他得到的記憶中,五個師兄弟,這個宏小斌與他最親近,原因很簡單,有個酒鬼師傅自然有個酒鬼徒弟,而周宇峰在修爲停滯之後,無心修煉便沉浸於釀酒自享其樂,他這個釀酒苦力,自然成了宏小斌及李三通最親近的人,便是因此,縱使周宇峰修爲停滯不前,李三通依然待他如初。
“具體何事,我便不知,不過好像與師兄你有關,而且大師兄他們也被一同喚去了。”宏小斌擾了擾頭,顯然也不知道何事。
“其他幾位師兄也去了,不會是要撤掉我掌門繼承人的身份吧。”周宇峰目光一沉,隨着宏小斌一同前往玄元殿。
如果連這身份都沒有了,還在此界混個屁!
周宇峰感覺,這老天很坑爹,方纔穿越過來,便給他帶來那麼多的麻煩事情,連個紈絝二代的清福也尚未享受,便面臨着,被拉下馬的局面。
皓月峰的玄元殿中,寬敞的大殿此時卻只坐着四個人,作爲玄天派第三十六代掌門人,李三通,此時正坐在大殿首位一張精緻的楠木椅上,他的手掌撐着臉狹,整個人如小雞啄米般,不停上下點動,嘴角蠕動間有着一絲液體滑落至他那長長的鬍鬚之中,在他身上一股酒氣向着大殿四周瀰漫而去。
唐元與李長青,各自坐於大殿下首的位置之上,雙眸微閉,對此充耳不聞,一邊的李紫蘭眉頭緊蹙,對於李三通酒氣熏天睡眼朦朧的樣子,心裡甚是憤慨:“肯定是三師兄的美酒給灌得,若是日後我當上了玄天派的掌門,一定禁止門中弟子喝酒。”
想到這裡,李紫蘭雙眸泛光,陷入了她當上掌門後玄天派在她手上發揚光大的美好情景中,想着想着,李紫蘭不禁發出幾聲嗤笑,顯得甚是可愛。
“這丫頭,又做白日夢了。”李長青睜開雙眸,瞟了旁邊的師妹一眼搖了搖。
“師傅,我把三師兄給叫來了。”宏小斌尚未進入大殿中,便大聲吼道。
“什麼事!”李三通猛的從椅子上騰身而起,雙掌擺開架勢,做出一副隨手準備出手的樣子,那雙朦朧的雙眼卻向着四周掃視而去。
“師傅,你在想什麼了。”李紫蘭一跺腳,眼眸中盡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厄,我適才在與周公閒聊了。”李三通收起架勢,正了正色,一捋鬍鬚做出一派師長的風範向着大殿下方掃視而去,那雙眼皮跳動依然在不停的打着架。
“弟子拜見師傅。”周宇峰步入大殿中,向着其他幾個師兄妹掃視了一眼,隨即向李三通躬身施禮。
“坐。”李三通打了個哈欠,說道。
玄天派如今已經由千古大派轉變爲了個體小戶,故而一向不拘小節,平日裡若是有些什麼事情,大家都如一家人坐於一起商議。
李三通向着衆人掃了一眼,眨了眨眼睛,努力使自己擺脫那絲睏意,“這次爲師召集你們前來,乃是有着極爲重要的事情宣佈。”
“極爲重要的事情,是關於半年後與其他三派的比賽嗎?”李紫蘭眼眸中閃過一道精光,有些興奮的說道。
“紫蘭,爲師不是說過,在爲師講話之時,你莫要插嘴嗎,怎麼又忘記了。”李三通儘量做出一副冷漠的樣子,瞪了李紫蘭一眼。
“不說就不說。”李紫蘭嘟着嘴,應了一句。
“大家都知道,這次與其他三派的比賽迫在眉睫,而作爲此次比賽參賽者老三,此時卻只有區區淬體五重的修爲,若此讓他前去參加比賽,我玄天派將毫無勝算。”李三通瞟了一眼周宇峰,眉宇間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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